“不止要拿鞋子？”
厉渊冷不丁地被自家鱼这样扯住了袖子, 一时间也有些迟疑。
目光从裴年的肩膀一直扫到了小腿，除了让裴年脸色愈发涨红了几分以外，什么也没能发现。
“……你怎么这样！”
裴年眼巴巴地盯了厉渊半天, 却发现这家伙好像真的没有意识到一样。
而被变成人类少年的裴年扯着袖子眼睛湿漉漉地盯着看，本来就同样有微妙不自然的厉渊也有些无所适从。
期期艾艾的眼神就是不肯说话, 偏偏一点儿也不会让人觉得不耐，反而不自觉想要哄着说出来。
“还要什么？给你一起带过来。”
顺着被裴年攥住的袖子, 厉渊半蹲下跟坐在椅子上的裴年平视了起来。
……！
然而对于厉渊突如其来的靠近，裴年反而脸红着默默地后退了几分, 像是受惊了的小动物一样, 感受到危险后本能地有些紧张。
“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裴年纠结了半天, 也只能是眼尾下垂着轻轻抱怨了一句, 本来就单纯干净的眉目, 越发显得格外乖巧。
只是近距离的观察下, 厉渊却看得有些心情异样。
刚破壳时候小小的一只，如今不仅逐渐长大了，甚至变成了一个人类少年。
唯一没变的是, 小心思依旧让人有点难猜。
对视了好半天, 裴年终于忍不住先败下阵来, 拉着厉渊便凑到了耳边。
“还有裤子啊，里面的裤子……！”
脸色发红地悄悄说起了话, 又像是怕被别人听见一样，说话的时候连气音都出来了, 软绵绵的热气沿着厉渊的耳根一路蔓延开来。
“里面的裤子？”
听完自家鱼“悄悄话”的厉渊重复了一遍听到的内容，却被裴年眼神震惊地一把捂住了嘴，羞耻地看了一眼更衣室的外面。
啊啊啊啊烦死了……厉渊这家伙就是游戏派过来折磨鱼的！！！
平时那么聪明，这会儿脑子里像是一片空白一样！！
“就是内裤啊, 你没给鱼……！！！”
裴年近乎是快要哭出来，羞恼至极地压低声音终于说出了出来，不知道人看了还以为被谁欺负了一样。
内裤……
而等了许久的厉渊听到这个答案也迅速地有些耳根发热，眼神不自然地落到了裴年的腰侧，顿时让裴年跟炸了毛一样地一把托住了厉渊的脸颊。
“不！许！乱！看！你看什么呢……！！！”
裴年都恨不得拿外套给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了，没穿内裤本来就好奇怪了，还被这家伙盯着看……简直公开处刑！
“好，马上一起给你带回来。”
厉渊抓住了裴年的手掌，乖乖地侧开了眼神语调平静地回应了起来，只是微热的耳根有点暴露Alpha的心情。
“那你是要现在去买么……？”
只是裴年一想到厉渊出去给自己买内裤，整只鱼都要裂开了。
这要是被小系统知道自己让男主干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恐怕下一秒就要疯掉了！QAQ
而且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厉渊这家伙……一个人去干这种事情，太人设崩坏了吧！？
“……可以让人送过来，这里应该有柜台。”
厉渊回应了一声，看着裴年羞赧紧张的神色，也罕见地有些僵硬。
或许当初把年年这只鱼从蛋壳里孵出来，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
“那就好……”
而裴年听到厉渊说可以安排人送过来，才略微地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至少不会出现厉渊一个人去逛内衣店这种诡异的场面……
但是……内裤的尺寸，自己要怎么告诉这家伙啊？？难不成也像刚刚那样“量”一下！？O///O
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随着脑海里下一秒反应出来的思绪，瞬间再度紧张了起来。
不自觉地用脚掌抵在了地毯上，光是回忆了一下先前被厉渊一把握住脚掌的感觉，裴年就有种想要毁灭世界的冲动了。
然而厉渊垂眸注意到裴年赤裸的双脚一直踩在地毯上，总觉得有些容易着凉。
四周看了一眼试衣间里刚刚好有备用的拖鞋，厉渊俯身想给裴年这只鱼拿过来，却突然被裴年慌里慌张地一把伸手抵在了胸口。
“你、你干什么呢！不行不行！！这个不行……！”
突然被厉渊俯身靠了过来，裴年脸红得都快冒烟了，声音里都带着点茫然的焦急。
厉渊这家伙是不是有问题！内裤尺寸鱼鱼死都不会给他量的啊啊啊啊！！
光是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跟之前测量脚掌尺寸那样测量的话……裴年都恨不得一秒钟消失在试衣间里了！
“这个尺寸绝对不许量的！！！”
“不穿拖鞋？不会着凉吗。”
厉渊蹙眉拿着手上的鞋子刚刚好给裴年放到了脚下，对裴年突如其来的抗拒产生了些许不解，只是听完这句抗议后也愣住了一瞬。
“拖鞋……？”
而说完话的裴年呆呆地看着厉渊只是给自己送过来了一对拖鞋，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想把自己抱起来后，抓着椅子跟厉渊互相对视了几秒整只鱼都要熟透了。
“啊……我、我知道了。”
裴年嗫嚅了几下，乖乖地把脚伸进了拖鞋里，踩着软绵绵的奶白色拖鞋看向了厉渊，抵在厉渊胸口上的手也默默收了回来。
“这个尺寸绝对不许量……？”
而厉渊回想这刚刚裴年这只鱼惊慌失措下喊出来的话，起初还有几分不解。
只是看着裴年死死捂住上衣衣摆的动作，却突然莫名地明白了裴年话里的意思。
这是误以为自己也要跟刚才一样量一下？
年轻的Alpha迅速地有些微妙的窘迫，以至于开始怀疑起自己在年年这只鱼的脑海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形象……
“不不不，我没……那个，我就是！？”
裴年恨不得把几秒钟前的那个自己给掐死，呜呜呜！！！！见鬼，不说出来场面就不会尴尬到这种地步了啊啊啊啊！！！
而且狡辩都没办法狡辩了！
大脑当机的裴年眼巴巴地看着厉渊，如坐针毡一般的感觉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咳，那个不需要量的。”
厉渊看着裴年穿好了拖鞋，伸手抵着下颔轻轻咳嗽了一声后沉默着重新站了起来。
每次抱着的时候，不都是坐在自己臂弯上的吗，抱过一次根本就不需要特意量了。
只不过，看着年年这只鱼已经快熟透了样子，厉渊还是保持了沉默。
“昂……”QAQ
而裴年已经整个脑子都混乱了，就想在里面煮了一大堆毛线团一样，总而言之是理不清顺序放弃挣扎了。
啊啊啊，总之自己要是厉渊，大概已经把自己这种超级麻烦脑补鱼给丢到垃圾桶里去了（鱼鱼跪地.jpg）
“一个人坐会，马上回来。”
厉渊勉强控制住了心情，伸手揉了揉裴年脑袋上的发丝，柔软的小呆毛惶然地晃了晃，像是犯了错一样地垂落了下来。
“呜……我知道了。”
裴年整个人躲在椅子里，脸红得连头都不敢抬了。
但是这个不用量的意思……难不成是之前也知道了的意思吗？？？QAQ
这么一想的话，鱼每次被厉渊抱起来的确是被托着那个地方的，但是厉渊也没怎么抱过人形的自己吧！
啊啊啊不对，好像也抱过几次……卧室那次没穿鞋就被抱起来了！？
裴年脑子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盘旋在一处，总觉得没穿内裤已经不仅是毫无安全感了，反而是有种难以言喻的爆炸感。
以后再也不给厉渊抱了呜！
*
等厉渊回来，裴年窸窸窣窣地换好了衣服跟鞋子后，脸上的红晕还有点没褪却。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气氛突然有点微妙的沉默，却又让鱼不自觉地脸红。
“不出来吗？”
厉渊看着帘子背后的裴年，轻轻地催促了一声。
“可是真的可以吗？就这么出去了，会不会被人看见好奇怪，像妖怪一样……”
只是裴年抓着帘子躲在里面，尽管被厉渊牵着一只手，也还是有点害怕。
这可是自己第一次在外面从人鱼变成人了……还是当着这么多陌生人的面！
厉渊这家伙怎么就这么心大！
“可以的，没人会说你的。”
感受到年年有点腼腆不安的情绪，厉渊轻轻鼓励了一句。
自己这只鱼在人多的时候似乎总有点内向。
“真的吗？可是他们会不会觉得鱼很怪？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啊？”
裴年最后看了一眼厉渊，被牵着的手也依赖般地反握住了厉渊，白皙的手掌刚刚好被Alpha的大手握紧，恰到好处地牵在了一起。
而厉渊认真看了一眼此刻的裴年，银蓝色的长发垂落在身周，看起来年纪不大眉目间带着点天真的柔软味道。
无论如何也不会觉得怪。
“不会，只会很喜欢你，出来吧，正好变成人了有机会去逛逛。”
伸手替裴年挽起了耳畔的碎发，厉渊认真地安抚了一句，就将人牵了出来。
“你等等呐，我还没准备好呢！”
裴年欲哭无泪地就被厉渊给扯着从帘子后面拉了出来，一时间整个人都躲在了厉渊身后。
恨不得最好隐身起来，裴年都不敢看马上被人发现自己从人鱼变成人后的反应！
又不是谁都跟厉渊一样，对这种事情居然都几秒钟就接受了！
“厉渊少爷您好，我是最新对接的负责人优娜，这边又挑选了几款毕竟合适的休闲风格成衣，您看如果合适的话……”
才一出试衣间，外面便传来了柜员的声音，吓得裴年头皮发麻地都想拉住厉渊往回跑了。
只是裴年还没来得及动手呢，就被厉渊牵着从身后带到了跟前，示意起了柜员：
“给他，让他自己挑好了。”
柜员诧异地抬起头，便顺着厉渊的目光看向了一旁被牵出来的裴年，尽管表情管理得十分到位，也难掩几分诧异。
“呜，我不行的，你干什么呢！！”
而裴年都快疯了，厉渊这家伙居然就这么直白的把鱼给推出来了！？
好歹不要让鱼存在感这么强烈吧！！
只是当裴年抬头惶然看向柜员的时候，却诧异地发现，外面的柜员居然已经全部新换了一批，跟刚刚的完全不一样了？！
而新一批等候许久的柜员们也同样惊异地看向了这位被厉渊少爷牵出来的陌生少年。
年纪看上去不大，但是面容漂亮极了，皮肤白皙细腻得看不出半分瑕疵。身上穿着当季新款成衣，腰身瘦削修长，露出的半截手腕就像是古蓝星的玉石一样。
最关键的是，这位陌生的少年居然扯着厉渊少爷的袖子，直接脸红着有些慌乱地说起了话，手掌还被厉渊少爷握在了掌心。
还第一次看见有人敢这么对少爷说话……偏偏少爷居然一点没生气。“唔……！”
不过就在裴年这只鱼无能狂怒之际，却被厉渊一把捏住了软糯的脸颊，瞬间一轱辘话都被打断了，走音地闷哼了一声。
“就是给你买的，学着自己挑，快点。”
厉渊神色一如既往的严肃，只是又显然带了点说不出的纵容味道。
“…………！！！”
裴年被厉渊这么一看，几乎是立刻感受到了来自周围四面八方的注视跟目光，一秒钟内就已经丢盔卸甲地想逃跑了。
厉渊这家伙，脸皮怎么这么厚！！就知道当众欺负鱼！！
“不许捏了，马上都捏胖了。”
裴年捂住脸揉了揉，小声接过了厉渊从柜员手里递过来的光屏和图册，整只鱼都有些没了底气。
“脸已经很小了，胖点也没关系。”
然而厉渊听到裴年紧张地在意起自己发胖，反而认真地打量了几眼，一本正经地说着有点过分亲昵的话。
……！
裴年拉着厉渊的手，都想要一口气把这家伙给按住了！
到底有没有看见大家的眼神都好奇怪啊啊！你是不是想害死鱼！QAQ
“就这个米色的，那个白色的……就行了。”
裴年被这么盯着，根本没有心思细看，何况这么多衣服基本上都挺好看的。
“那您要上身试一试吗？这位小少爷身材很合适这一季的新品呢，感觉比模特穿起来都显得合身。”
优娜笑着在一旁建议起来，只是说的话也并不是纯粹的职业话语，而是的确内心也觉得如此。
厉渊少爷带着逛街的这位少年眼睛清澈极了，浑身气质都带着点天真柔软的味道，被一直盯着似乎还有点羞赧。
紧张的时候便会抬头看一眼旁边的厉渊少爷，莫名有点跟刚刚学会走路的小猫一样，生怕走丢了还需要被人牵着。
“要试试吗？”
厉渊看了几眼，即便对于这种事情一窍不通，但也能看出来的确挺适合自家这只鱼的。
“不要了……不想试了，我们去其他地方可以吗？”
裴年看得就有点头大，而且刚刚换衣服留下的心理阴影简直太大了！看见那个更衣间就有种想要原地消失的窘迫感。
轻轻地问起了话，偏偏声音又温柔极了，就连周围的柜员们都忍不住看了过来，又隐秘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厉渊少爷。
“那再多挑几件，说不定之后经常会用到。”
厉渊摩挲着掌心里裴年微微握紧的手掌，示意裴年一次性再选几件。
“……不会被奥古斯管家发现么，买回去放哪儿呢？”
裴年看着衣服又有点烦恼，偏偏厉渊这家伙淡定得让鱼头秃！
“到时候跟我的衣服放一块好了，底下几个柜子专门放你的好了。”
厉渊回忆了一瞬，便理所当然地做好了决定。
以至于裴年都觉得是不是自己太奇怪了！
而且自己的衣服跟厉渊的衣服放一块儿……不觉得这完全是两种风格的衣服吗？！
“如果要去其他地方玩的话，一楼最近在举办人鱼主题的珠宝展呢，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
优娜看着厉渊少爷身边的少年烦恼里又带着点说不出小郁闷表情，突然感觉自己似乎也明白了少爷为什么会这么反常了。
毕竟的确是让人觉得好乖！哪怕贴在你身侧悄咪咪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堆话，都让人只想笑着揉揉脑袋。
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Omega呢！
感觉跟厉渊少爷倒是意外的般配。
“人鱼主题的珠宝展？”
人鱼的本性就喜欢亮晶晶的漂亮物件，大概是这个原因的影响，这会儿的裴年光是听着就有点心动。
暖色水晶灯的照耀下，银蓝色的眸子微微睁大了几分，瞳孔微亮的神色显而易见地让人读懂了全部的心思。
连因为工作的缘故向来见惯了美人的优娜都突然有点脸红，被这么期待地盯着感觉真的是很好微妙。
“先挑，挑好了再过去。”
注意到这里的厉渊直接伸手给裴年这只鱼把注意力转回了衣服上，突然被捏了一下耳朵的裴年呜咽一声地瞪向了厉渊。
嘶……这家伙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
变成人了就随便欺负鱼？？？
“看着我干什么。”
厉渊被裴年谴责性地盯了半天，瞥了一眼反问了起来。
看你可恶！！
裴年忍辱负重地低头乖乖挑起了衣服，懒得多说话了。
反正这家伙刷卡！买穷你！！
*
“我去，你说的人鱼特展居然是珠宝展？？”
泰伦斯跟好友安德约在了星际港见面，不料刚刚到场就看见大厦外面的亮灯，整栋楼都在宣传这一次的人鱼珠宝特展。
“是啊，人鱼珠宝也是人鱼啊，据说还有人鱼的珍珠展出。”
安德看了一眼巨型广告牌，期待地拿出光脑拍了张照。
“不过你上次说的是真的吗？那位真的没有恋情曝光？我后来又去问了，消息还蛮可靠的，据说是真的被人撞见了！就在办公室里面！”
对于之前跟泰伦斯讨论过的绯闻消息，安德还是有点在意。
“唉，我都跟你说了不可能，就厉渊那家伙看起来就是注孤生的性格，没有Omega能够忍受得了这种冰块，除非你光顾着看脸！”
泰伦斯对于那个无稽之谈的绯闻嗤之以鼻，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向了一楼的特展。
“咳，我表弟这不就是看上脸了托我问问嘛，要是真的有恋人了，也就不纠结了。”
安德摸了摸鼻子，对此也有点无奈。
“不不不，你这个谣言太滑稽，一点可信度都没有。那家伙就算谈恋爱，也死都不可能把人带去办公室，他对于这种事情一向分得非常苛刻，我都看不下去！”
信誓旦旦地给身边的好友保证厉渊是绝对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泰伦斯一边又的确有点忧心忡忡。
厉渊这性子，万一真的注孤生了怎么办？？把Omega都给吓怕的那种。
“至于你说的什么比人鱼还漂亮的Omega就更不可信了，你是没见过元帅府厉渊养的那只小人鱼，真的超级超级好看！”
而且还有个秘密，那就是据说还能变成人！超级大美人的那种！！
泰伦斯说了半天，却突然意识到自己身边的好友半天没说话了。
“喂，你怎么回事，发什么呆？”
“………………你看看那边冰淇淋柜前那个人，你觉不觉得有点眼熟？”
安德推了推眼镜，声音有点颤抖地问了一句。
“啊？你想吃冰淇淋？”
泰伦斯不明所以地沿着安德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顿时也愣住了。
！？？？
自己没看错吧，那个正在买冰淇淋的家伙好、好眼熟……
无论是身高、还是动作，还是对面那个店员显而易见地紧张，都让人无法忽视……
这特么的不是厉渊吗？？？关键是，手边儿还牵着一个少年！？
靠，真的恋爱了？？？
“不、不可能，那家伙今天要去军部，估计是罕见的背影长得像，而且厉渊那家伙从来不吃冰淇淋，更不可能在这里买冰淇淋。”
泰伦斯镇定地指出了其中的不合理之处，试图打消自己脑子里的恐怖幻想。
“是吗，可是他侧过脸了，我觉得好像……这难道是他双胞胎弟弟吗？而且他也不是自己吃，他递给旁边那个人了……艹！好漂亮？！”
安德却认真地看向了那里，一直看着厉渊接过了冰淇淋，递给了一旁有些不好意思的裴年。
裴年接过冰淇淋的那一瞬间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转头回望了一眼，长发摇曳之际周围不少人都明里暗里地看了过来。
“可怕……这是真实存在的脸吗？”
仅仅是远远看了一眼，都能感受到颜值的超高存在感！！灯光下白皙得有些透明的肤色，偏偏眸子却温润单纯极了，小鹿一样慌乱对视一眼就溜走了。
像是意识到自己被不少看见后，还有点脸红地往身边Alpha靠了靠，下一秒就被重新牵住了手，这种自然而然的亲昵小动作简直看得人诡异上头。
而泰伦斯此刻的心情就更加复杂震惊了，以至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那特喵的不就是年年那只美人鱼吗？？？变成人之后……真的好漂亮！？
厉渊那家伙到底是什么运气啊啊啊啊啊啊！！！
*
“那个，您是要香草口味的？只需要一份吗？”
店员紧张地看着眼前明显是来帮忙买冰淇淋的Alpha，个子高得自己甚至要抬头看，脖子都有点酸了。
“我要两个，还想要个草莓的。”
然而Alpha却垂眸询问般地看向了手边的少年，被牵着的少年轻轻说了一声，还带着点微妙的期待感。
“不行，只能一个，选好了告诉我。”
厉渊蹙眉看着裴年，刚刚从人鱼变成人类，乱吃东西总有些觉得不像话。
！？
裴年被厉渊这句“只能选一个”弄得心情莫名悲愤，只是显然又没办法发火，毕竟自己说了好半天才答应给鱼买个冰淇淋吃了……
虽然人鱼不太能吃冰淇淋，但是变成人类了为什么还不给鱼吃！？独裁专制！！
“那就草莓的好了……”
裴年纠结了半天，还是眼巴巴地看向了玻璃柜里的草莓味。
“来一份草莓。”
厉渊跟店员吩咐了一声，瞬间让店员动作迅速地打好了一份冰淇淋。
只不过店员隔着玻璃柜跟裴年银蓝色眸子对视的那一瞬间，突然就有点手抖。
本来只挖了草莓的勺子，心软地又添了一勺子香草。
“那个，咳，今天刚好做活动，可以赠送第二种口味做个试吃？”
店员有点战战兢兢地当着Alpha的面递过去了这份混合蛋筒冰淇淋，立刻让裴年好惊喜地看了过来。
天啊噜！！！鱼的心想事成技能点突然MAX了！？？
自己本来就好想问问可以不可以两种口味各做一半的！
毕竟香草味是永远的神！！鱼都好久好久好久没吃过了！！！
“……”
厉渊微妙地注视了一眼店员，只不过看着裴年明显好高兴的神色，最终还是接过来递了过去。
“晚上回去肚子疼，以后就不可能有了。”
“不会的，就这么一点点而已啊。”
从厉渊手里接过了冰淇淋，裴年突然又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让厉渊这家伙站在冰淇淋柜子前，莫名有点好好笑诶嘿嘿……QWQ
拿着冰淇淋的裴年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却若有所感地回头看了一眼，总觉得刚刚好像被几道目光突然注视了一下？
然而一回头裴年才惶然地发现，自己突然跟许多目光对视了起来，只不过对视的那一瞬间不少人又咳嗽着避开了视线。
！！！
淦，怎么这么多人看着鱼！？自己是哪里露馅了吗？？？
“怎么了？”
厉渊失笑地被裴年又牢牢环住了臂弯整个人贴了过来，下意识地牵住了裴年的另一只手，将有点微凉的掌心焐热了几分。
“不行，我又有点后悔了。我觉得好像被人发现我是鱼了！！！”
裴年被牢牢地牵住掌心，才稍微不那么紧张了，还是有点烦恼地跟厉渊倾诉了起来。
“……你怎么发现的？”
看着年年这么苦恼的样子，厉渊却只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有趣。
“他们都在看我！？你没感觉到吗，一定是发现我哪儿不对劲了，难不成鱼的耳朵冒出来了？”
裴年认真地摸了摸耳朵，明明没有变成鱼鳍呐！？
“你快点吃完手里的冰淇淋，把口罩带上去就没这么多人盯着你了。”
厉渊手里还拿着裴年刚刚摘下来的口罩，无奈地回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