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行也得行

饕餮的插嘴和疑问,再度遭到了群殴。

一大堆法术砸过去。

饕餮的反应是立刻把放在嘴边慢慢吃的野兽一口吞了,免得被砸坏。

“你们干嘛!”

“你除了吃,你还记得什么!”

“我干嘛要记得吃以外的事情!”理直气壮。

九尾:“白泽,继续,说女丑。”

女丑是谁?长得很丑的女人?

不不不,古时候说人长得丑,那个字写作丑。

两个字不一样。

女丑是一个人名,在黄帝时期相当有名的人。

她是群巫之首。

也就是神之下的第一人。

在神兽们看来,普通人,巫,神都是人类,没什么区别。

可在人类自己划分,却是森严的等级阶级。

而自从黄帝一统华夏部落后,

普通人有了统一的领导和意志之后。

一个新的问题悄然出现了。

神依旧高高在上。

但是卡在中间的巫彻底分裂了派系了。

一部分巫认为,自己就是未来的神不用和人走得太近。

若是普通人的供奉足够,顺手帮一把也没什么。

心情不好,掀个风雨,搞死个把人,也无所谓。

另一部分巫认为,自己的根基应该在人中。

自己的父母是人,自己的家人是人,自己受到万民抚育供养,有了力量就不是人了?

巫的阵营分裂,双方的敌对完全不能代表神和黄帝这边的意见。

因为哪怕到了最后通天绝地,神迹无踪的时刻,人类对神那都是毕恭毕敬的敬仰,神对于人,那必须是慈爱关怀拯救。

表面上的和平维持到永久。

巫的分裂,很大程度上改变了巫的居住地。

亲近神的,往往住在神的修行之处附近,甚至有的能住到天上。

亲近人的,直接受命于黄帝,震慑一方。

这种分裂并不是一次性的,而是潜移默化的发生,在某个转折点或者起点开始之前,实际上中立派更多一些。

然而,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有神被人(巫)暗杀了,并且对他的尸体进行了惨无人道的……

白泽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还是巫鼎给出了提议。

“神体实验?”

“对,比对到现代的话,这个词语算是准确的了。他们利用神的尸体,进行了各种实验,制作出了很多奇怪的兽,以及人。实验的目的……是探求不死之法,制造强大的武器以及……复活。”

白泽形容的很具体,巫鼎听了这些被“制造”出来的“生物”的模样,只觉得这是上古版本生化危机。

太毛骨悚然了。

同样听故事的其他兽们,则是带着一脸新奇和好奇,听的津津有味。

白泽密切关注了,他们不知道啊。

在远古这个物种大爆发的年代,几乎每天都有新品种出现,别说多几种,多几百种对于实力站在顶端的异兽们来说,都是长的不同形状的虱子。

可怕?不都这样?

他们自己都长得很奇怪。

他们中绝大多数人,不知道“神体”实验,却知道后续的那件事。

神被杀,这不奇怪。

但是被杀后,尸体还被这样“□□”,做各种禁忌实验。

“众神震怒,派女丑下凡调查。”

能不震怒嘛,那时候的神,几乎都是裙带关系。

谁不是谁的亲戚。

“就登葆山那儿下来的。我在旁边看着呢。女丑可漂亮了。”凤凰扇动了翅膀。忍不住歌唱了起来,它喜欢歌唱一切美的事物。

可见女丑那让天地为之失色的美貌,时隔多年,也让凤凰记忆犹新。

“女丑不怎么来人间,来了也是轻纱遮面,否则肯定有什么第一美女之类的赞美留存。”

凤凰仅仅是哼唱了一个小段,就让巫鼎有录音下来无限循环一辈子都不会腻的沉醉。

山海界里的大佬们可不管巫鼎的沉醉,继续回忆当年的大事件。

“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她就和黄帝的十巫打了起来。”

群巫之首下凡,黄帝这边派遣十巫前去迎接。

黄帝的十巫,是黄帝旗下最优秀,只有具有代表的十位高手。

这个接待规模绝对礼遇。

很显然女丑有独特的破案技巧。

也许是读心术之类的。

一个照面一瞬间就锁定了犯人就是眼前的十个人。

完全可以理解女丑是怎么在最初就怀疑上的,毕竟想要谋杀神灵,没有实力是绝对不行的。这十位可以说是第一批嫌疑人。

但是女丑没想到的是,十个都是!

这在侦探里也就是东方快车谋杀案级别了。

一个侦探,剩下的全是罪犯。

女丑哪怕是群巫之首,可十巫也不差,又是1VS10的差距。

可以说女丑面对的是必死之局。

但是死也有不同的死法。

等旁观者回过神来的时候,本来还是简单的接待仪式,瞬间变成了十日凌空。

那十团强烈的光芒,就是十巫的法术。

女丑也不甘示弱,以袖掩面,抵挡了第一波攻击的同时进行着反击。

一点也不含糊的直接用自己的身体封印了十巫。

等光芒过去。

平台之上只留下了一具玉质的绝色美女的雕像。

这个雕像的美女停留在了衣袖遮面的状态,玲珑剔透,美轮美奂。

这就是山海经中记载过一笔的女丑之尸。

案件调查报告,由女丑的坐骑,一只让人很有食欲的大螃蟹悄然离开战场回天庭报信。

自己和十巫同归于尽。

这是女丑的在一瞬间的果断抉择。

巫鼎吃了一个上古大瓜后也开始跟进了。

“它们实际上没有死,在女丑之尸里继续着争斗?”

这个设定见过啊。犬夜叉的四魂之玉不就是吗?

不知道有没有许愿功能。

若干年后,女丑版“四魂之玉”开始毁灭世界了!

这逻辑通顺。

然后巫鼎得到了屏幕内大佬们的集体鄙视。

所以说,眼神才是世界的。

尤其是那边九头的亲,鄙视起来效果翻9倍。

接受者表示惊心动魄。

“当然死了,不然天帝会让女丑之尸留在人间?”

“随后天帝颁布神谕,公布了十巫的罪状,残害神明,妄图染指复活之术。”

“只有十巫?没有黄帝?!十巫是黄帝的人,这一次的主谋竟然不是黄帝?”

白泽摇头表示不知道。

但从表面上来看,天帝并未降罪,那么就和黄帝无关。

至于幕后……这就注定是谜团了。

白泽现在叙述的,只是当年它知道的历史。

“第二个神谕便是……从此巫术不再向人间传承。”

凡间的巫依旧能修行,但是他们再想传播自己的修行也是可以的。

但是神,不再进行传承传播了。

神本来就是巫道的顶峰。

但凡是上头有了命令,有更进一步想法的巫。

都会刻意的收敛自己的传道行为。甚至进一步的和普通人划清关系。

神想要收徒,也不再是把巫道传下,过几年来看成果。而是直接把人带走慢慢教。

这样就不算是“人间”了。

黄帝更是干脆。

他自己也是修行者,却果断的开始宣扬。

从此巫医分离。

天下人类只学医,不学巫。

这个旨意得到了天帝的褒奖和许可。

巫鼎却是仿佛看到了……第一枚棋子的落下。

下位者想对上位者进行谋划,关键就要在于,做的每件事,都让上位者觉得,这件事是自己想去做的,而不是别人诱导和威逼的。

还是那句话,从接过来看。

黄帝赢了。

这时候饕餮后知后觉的从女丑的螃蟹想起了女丑是谁了。

“我一直很想吃来着,那只螃蟹看起来真不错。”

所有旁观者:…………心真宽。

“你这只蠢羊!”九尾愤怒的发出了咆哮。尖锐的啸声让里面的众兽都下意识的皱眉或者堵耳朵。却没阻止九尾的暴怒。

最后还是好脾气的麒麟压住了九尾。

除了九尾狐这种尾巴极具特性的,其他很多神兽们都和传统画册里的形象差别不少。

以前偶尔的惊鸿一瞥,巫鼎根本对不上号。

现在知道答案了,按图索骥,才联系起来。

麒麟的个头不大,比周围的很多人都小一大圈。

刚刚就安静的坐在一条大蛇旁边,差点没看到它。

现在仔细一看,青光闪烁的鳞片,柔顺的毛发中两只圆润的鹿角,盈盈缭绕在蹄子周围的祥云。

怎么看都符合麒麟的描述。

威猛的容貌却自带瑞气祥和的柔光。

“白泽说的崩塌,并不是星球破碎,而是灵气撕裂,法则崩塌。”麒麟的声音低沉而又磁性,像是一个温柔的父亲,听着就安宁沉稳格外可靠。

比世界末日了还超级淡定的白泽可靠多了。

“天帝带走了九重天,我们割裂了山海界。凡间的长久以来的灵气法则呈现了一种脆弱级的饱和状态。”

“就像是一个气球,被切掉了一部分橡胶,从XL变成了M码。就这么适应了五千多年,本来一切岁月静好,结果已经是极限的M气球,猛然开始充气……后果除了爆炸还能是什么?”

“女丑之尸体一旦碎裂,就会带来强大的灵气冲击,法则巨变,到时候海水倒灌,磁场颠倒,山河异位这些都会变成常见现象,闪电,风暴,地震都会联袂而来,更别说被灵气直接冲击导致的爆炸性死亡了。”

“同样的,我们的世界也会遭受冲击。”九尾把自己当脑袋从麒麟的压制下挣脱出来,没好气的呸了一下白泽和饕餮。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如果不是这次的恰巧,白泽发现了一个缝隙,能让他观测。

恐怕他们会直到最后都不知道发生什么。

主世界的生灵面临的是灭顶之灾,山海界恐怕……三室两厅的豪华公寓房要变成一室一厅厨卫公用的老户型。

这能接受?

绝对不能!

而且女丑之尸灵力爆发程度位置,这个一室一厅需要多大代价保下来,还不知道呢。

该解释的解释清楚了,最傻逼的一个(比如饕餮)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众大佬们立刻开会。

讨论怎么拯救世界。

麻烦的就在于,有能力的几个是不可能再入主世界的。

连接两个世界的缝隙,从巫鼎这里看着是挺大一个屏幕。

那也仅仅是看着。

法则对他们这边封锁格外严。

刚刚他们试过了,别说他们了,抓过一个小杂兵让他试试,也过不来。

女丑之尸即将爆裂,就算是治标不治本的进行封存,他们也接触不到。

无能为力。

头脑风暴接二连三的展开。

所有兽都在讨论。

期间,讨论间隙,好脾气的白泽还顺便对巫鼎进行一些科普。

他这里的花保鲜期长,以及那盆小雏菊的确是如同他之前推测的灵气泄露。

小雏菊跟了他快四年。

被末法时代的修行者买手了。

用异兽们的称呼,那个老先生应该也是一个“巫”。想来在修行者内部圈子应该不是这个字了。

至于为什么灵气没能让他强身健体……

“正常,灵气也没能让砖头强身健体。”

巫鼎:…………

没有进行修炼的,百脉不通的普通人,身处高浓度灵气下还好说。

这点点泄露的灵气,还真只够养养花草。

大佬们激烈的讨论如何拯救世界,一个个方案被提出,一个个方案被否决。

巫鼎也着急,可这种拯救世界的大事。他根本帮不上忙。

隔着“屏幕”旁听,甚至可以说一个字都没听懂。

有心无力之下。

只能和被踢出讨论组的饕餮聊聊天。

“这是什么?”

“薯片。”

“你能想办法送进来吗?”

巫鼎朝着“电视机”丢了一包薯片。

薯片精准的滑落到地上。

吃的东西跑了,饕餮急的发狂。

“没用的,虽然法则缝隙对他更松,他想要送东西或者拿东西比我们动手容易很多,当是前提是他必须拥有灵力。至于整个人想进来……以目前地球的灵气,供养不到这个地步。”

饕餮直接吼了起来。

“那快点教啊!!!用不着进来,能送东西就行了啊。对了!他在主位面啊,我们接触不到女丑,他能啊。”

大佬们停下了讨论。

看向饕餮,再看向巫鼎。

灵台顿时清明,一线生机明亮了起来。

不得不说,老饕这回动机不纯,但是说得倒是点子上了。

“谁会教?”

“人类的修炼功法,我们记着干嘛?”

“我去找其他兽问问,没准有谁当年和人类关系不错的。”

“问不到也没什么关系。”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旁边小小一只和猫咪差不多大……甪端。

作为少数和智慧相关的神兽。

他一开口立刻受到了重视。

甪端被那么多人盯着看,还有点紧张。

但是该出的主意绝不含糊。

“不会,可以悟。最初的巫技不都是人类自己感悟出来的?祖先行,他也行。”

众兽:“对。”

巫鼎:等等……

众兽:“不行也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