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麓麓第一个冰球,是大熊猫。”
灵麓翅膀上顶着一簇小火苗,笨拙地转着圈圈往四面八方看了一会儿,才在朝向北边的方向停了下来,小翅膀举的高高的,远远指向北边的山脉,啾啾道:
“熊猫,在那里,房子里面。”
“那边是一座山?麓麓是指熊猫在山上的房子里?”
“不一定,它可能是说,在北边。熊猫一般都有固定的居所,国宝是不可能让它们乱跑的,很多集中在同一个区域。”
“也是,可能是大熊猫养殖基地之类的。”
灵麓听了系统的转述,便点点脑袋,解释道:“啾啾,要翻过山,很多很多山后面,才有熊猫。”
养啾人:“那麓麓飞过去找熊猫,要多久呢?”
“啾……一两个月,可能是……”灵麓懵懂地用小翅膀挠了挠小脑袋,那簇火苗便直接被他戳进了细腻的羽毛里面。
养啾人一时被吓了一跳,焦急道——
“啾宝,你怎么用火烧自己?赶紧拿出来,别着火了!”
“噗,我点我自己,麓麓现在感觉咋样?”
“不会没感觉到吧?”
灵麓闻言,不解地歪了歪脑袋,将点着火的那边翅膀放下来,红彤彤的火苗依旧精力旺盛地跳跃着,和之前一般无二。
他又转了转脑袋,让养啾人看自己毛绒绒的羽毛,一眼看过去依旧光滑又漂亮,没有任何烧伤的迹象。
“麓麓现在,不怕火!啾!”小胖啾站得笔直,圆鼓鼓的小肚子也挺了起来,非常自信。
养啾人确认他确实没受伤,这才纷纷笑了。
“宝贝又变强啦。”
“不得了了麓麓,现在是全面进化啾!”
“啾宝为什么一开始要给大熊猫雕冰球呢?”
“麓麓还没回答妈妈呢,你说的大熊猫,具体是在哪里?一两个月要隔好几座城市吧?”
“啾,是,麓麓一座一座城市飞过去,不是直接飞去,要在一座城市救完大家,才去下一个啾。”
“冰球,一直在雕,第一个是爷爷啾。”
“熊猫是火刀削的啾,也是第一个。”
磕磕绊绊的几句话解释完,灵麓又掰着羽毛数了数,没数出来那一句路上经过的具体城市数量,它也确实没办法完全记住飞过的城市,便不数了,只是继续用小火苗去燎眼前新运送过来的冰球。
叶熏让机器人小心地把冰球放下来,一连排了五个冰球,全都是伤势较重的幸存者。
这些都是需要灵麓重新用火焰修补流失的生命力的。
虽然灵麓将所有人都冰封了起来,但他这次回来,并不是一定要把每一个人所在的冰球都重新用火燎一遍,那样工程量就太大了。
需要他用带着地球能源的火焰重新修补的冰球,全部都是伤重濒死的幸存者。
这些人在地球末日降临的那一天就已经因为灾难而受重伤,基本都处于奄奄一息的状态。
当时的冰封虽然保住了他们的性命,但到底太过极限了,想要这些人在漫长的时间里一直撑下去,只有借用地球的本源生命力,这是在用地球的能源为他们续命,所以需要定期修补冰球上逐渐消散的能源。
灵麓需要做的就是这件事。至于其他并未受伤或者只是轻伤的幸存者,他们早在第一次灵麓为他们雕冰球的时候,生命力就已经被地球能源彻底封存了,在解冻之前,哪怕冰球上的能源消散,凭借着他们健康的体能维系这最后一两年,撑到空中医院建成,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不同情况的幸存者用不同方案对待,叶熏在系统科普之后,便将还算健康的幸存者送到广场那边去了,留下来的都是伤重的。
比如此刻,在灵麓眼前的这一位幸存者,她的一只眼睛大约是被携带着天火的陨石直接击中,所以整只眼睛都是焦黑的,已经看不到眼皮眼球这些明显的特征了,仅仅就剩下黑黢黢的一团肉。
因为最后冰冻的时间非常极限,她的脸上还残留着一道又一道泪痕,全都是鲜血的颜色。
她的另一只眼睛依旧睁着,但明显因为痛苦,并不能完全睁开。
灵麓边修补着能源边看着她,雏鸟看似懵懂的目光从她的脸上逐渐转移到脖子上。
那里挂了两台相机,一台是很常见的单反,另一台是记者专用的那种大型相机,比较重,灵麓虽然见过,但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叶熏注意到小胖啾异常的沉默,在灵麓身边蹲了下来,低着头仔细看着灵麓的眼睛。
穿着军服的青年不会汉语,没办法直接和灵麓对话,只好借助弹幕系统,问:“麓麓是不是认识这个女孩?”
冰层里面的女人从外貌上看确实只能称之为女孩,她是典型的娃娃脸,衣着打扮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可能更年轻也说不定。
灵麓闻声,用翅膀隔着冰,摸了摸女孩的脸,啾啾道:“认识姐姐,啾,姐姐喜欢给麓麓拍照,会来家里看麓麓。”
其实是到晏容家里采访灵麓,这个女生是全球日报的记者,灵麓小时候的直播采访,基本都是她做的,所以叶熏并没有猜对,女孩其实已经硕士毕业了,并不是刚出社会的小女孩。
但灵麓对人类不同年龄段的称呼并不了解,他只是轻轻地啾了几下,很骄傲地跟叶熏介绍:
“姐姐对麓麓好,勇敢,天火来了,姐姐受伤,在海里和大家一起,给麓麓和爷爷挡天火。”
当时暴雨里一直哄着灵麓的女孩,就是她。她和其他人筑起了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将灵麓护在了底下,大抵是怕天火烧到小胖啾,又或者是怕风太大了,灵麓又太小,全身被打湿后在海面上很可能因为力竭,飞不起来。
灵麓知道她那时候一定是非常痛的,要不然她不会一直流血泪。但女孩的安慰实在太温暖也太温柔了,所以,哪怕过了这么久,小胖啾记起这件事的时候,感受最深的也从来不是那一刻无法排解的悲哀,而是从里到外升起的一股柔软的热意。
他也不是不难过的,但地球冰封之后,灵麓在面对保护过自己的幸存者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哭。
哪怕眼泪可以表示感动和想念,也不应该在这些差点付出了生命的长辈们面前出现。
可能小胖啾不明白太过高深的道理,但他知道,如果自己掉豆豆,那保护自己的哥哥姐姐爷爷叔叔,都不会高兴的。
所以麓麓只会为大家骄傲,超高校级的骄傲,每天认真地把大家夸夸,过节了就给大家打气,告诉他们,很快就能救他们出来了。
或许麓麓是一只小鸟里面的阿Q,可他许诺的全都做到了,祈盼的也已经实现了,或者正在实现的路上,他是成功的阿Q。
席憨考试第一名:“不愧是你,我的Q.Q企.鹅。”
“席少你闭嘴,不要破坏气氛。”
“呜呜呜麓麓,妈妈全都听到了。麓麓就是最胖的!”
“谁说咱们麓麓傻乎乎的,麓麓明明是大智若愚,它懂很多事情,只给大家带来美好的希望,从来不气馁!宝贝是最胖的!”
“我哭瞎了,但是你们不要太大声,啾宝不知道系统哥哥能翻译它的心里话,可能它那时候都没想,就是潜意识的想法,要是给它发现了,可能以后宝贝就不会在心里说这么可爱的小话了!”
“我赞同,啾宝也是有隐私的,但是,系统翻译这个估计是因为和啾宝过去有关吧,想要我们了解这件事。要不然,等啾宝自己说,可能是下一个世纪吧。”
“地球的大家真的对麓麓很好。我们也要赶上才行啊!”
“没机会为啾宝赴汤蹈火,那就保持生活里的照顾面面俱到吧。来人,给啾宝一张椅子,别累着。”
灵麓很快得到了新的椅子,这次椅子的形状不是猫爪了,而是一朵太阳花,黄澄澄的颜色看着非常接地气。
灵麓好奇地瞅了一眼,听系统说是给自己的,便跳了上去,椅子自动升高,直到他能够到冰球。
没人打扰,小胖啾继续边干活边叙旧。
“啾啾,给姐姐摸摸。”隔着冰蹭了两下,灵麓便继续小心翼翼地用火苗一点点地燎过去。
叶熏看着他毛绒绒的小脑袋,忍住了没去抚摸,只哄小孩一样地说:“等过一阵子,姐姐就能被治好了。麓麓可以先想想,要让姐姐住在什么样的房子里。”
“啾,老房子。”小胖啾毫不犹豫。
“为什么?不应该是大别墅吗?”叶熏撑着膝盖,感兴趣地问。
“姐姐说,麓麓和爸爸的老房子,有家的味道,啾。”
“原来如此啊。”叶熏摸了摸下巴,“那麓麓知道姐姐叫什么吗?”
“啾……不知道。”灵麓不太确定地啾啾。
另一边铲雪的许酒闻言,直接道:“全球日报《神奇动物在哪里:灵麓在身边》的作者是关灵,想必就是这位小姐。”
“哦豁,咱们见到了历史名人?”
“她是记者?”
“???什么记者,历史课本说了,关灵是全球日报的主编,是个摄影师。”
“小姐姐看来是资深吸啾人啊。”
“希望关小姐赶紧解冻,治好眼睛,跟我们一起吸啾。”
灵麓给关灵的冰球修补完能源,目送着特级病床将冰球运走,便继续补下一个。
叶熏顶着一张帅气的脸,蹲在小胖啾身边铲雪,别提多舒坦了。
“叶少校,你别往那边挖,等会儿冰球陷进去了。”有人在身后喊。
叶熏摆了摆手,回道:“知道了知道了。老子有点冷,靠麓麓暖暖身子。”
“恕我直言,您这是假公济私。”
“我不是在干活?”叶熏挑了挑眉,不以为意,他只不过选择离灵麓近一点搬砖罢了。
没一会儿,另一个竞争者啾爸爸又来了。
“叶少校,楼上冰层全部清理完毕,我们挖到了十二只盆栽,这怎么处理?”
“植物的话,直接等解冻吧,运走。”叶熏挥了挥手。
因为谢阗的事,叶熏决定跟着灵麓,保护小胖啾的同时也要观察观察情况,可这群养啾人实在不省事。
无法,叶熏只得挪到距离灵麓两米远的地方继续搬砖,这才免除了念经一样的“叶少校,您xxxx”。
别看啾爸爸们好像都不怎么在意的模样,其实吃起柠檬来和啾妈妈们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柠檬专业户。
灵麓这会儿面对的幸存者是个断了手臂的大提琴家,看着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很瘦也很高,脸色苍白轮廓深邃。
他的发型有些卷曲,颜色极黑,其实乍一看很像西方人,有种颓废艺术家的忧郁气质。
此刻,他微微仰着头看向天空,唯一的一只手是张开漂浮的姿势,显然冰冻之前,他正浮在海面上。
灵麓不知道这位叔叔断裂的手臂到底去了哪里,当时海啸席卷全球,触目所及都是深不见底的海水,或许对方是被海里的猛兽咬掉的胳膊,也可能是出了其他的意外。
最后在海面上见到对方的时候,灵麓被笼罩在男人的臂弯之下,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伤处,泡在海水里,染得附近的水全都红了。
这个小提琴家其实并不是多么外向的性格。
灵麓小时候被晏容带回家里,那时候还没办法睁开眼睛,雏鸟也不会飞,窝在暖和的小毯子里,每天就张着小嘴巴等爸爸投喂。
他夜里总是不爱睡觉,就趴着一直啾啾叫,小脑袋朝着窗外的方向,似乎在和什么东西对话一样。
晏容起初担心他是身体不舒服,带去研究院一再检查,也查不出问题来。
许老教授等权威专家研究了两三个月,捕捉分析了各种超声波次声波,才得出结论:小胖啾在和海洋里的鲸鱼对话。
他能听到来自远方的各种呼唤,这让他夜不能寐,雏鸟好奇心又很强,只要有小朋友一直引他说话,他就会跟着一直啾啾啾。
为此,zf高层还专门派了人,配合动物学专家,千里迢迢赶去了国外,找到了那条相当健谈的鲸鱼,居然是一头还未成年的虎鲸。
那头小虎鲸并不是独自生活的,起码专家们在附近海域里就找到了三头成年虎鲸,要想避开他们,强行把小虎鲸带回来,肯定不合适的。
他们只好给他取了一个名字“望”,录了鲸鸣,然后集体返程。
小胖啾交朋友不是坏事,可交朋友交到晚上不睡觉疯狂聊天,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没办法把罪魁祸首小虎鲸带回来,灵麓听着鲸鸣的录音又没有反应,许老教授等人不得不另想他法。
这件事当时因为关灵的采访,广为人知,来自全球各地的铲屎官们也纷纷为灵麓出谋划策,甚至有年仅七岁的小铲屎官专门写了一封带拼音的信,建议他们买只猫给小胖啾当玩伴,因为想要让麓麓忘记上一个小朋友,最好的方法就是出现一个新的小朋友。
这封信一度火上热搜。
好在晏容没有被七岁小朋友的热情冲昏头脑,拒绝了买一只猫来给灵麓。就雏鸟这只能爬不会飞的可怜小身板,或许猫不会是来陪它玩的。
直到两个月后,灵麓没办法睡觉这件事,终于有了转机。
远在国外跟随乐队进行巡回演出的一名年轻的大提琴家,突然辞职回了国,并在落地的当天夜里,来到了灵麓的窗外,拉响了第一首摇篮曲。
当天夜里,依旧守着灵麓未曾入睡的晏容,发现了远道而来的客人,同时也发现,随着他的抚摸,窗外传来的摇篮曲轻缓而安宁,小小的啾终于不再啾啾叫唤,趴着睡着了。
大提琴家这摇篮曲,足足拉了两年,直到灵麓能睁开眼睛,也能控制自己不受遥远声波的影响之后,他才离开这里,继续去往世界各地演奏。
只是,每当他休假回家,都会专门来看望灵麓。这个忧郁的音乐家几乎不说话,望着灵麓的眼神也是寂静的,但他总会带着大提琴来,一拉就是一个下午,等天黑了又独自离去。
最初,小胖啾只在窝里听着摇篮曲。
后来,灵麓能飞了,便站在窗台看对方拉琴。
最后一年,晏容带着人往星际迁徙,灵麓偶尔便会跳到大提琴家的肩膀上,看着一根根琴弦缓缓跃动。
灵麓虽然很小,但他也知道这个拉琴的叔叔不爱说话,可是最后在海面上相见的时候,对方隔着滂沱大雨,朝他的方向呼喊,伸手搂过来的时候,还不忘颤抖着声音安慰他,鼓励他不要害怕。
此刻对方的姿势,就是灵麓最后飞上天的那一刻,他仰头顶着暴雨,望着灵麓的样子。
灵麓很想把他介绍给啾爸爸啾妈妈们认识,可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表达。
他也不知道这个叔叔叫什么名字。
然而他以为的一无所知的养啾人,这会儿听了他的心声,心都要碎了。
“啾宝杀我QAQ,宝贝你怎么救的全是催妈妈眼泪的人。”
“哭死我了,这位先生一定很爱麓麓,听麓麓的心声,感觉是个情绪比较内敛的男人,这样的人表达感情的方式都比较含蓄,但长久的守候还是能给麓麓安全感,是个好爸爸。”
“麓麓看着安安静静的,悲伤的记忆却这么多,可能宝贝自己觉得回忆就单纯是回忆,但爸爸看了还是很难过。”
“经历过,就不可能当它不存在。”
“所以我们要加快进度了,让麓麓的铲屎官们快点好起来!”
“对,知道了麓麓认识过这么好的人,我更期待以后全民团聚的日子了,相信地球的老祖宗们对养啾会更有心得,或许人均能出书。”
灵麓无形之中又给养啾人们打了一波鸡血,他自己倒是浑然不知。
小胖啾沉默地隔着透明的冰层,看了对方好久,也没说话,就闷头用火刀雕冰球。
他想,拉琴是左手还是右手呢?要是解冻了,爸爸能让叔叔的手重新长出来吗?
想到这个地方,灵麓仿佛突然开窍了,朝小木鸟啾啾两下,喊爸爸。
晏容那边大概是在忙,听起来声音有些嘈杂,但还是很快就接起来了,问:“怎么了?”
“啾,爸爸能让拉琴的叔叔,长出手吗?”灵麓期待地问。
在小胖啾眼里,晏容无所不能。
“拉琴的叔叔?麓麓是说西里吗?以前常来看望麓麓、带着大提琴的男人?”晏容问。
“啾,是呀,叔叔的手没了,麓麓把他冻在冰球里。”灵麓一板一眼地解释。
晏容:“我知道了,西里的情况我已经记录过了,他的手只要用精神力激活坏死的细胞,重新从断口处长出新的就行了,不会有太大的痛苦,两年之内他就能重新拿起大提琴。社区医院第三个病房也是为他准备的。
当然,其他人,只要他们还有一口气,以星际时代的医疗水平,都能恢复健康,这样麓麓放心了吗?”
“啾啾!爸爸最好!”小胖啾瞬间高兴了起来,连蔫巴巴的毛毛都重新焕发了光泽。
晏容低笑着哄他:“开心就好。这边正在搬运社区卫生院,比较吵,我晚点再打给麓麓,好吗?”
“啾啾,好!”灵麓点点头,看着小木鸟合上了嘴巴,就又开始干活。
这一次他的动作快了许多,连带着后面看到熟悉的铲屎官,都活泼了不少。
小胖啾是开心了,可听着回忆心声的养啾人却哭了个稀里哗啦。
这让系统开始怀疑,是否因为灵麓的实际年龄已经一亿多岁了,是个大型幼崽了,所以这些回忆杀不能让小胖啾掉豆子,却能让只活了几百年几十年的年轻养啾人嗷嗷大哭。
如此,好像也挺合理的。毕竟物种不同,灵麓看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
将办公大楼里的四十多个冰球全部运出,养啾人又把楼层里的冰层全部清理完毕,这一处的搬砖工作就算完成了。
与此同时,在养啾人的齐心协力之下,附近方圆两公里内的冰层也基本按照晏容定下的规则清理完毕。
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内,灵麓领着啾爸爸们将附近三个小区都进行了地毯式清理,救出的人和宠物数量不少,便另外开辟了几个临时避难所,用来安置幸存者。
如此,等到灵麓跟着养啾人乘上星际飞艇,准备去城市另一边开始新一轮搬砖生涯时,已经是三周之后的事了。
这时候,报名前去建造天空之城的人也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准备上天搬砖。
灵麓这一天跟着啾爸爸们迁移的时候,还闹了一波小脾气。
原因无他,都怪晏容和养啾人,非要让一只鸟坐飞艇赶路。
小胖啾的翅膀是摆设吗?
一回到地球就能轻松飞行、傲视全体养啾人、且早已不是小笨啾的麓麓表示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