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小贫穷加负债累累的姜笑渊,跟着阮锦白狠狠见识了一把什么叫有钱人的生活,跟着土豪混吃混喝的姜笑渊一阵良心不安,还好灵炎村的开放日已经到了。
悬崖上。
一堆人等候在荒草横生的石碑旁,阮锦白和姜笑渊都算来得晚了,俊美魔修和一个俊朗少年,这样的组合到达后不少人都向他们投去了目光,又很快收回。
不少女修更是在看见阮锦白时就眼前一亮,而才筑基期的姜笑渊反而惹得个别女修仇视。
姜笑渊:……总觉得她们误会了什么。
灵炎村每十年开启一次,对其感兴趣的修士多得去了,在其余修士打量他们的时候,阮锦白也快速分析了现场众人,有背着棺材或者形容鬼魅的魔修,有仙气飘飘清淡高雅的仙修,妖修和鬼修的人数也不算少,然一眼下去阮锦白却是没找出任何一个看似能灭了灵炎村的人,这是对方还没有抵达?
事实是等到了最后,阮锦白都没有看见自己想见的鬼修,不应该啊!
夜半十分灵炎村圣女才坐着轻纱小轿姗姗来迟。
灵炎村圣女是一个脸上绘制着一簇簇火焰的娇小少女,少女一身华贵红衣,衣袖裙摆皆绣着华丽的暗纹,其肤色白皙,长相甜美,一双好看的眸子流光溢彩,本是极甜美可爱的面容,然少女却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
少女虽只是筑基期的修为,却让四个金丹期的修士为其抬轿,可见身份地位极高。
身材娇小的少女从小轿上轻轻跃下,赤足立于地面,清脆的铃声随着少女的跳下叮当作响,姜笑渊不由多看了几眼红衣少女,这时才看出对方的衣摆脚腕皆系有银色铃铛。
倒是第一次看见姜笑渊多看了几眼其他人,阮锦白传音问道:“怎么?被迷住了。”
姜笑渊现在还不会传音,但这并不妨碍他脱口而出,“没有!”
“没有就没有,激动什么。”阮锦白语带笑意继续传音。
姜笑渊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奸商的声音本来就低沉好听,再这么笑着传音,那调侃的声音就如同被人贴着耳边轻声细语,缓缓响起,酥酥.痒痒的,让姜笑渊不知不觉间耳根发烫。
由于姜笑渊的暴力揉捏,他的耳朵从微微发红变得通红一片,好在阮锦白已经将注意力从他身上挪开,这才没有发现。
红衣少女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目光在扫过阮锦白和姜笑渊时略停留了一下,然很快就又移开,如同方才的略微停留都是他人的错觉。
早有等的不耐烦的修士对着少女投向并不友好的目光,就有一个中年汉子模样的魔修仗着金丹修为向少女发难了,“你便是灵炎村圣女,让客人从白日等到深夜就是你们灵炎村的作风?”
灵炎村每十年会让外人进入一次,可每次都会让出来的修士以心魔发誓断不会暴露丝毫关于灵炎村的事,至于会有灵炎村圣女亲自来接,每个进入的人有火云石这些都是灵炎村愿意展现出来让人知道的。
少女长相甜美,而脸上却无一丝笑意,她歪了歪头,面无表情地看向魔修,“这的确就是我们灵炎村的作风,灵炎村向来是夜半时分来接人,道友如若不满大可直接回去。”
既然来都来了,且还等到这个时候,自然都是想去灵炎村,像灵炎村那样火灵力旺盛的地方在场之人谁不想去,魔修嘴里骂骂咧咧了两句,然到底没有离开,他好歹是金丹修士,虽然是用丹药堆出来的,但基本的审时夺度还是有的。
灵炎村也不是所有人想进就能进的,每次还是会出一个考题,而这次的考题便是猜拳。得知这个考题的时候阮锦白沉默了一下,什么玩意儿?
这也算是一种考验了,毕竟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能有男主那样的好运气,为了能顺利进入灵炎村,阮锦白索性找了一个人,运用瞳术轻松获胜,那个输了的女修也不气恼,脸颊红红,害羞地低着头,似乎不敢看阮锦白。
女修有些紧张地捏着自己的裙子,她还想要刻有阮锦白神识的纸鹤或者传讯符。不过女修还没付诸行动,阮锦白就先行离开,回到了姜笑渊身边,媚眼如同抛给瞎子看,女修气的想跺脚。
与阮锦白一般做法的人很多,利用各种方法获胜,少有单纯靠运气的,那些修为明显低一些的人难免吃亏。
不过姜笑渊还是赢得很轻松,看着与一个男修石头剪刀布,然后轻松获胜的男主,阮锦白只能感叹一下姜笑渊的好运气,哪怕遇上了金丹修士居然都能获胜。
在场有好几百号人,然金丹修士也不是大白菜,包括阮锦白在内,总共也只有十几个人,可就是这么多人,姜笑渊都能一下就碰上金丹修士,且还赢了。
姜笑渊有些难以置信居然这么轻松就赢了。
一旁自认运气很好的男修同样不可置信,抓了抓脑门,认真的吗?居然有人运气比他好。
姜笑渊将摊开的手握了握,又松开,居然这么简单,那男修都不为难一下他,亏他都做好反击的准备了。
来到姜笑渊身边的阮锦白伸出两根手指做出剪刀状,剪掉姜笑渊的布,笑道:“姜道友回神了。”对方竟然没有发现,他也懒得告诉姜小朋友那人是金丹期了。
原本有输了的修士想要欺负一下刚刚筑基期的小辈,毕竟又没规定输了的人不能继续找人比,不过看着刚刚过来魔里魔气明显修为不低的阮锦白就止步了——这个男人看起来就不简单,两人关系又暧昧,还是不要给自己自找麻烦。
猜拳过后,再取消掉以前进入过灵炎村的人的资格,最后能进入灵炎村的也就只有两百来人,当然那个在姜笑渊这里输了猜拳的金丹修士也在。
看着那个红衣圣女不自觉地皱了皱眉,阮锦白眼眸微凉,看来没这么简单,这小姑娘似乎是嫌人太多了。
等四个金丹抬轿人将其余猜拳输了的人尽数赶走之后,少女轻轻一跃跳到无字石碑上,叮当铃声在夜晚带着一种渗人的感觉。
石碑上,红衣娇小的圣女双手快速掐出法诀。
一时悬崖上一片浓雾笼罩,等浓雾再散开时众人才惊觉原来悬崖的对面还有一处悬崖,他们之前看见的或者就只是一种高深的障眼法,少女站在铁链上,冷冰冰道:“村长不喜欢一次来太多陌生人,所以想要进入灵炎村的人都要先过这条锁链,切不可御剑飞行,不然后果自负。”
少女跳在了铁链上向他们展示了一下。
直到这时众人才知道想进入灵炎村怎么可能只是猜拳,原来还有考验等着他们。
两边悬崖中横着一根铁链,灵炎村在悬崖那边,而他们在的就是悬崖的另一边。
几百米长的铁链贯穿两岸,然其下面却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深渊,这样的深渊掉下去基本就等于没命,有不信邪的修士直接御剑飞行想要过去,然无形的力量让他的飞剑在半空中失去灵力,其直接因为骤然加大的重力摔下深渊,还不待有人去救,深渊下似乎有什么黑乎乎的东西就已经迫不及待地窜了上来,一口将其吞吃入腹,还不待众人看清就又隐入了云烟当中。
耳边听着一声惨叫,姜笑渊都惊呆了,没想到这灵炎村居然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修士去死,还有那深渊中究竟养着什么怪物?!
或许别人没有看清,阮锦白却是看得清清楚楚,那怪物就连他也从未见过,这么高的深渊,众人大多都会以为是什么飞禽妖兽,然那其实是一条通体漆黑的巨蛇,黑色的鳞片亮的如同反光,头上有着一块奇丑无比的肉瘤,背上还有着一对小小的翅膀,可这样的翅膀真的足以支撑那巨大的身体飞起来吗?
红衣圣女面无表情地看着被妖兽吞掉的修士,步履轻盈地从铁链上来到了众人身边,“都说了必须得走这根铁链,怎么每次都有不听话的人,不论是用什么方法如果没有走这根铁链都会掉落到深渊,方才没人去救他,倒是挺明智,上一次就有人兄弟情深,然后上演了一场双双殒命的好戏。”
看着同门掉落,一个与刚刚御剑飞行的修士同来的修士目呲欲裂。
“妖女,你分明知道这下面有妖兽!为何不提前说!!!”对方分明能说得更加明白,可偏偏就没有说,就是为了杀鸡儆猴,如此行为何其可憎。
怒极的修士不管不顾带有火焰的凌厉一拳直直向红衣少女打了过去,
少女快速倒退,衣袍翻飞,轻飘飘地躲开了这一拳,她虽只是筑基期的修为,然身形却轻盈的如一阵风。
阮锦白目光淡淡掠过少女,灵炎村的圣女居然是风火灵根,风助火势,双灵根中也算是极品灵根了。
一旦一击未成功,那修士就已经失去了下一次攻击的机会,少女的一个抬轿人拎小鸡一般将那名修士拎了起来,直接丢下无底深渊,修士还在因为突然的下坠而惨叫,他试图让自己御剑飞行,可尝试多次都失败,隐在云雾下面的妖兽再次冒出头,将修士一口吞下,惨叫戛然而止。
红衣少女理了理自己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广袖长裙,慢悠悠道:“无论是走铁链还是因为其他原因而掉落的人,我们灵炎村都不会给予任何救助,在这云雾中的妖兽是金丹后期的妖兽,它不会主动攻击铁链上的人,但从铁链上掉落的人几乎都会被其吞噬入腹,请各位想好了再行决定过与不过。”
姜笑渊皱了皱眉,他行事向来正派,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场面,不过他也没有傻乎乎的冒出头做那出头鸟。
都到这里了,哪还会有人退缩,很快就有人第一个踏上了铁链,少女表情平淡,如同早就知道了他们的反应。
这铁链看起来细细的一根,走起来更是东摇西晃,但他们好歹最少也是筑基期修士,平衡力还是很稳的,一根东摇西晃的铁链根本拦不住他们。
这时红衣圣女又开口了,“这次我们灵炎村不想太多人进入,所以最后能进入灵炎村的只要前一百个走过铁链的人。”
在场的金丹期就有十几个,更何况还有好些个筑基大圆满,两百多人只有前一百个能进入灵炎村,不少修士都躁动了起来,二话不说踏上铁链,以求抢得先机。
那中年金丹魔修一听这话也不犹豫,立刻来到了铁链面前。
由于少女那话,这时铁链上足足有三十来个修士,因为一踏上这就暂时不能使用灵力,三十多个修士在同一根铁链上就已经让其晃来晃去,谁也没有想到魔修居然直接用暴力摇晃起铁链,大家都没设防,不少修为较弱的修士直接掉下了铁链,就算没有被妖兽吃掉,这悬崖这么高掉下去那也是死定了。
铁链上一片尖叫,姜笑渊皱了皱眉,就要上前,阮锦白拉住了姜笑渊,在末世这种为了自己而牺牲他人的事他看多了,自然也就麻木了,他懒着去伤害无辜之人,却并不证明他就会同情心泛滥,救助其他人。
“姜道友在做出任何决定之前先想想后果。”阮锦白对着自己唯一的徒弟道。
“可这都是人命。”姜笑渊还没经历过这种场面,让他冷眼旁观实属太难。
阮锦白当然知道这些都是人命,他冷酷道:“若是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就不要妄想保护他人,那人虽只是金丹初期却也远非你能一战的。”
姜笑渊咬了咬牙,自知是不能阻止中年魔修的行为,但还是运用全力一击暂时将魔修打得倒退数步,然后飞身上前救下了靠得最近将要落下深渊的蓝衣女修。
一旦来到两个悬崖之间,灵力就暂时使不出来,姜笑渊还好手上拿着一个钩型武器,钩住铁链不至于让自己也掉下深渊,这些人对他来说只是陌生人,他并非大善人,也知道修真界的险恶,然发生在他面前的事,他实在做不到真正的冷眼旁观,既然遇上了自然还是要救一救的。
阮锦白看着姜笑渊离开的身影皱了皱眉,这是什么大傻子,为了陌生人这是连命都不要了吗?
人性的冷漠,阮锦白看得太多,大多数人自私自利只顾自己,就连阮锦白本人都是如此,一旦涉及自身利益可以比任何人都冷酷无情。
姜笑渊为何能这样毫不犹豫地去为他人拼命,人命也不过如同蝼蚁,更何况这些人还都是陌生人。
书中男主虽心中同样饱含一丝善意,但也并非能做到这般地步,可为何他眼前的这只就这么傻,阮锦白实在不懂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这时候又有一个男修不慎从铁链上掉落下来,刚好距离姜笑渊他们极近,男修一把拉住姜笑渊,这才没有掉落下去,男修松了口气,姜笑渊艰难的用钩形武器支撑着三人的重量,有点力不从心,好在男修反应很快借着姜笑渊的力量就再次攀上铁链。
被一个筑基期小娃娃推的倒退几步的中年魔修勃然大怒,再次拉着铁链剧烈晃动,本来也打算上铁链的女修险些被晃的掉落下去。
这还不算最糟糕的,一阵阵嘶嘶声从云雾中传来,原来是那妖兽在吞了十几个修士之后,又开始对着在铁链上晃动的姜笑渊与女修虎视眈眈。
看清下面长相恐怖张着血盆大口的妖兽后,女修吓得花容失色,大声尖叫,震得姜笑渊险些把女修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