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听楚夏将找香蕉说的这么容易, 心里却是不太认同,毕竟香蕉也会有香蕉自己的想法。
系统提醒楚夏说:“楚组长,如果您真的能够与那位神使在这座圣殿中发生关系,很可能会被以亵神的罪名处置。”
“管他呢, 我又没有要跟神明睡觉, ”楚夏搓搓手, 仰头望着头,“而且如果这也算是亵神的话,那早晚都会有这么一遭的, 你得习惯, 早点亵神, 早点了断。”
魅魔嘛, 本身就是靠着那些个事来增强自己的实力的, 而且成熟期对魅魔来说是至关重要,如果他这个成熟期都度不过去,那他不用等亵神,照样得玩完。
系统对楚夏的处境还是很担心,他向楚夏问道:“如果他不愿意呢?”
楚夏笑了一下, 对系统说:“磨一磨呗,总会心软的。”
看看这些天里那位神使对楚夏说过的字加在一起都不到一百个,系统觉得这件事有点悬,就算是楚组长能把对方给磨下来, 那至少也得个一年半载的,可眼下马上就要迎来楚夏的成熟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让他们两个慢慢的磨了。
“如果磨不下来呢?”系统小心翼翼地问道,不是他看低了楚组长与反派之间的感情, 。
楚夏抿着唇轻轻笑了一声,他丝毫不担心道:“那换一个呗,多大点事。”
系统在系统空间中为楚夏操碎了心,现在听到楚夏这样说,心中暗叹这不愧是他们见过大风大浪的楚组长。
“那楚组长您想好要换哪一个了吗?”
“这玩意儿得看缘分吧,还是先去看看香蕉吧,吃着锅里望着盆里的这种行为我个人是不赞成的。”
系统:“……”
这还是他们当年那个想要吃好几个锅里的楚组长吗?
知道自己的建议对楚夏没什么用处后,系统便不怎么开口了,只一心想方设法地联系系统中心,然而说来有点丢人,到现在连bug到底出现在什么地方系统都没有检测出来,好在楚夏之后也没问过系统这方面的问题,算是给他留了一点面子。
楚夏来到神使的面前,他身后的尾巴摇个不停,都快摇出一片残影出来了,这回尾巴上的神经又打通了,而且或许是成熟期将至,那尾巴刚一碰到了神使的大腿,楚夏整个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本想将那条尾巴给收回来,但是看这位神使大人脸上的神色没有显示出丝毫的不悦,楚夏也就干脆由着那根尾巴去了。
关于配合自己度过成熟期这件事,诚如系统所说,楚夏跟这位神使还不算是太熟,直接就向他提出多半是要被拒绝的,在此之前还是得先拉近一下彼此的关系。
可能聊的话题差不多也都说过了,楚夏直接在这位神使的身边坐下来,他托着下巴,小声问他:“父神是什么样子的?你有见过他吗?”
回应他的是一片意料之中的沉默。
“说起来,我总觉得我从前好像见过父神……”楚夏歪着头说道,他之前并没有从原主的记忆中找到这些,不然的话应该早就说的,这是刚才突然想起来的,或许是那一幕过于醉人,他还没有说,自己就忍不住先笑了起来。
“那应该是好多年前的晚上了,我的同族们带着我到魔界的王都中,他们听说那里有一只大魔受了重伤,如果他们能够顺利进到大魔的梦中,就能得到大魔剩下的所有力量,不过最后发生了一点意外,我就是在那场意外后看到父神的,父神将我从一片废墟中救出来,然后祂便离开了,我在废墟里看到灿烂的星光,看到星光后面在一瞬将倒塌的建筑,可惜那时没能看清父神的样子。”
当漫天的神光都消散以后,小小的魅魔趴在地上,好像融化在那一片粘稠的夜色当中,这一幕定格在楚夏的脑海之中,楚夏一时间甚至会觉得那只小魅魔就是自己。
自己在来系统中心之前是干什么的,他皱了皱眉头,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回忆过,如今想要寻找那些过去的记忆,也只有一片片空白。
楚夏轻轻叹了一口气,就是那个晚上,他从另一位大魔的手中诓骗了一张假面,将自己伪装成了个人类,到人族中做了一个牧师,希望能够再见到父神一面。
“神与人隔得太遥远了,”楚夏抬起头,望着头,“但现在来到这里,又觉得或许没有我从前所以为的那么遥远。”
他说完后垂下了头,右手搭在地面上,指尖在地面上轻轻扣响,嘴里哼着一首在人族与精灵族中传播很广的歌谣,是唱给父神听的,唱完之后,楚夏就有些不知道再怎么与这位神使套近乎了,好像能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
楚夏闭上眼睛,忽然听到神使开了口,对楚夏说:“尾巴。”
“尾巴怎么啦?”楚夏立刻睁开眼睛,一边问一边抬起头来,随后他就见着自己那条尾巴,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钻到了这位神使的衣服下面,隐约能够从神使的衣服上看到他尾巴的凸起,正在向着某些关键部位移动。
想到这也算是大庭广众的,不远处还有一座父神的雕像,楚夏登时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真够不要脸的。
但是这条尾巴是他自己的。
那这话得改成我真不要脸。
楚夏从地上站起身,把自己的那条尾巴拉了回来,在手上饶了两圈,向神使道歉说:“不好意思。”
神使轻轻嗯了一声,楚夏的眼睛一亮,突然觉得此时的神使的态度好像比之刚才软化了不少。
楚夏解释说:“它太喜欢你了,我有点控制不住它。”
楚夏都解释完有一会儿了,这位神使说出了他对楚夏有史以来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他对楚夏说:“按照魅魔的天性,它是受你内心的**驱动。”
楚夏:“……”
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一本正经地说出来。
楚夏抬手拍拍自己的额头,然后顺着神使的话说下去,“那可能是我内心就很喜欢你吧。”
神使久久又没了声音,楚夏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忽然惊讶道:“你的眼睛刚才好像变成金色了的。”
神使没有说话,只是眼中似乎掠过一丝浅浅的笑意,楚夏也笑了起来,对神使说:“又变成灰色了,我觉得还是金色的好看些。”
神使的嘴角好像又往上扬起了那么一点点。
楚夏看着眼前这位神使,握着尾巴的那只手微微收紧了一些,他刚刚才意识到自己此时好像正面临了一个特别巨大的挑战,魅魔这个种族是在梦中获得一切生存的资本,可若是想要有梦,怎么也得让人先睡着了,然而神使完全不需要睡觉,这让他怎么下手。
而且越是强大的对象,就越不容易得手,如果想要他配合自己度过成熟期,那至少得让他心甘情愿。
许多想法在楚夏的脑海中转了一转,马上又安慰自己车到山前必有路,他问神使:“你们一直站在这里不会觉得困吗?”
“不会。”
楚夏接着问道:“那父神留你们在这里是做什么的?”
神使没有回答楚夏,只是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楚夏以为神使今天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对楚夏说:“你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有吗?”他今天早上才洗过澡的,楚夏抬起手,在自己的袖子上闻了闻,并没有闻到神使口中说的那种奇怪味道,他问神使,“我闻不出来,什么样的?”
“说不上来。”神使顿了一顿,继续对楚夏说,“像是某种花的香气。”
楚夏松了一口气,花香倒还好,不过随即他想到了什么,凑近了一些,向神使问道,“不会是石楠花吧?”
“嗯?”神使似乎并不知道石楠花又是什么样的味道。
“没事没事。”楚夏笑着摇头说。
他与这位神使之间的关系好像在这一瞬间被拉近了不少,楚夏嘴角上扬后就再也没有下来过,“你一直这样站着不累吗?”
“不累。”
“那偷偷坐下一会儿父神会知道吗?”
神使沉默了一会儿,楚夏以为这种问题或许不便提起,就听到他说:“不会。”
楚夏哦了一声,了然地点点头,既然坐下不会被发现,那么上床应当也不会的吧。
“六只羽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集齐,”楚夏摸着下巴,一副正在认真思考的模样,他问神使,“那父神说那些没有拿到的人会被送去极乐的世界,你有去过吗?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没去过。”神使平静地回答说,灰色的眸子里带着某些特别的意味,楚夏暂时还看不大明白。
楚夏微微笑了一下,也不介意,他说着自己这些年在人族中的见闻,说着自己在教堂中好像时常听到父神的声音。
神使静静地听着他的这些话,只偶尔会开口问一问,等到楚夏说不动了,他才向楚夏问道:“魔界应该也有神殿吧,你为什么没有留在魔界中?”
“之前魔界里出了些乱子,神殿倒塌,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重建,”楚夏抿着唇,魔族们其实已经不太信仰这位父神了,他不仅在魅魔中算是一个异类,在众多的魔族中也算不太合群的那个,“正好我也想去外面看一看,所以就去了人族的地界,我这个人不大聪明,会的东西不多,费了好大劲儿才学会了几样光明术,所以就冒充成一个牧师,他们谁都没有发现。”
如果被发现了,楚夏也不至于被送到这座圣殿中来了。
神使看着这个叨叨的魅魔,他的尾巴从他的手中逃开,又试探着向神使的身上蹭过来,见神使没有什么反应,它便更加的肆无忌惮。
神使向楚夏问道:“你与我说这些,就不怕我告诉父神?”
“啊?”那条尾巴在半空中僵了一瞬,随后继续若无其事扒到神使的身上,而楚夏抬头直直地看着眼前的这位神使,问他,“你会吗?”
神使的眼睛中似有一道金光闪过,他什么也没有说。
楚夏站得腿都有些麻了,他在石阶上坐下,身后拉了拉神使的衣服,对他说,“你也坐下吧,反正父神也不会发现。”
“你这样对父神是不是有点太随便了。”
楚夏仿佛能够从这位神使的语气中听出几分笑意来。
“父神永远在我在心里,”他这话刚一说完,便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轻轻蜇了一下。
很奇怪的感觉,楚夏扯了扯嘴角,抬手在自己的胸口上轻轻按了一下。
神使笑道:“原来是这样。”
他此时笑得倒是比之前更明显了许多,他顺势在楚夏的身边坐下,其他三位神使仿佛根本看不见他似的,依旧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
楚夏对神使笑了一下,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好像从此以后就只装得下神使一个人了,神使怔住,他耐心地听着楚夏说着那些有的没的的琐事,那些声音好像穿越时空,与他停留在教堂上时听到的声音都重合在了一起。
楚夏说的有些累了,他小心地将自己的脑袋靠在神使的肩膀上,闭上双眼,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是回到了那片废墟的旁边,漫天的星斗仿佛在下一瞬就要坠落了。
等了好一会儿,这位神使都没有将自己推开,楚夏的嘴角上翘起来,身后他的尾巴也跟着摇起来。
楚夏之前同神使讲的那个那遇到父神的故事其实被省略了许多,他在废墟下面被压了好久好久,久到他以为自己是要死在那个地方了,耳边除了建筑断裂的声音,就只剩远处的那下一片哀嚎声。
就在他已经绝望的时候,有人掀开上面石板,一道金色的光芒落在他的脸上。
他救出他后,带着他走过落雪的寂静长街,穿过茂密的森林,到最后他困极了,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过,就像现在这样。
只不过一醒来后,他便不在他的身边了,在之后的很多年里,他回想起这个晚上,都会觉得这可能只是他臆想出来的一场梦境罢了。
听着耳边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神使侧眸,目光落在楚夏的脸颊上,他从前很少到人间中来的,对人间的琐事知道的也不多,他上一次来人间的时候披了一个大魔的皮囊,在离开的时候故意受了伤,于是许许多多的魅魔来到他的身边,妄图从他的身上得到力量。
他明白这些不过是众生生存的一种手段罢了,但依旧不太喜欢。
这只小小的魅魔有些不一样。
他遇见他时他才只有那么大点,他记得他有些冰凉的小手从自己的鼻尖上擦过,记得他送到他嘴边带着苦味的糖,而现在他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他开始的时候确实没有认出是他来。
神使抬起手,将那条搭在他腰上的尾巴攥在手中,即使人已经睡了,尾巴尖却还来回摇个不停,神使轻轻笑了一声。
神使对楚夏态度转变可谓是十分之迅速,直把系统空间中的系统看得目瞪口呆,恍恍惚惚地觉得他们今晚上床也不是不可能的,但这期间还发生过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
祭品们在圣殿上面找了许久,今日又是一无所获的一天,他们路过下面大殿的时候,看到楚夏与神使坐在一起,十分震惊,那嘴巴大得快要塞下一个苹果了,最后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间当中。
他们之前从来没想到神使这个东西还真是可以攻略的。
要不等有机会他们也去试试?说不定也能有所收获呢。
楚夏醒来的时候,神使已经回到自己原来的位子站好,楚夏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回到房间吃了些果子,从这里的饮食就明显能够看出来父神在偏爱精灵,不过好在魅魔不管是荤的素的都能吃上两口,饿不死他。
楚夏正想要收拾收拾再洗个澡,隔壁的约翰突然闯进来,他告诉楚夏说,这座圣殿中死人了,死去的是一个海妖,因为他没有同伴,所以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凉了至少有两天了,他是死在了自己的床上,神色安详,像是在睡梦中被人杀死的。
楚夏心里嚯了一声,他们魅魔不就是擅长干这种事吗?
不会是要嫁祸到自己的头上吧。
自己这两天可什么都没有做过,不过他的什么都没做,或许在其他祭品们的眼中就是鹬蚌相争,想要渔翁得利。
算了,他心中安慰了自己一声,早晚要走到这一步,这已经比他想象中的算是晚了一些的。
约翰见楚夏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便主动换了话题,小声问楚夏:“你跟那位神使大人每天都在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随便地聊聊。”楚夏说。
约翰感叹说:“你胆子可真大。”
楚夏耸肩,问他:“找神使聊天也算是亵神吗?”
“不知道,那些人没有说过。”
楚夏:“看我现在还好好地活在这里,那应该就不算了。”
约翰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便盯着楚夏的那张脸,眼睛一眨不眨,看得楚夏心里都有些发毛,问他:“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约翰道:“我实在看不明白你到底想要什么。”
“看不明白就看不明白吧。”
要是眼前这个金发青年都看明白他的意图了,那他岂不是早就玩完了。
楚夏将约翰赶出去后,换了一身衣服,又颠颠地跑到神使的身边,由于成熟期的提前到来,楚夏身体内涌动着种种剧烈的如同沸水一般的不可言说的**,远远都没有他现在表现出来的这样轻松。
他拉着神使一起坐下,将从房间中带出来的果子递到神使的手上,然后拿出一根绳子,对神使说:“找不到其他能玩的,我给你翻个花绳吧。”
两个人幼稚地玩了半天的花绳,看得祭品们是一阵无语,也懒得观察他,继续去找羽毛。
外面的夕阳或许已经落到了西山顶山,可是圣殿中看不到任何的光景,楚夏将那绳子收起来,往身后的栏杆上一靠,问神使:“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吧?”
“朋友?”神使垂眸看着他,问道,“什么样的朋友?”
楚夏带着深意说:“可以互帮互助的朋友。”
“互帮互助?”神使问。
“你从前没有朋友吗?”
“没有,”神使淡淡回答说,“我不需要朋友。”
“那你需要男朋友吗?”
楚夏身后的尾巴圈在了神使手腕上,神使低头看了一眼,倒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晚上的时候楚夏的成熟期来得更加的汹涌,他在床上打着滚,咬着牙,实在是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原主这些年一直待在人族的地界上,整天待在教堂里面,差点都要忘记自己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一只魅魔,但有些技能是天生的,不需要旁人来教导,他自己到了时候自然就可以领悟,他现在就很想织出一大片梦境来,把他想要的人给困在这片梦境当中,可又总是担心不到火候。
系统看着楚夏这么一个人咬牙硬撑,莫名像是回到了从前的某一个世界中,他有些心疼,问楚夏:“楚组长,不是说好要找香蕉的吗?您现在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楚夏刚才一个晃神,差点从床上滚到了地上去,而他的尾巴缠着床尾的柱子上,想要将楚夏给从床上拖下去,再拖到那位神使的面前去。
楚夏重重地喘息,声音有些沙哑,他说:“这才跟人家说要交朋友,突然下手,有点说不过去。”
系统觉得稀奇,他感叹说:“原来您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楚夏沉默了一声,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赞同地点了点头,对系统说:“……你说的对。”
他干嘛不好意思啊,看上了就上啊,之前还说得游刃有余的,现在事到临头却畏手畏脚起来,这委实不大对劲。
可问题是那位神使他不睡觉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楚夏给自己浇了一盆凉水,迫使自己稍稍冷静了一些,他光着脚从房间中走了出去,来到大殿当中,神像在黑暗中高高矗立,楚夏莫名觉得自己此时走在这位神祇的目光之下。
“怎么过来了?”神使问他。
楚夏扶着身边的栏杆,向这位神使问道:“你能睡个觉吗?”
黑暗中,神使能够清楚地看到楚夏的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绯红,他向楚夏问道:“为什么要睡觉?”
因为你睡觉了,我才能搞你啊,这话楚夏不太好说,而且说出来被拒绝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主要香蕉的催熟能力比较强,导致他的时间紧巴巴的。
而此时楚夏不知道要怎么说,只能可怜巴巴地望着眼前的这位看起来冷酷无情的神使,因为实在难受,他的眼睛上是一层薄薄的水光,看起来泪汪汪的。
神使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露出这样的一副表情来,只是他好似从冥冥中感应到了什么,他终是点头答应了他:“好吧。”
神使闭上眼睛,有些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在睡觉,直愣愣地站了半天,脑子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楚夏简直看不过去,拉起他的手,“你跟我回房里去。”
神使也由着他将自己一直拉回到房间中,楚夏将他推在床上,对他说:“躺下,放松,闭上眼睛。”
神使依着楚夏的话躺下,望着楚夏,觉得这倒是新鲜。
可他依旧没有半分睡意,楚夏看不下去,对他道:“要不我给你唱个催眠曲吧?”
神使没有说话,楚夏便当他是答应了,轻轻哼唱起那支精灵们经常会唱起的颂神的歌。
许许多多光影在楚夏的眼前缓缓浮现,他的思绪被他的歌声带到很远的地方去,焦躁的心情似乎也被安抚了不少,等到歌声结束,楚夏低下头,看向床上的神使,他好似已经睡了过去。
楚夏轻轻呼了一口气,手指在神使的脸颊上抚过,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他的指尖生出细碎的白色光点,一点点落入神使的眉心,楚夏趴在他的身上,进了他的梦中。
梦里堆出一层又一层雪白的云朵,楚夏躺在云朵上面,身上只盖了一条红色的绸子,并不能将他完全盖住。
神使从远方缓缓走来,在他的不远处停下脚步,低头看他,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你在做什么?”
楚夏笑着回答:“在等你啊。”
“魅魔……”
神使低语了一声,他让自己睡觉就是为了这个的吗?原来他和那些魅魔们也都一样。
那他未免太小看他了,这样的梦他随时都能抽身而去。
神使转身便要离开。
“别这样啊,来都来了,”楚夏赶紧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对他说,“只是一场梦罢了,帮一下忙啊,我成熟期来了。”
“成熟期?”神使面若冰霜,目光冷冽,成熟期又怎么样呢?细碎的星屑落入他此时灰色的眼睛中,他不喜欢被人操控。
他还是要走。
楚夏身后的那条尾巴缠到他的脚踝上,尾巴倒是比白日见到的好像又长了不少,又从他的小腿上一点点地往上爬。
“成熟期过不去话,我就得死了,”楚夏整个人蜷缩在云朵上,身后那条尾巴越来越热,好像要将神使的烫伤,而楚夏此时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的,他恳求说,“就这一次,帮帮我吧。”
神使垂眸望着他,一动不动,像是一个冰冷的雕塑。
楚夏一直被压抑的成熟期在爆发出来后反噬得更为凶猛,这一次如果不成功的话,说不定真的得玩完。
或许是他现在的样子真的太过可怜,又或许还有些其他的原因,这位冷情的神使终于心软了些,他对楚夏说:“只有这一次。”
“你要我怎么帮你?”神使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