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S风阻系统,英文名DragReductionSystem。它可以通过调节尾翼的角度减少空气阻力,来使赛车获得更大的速度。这是为了增加比赛中超车的可能性,以及观赏性。
DRS系统需要车手自己手动触发,而只有在前车与后车之间差距1秒以内可以使用,并且必须在赛道规定的DRS区使用。
以前的大部分赛道只有一段DRS区域,现在大部分的赛道都有两段。DRS区会有检测点,当车手经过这个点时,会自动检测这辆赛车是否可以开启DRS。
如果可以的话,在车手进入DRS区,赛车相应的指示信号,来告诉车手可以使用DRS。
修·莱恩也同样处在DRS区,他铆足劲想追上前,想将两辆赛车的差距缩短到1s以内,并开启DRS。但不论他怎么追,都追不上。
修·莱恩:“算了,我不跟简行浪费时间了。我等简行超了第十名,我再去抢第十一名。”
目前的修·莱恩被十二名的简行超车,成功成为第十二名。简行位于第十一,修·莱恩认为,和简行缠斗是不理智的做法。
反正简行也会超越前车,他不如等简行的名次靠前些,自己再展开攻击。否则和简行近距离缠斗,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观众听到修·莱恩的无线电通话,皆是忍俊不禁。
“修·莱恩以前也没这么怂吧?怎么看到简行,就这么胆小。”
“谁敢在这条赛道上狂超车啊……这条赛道和摩纳哥不相上下,当然还是摩纳哥的赛道更窄。这么窄的赛道,只有不要命的才会选择连环超车。”
“简行确实挺不要命的。”
不知不觉之中,简行已经进入了积分区。越是靠前的排名,越是难以下手。
简行目前的排名爬到了第九,前方有三辆赛车陷入了缠斗局面。
来自芬提曼的伊桑·扬、乐曼的西瑞尔·洛佩兹、巴奈特的戴里克·琼斯居于第六、第七、第八的排名。简行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过掉这三辆赛车。
比赛已经接近尾声,简行必须抓紧每一个机会,而在超车的同时,还要保证安全性。
如若发生撞车,那就是一无所有。
前方三辆赛车激烈缠斗,简行默默跟在后头狩猎。
西瑞尔·洛佩兹在过弯的时候鼻翼被磕掉了一小块,赛车速度马上降了下来,原本打算打算竞争第六的他,现在连第七的位置都岌岌可危。
后方的戴里克·琼斯嗅到了胜利的喜悦,急忙追击而上。这辆巴奈特凶猛地跟了上来,同时这辆赛车身后还跟着简行。
二人皆是虎视眈眈。
西瑞尔·洛佩兹咬紧牙关,这时候流失速度可不是一件好事。
幸运的是这条赛道足够窄,后方很难进行超车,只要西瑞尔走线卡得好,后车不会有多余的空间进行超车。
这三辆赛车的竞争,瞬间成为围场关注的焦点。
解说也马上对此进行详细说明:“西瑞尔在和自己的速度进行激烈挣扎,但显然是没有用的,他没办法提速!”
解说:“但他依旧要选择超越前车,他想在比赛的最后关头冒险一试,他展开了第五位序的攻击!”
西瑞尔在此刻展开攻击确实不是理智的选择,在赛车本身速度流失的情况下,最稳妥的办法是守住当前位序。毕竟这条赛道足够窄,还是很具有优势的。
没有车手容许有人挡在自己前方,西瑞尔权衡过后,这辆赛车并不是无法提速,只是有些困难。速度上升的过程伴随车身不稳,他必须要控制好赛车。
只要他能控制住赛车,他就可以展开进攻。
“戴里克·琼斯突然提速紧贴了上来,前方的西瑞尔·洛佩兹准备超越前方的伊桑·扬,而简行的目标是戴里克琼斯。西瑞尔和戴里克几乎是同时切到了内线,却因为没有稳住刹车双双滑出了赛道——!”
“简行趁机又跟近了一点,他紧跟在伊桑·扬的身后。”
简行没料到自己的运气这么好,还没有开始竞争,前方二人就双双滑出赛道。
这也正好为他腾出了足够的赛道空间,既然前方少了二人,那么他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
守住自己的位置是很难的,但在这条赛道上,防守可比攻击简单得多。伊桑·扬只要控制自己的走线,简行就绝无超车机会。
简行从伊桑·扬的左侧准备超车入弯,而先入右弯的伊桑·扬的前轮始终处于向□□斜的状态。
“这个位置很危险,简行从左侧入弯,整个赛车也是朝右的。先进弯的伊桑轮胎也是超右的,一有不慎,二人绝对会碰撞。”
“难不成让伊桑像圣母转世一样往右拐弯,主动让出赛车道?赛道一共就那么窄,伊桑要是让了赛车道,跟做慈善有什么区别?”
“我只是阐述事实,如果伊桑不让车,简行的车身肯定会被碰到,到时候的损失肯定比现在要大。伊桑·扬不愧是老车手,你看他,用这么简单的方式逼简行让出赛道,想让他放弃超车的打算。”
这是一个大右弯,简行应当减速入弯,但他为了超越前车选择危险的高速入弯。
这样的进弯方式很危险,很容易被伊桑弹出赛道。虽然此刻伊桑·扬并没有作为,甚至也没有打方向盘,但二人依旧有可能发生碰撞。
Tr(无线电)·芬提曼:“别给简行让,如果让了,你的名次就不保了。”
伊桑·扬寒声道:“这不是废话。如果我为了避让这次可能发生的碰撞,那我会损失速度,甚至是逼我放弃防守以及原本的赛车线。我不知道这个伙计是怎么想的,究竟是故意还是无意的,总之,我绝对不会让他得逞。”
几乎是同一时间,Don的车队也传来无线电通话。
Tr(无线电)·Don:“简,让吧。你这样太危险了,很有可能会与芬提曼同归于尽。”
简行道:“第六和第七,差了两个积分。”
Tr(无线电)·Don:“……确实,两个积分已经很多了。但是你这样太危险了,不管你们谁撞到谁,对双方来说都很不利。”
简行安慰车队道:“相信我,我可以做到。”
“这两位车手在极限边缘互攻互守,伊桑·扬很狡猾地把过弯路线拉宽,方向盘也不进行任何东西。留给简行的外线空间几乎是毫厘之差,如若简行无法成功过弯,碰撞将不可避免。”
所有的一切几乎是在电光石火之间,简行压完弯心后毫不犹豫踩油门将赛车推了出去。这个弯道外路肩是可以吃的,不会影响赛车过多速度。
二人的赛车几乎是轮对轮撒身而过,而在简行即将出弯的瞬间,他的左后轮碰到了伊桑·扬的车身。
Tr(无线电)·Don:“放心,你的赛车问题不大,没有影响。但是伊桑·扬就不知道了。”
伊桑·扬受到的影响也不大,但比简行要严重一些,他感受到明显的振动。虽然可以控制,但在高速情况下的驾驶,这种不适感会遭遇无限放大。
伊桑·扬道:“将这个事故反应到裁判那里,我的名次掉了我认,但简行必须受罚。”
简行的攻击固然优秀,但这样的攻击行为是很危险的,尤其是简行因此获利,赛事方必须针对这项事故进行调查。
根据比赛回放表示,伊桑·扬的赛车路线并没有问题,他甚至连方向盘的方向都没有改变。也没有阻止简行过弯、明显地逼迫简行出赛道的危险举动,他的驾驶方式很正常,不存在任何问题。
反观简行就比较生猛了,他一直在调整方向盘、油门、刹车,不断地逼近伊桑·扬,迫使伊桑让出赛道。
最后的轻微碰撞罚了简行5秒,在简行的最终成绩里,简行必须要加上这五秒。
这个消息让简行后方的车手欢呼雀跃,只要他们能将与简行的差距控制在五秒以内,那简行的名次将归他们所有。
Tr(无线电)·Don:“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我们必须接受处罚。你被罚了五秒。”
“五秒?”简行皱了皱眉,显然是想到了处罚来源。他道,“那我开快些,缩短这五秒的差距。”
只要他足够快,罚时的五秒就可以当作没有。
对于这个处罚,他没什么想说的。这样的驾驶风格本来就容易被针对,况且裁判认为他违反规则,也是有一定理由的。
如果被撞的人是简行,也许裁判就会罚伊桑·扬。惩罚一事,大多数是看谁因此获利。
就比如赛道上抄近道,一般情况下,车身适当地超出赛道是没有关系的。但如果你因为抄近道超越前车,因此获利,那你就是违规。
比赛只剩最后两圈。
真如简行所说,他的速度变快了不少。因为速度的优势,他又超越了一辆前车。但比赛所剩的时间不多,简行的最终成绩加上5s罚时,也只是第六的排名。
最起码进了积分区,不算毫无收获。简行在末尾发车,最后抱回第六,这个成绩并不丢人。
“我觉得简行在Don这样的小车队,真的屈才好吗。”
“我头一回见有人能在荷兰大奖赛刷出这样的圈速……全场最快单圈,几乎每场比赛,简行都能刷新。这也太快了吧?”
“能把地球组的赛车开出火星车的水平,我是真没见过几个人能做到。这不比梅斯肯的爸爸力量强?”
“笑了,爸爸力量挤走人家西瑞尔,现在西瑞尔在乐曼混得如鱼得水。”
“有一说一,卡梅伦还不是仗着有辆好车,还有一个好爹。要是在梅斯肯的还是西瑞尔,肯定把卡梅伦吊起来打。”
“别他妈说什么吊打了,爸爸力量连捡漏王兰珩都比不过,这次的冠军得主,是Don的兰珩啊!”
荷兰大奖赛最精彩的看点之一,就是兰珩获得了冠军。这是兰珩的首个分站赛冠军。
兰珩在冲过终点线、看到放鸽子旗朝他挥动的刹那,躯体内似是装满了岩浆,随时会有热量爆发。
赛车冲过终点线,逐渐进入缓冲区的时候,耳塞也无法阻挡观众席狂浪般翻滚的鼓掌声、欢呼声、与尖叫声。
久违的热血、激情,任何能够使人肾上腺激素飙升的因素,一齐涌入兰珩的大脑。
那一刻,他如重获新生。
梅斯肯全体上下的脸色都很难看,尤其是卡梅伦,面色阴沉得几乎能吃人。
在卡梅伦好不容易接受了简行也许比自己要强的事实,又出现了一个兰珩。虽然兰珩此次比赛运气成分居多,但他依旧咽不下这口气。
记者围绕着梅斯肯的P房(维修站),采访着卡梅伦的感受:“请问卡梅伦,这次你痛失冠亚军,心情到底怎么样?”
“这场比赛瑞可德里惨遭退赛,你以杆位发车,却掉到了第三。你的队友科兹莫都排在你之前,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卡梅伦冷冷道:“你最好闭嘴。”
记者胆子很大,一点都不畏惧卡梅伦的威胁:“不少观众都认为你是爸爸力量的创始人,上个赛季你以精彩的表现纵横围场,随着这个赛季新血液的加入,许多人都说你原形毕露了。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
卡梅伦磨着牙:“我他妈让你闭嘴!”
梅斯肯的领队布鲁斯马上将卡梅伦拉直身后,他道:“卡梅伦是我们车队的优秀车手,但他还年轻,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梅斯肯愿意与卡梅伦一同成长,至于这几场比赛的失误,我们会加以改正。既然发生了问题,就要去尝试解决。请大家相信我们车队,也相信卡梅伦。”
记者补着刀:“二十二岁在围场确实算年轻,但简行才刚过十九吧?论年轻的话,简行似乎更年轻。”
布鲁斯平淡道:“简行确实是一个很有天赋的车手,能将普通的赛车开出顶尖水平。我很敬佩他,同样也感到担忧。一个对赛道毫无敬畏之心的人,真的能在围场里长久地走下去吗?”
“您指的是5秒罚时吗?”
“是的,”布鲁斯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危险,大家都看在眼里。他不顾其他车手的安危,只顾自己,无视规则与安全,这是很自私的。”
记者成功收集到自己想要的素材,满载而归地离开。
记者一走,卡梅伦泄气般地摘下自己的手套,再狠狠地朝地上丢去。
布鲁斯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工作人员将手套拿起收好,并妥善保管。
布鲁斯拍着卡梅伦的肩,道:“你最近的心态怎么回事?在赛道上可不能焦躁,你必须时刻保持冷静,才能够确保成绩的发挥。”
“我知道,”卡梅伦深深地吐了口气,眉宇间是散不去的阴郁,“但我就是忍不住,我忍不住去回想,忍不住去比较,忍不住去思考。这到底是为什么。”
布鲁斯:“什么为什么?”
卡梅伦动了动唇,终归是把话语吞回腹中。
“当初我们高层与西瑞尔解约并选择你,是冒了很大风险的。许多人都在质疑我们车队的选择,在去年,你也以优秀的表现堵住了那些人的嘴。”布鲁斯静静道,“这一次,不过是因为出现简行,又有了兰珩,就能够让你方寸大乱了吗?你真正想要打败的人,是他们吗?”
卡梅伦眼神一沉,道:“不是。”
“那就对了,不要为半路的风光忧心。你唯一要做的,就是不断前进。在这条路上,不回头地前进。”布鲁斯见卡梅伦的逐渐冷静,又拍了拍他的肩,离开了。
布鲁斯必须稳定卡梅伦,卡梅伦身上带有巨额赞助,梅斯肯不可能放弃这颗大树。
再加上卡梅伦的天赋确实出彩,才能与财力双兼的车手,哪个车队不想招揽?
但卡梅伦的脾气一直是一颗炸/弹,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爆/炸,一但崩溃,后果无法设想。
幸运的是,即便卡梅伦在崩溃边缘,也依旧能为车队拿下第三的排名。这也从侧面可以说明,卡梅伦确实是不可多得的车手。
等到布鲁斯走了之后,卡梅伦才彻底平静下来。
他错了,错得彻底。
他为什么要把简行当作是自己的目标?明明一开始不是这样的。
至始至终,卡梅伦唯一想要打败的人,只有一个。
另一边don的维修区,也十分热闹。
记者:“这条赛道表面很窄,可在你的驾驶下,这条赛道像是宽了无数倍。你是怎么评价这条赛道的?”
简行思索片刻,道:“我挺喜欢这条赛道的,尤其是带有倾斜角的设计,当你过弯的时候,会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这是你在大部分赛道上无法感受到的体验。”
“当我在3号弯时,倾斜角度超乎我的想象。挑战性也很大,我认为很有趣。”
记者笑道:“看来你是把危险当作乐趣呐!毕竟在这样的弯道上,很少会有车手会选择超车的。不过在倒数的圈数里,伊桑·扬没有给你让车,导致你被罚时5秒,对此你有什么想法?”
“如果是我,我也不会让的。”简行心平气和开口,“这条弯道之后是两个中高速弯,一旦我超车成功,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伊桑·扬一定没有机会超回来。没有车手愿意见到这样的情况,因此,如果是我,我也不会让。”
记者与简行在谈笑风生,简行似乎很喜欢这条赛道,极其少见的,他耐心地接受着记者的采访。
若是以往,简行多数会给一个臭脸,让记者都不知道如何提问。
塞缪尔来到兰珩身边,道:“他很开心。”
兰珩愣了愣,看了一眼塞缪尔,略有尴尬地点了点头。
这是塞缪尔与他说的第一句话。
兰珩本就不是话多的人,虽然比以往更健谈,但也只针对车队内部的人。虽然许多人被兰珩没话找话的方式弄的满头雾水,却为了不打击兰珩,硬着头皮往下接话。
“他在为你的冠军开心。”塞缪尔道。
简行自己拿下分站冠军,都不会如此激动,最多就是冷酷的面容微微放软。而此刻的他,毫不吝啬展露自己的骄傲自豪,恨不得让所有人被他的快乐感染。
简行是真的很开心。
兰珩困惑地看着塞缪尔,显然不能理解对方为何要与自己搭话。
塞缪尔道:“你和简行提过他的驾驶风格吗?”
兰珩定定地看着塞缪尔,道:“提过。”
“结果怎么样?”
“没用。”
塞缪尔苦笑:“猜到了。”
就简行这脾性,别说他们俩来猜了,就算简行的母亲亲自上场劝说,也无法让简行动容分毫。
更何况,驾驶风格这东西确实难以改变。简行的年纪还小,接触的事太少,总是会认为,自己现下拥有的就是最好。
塞缪尔:“如果简行不对自己的驾驶加以纠正,他一定会被反噬的。”
反噬的结果,无非是伤残,又或是死亡。
兰珩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也曾多次想和简行说起这件事,但简行多数是以调笑着的打闹过去,又或是刻意的引诱,将话题绕到其他事上来。
二人心知肚明,兰珩知道简行是在转移话题。简行知道兰珩在想什么,但他不愿在这种事上与兰珩起纷争。
兰珩:“他不会听我的。”
塞缪尔纠正:“他不会听任何人的,没有人可以改变他的想法,这就是他的独到之处。他只听从自己的内心。”
赛车运动需要车手具有强大的精神,很显然,简行拥有坚如磐石的意志。正是这股稳定的意志力,能够让他在复杂的赛道上保持沉着冷静,并找到最合适的走线。
“看过方才的比赛回放吗?”
兰珩摇了摇头。
如今网上传得疯狂,不论是在倾斜角度极大的3号弯超车,又或是与伊桑·扬在弯道处的碰撞……
越是往后看,眉宇锁得越是深。
即便兰珩也是赛车手,即便他也处在这条赛道上,即便他明白,赛车手必须时刻抱有无畏之心。当他看到这些惊险画面时,依旧感到胆战心惊。
他很好奇,简行怎么敢?
再度回想,简行确实是敢的。
简行将赛车事业看得比任何事都要重,包括他自己的性命。
“这是不对的,”塞缪尔叹息道,“我以前也是这样,年纪越大,越是深感自己的渺小与愚蠢。若他一直无视生命,一定会自食恶果。我想你必然不想看到这个画面,不是吗?”
兰珩没有回答,他在思索衡量。
“他来找你了,我就先走了。摩纳哥见,简行的男朋友。”
好不容易摆脱记者的包围,简行大步流星走至兰珩身侧,奇道:“你们刚刚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