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深水】小学生吵架也要争输赢

曾酉是个美女这事显而易见。

周楚对自己的性取向也没认真地去研究过,但她的确对女性有一些偏爱。

比如很容易对女性产生好感,没人不会喜欢长得好看的脸皮,她也一样,哪怕她作为周楚,其实跟大美女很难沾边。

老天爷对某些人本来就是有偏爱的。

只不过偏爱也不会偏爱一辈子,周楚也不信自己永远不被眷顾。

看面前这张脸,长得没话说,真实身份是个世家名a,还不是被虐得跳海死遁,满身伤痕,失去记忆。

周楚不是没有站在曾酉的角度想过,是真的很疼。

她看着曾酉,看着她看着自己哭,她说完之后曾酉闭了闭眼,换了口气。

“那现在呢?如果你能走,你会离我而去吗?”

曾酉拉起周楚的手,她的脸上沾着眼泪,鼻头都红了。

周楚:“没有如果。”

她一向是一个很现实的人,其实偶尔也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太冷情了。

被父母打电话一通埋怨,在大年三十点子爆竹营造的热闹里,她依旧在做功课。

天上掉馅饼这事对她来说毫无可能,是虚妄的,她能做的,从来只是脚踏实地。

人生是没有如果而言的,悔不当初也是一种浪费时间。

周楚说完又觉得很微妙,“你……岑浔是这样的人吗?我印象中岑浔也不是会问这种问题的人吧?”

她能感觉到曾酉身上的割裂感,璀璨创始人五个字是曾酉,其实更是岑浔,对周楚来说太陌生了。

她所熟悉的是,始终是那个抠门傻憨又对自己好得过分的阿酉。

这段时间的曾酉,给她一种强行要扭回来的感觉。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周楚伸手替对方擦去眼泪,这个动作也很自然,以前也常有这样的事,强大alpha其实是一个需要omega安慰的哭包,可爱得不像话,“既然都想起来了,就做回自己就好了。”

周楚的指腹温热,她觉得面前这人的眼泪滚烫,像是要在她心里烫出一个洞来。

“我只是……”

曾酉抓住她的手让自己的脸颊被周楚的掌心抚摸,闭着眼依恋地蹭着,“很害怕。”

岑浔要无坚不摧要永远坚强,可是曾酉不用,她有家可回,有人陪着,可以撒娇流泪和孩子抢东西吃。

这样的时光像是偷来的一样,得到过又要失去,压根不是岑浔能容忍的事。

可是如果是周楚,那又是例外了。

“害怕个屁啦,”周楚唉了一声,“你自己恢复身份那么有钱,那一排排的保镖,那让人嫉妒的家世,有什么好难过的。”

曾酉抽着鼻子:“可是没有你。”

她的眼眶红红,鼻头红红,嘴唇被咬出了齿痕,是昏黄灯下的凄怆。

这是真的很难顶住美女撒娇。

周楚觉得自己的色胚之魂在蠢蠢欲动,如果这是本玄幻仙侠,她是有什么大道要修的角色,那此人一定是她路上的业障。

“少来,我和你离婚了就完全没瓜葛了?我还是曾微的妈,我就说啊,结婚要离最好是没孩子的时候离,我哪有的选。”

周楚哼哼两声,她还顺手抽了湿巾给人擦脸,力道轻柔,压根没嘴上霍霍的那种无情。

“你不要我就算了,也不要微微了吗?”

曾酉乖乖地给周楚擦脸,眨着眼问,她的睫毛本来就是周楚艳羡的那种纯天然不用种的密度适宜的好看,甚至还有睫毛太长的烦恼,以前经常会有晚上躺在周楚腿上要求对方提供吹睫毛服务。

此人也深谙如何才能让自己老婆尽快缴械投降的方法。

虽然现在使这招显得不讲武德,曾酉又问:“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以前……岑浔是什么样的人?”

周楚的手顿了顿,哎呀一声,“你烦死了,你问姬郁绘啊。”

曾酉的眼神暗了暗,“你和她……”

“哎打住,”周楚给了曾酉一个脑蹦,“我和她压根不是一个情况。”

通过闻韶什那个花蝴蝶偶尔碰到给出的信息,周楚也能猜到曾酉干了什么。

岑浔在书里本来就是被姬郁绘拿金手指系统给打败的,现在对方留在这个世界,那应该也付出了代价。

岑浔什么人啊,虽然是个工具人反派,那手段也是一等一的,书里虽然是感情流,水了几百章,但也能提炼出此人智商超长,手段了得的关键词。

人本来就小日子过得好好的,非来闹。

岑浔,说是星云alpha里的翘楚,很早就分化了,有个王族未婚妻。

啊忘了这茬了。

周楚:“听说你还有个未婚妻?啊还是男omega?哦我想起来了是李萱萱。”

曾酉满心对世界的怒气因为这个问题骤然消失,变成了慌张,隔了几秒老老实实地点头。

“我上次说过了。”

周楚啊了一声:“他和柏哥在一起之前……唉人家是王室的小王子哦豁好高贵的身份呢,果然才配得上顶级的alpha岑总是不是呀……”

曾酉觉得自己刚流完眼泪后背有冒冷汗,水分可能都要挥发完了。

她弱弱地说:“我和他真的没什么。”

周楚:“我就是一个美丽的意外,不然你们才是合法ao。”

她这人就这个臭德行,在这种时候都要争强好胜,结果没想到曾酉突然啊了一声,抿着嘴,“那我是不是你的意外?没有我你就和那个萧敏浓好了?”

啊真是教科书级别的一键反弹。

周楚:“……”

曾酉拿出了以前商场上乘胜追击的气势:“是吧?你总是想着她,是我不好,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是我耽误了你,没了我,你是不是能和她做很多快乐的事了?”

周楚目瞪口呆。

这人还扯走了周楚手上刚刚给她擦脸的湿巾,擦了擦眼角又冒出来的眼泪,低低地说:“我是不是呼吸都是错的?没有如果的意思就是有的话你恨不得马上就离开我和微微是吗?”

啊,怎么还带上嘤嘤嘤了。

你真的是书里的反派吗?周楚不由得开始怀疑。

什么跟什么啊,反了吧这是,到底谁把我耍得团团转啊!

周楚气得站了起来,叉着腰低头看着曾酉说:“你还装可怜?你不就是想知道萧敏浓是谁?你都听了这么多次想必早就查过了吧?”

曾酉:“……”

周楚哼哼两声:“查不到是不是?所以现在又开始搁我这发疯?”

她点了点曾酉的脑门,“我和她好个屁,我压根没跟她说过话。我告诉你岑浔,你也别给我整两副面孔了,实话和我说了吧,你把你想的都给我说出来,烦死了烦死了,最讨厌藏着掖着说话说一半的人!感情的事好聚好散就得了,咱俩好歹也做过夫妻,甭那么见外,我以前又没收过你的私房钱!”

曾酉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聋了,周楚骂人真的很有雨镇菜市场阿姨的气势,现在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俯身又捏着曾酉的耳朵,随便打了个结的浴袍领口老大,而她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现在喘着气,胸口起伏,让人耳朵疼的时候心痒。

“私房钱……你收了,”隔了好半天,曾酉才憋出这句话,“五十块,纸币。”

周楚翻了个白眼,松开手,给自己倒了口水。

“我怕你在原来的地方有喜欢的人,有在一起的人,我不敢多想,光想想我就……”

“楚楚,我会疼的。”

她抬眼,周楚端着茶杯俯视她,嘴唇因为刚喝水而沾了水光,丰润异常。

“那我呢?我也疼的好吗?”

周楚放下茶杯,杯盖跟杯身撞击冒出的声音都让曾酉浑身一震,周楚伸手拉起曾酉的休闲领带,领带因为提拉的动作越来越勒,她凑近不得不仰头的曾酉的脸,“当初你怎么跟我保证的?”

“永远不会骗我,有事不瞒着我,都会和我说的。”

曾酉发现周楚的眼眶也红了,她们彼此的眼里都有对方的样子,彼此有彼此的坚持,其实也不是不懂,就是很难各退一步。

人生总有一些执拗,是不能退步的。

周楚是信任,岑浔是责任。

“你也没完全信我。”

曾酉说完,“我的前未婚夫是李枕暄,是你认识的李萱萱,原来叫李枕暄。”

周楚:“然后呢。”

曾酉:“他有先天性的病,这几年越来越不好,王室已经放弃他了,所以他离开了王室换了名字。”

周楚:“那他现在和柏哥在一起,柏哥知道这事吗?”

曾酉点头,“当然知道,小暄告诉我,他很喜欢柏缙。”

周楚松开了手,“等一下,我和他合作《小明天》的时候你来探班我,那时候你俩在我眼皮子底下搞什么玩意?”

啊好气。

看她又要爆发,曾酉顺势抱住周楚的腰:“对不起,他的身份也很难说清楚,我那时候和他摊牌,也是需要他的帮助。”

“我什么都会和你说的。”

其实曾酉说的很多周楚都听不懂,什么信息素序列,什么神秘的贵族,啊这个世界的设定真的好奇怪。

“所以你俩还近亲结婚啊?”

她最后得出了这个结论——“你好变态啊!你还搞童养夫你这个糟老a,还要人家守望门寡!”

曾酉:“……”

算了,随便她说好了。

曾酉本来是想好好跟周楚说让她给她两天好好过已婚的日子,结果两天保质期的老婆无法沟通。

导致她本来因为恢复稳重的性格又逐渐幼稚化,变成两个小学鸡互相找茬。

“你洗菜都洗不干净!”

“你泡奶粉每次都泡多!”

“你拼单每次都不货比三家的!”

“你还有未婚妻!”

“你都有白月光!”

“你不许走!”

曾酉的领带被周楚抽走,还被自己的领带抽了好几下,情急之下抽了周楚的腰带。

正好这个时候门突然被刷开。

丁盏捧着果盘,而周楚站在凳子上,曾酉坐在隔壁的椅子上,周楚的浴袍大开,从背后看可想而知是什么情况,而曾酉的眼睛还被周楚系上了自己的细长休闲领带,打了死结。

气氛一时之间很尴尬。

尴尬得拿着总卡钱小沫也恨不得拔腿就跑。

曾酉终于扯掉了领带,却被眼前的风景砸得眼冒金星。

周楚的浴袍腰带被曾酉攥着,此刻的丢人不言而喻,周楚羞愤之下踹了曾酉一脚,但是凳子不稳,整个人往后仰,被曾酉抱了个满怀。

曾酉的一只手搂着周楚的细腰,一边看向还傻站着的丁盏

“东西和卡放下,关门。”

她的衬衫松松垮垮,头发也乱七八糟,那跟被扯碎的领带掉在地上,总是给人一种微妙的那啥感。

丁盏觉得自己像是一不小心进到了午夜场,还是那种《和离婚前妻恩爱的日日夜夜.ao.vi》。

脸上都发烫,和钱小沫一起放东西关门滚蛋一气呵成。

等下电梯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回不去房间。

我靠,不是说拿总卡换我们随便开哪间,不带这样的!

而周楚被人抱着腰,某人的手触感粗粝,实在是很痒。

周楚猛地退开,扯上自己的浴袍,气得满脸通红:“你有病吧?!”

曾酉还很委屈:“是你先蒙住我眼睛的!”

周楚:“你!”

她伸出手:“腰带。”

掌心朝上,失忆曾酉叫出来,结果这人往前走了两步,把自己的下巴放到了周楚的掌心,眨着眼。

“最后两天,我们能不能好好玩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