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枕暄跟岑浔认识那么多年,在他印象里的岑浔是一个压根跟撒娇不沾边的人。
之前岑浔鲜少出现在宴会的场合,跟闻韶什这种一年到头恨不得都在交际的人相比,岑浔低调得有些可怕。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只知其名不见其容的原因。
她亲自见的基本是很重要的人物。
那类人压根不关注其他娱乐方面的消息。
就像李枕暄,虽然听岑浔提过但也没见过闻韶什。不过他很喜欢电影,也被岑浔带去看过几场电影,听对方介绍,这是我的一位朋友。
被岑浔介绍的朋友,那肯定是很的关系了。
只不过等李枕暄长成了一个大人,他也没亲眼见到闻韶什。
反而在岑浔失踪后,因为他自己的重病获得自由的最后阶段,稍稍跟这个圈子沾了点边。
他有一个影帝男朋友。
周楚压根没把自己老婆跟柏缙的老婆认识上想,她很发愁地看自己裙子沾了的水迹,黏糊糊。
曾酉:“脱了吧。”
周楚:“?”
“我又没带新裙子。”周楚撇嘴,拿纸巾擦了一下。
这顿饭周楚也没盛装打扮,她和李枕暄都是下戏直接过来的。曾酉是在外面逛了两圈,她生怕自己二十四小时跟周楚被对方数落。
所以她背了个包,里面装了要给自己女儿带的绘本。
她还给周楚买了条裙子。
“我去拿。”
曾酉说。
周楚抬眼:“你哪来的裙子?”
她心里一瞬间拉起了警报。
曾酉笑摸了摸周楚的脸:“给你买的。”
柏缙在给李枕暄剥蟹,看到曾酉匆匆来又匆匆走。
“她们感情还不错。”
李枕暄看了眼柏缙,“哥,听说曾酉结过婚?”
柏缙点头,隔了一会,后知后觉地问:“那你介意我结过婚吗?”
李枕暄笑摇摇头。
他越来越奇岑浔姐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当年收到岑浔下落不明的消息后,汪黎辰就火速掌握了岑家,还给岑浔立了个衣冠冢,哪怕户籍上没显示死亡,他也要给人一种岑浔已经彻底没了的感觉。
李枕暄连去看一眼衣冠冢的机会都没有。
而曾酉还没顾得上跟李枕暄叙旧,她在恢复了从前的大部分记忆后一直想联系这个前未婚妻。
因为李枕暄作为王室的人,还是知道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消息的,况且他和岑浔的父亲是远亲。
他和岑浔当年的婚约,也是因为这种关系才确定的。
曾酉把那条裙子递给周楚,周楚本来以为是地摊上买的,毕竟曾酉拿出来的时候伴随窸窣窸窣的塑料袋声。
结果标牌曾酉还没来得及拆,周楚看到上面的数字,卧槽一声,“这他么都快一万块了!你疯了吗!”
还是个小有名气的牌子。
周楚以前想都不敢想,她虽然贪慕虚荣,但也知道自己有孩子还得过日子。
这个钱也不是买不起,现在稍微有点钱其实也舍不得用,反正尚枫紫都给她准备了,顶多就是不算私人物品而已。
还是穿出去显摆几下过过瘾。
曾酉神色淡淡:“假的。”
她有点紧张,此刻假装镇定,但的确是她疏忽了,在外面逛的时候经过橱窗只觉得周楚穿起来看,忘了以曾酉的身份压根没必要买这种价格的。
她想对她,是控制不住的。
可是如果让周楚知道是真的九千八,估计要拧自己的耳朵去店里退货里。
还没要袋子,当初曾酉说直接给的时候柜姐看她把裙子塞进褪色了的帆布包里的时候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周楚狐疑地看了一眼自己老婆,又检查了一遍,标牌上的英文像是有点掉色,仔细看做工也就这样吗。
料子也不过如此,这个包装,塑料袋……哪家大牌会用塑料袋的。
按曾酉的抠门样儿应该不会买那么贵的,这个人给曾微买个奶瓶都要等满减券,应该不会这么大方的……
“哪买的,多少钱?”
周楚想反正随便穿穿,也不穿出去,歹也是自己老婆送自己的。
隔间很小,她们俩挤在一起周楚还要换衣服难免施展不开,“你出去等我。”
“四十五块。”
曾酉面不改色地撒谎,一边不肯出去,“你拉链拉不到的,我给你打下手。”
对哦,周楚点头。
她一边换,曾酉一边看。
周楚的身材很,她觉得这边的omgea生完孩子后的体质像都比普通人一些。
特指恢复。
也可是楚望云的关系,也可这个世界是本书,她除了怀孕前期吃过点苦,后面生曾微倒是挺顺利的。
加上她自己自制力特别,所以身体状态也特别。
曾酉深吸一口气,最后给周楚拉拉链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拨开对方的长发,微微咬了一口对方后颈的腺体。
周楚差点跳起来。
“你疯了吗?”
她被曾酉揽,对方嗯了一声,然后松手,“我很想你。”
周楚:“我在你面前你还想我,胡说八道。”
曾酉不搭腔了,她给周楚披上一件外套,更发愁以后。
这种忐忑使得她的眉宇都蒙上一股莫名的忧郁,席间李枕暄看了她几眼,欲言又止。
周楚以为她是欲求不满,在桌下握了握曾酉的手,手指在她手心上写,“明天早上休息,我陪你。”
曾酉掌心很痒,倏地收紧,抓住了周楚的手,周楚被吓了一跳,柏缙看了她一眼:“怎么了,这道菜不吃?”
新上了一道奶油蘑菇浓汤,是李枕暄喜欢的口味。
柏缙这种草根出身alpha是真的苦出身的,后来跟尚枫紫搭档经历的更多,心性也更胜一筹,对比自己小的恋人更是无微不至。
曾酉看了几眼就知道这个人是真心喜欢李枕暄。
想到对方小时候的样子问自己什么是喜欢的时候,也没想过有这么一个明天。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握这么一个omega的手。
连她坐在自己身边,她都那么想她。
周楚急忙摇头:“没有,只是第……很久没吃了。”
柏缙笑了笑:“我前阵子才第一次吃,萱萱喜欢。”
周楚:“柏哥你真体贴。”
曾酉急忙把自己切的牛排给周楚。
柏缙笑了笑:“我之前听小闻提曾小姐,以为她们私交比较,没想到你们是真的因戏生情。”
周楚尴尬地一笑,想到闻韶什跟自己老婆的绯闻,实在是无语。
又想到闻韶什那个alpha海王人设,觉得以后还是让曾酉不要跟闻韶什走太近,听说她口味很重的。
“毕竟我以前……”周楚顿了顿,“所以阿酉对我很,我很感动。”
李枕暄享受自己男朋友无微不至的照顾,却一直在观察对面的一对。
他从没想过岑浔有这么一天,她居然在讨别人的欢心,真是难得。
差别太大,实在是凭脸都很难让人相信是一个人。
这顿饭吃了有一会,周楚这种薅羊毛的人当然不会放过跟柏缙请教的机会,在最后还把自己拍戏遇到的问题跟柏缙聊了聊。
李枕暄说出去透透气。
曾酉借口也出去了,她老婆很不耐烦地摆手,非常专注地聆听前辈的教导。
实在是很无情,曾酉笑了笑,周楚什么样她一清二楚。
心里装的野心让她充满生机,不是这样的楚望云,也不是周楚了。
餐厅有个露台,李枕暄在那里等曾酉。
他个子不高,在男性omega只算中等,看上去还弱不禁风的,当年岑浔和她订婚,还有人开玩笑说以小王子的体质,估计是生不出来。
李枕暄那年还小,对这些调侃懵懵懂懂,岑浔压根不管这些窃笑,谁都知道跟王室联姻是莫大的荣耀。
在遇到周楚以前,岑浔只是岑浔,在遇到周楚以后,她变成了曾酉,红尘的风沙簌簌地落在她身上,兜了她满头,她甘之如饴,甚至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他对你很。”
曾酉先开口,露台有点冷,刚才李枕暄说出来透透气的时候,柏缙还给他披了件棉袄,看上去圆滚滚的,衬得李枕暄的面庞看上去更显小了。
像一颗青涩的果实,可是还没成熟,就要枯萎了。
李枕暄点头,似乎有点不意思,他在岑浔面前永远是个小孩,“我很喜欢缙哥。”
曾酉:“身体怎么样了?”
她想起来之后也猜到为什么李枕暄现在脱出王室的控制,因为他快死了,所以没什么用。
连名字都改了,那点姓氏都像是最后的恩赐。
李枕暄:“一年是撑下去的。”
他已经很满足了,如果王室再狠心一些,他可时候依旧要被利用。
现在剥离了身份,只是一个普通人,作为王室病弱的小王子,没有任何影像存留,所有他大可最后放纵一次。
像是一生仅有一次的燃烧,就是……对喜欢的人不公平。
曾酉:“还是再试试,万一呢。”
李枕暄笑了。
“您变了很多,”李枕暄看高他许多的女alpha,从小他就是仰望对方,如果没有遇到柏缙,他可也不会觉得其他alpha也会像岑浔那么。
“如果是以前,您应该会让我读一个故事,或者给我念十四行诗安慰我。”
李枕暄笑了笑:“没想到现在是这么直白的安慰。”
岑浔这个人说一不二,其实带点铁血的□□,这也是她的家庭造成的。
不需要柔软。
曾酉:“那毕竟是从前。”
回忆起来怎么完全是周楚说的有钱人的吊样,这么装逼的吗?
李枕暄点头,“我们都变了,但是我很高兴,还再见到岑浔姐。”
“您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曾酉点头。
……
“这一点可以放心,这个认知全星云都没几个人知道。”
李枕暄的手上还握柏缙给他的暖手宝,是一颗粉色的爱心,暖融融的。
“我死了之后,就更没人知道了。”
曾酉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想什么,记忆里岑浔偶尔也会摸了一下李枕暄的头。
最后她还是没做,因为她是个已婚alpha了,李枕暄也是有alpha的omega了。
“等您全部想起来,就知道更具体的。”
李枕暄跟岑浔的父亲是宗亲关系,但不算公开的消息。这一支传说中的贵族,几千年过后,也都凋落了。
只剩下枯败的头衔,像都不得善终。
岑浔的父亲和李枕暄的病也都是同一种。
“那您孩子的母亲,是……”
李枕暄还是有点奇,他生了一双春水般的眼眸,其实很像岑浔的父亲的那双眼。
“是周楚。”
曾酉点头,提到周楚,她就要忍不住笑,以前李枕暄也没怎么见过岑浔笑,但是现在的曾酉笑得很自然。
提到喜欢的人,在意的人,那种雀跃是很难忍住的。
“如果需要我帮忙……”
李枕暄想了想,不难知道岑浔的“死”是谁的手笔,还没说完,被曾酉打断了。
“没关系,我自己可以的。”
她其实还是岑浔。
“你谈恋爱。”
曾酉冲他笑笑,“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的。”
李枕暄点头,“那周楚知道吗?”
曾酉:……
“不知道。”
李枕暄啊了一声,“那……”
曾酉叹了口气,“如果我现在坦白,她只会离开我。”
可是拖久了不也一样吗?
他看眼前的alpha,对方的眉宇覆一片忧愁,使得她的从前的锋芒都像被遮住了。
却有一种比从前更盛的从容。
像是蛰伏等待捕获猎物的豹子。
“不过周楚小姐那么喜欢你,你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李枕暄想到席间周楚的样子,一举一动其实都很体贴曾酉,一个人心里装另一个人,私底下展露无遗,甚至自然得让人艳羡。
“真的吗?”
曾酉问,神情格外认真,又像是需要一点祝福。
李枕暄突然觉得这样的岑浔姐很。
她身上有了那种烟火气,再不是从前孤身寂寥的样子了。
“真的,我觉得你们会白头偕老。”
曾酉笑了笑,“那当然了。”
这顿饭吃得周楚非常高兴,这个剧组一起搭戏的主要演员都半斤八两,饰演长辈的倒是老戏骨,但是周楚又不意思多问问题。
她这人以前做横漂的时候习惯了偷师,但是脸皮也没厚到那个程度,也就是剧组偶尔聚餐的时候夹几句,演技这种更需要积累,但她不嫌多,总是学一些是一些。
像个吃百家饭长大的。
柏缙的咖位那是毋庸置疑的,摸爬滚打多年实至名归的影帝,经验丰富,周楚说自己的困惑柏缙也理解。
他也从那个阶段过来过。
而且周楚觉得柏缙人很,也没市面上普遍的大吊子a主义,和他说话是感觉自己被尊重的。
“唉,柏缙哥哦,不愧是星云omega的梦中情a,闻韶什算什么。”
周楚坐车去酒店的路上跟曾酉提了一嘴。
曾酉有点不高兴,“那也是你的梦中情a吗?”
周楚:“算是吧,我还挺喜欢柏缙哥这种类型的,温柔,善解人意,也很体贴,你都没看到今天萱萱拍完戏,柏缙哥比助理还积极,给萱萱倒水。”
虽然知道周楚是不知道李枕暄的本名才这么叫。
但是叫得也太亲密了。
曾酉心里酸酸的,难免口气有点味,怔怔地问:“我对你温柔吗?”
周楚:“哪有人这么直白地问的啊。”
曾酉被锤了一下胸口,抓周楚的手更自己被锤的那地方揉,“痛。”
“你用力。”
“你对我凶。”
她说话的热气喷在周楚的耳边,是实打实的勾引。
周楚:“干嘛啦,这都要不高兴,你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她嘴上拒绝,倒是很认真地给曾酉按摩。一边靠在人怀里,一边揉对方的胸,心里暗爽,又要捏曾酉卫衣的麻绳抽带玩,“柏缙哥是前辈嘛,你不一样,你是我老婆啊,我的家人,当然不是一根标杆的。”
曾酉的下巴抵在周楚的头顶,蹭了蹭,“那请问您对我的标杆是什么呢?”
周楚抱曾酉的腰,她深知自己的alpha是一个很喜欢拥抱的大狗砸,而且喜欢那种紧紧的拥抱,东闻西嗅,让人浑身发烫。
“对你的标杆啊……”
周楚笑说:“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无病无灾就啦。”
曾酉以为她会说赚很多很多钱,没想到这句话的标杆压根不是标杆,只是一种期许。
剔除了很多世俗的砝码,甚至可以算是返璞归真,是一个人对亲密爱人最朴素的寄望。
是岑浔根本得不到的期望。
岑浔从小到大的标杆是顶级,是什么都要最,家族困在身上,肩上扛的是责任。
唯独没有她自己。
alpha的体魄本来远超常人,所以生病是少有的事情,但不代表alpah不会生病。
岑浔是个工作狂,她的时间被精心规划,父亲死后连唯一放松谈话的人都失去,变成了更加缄默的人。
高强度的工作使得她也得了很多职业病,也有挂点滴继续远程会议的时候。
母亲不关心她的身体,只关心她的业绩。
岑家的年向来冷清,岑浔为了以后的工作也要拜访合作对象,对方的寒暄里都是岑总新年快乐,夹在生意人惯有的祝福。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得到这样的话,在遇到周楚之前。
像是年幼的时候,父亲看她学习会念叨的那种感情。
周楚半天没听到曾酉的声音,还觉得自己头发像湿了。
她猛地退开怀抱,捧起曾酉的脸,昏暗的车内,外面的路灯闪过的光照进来,她家可爱的阿酉
又,哭,了。
周楚一个头两个大,觉得自己的老婆还没自己未满五岁的崽子稳重。
哪有当妈的这个样子的。
啊不过也没规定当妈的不这样啦。
生物的多样性。
这么解释周楚又马上释然了,唉了一声,抽了张纸给曾酉擦眼泪,“怎么了这是?啦啦你温柔体贴,真是的……这都要吃醋……”
她的手被曾酉抓住,细细密密的亲吻从手腕落下,周楚在车里没穿外套,毕竟去酒店还有点路,外套太厚,裙子是长袖,领口是那种花瓣口,但并不紧绷,很容易让曾酉一吻一吻地往上。
痒啊。
周楚要抽回手,“干什么,回去再。”
开车的是小邵,常备的司机请假了,他作为个正常的男性ba,也早练就了上班开车戴耳塞的良习惯,也不看后视镜。
曾酉抱周楚,一遍遍喊周楚的名字。
周楚烦不胜烦,“你消停点,别蹬鼻子上脸,老实点!”
曾酉噢了一声,但是手不松,整个人亲昵地靠在周楚身上,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
……
曾酉明天晚上的飞机,周楚正明天上午没戏,剧组的开播宣发进行了久。
剧照也很看,周楚洗完澡还在看自己的那张,还有她跟李枕暄雨中的那一幕。
“萱萱真的看啊,真惹人疼。”
周楚擦完身体乳浑身香香的,贴面膜在看手机,曾酉吹完头发出来刚听到这一句,不由地凑过去看了一眼。
她合理怀疑自己老婆有点年龄歧视。
“你是不是喜欢年纪小的?”
曾酉试探问。
她一边往周楚那边捱,看周楚,周楚穿吊带睡袍,领口大开。
“干嘛,又要让我哄你,啦啦我是喜欢年纪小的,喜欢比我小的阿酉。”
周楚张嘴就来,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踩在雷区。
曾酉一颗心拨凉,觉得自己被离婚的可性还在不断升高,“那年纪比你大的呢?”
周楚看了她一眼,“你又在想什么,我对柏哥真的不是那种喜欢啦,我只是欣赏你懂什么叫欣赏吗,我对我自己喜欢的前辈女演员都是这个态度,而且柏缙前辈业务力还悉心教导我。”
曾酉当然不往那边想。
“我不是这个意思,”曾酉靠靠枕,努力阻止措辞,以前岑浔谈判的那点巧舌如簧在感情方面笨拙无比,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脱胎换骨了,“就……”
曾酉舔了舔嘴唇,“就如果我认识你的时候年纪比你大呢?”
周楚刷云推看别人对自己的评价,一边回:“你本来看就比我大啊,我睁开眼看到你的时候也没觉得你比我小。”
“你长得其实挺急的。”
这一箭扎在曾酉的膝盖。
“我是说如果……”
曾酉底气不足,难免弱弱的,脸颊蹭了蹭周楚的隔壁,像只撒娇的猫科动物。
“如果你比我大?”
周楚想了一下,“那有什么的,反正我们都结婚了,你身份证上还是比我小啊。”
隔了一会,她刷云推的动作一顿,看向嘴唇蹭自己肩的大型猛兽,“你脑子点了?想起以前的事儿了?”
她忙得都快忘了自己老婆其实也不是真的曾酉。
难道真的是陈年老a已婚已育还欠了几百万的那种?
曾酉摇了摇头,“我就是问问。”
她的脸被人捧起来,周楚瞪眼:“不许骗我。”
曾酉心里发苦,这撒一个谎果然要用无数的谎去圆,实在是折磨。
可是要坦白,也很怕后果。
“你不会真的结过婚孩子都很大了吧?”
周楚捏了捏曾酉的脸,搓来搓去,把这张漂亮脸蛋搓得面容扭曲,滑稽得自成一家,“我告诉你那,别想骗婚,你要是真的想起来了,还是已婚有孩子就直接离婚知道吗?真老婆等你也多年很辛苦的。”
“没老婆没孩子,”曾酉又贴了上去,“我怎么可有,就算想不起来,身体也是记得的。”
她说得一本正经,如果另一只手规规矩矩的就了。
周楚脸上还贴面膜,踹了曾酉一脚,“那就别乱讲,我要是被小三会气死的。”
她的感情观其实有点冷酷,曾酉感受过周楚的爱,就更难离开对方。
对这种从小缺爱的人来说,周楚简直是沙漠中的绿洲。
曾酉不希望这只是海市蜃楼。
周楚的性格爱憎分明,成了曾酉担忧的最大化。
“不会的。”
曾酉生怕自己再问又要露馅,就闭嘴了。
周楚刷云推,冷不防尚枫紫一个电话弹过来,艺人和经纪人之间的关系也有很多种,像朋友像上下属像合作伙伴等等。
但是周楚觉得尚枫紫长了一张大学生脸其实心里住一个石矶娘娘。
而自己就是申公豹,现在就很紧张。
“喂?”
尚枫紫:“曾酉来探你的班,粉丝也都知道,我想问问你是打算说你们准备交往还是继续说只是朋友。”
靠得那么近,曾酉当然也听到。
周楚:“看你吧。”
尚枫紫笑了一声:“你现在有一部新剧要上,恋爱关系可还是有点影响,追求中怎么样,以后曝光也说一些。”
他一直在给周楚铺路,圈子里已婚omega演员是什么情况尚枫紫很清楚,根本接不到角色。
这种歧视已经成了一种行规,是很难打破的。
周楚嗯了一声。
她平时话很多,尚枫紫也习惯了他说一句周楚回一句,难得听到她这么简短的回复。
尚枫紫:“对了,还有一个就是之前曾酉跟闻韶什不是有个绯闻,澄清之后是带孩子,没说婚姻状况,现在舆论都是说她离婚带崽,你的粉丝……”
他突然顿了顿,忽然意识到周楚可是跟曾酉在一起的。
“曾酉在你身边?”
周楚咬牙,嗯了一声。
这个人简直色胆包天,她在这里聊工作,她在那里乱搞。
尚枫紫:“那明天再说吧,你有空自己看看你的评论,有问题我会处理的。”
他挂得飞快,周楚尴尬得脸都红了,她抬腿要把人踹开,却被人抓住脚踝,曾酉:“我现在是离婚带孩子的人设?”
她的唇上泛水光,垂眼,那个可怜,活像下一秒要去讨饭。
“那我的前妻是谁?现在带孩子追求你?”
周楚力气没曾酉大,这个姿势也非常羞耻,她哼了一声,“不然呢,我这么尊贵的女明星,都怪这个圈子该死的风气,我总有一天要做电影的女一。”
曾酉点头,“会的。”
“本人现在追求的周楚小姐,是个很有潜力的演员。”
她说得慢条斯理,还假模假样地抿了抿嘴,周楚都没眼看,破罐子破摔,“别假正经了,要做就做,明天就要走了,我才不送你去机场。”
曾酉笑了笑,晃了晃脑袋,欢快地说:“我也舍不得你送。”
“因为根本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