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朝见的皮肤很白,冷色如雪,手指也冰冰凉凉的,可偏偏他一抓住舒年,就仿佛带着滚烫的热度,有细小的电流通,舒年后背一酥,呼吸乱了一拍。
他甩手挣扎,却哪里挣脱得开左朝见的桎梏,反倒被整个人圈进怀里。
被他们一前一后地挡住,舒年慌了,抬高声音:“你们——”
“嘘。”
夏星奇竖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捂住了舒年的嘴:“别叫,惊动他就不好玩了,我们不害你的。”
舒年心里慌乱,不相信他的话,张口就要咬他的手指,拼命挣扎,见他实在不配合,左朝见咬破了自己的唇瓣,舒年转来,吻住了他的双唇。
鲜血渡进口中,舒年瞬间乖了,神迷离,像吸了猫薄荷的猫咪一般,浑身的筋骨都软了。
明明是充满了腥气的味道,一点也不好吃,对他来说竟怪异地甜美至极,让他上瘾,甚至忍不住配合左朝见吻得深,吻到头晕目眩。
“够了,别亲了,要亲多久啊?”
夏星奇面色不悦,推了左朝见一把,左朝见垂着睫,停了几秒,终于放开舒年,他打横抱带进卧室里,夏星奇也跟在后面,门锁上了。
左朝见舒年轻轻放到床上,舒年被吻晕了头,意识不清,倒在左朝见怀里不肯来。
夏星奇不开心了,拉舒年擦擦他的嘴唇,狠亲了一下,似抱怨又似撒娇地说:“不公平,凭什么你总是亲他,轮到我这里就只有一耳光?”
左朝见看他一,拨弄着舒年汗湿的额发,淡淡道:“他讨厌你。”
“你适可而止啊。”夏星奇愤愤,“要不是你给年年下了标记,他这么粘你?”他小声嘟囔,“你们不肯把标记分给我……”
他们说话时,舒年喘了一,飘到云端的意识总算回笼了,清醒之后,他的脸色立刻变得十分苍白。
怎么这样?他竟然求着左朝见亲他?明明他喜欢的人是哥哥啊!
这样的为无疑是在背叛江云川,舒年浑身发抖,心脏如若被撕裂般地痛苦着,可是等他做出反应,夏星奇就扶住了他的肩膀,认地对他说。
“年年,你别怕,听我解释。”
他顿了顿,先挑了最关键的一点:“现在和你生活在一的不是活人,你哥和他爸妈早就死了,他们甚至连鬼都不是,而是一种……”
舒年一怔,忍不住把心里的实想法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你要是精神有问题,就去看医生,别缠着我们一家好吗?”
“就知道你不信。”夏星奇倒也生气,甚至笑了笑,“先给你看点证据吧,你看啊……我们也不是活人。”
他话音落下,舒年突然感到房间里气温骤降,洒落在地面上的月光被阴影覆盖,出现了诸多蠕动的影子。
它们环抱在一,如黑色油脂,渐渐外伸展,探出了一根根湿冷滑腻的触手,缠绕上舒年的四肢,轻抚他的脸。
舒年睁睛,瞳孔急剧收缩,夏星奇微笑来,笑容说不出地妖异,俯身亲吻他的额头:“这回你信了?想来了吗,我们之前——”
他话音未落,舒年闭上睛倒在左朝见怀里,竟是晕了去。
左朝见冷冷看了夏星奇一。
“啊?年年这是被我吓晕了?”夏星奇收了触手,很是不可思议的样子,“不是吧?他怎么可能被这点小事吓到啊。”
“现在的他是普通人。”左朝见说。
“是哦,我忘了。”夏星奇面露苦恼之色,“他忘记了自己当天师的经历,乍一看到不正常的东西肯定被吓到……我不是故意的,可你怎么不提醒我一声?”
他忽然警惕地看左朝见:“你是不是想让年年讨厌我,消灭我这个情敌?”
左朝见无视了他。
舒年又做了相当混乱的梦。
他梦到自己和家人看春晚,屋里有几个客人在,除了左朝见和夏星奇,有他不认识的年轻男人们。
在新年倒计时完成的瞬间,温馨的家变成了坟场,三座墓碑上刻着家人们的名字,几位客人变成了怪物,触手追捕着他,把他拉扯进了深渊。
舒年冷汗淋漓地睁开了睛。
他醒来时已经上午十点多了,江云川坐在他床边,摸了摸他的额头说:“小年,你感觉好了吗?有有哪里不舒服?”
“哥哥!”舒年慌张地坐了来,“我昨晚看到了!夏星奇他不是——”
“怎么了?”江云川温和地望他,“他不是什么?”
舒年的脑海突然变得一片空白。
怎么了?他也不知道。
他昨晚见到夏星奇了吗?一点印象都有。
他应该就是直接睡到天亮了吧。
“事。”
半晌后,他迟疑地摇摇头:“是我睡糊涂了,把梦和现实混淆到一了。”
江云川细问,关心地说:“可能是和你身体不舒服有关系,需不需要吃药?”
“不用,我已经好了。”舒年问,“他们两个在吗?”
“在。”江云川说,“如果你不想见到他们,就留在房间里,我来应付他们。”
“关系。”
舒年拒绝了江云川的提议。虽然他是不喜欢夏星奇,也有想躲着左朝见,但直觉告诉他,他应该下去见见他们。
他洗漱完,跟江云川下了楼,夏星奇闻声回头:“年年!”
“……年好。”舒年躲到江云川身后,勉强点了点头,维持着最低限度的礼貌。
见他问好,却又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夏星奇顿了顿,问道:“你是不是不记得你半夜出来喝水的事了?”
舒年目露疑惑,觉得夏星奇又在说怪话,他昨晚有床喝水。
夏星奇了然地点点头,似笑非笑地看江云川:“又抹掉了,挺厉害的嘛。”
江云川神色不变,不理他的话,转头问舒年:“饿了吧,吃点什么?”
“妈给小年下碗鸡汤面。”
养母去厨房做饭,养父打圆场:“挺无聊的,你们谁要打麻?”
“我来。”
夏星奇居然轻快地应了一声,到麻机跟前坐下了,左朝见不,养父又招呼江云川和舒年来,四个人一。
这么一玩就是小半天,舒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他碰了张牌,突然想到了,为什么有人来拜年?
人登门也就算了,怎么连电话和微信都有?实在奇怪。
他忍不住拿出手机看了一,翻看着微信联系人,在看到一个备注姓名时手指一顿,停了下来。
“师父”。
这是谁?
舒年点开名字,发现有消息记录,这证明应该不是熟人,可不知怎么,他竟鬼使神差地想给对方打一个微信电话。
正当他要拨出电话的瞬间,养父激动地一推牌:“胡了——唉哟!”
他推牌时动作太,座椅后仰,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一见养父摔倒,舒年立刻打电话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和江云川一把养父扶了来。
养父摔得不轻,闪到了腰,偏偏死活不肯去医院,无奈之下,他们只好把时常给养父看病的私人医生请了来,开了一瓶跌打损伤的药酒和一点口服药。
“唉,这年的,头一天就这样,晦气。”
养父趴在床上,不高兴,他的腰损伤了,得推药酒,夏星奇卷袖子自告奋勇:“我来!我手劲。”
“你吗?”舒年质疑。
“问题的,我经常上药。”夏星奇笑盈盈的,“小时候我总被人欺负,后来去当练习生,跌打损伤都是家常便饭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手掌上均匀地抹开药酒,给养父按揉腰部,在碰上的那一刹那,舒年感觉自己产生了错觉——他竟然看到养父的腰变成了石膏般的惨白色。
不仅是腰,养父的脸也变得光滑平整,有了五官,反射着白色的光,似是脸部未经雕刻的人体塑像。
而养父的声音就从光滑的石膏下方传了出来:“太疼了!”
“疼才管用。”夏星奇笑,按得狠,养父身上的白色石膏面积变得越来越。
舒年受到惊吓,后退几步,江云川揽住他的腰,似是不经意般地拂他的睛:“好吗?”
下一秒,舒年中的养父恢复了正常,老人家疼得龇牙咧嘴的,江云川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夏星奇的手腕:“我来。”
“好吧。”夏星奇从善如流地让开了,冲着舒年笑了笑。
幻觉般的景象只持续了十几秒,带给舒年的冲击却是巨的。
他脸色很差,难以相信自己刚才看到的东西,只认为一定是自己休息好,便打了个招呼,转身往卧室。
他恍惚地想着,自己是不是生病了?是别的原因?
自从他回到家,就发生了一系列怪事,似乎哪里都不对劲……
突然一只手伸了来,他拉住,带进了浴室里。
浴室里热气升腾,左朝见似乎正在洗澡,黑发湿漉漉的,浑身滴水,水珠顺着线条分明的胸膛和腹肌滑落下去,隐在雾气中。
他把舒年按在墙壁上,漆黑的眸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忽然低下了头。
未婚夫们的聊天群·六十五
三号: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三号:如果我们都是正常人类,公平竞争,年年选择谁?
三号:我相信年年肯定不讨厌我的,我可是偶像啊!他是我的路人粉吧!
四号:首先排除七号。
七号:?
三号:要排除五号,谁喜欢自己哥哥啊。
四号:一号那傻逼也得排除,□□十年前的老古董了,是正常人早就死了。
三号:二号和六号也不!一个心理有问题,一个腿有问题,他们给不了年年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