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饭店有百来年历史,以制作符合日本人口味法国菜闻名,日本最有名美食杂志曾经留了三页来介绍专门介绍它。
价位上并没有外众想昂贵到寻常人无法预想程度,只是想吃饭至少要提前一个月预约。因此一开始公司聚餐地点并不是选在这里。
飞羽三人被自称为炼狱舍成员邪恶份子胁迫着往大厅方向走去,能够听到那边传来喧闹跟哭泣声,伴随着枪声威胁。
“山本。”他细声问着左边脸色尤为难看山本。
山本是东京人,他恰好见证了炼狱舍辉煌时期,在残暴偏激前赤王领导下这个极道氏族用绝对恐怖姿态控制大半个日本里世界,其他极道组织黑手党都得避其锋芒。
因此在他们说出自己是炼狱舍人之后,尽管如今已经有了新赤王,依旧能够起到非常有效震慑效果。山本不敢反抗,他只是遗憾自己那么多钱没花完就要死了。在听到飞羽叫他时候,哭丧着脸说:“椎名君别怕,要死也有我陪着你。”
但飞羽问是其他事情:“约好了今日会面却改期那位客户,与枣田财团有什么关系吗?无论私交还是公事。”
山本有些疑惑,但像他这种业界老油条,反应很快说道:“是羽村工作室西田科长,年轻时曾在艾音事务所工作,因与上司不合而被开除,不过听说他与早春会社老牌经纪人加藤惠子曾经有过一段恋情,进入羽村工作室也是对方推荐。”
那基本就可以理清关系了。本来他们是准备去另一家中高端饭馆聚餐,昨晚时候外交部课长说,约好今日会面商谈羽村方主负责人西田科长急病入院不得不临时改期,而提前预约这个饭店就这么取消很可惜,就将预约让给了山本。
飞羽对此无所谓,也确实这家店要更加高端一点,便决定为这里。而园子这一边,她虽然没有明说,但心里对于交流会举办地点定在这种地方还是表现出些许迷惑。
或许是为了引走他人注意力,参与宴会绝大部分是年轻适婚男女,家世皆为中高层以上,这种半正式相亲会在这里举行会更自在些,所以没有人表达不满。
飞羽心里叹了口气。背后之人真正目是劫持富豪子女与政府谈判,根本目是借着炼狱舍名头勾起民众黑色回忆,借此打压王权者体系复兴苗头。
园子倒是要镇定许多,她轻声安慰着:“小羽毛别担心,这种事我有经验,好歹我也是铃木财团本家小姐,这里还有很多大家族**,他们是不会真下杀手。”
集结了这么多财阀青年才俊,对方只要不是疯了想寻死,最多也就是恐吓一下,不然只会引来国家级别震怒,毕竟日本是个财阀政治社会。
飞羽只是对她笑了笑,对这个明明害怕却还在安慰自己女孩,心里感到些许熨帖。只是她没有对方那种乐观想法,或者说,对他本人局势绝对不乐观。
这次劫持行动显然已经蓄谋已久,不论他在不在场都会发生,而被牵连进来只是顺带,只是恰好有合适机会,就借势而为。
他们三个人推进了大厅,此时饭店里客人和服务人员都被一圈邪恶份子围在了中间,一面印着炼狱舍标志旗帜插在了大厅门前假山上方,鲜红旗帜和他们手中热武,都在考验着受害者意志力。
饭店老板试图与一个看起来像领头光头壮汉交涉,被一枪打在了腹部倒在血泊之中,那名壮汉一脚踩在老板头上,他是稀少几个没有蒙面人,脸上布着狰狞交错伤疤。
沙哑声音如此喝问着:“还有谁想要死,可以继续吵。”
一句话迅速掌控了场面,即便是再胆小人也死死咬着牙不敢发声,恐惧视线从壮汉到那面旗帜上血色图纹上,绝望在迅速蔓延。
“这里还有三个。”押解他们领头之人与那名壮汉说道,“卡洛先生,这个女是名单上铃木家二小姐。”
卡洛轻蔑看了一眼吓得脸色发白还尽力维持着贵女形象,不想玷污铃木这个姓氏园子,像是看过路边三块小石子一样那样漫不经心眼神,让手下将他们带到押俘虏地方,而在从他身边侧身而过时。
并不让飞羽意外,那名叫卡洛男人说道:“这个小鬼是谁?”
他没有等手下回答,伸手狠狠揪着飞羽头发,充满恶意和血腥气笑容无端让人尾骨一寒。
园子吓了一跳,急忙喊道:“他是我朋友,请不要伤害……”
“我没问你!”那男人用枪托向园子脸砸去,飞羽连忙用额头撞了那人一下。因为身高差距,他额头只撞到对方下巴,在对方吃痛时挡在了园子面前,枪托转了角度砸在了他右额处,血迹缓缓流落。
“小羽毛!”园子惊叫一声,想看下飞羽伤势,被制止了。
山本急忙要赶过来也被另一个人一脚踹在了腹部,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后脑嗑在大厅圆柱上,昏迷过去。
飞羽伸手不让园子上前,目光波澜不惊看着卡洛。刚才一击没有带来伤害,卡洛摸了摸有些发麻下巴,狞笑着枪口指着飞羽太阳穴。“好小子,还想玩英雄救美把戏呢。看在你勇气可嘉份上,说出你名字,老子给你个痛快死法。”
“冷静点,园子小姐。”飞羽没有理他,而是劝着身后园子。这些人不会会杀园子,但稍微给她一些教训还是可以。
他那过度冷静态度让园子很是意外,却奇迹般安抚了她,红着眼睛呜咽着抓着飞羽衣角。刚才被袭击时候,她吓得闭上了眼睛,疼痛没有到来,而是飞羽用他单薄身体保护了她。
明明受到生命威胁却还是在安慰自己少年,让园子深感自己无能,她根本没有保护对方力量,只会给对方招来麻烦。可是,为什么面临着死亡威胁还如此镇定呢?
她很怕啊,不想死啊。她也不想保护自己飞羽死掉。
然而死亡对飞羽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事情。以前是,现在也是。背后之人将他牵扯进来,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让他活着。不是山本所想圈内式抹黑和打压,而是准备直接将他杀死在这里。
原因很简单,只是非常可笑嫉妒罢了。嫉妒原因也很简单,想要得到手女孩对他这个普通歌手太过关注,损害到对方敏感自尊心和挫败了他优越感。
对于那些含着金汤匙出身人,平民命就是那么卑贱,取走他们命不过是一个随心而起念头而已,连思考都嫌费劲。
“怎么,不说话了?不会是吓尿裤子了吧。”卡洛嘲弄着,哈哈大笑,手里枪却握得很稳,放在扳机手指微微下压着,那是准备开枪架势。
“我看起来像在害怕吗?”飞羽说道,他声音清亮,在大厅里回响。“该害怕应该是被作为弃子还毫无所觉你们吧。”
“什么?”
“十三年前那位前赤王死去之后,炼狱舍被黄金之王兔子军团围剿,主要人员全部处死,其余不入流之人四散奔逃或者改名换姓自立门户。确实,现在日本很多极道组织,或多或少都有当年炼狱舍成员。”
可是……
“失去了王之力他们比谁都害怕被清算,这么多年唯有你们还敢明晃晃打出这个旗帜来。或许之中确实有那么几个是前炼狱舍成员,可更多只是临时招来亡命之徒吧。从你们之间互相戒备站位和生疏配合就可以知道,不过是打着炼狱舍名头想要借此挑起王权者和日本民众对立而已。”
卡洛眸光一沉,正要扣下扳机又听到这个少年说道:“你确定自己真要杀了我吗?我猜你们雇主只是说,行动时顺便杀了一个小小歌手,这样不仅能够掩盖你们不敢对那些富家子弟出手真相,还能够向外界更好施压。毕竟,死了一个也算是公众人物俘虏吧。”
飞羽微微眯着眼睛:“可是,你真确定我如他们所说,只是一名毫无背景侥幸成名普通人,又或者,比你们这里所有人命加起来更加珍贵呢。你说呢,枣田浩先生。”
无惧于还抵着自己太阳穴枪支,他干脆侧过身看向了俘虏里那名盘坐在地上,看上去镇定自若还温和劝慰其他人不要紧张,给予他人鼓励年轻男人。
从外形上将一名稳重冷静,世家子弟心理素养表现得很合格枣田浩,成为了众人焦点。懒得去听枣田浩那副被污蔑后恼怒着想要反驳话语,飞羽问身后还拿着枪抵着他后脑勺卡洛。
“怎么,联系你们人没有说,他上级就是这名枣田先生吗?虽然他也不是真正主谋,但也算是计划中有点地位人吧。你不敢开枪了吗?看来对自己处境还是挺有自知之明吧。”
“就算被承诺了政府里有人能接应,只是做一场戏码煽动民众将目光集中到其他王权者……身为小虾米你们反而会被忽略。甚至会选中这座饭店作为行动地址,也是因为这座饭店原先是法国领事馆遗址,下面有地道可以直接通向港口吧。”
指着自己后脑勺枪在微微发抖,飞羽讥诮着说:“就算雇主承诺了许多,给出了听上去很有道理脱身之法,死掉只是普通人,真正背靠权势富家子弟仅仅是受了一场惊吓,说不定还会因此加入抵制王权者队列之中而懒得追究你们……可是,都打出了炼狱舍名号,真就能如雇主说那么简单吗?”
“不说青王,你以为黄金之王,会放过你们吗?那些臭蛆,就连他们都没有十足信心能从这场权势博弈中获得想要利益。如果觉得我话难懂话,记清楚一点就行了,指使你们人打从让你们戴上炼狱舍这个标签后,就没有给你们留下一丝一毫活路,这种行为是在对这个国家支配者黄金之王,**裸挑衅!上层博弈结果如何都与你们毫无关系,你们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安然抽身,连家人都会受到灭顶之灾!”
整个大厅里只响起了少年掷地有声声音,陷入死寂中空间里,唯有一个人在站着说话。无论是那些邪恶份子,还是俘虏们都呆呆看着少年,丧失了语言能力。
他在说什么?他是谁?他怎么能说出这些话,明明没有下定论证据,甚至连被他指认枣田浩都还没有表现出让人怀疑举止言行。
可是,他话却让人非常信服,直觉认为他说无一字是假话。
饭店外面早就被sceter4和大量警察包围起来,为了达到理想效果,邪恶份子将大厅里发生一切都直播到网站上,只要能联网人都能够看到里面发生一切。
也全都听到了那名水蓝发少年说话语。
包括在大街小巷里寻找着某位御座殿下吠舞罗们,突击队队长八田美咲看着电器商店玻璃橱窗一列电视墙上,直播出来现场,琥珀色瞳孔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轻易用话语掌控了全场少年。
“红眼,年龄相近,还有这个给人感觉……八田先生,这是王让我们寻找那名少年吧?”一边镰本力夫惊讶道,“完全符合所有特征,那名叫宫君少年。”
吠舞罗入会条件非常松散,周防尊基本是来者不拒,所以这次行动,关于寻找少年真实身份也仅有中流砥柱之人才知晓,对外都只是声称这名少年名为宫君,是需要寻找礼遇目标人物。
八田美咲自然知道宫君代表人是谁,也正因为如此,他才那么震惊。先不说如此快速寻找到符合特征人,他甚至脑海里只回响着一个想法。
是他。唯有这样人,才有资格被称为御座殿下,黄金之王秘藏之子。
“地点很明确,通知所有人,一定要将宫、宫君先生完好无缺救下。”甚至,不自觉使用了敬语。八田本能在告诉自己,这名少年一定不能出事!
若不然,后果远比所有人想象中要更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