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统计出来的结果,沈嘉队伍的猎物遥遥领先,得胜者自然也就是他们这十个人。
虽然在路上他们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可是当结果公布于众的时候不少人还是没反应过来。
吴璟抓着沈嘉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说:“沈大人,你……你打我一巴掌,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沈嘉在他婴儿肥的脸颊上捏了捏,笑着问:“这些猎物不是你亲自带回来的吗?怎么会是做梦?”
吴璟惨叫一声,然后奔到他爹面前,抱起他爹转了一个圈,高兴地说:“爹啊,我得了第一了,呜呜,从小到大我从没拿到第一呢!”
吴大学士一大把年纪还被人抱起来,顿时老脸都不知道往哪放了,一巴掌拍在儿子头顶上,骂道:“快放我下来,逆子!你不过是沾了沈大人的光而已,得意什么?”
其余人虽然不至于如此失态,但也是一脸幸福和满足的样子,赵璋走过去欣赏了一圈沈嘉带回来的战利品,指着一头成年的驯鹿说:“朕的晚膳就食用鹿肉,其余的你们拿去分了吧。”
沈嘉作为得胜者可以得到和皇帝分食猎物的资格,赵璋干脆让人在自己的座位下首加设了一套桌椅,让沈嘉坐在自己的下方,同时当着众人的面宣布:“朕之前说过,今日夺魁者可官升一级,未入仕者可以得到财物的赏赐,曹瑞文……”赵璋有些头疼,曹瑞文刚升到顺天府尹没多久,再升官就有些过了。
曹瑞文自己也明白这一点,上前跪下说:“臣并未出多少力,不敢得此赏赐,不如皇上也赐臣黄金之物,臣正愁家底不丰,养不起家中儿女了。”
这话自然是假的,镇远侯府还未分家,就凭着镇远侯的功勋,镇远侯府在满长安也是富贵至极的,怎么可能会养不起儿女。
赵璋想了想,说:“朕一言九鼎,但你府尹之职不好升迁,不如加封你为太子少师,等朕册立太子后,行使东宫辅臣之职。”
立即有人反对道:“皇上,太子少师乃是二品,曹大人这可不仅仅是官升一级啊。”
赵璋高声说:“太子少师无实权,不过是个虚名罢了,就不计较这个了。”
至于崔修竹,他官升一级也不过是个员外郎,无什么特别的,轮到沈嘉的时候,赵璋直接说:“至于沈嘉……朕还需想想,明日上朝再宣布结果。”
沈嘉谢恩,对自己的职位并不担心,不过他看了许然一眼,对这个少年很是喜欢,于是替他求了个恩典,“皇上,臣可否将自己的功劳让给许然?经过今日相识,臣发现许公子不仅精通木工,还擅创新,脑子灵活,手脚勤快,如能进入工部,定能有所作为。”
赵璋淡淡地问:“许然是哪位?”
许然呆愣愣地被人推出来,忙低头上前跪下,忐忑地说:“草民在。”
“抬起头来。”
许然一脸茫然,想去看沈嘉,问问他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推举他做官了?他们明明才认识一天不到。
赵璋的视线落在他清秀干净的脸庞上,嘴角扯了扯,平静地说:“既然沈爱卿如此抬举,你就入工部做个主事吧。”
许然谢恩,心情高潮迭起,恨不得转身抱住沈嘉亲一口,他在家里是最没前途的一个,以为这辈子都要靠兄长的光照过日子了,没想到竟然有机会当官。
许将军也激动地谢恩,幺子能得此机缘,这辈子总算有个出路了。
这边封赏刚结束,上山的人也都回来了,也将困在陷阱中的人全都解救了回来。
众人戏谑的目光落在那些异族使臣身上,令他们面红耳赤,尤其是鞑靼勇士,一个个灰头土脸,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带队的鞑靼勇士腿上插着一支箭,血流了不少,被找到的时候已经陷入昏迷,是被禁卫军抬下山的,鞑靼使臣愤怒地问:“到底是何人伤了他?”
其余鞑靼勇士一脸羞愧与茫然,他们压根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就被弄倒了,反倒是沈嘉自己站出来认领了,“使臣莫生气,这公平的比试,有所损伤在所难免,何况贵国勇士只是伤了腿,并未危及生命,此行受伤的也不止他一人,有何不妥吗?”
“是你?”鞑靼使臣怒目而视。
沈嘉大方地承认:“是我,否则我们队伍岂能猎到如此多的猎物,全靠贵国勇士先掠夺在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是我等要教给贵国勇士的人生哲理。”
鞑靼使臣看着沈嘉的目光仿佛要吃人,不过沈嘉是不怕的,炫耀似的扬扬眉头,笑得志得意满。
空地上烧起了篝火,架上了处理好的鲜肉开始烤制,有了上回沈嘉奉献出来的烧烤酱,御厨也调制出了味道相似的酱料,涂在烤肉上,很快就有浓郁的香味飘散出来。
沈嘉坐在赵璋左下方,位置靠前,是人人羡慕的好地方,他仗着别人听不见他们说话,邀功似的对赵璋说:“我今日表现的如何?”
“很好!”赵璋敬了他一杯酒,提高音量说:“这杯酒敬我们的英雄!”
有他做表率,其他大臣也纷纷向沈嘉敬酒,不管如何,沈嘉今天确实出尽了风头,也确实替大晋挽回了荣誉,值得他们一敬。
众人内心对他如何获胜好奇不已,可惜沈嘉被皇上占着他们不好靠近,只好围着其他人求问。
吴璟这辈子都没受到过这样的待遇,有些飘飘然,又有些遗憾,如果他能更出色些,今天被推举入仕的会不会就是自己了?
篝火一直烧到了半夜,整个猎场都弥漫着酒肉香味,沈嘉喝的有点多,最后还是赵璋替他挡了酒,这才没被人灌醉。
不过醉有醉的好处,其一就是,别人逮着他问是如何获胜时,他可以一脸得意地装逼:“佛曰不可说!”其二就是,他可以坦然地享受宫女太监的服务,等沐浴完一身轻松,皇帝派人传他去问话。
与他同营帐的是同品级的几位官员,都是孤身一人来的,像他们这样的官职家世,免不了要几人合住一个营帐。
看到沈嘉被内侍送回来又被传召,同寝的室友心情不可谓不负杂,明明是同样的官职,他们怎么就混的如此不济呢?
沈嘉见大家一言难尽地看着太他,讪笑道:“也许皇上也想知道我是如何取得胜利的。”
众人这才了然地点点头,原来如此,皇上也与他们一样充满了好奇心呀。
沈嘉被带入皇帝的营帐,第一反应是四处看了看这帝王的营帐是如何模样。
别说,与他那简陋的只有几块木板床的营帐相比,皇帝住的简直是豪华大套房。
地上铺着昂贵的波斯地毯,有桌椅有床铺,高床暖枕,隔着一扇精致大气的屏风,还有浴室和厕所,装饰的仿佛宫殿一般。
赵璋正由两名宫女服侍着更衣,听到沈嘉进来吩咐了一声:“赐坐。”
有小太监搬来椅子,沈嘉一屁股坐下,然后盯着赵璋穿衣、梳头、刮胡和保养皮肤。
千万别以为古代的男人不保养,贵族世家的公子从小就很爱护自己的形象,皮肤护理只是最基本的,不少公子哥出门还要涂脂抹粉,簪花戴帽。
皇帝作为天下之主,每每出现在众人面前都是精心打理过仪容的,该如何穿戴,该如何配饰都有讲究。
等他遣退下人,沈嘉才出声说:“你如此光明正大地宣召我进来,就不怕有人猜疑?”
赵璋朝他招手,等人走到面前一把扯入怀中,低头含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唇,心道:猜疑就猜疑,还有人敢闯进来不成?
一吻毕,沈嘉已经不想去问其他问题了,他的身体被完全调动起来,两人近来很少有机会聚在一起,久旱逢甘霖,可不是那么容易止的住的。
沈嘉目光贼亮地看着他,问:“你是不是想我了?”
“你说呢?”赵璋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下,让他感受自己的活力。
沈嘉坏心眼地抽回手,起身退开,“这可是在宫外,外头有无数双眼睛看到我进了这顶营帐,若是我整夜不出去,恐怕明天流言就要满天飞咯。”
赵璋朝他伸出手:“怕什么,朕只是想问问沈郎中是如何打败鞑靼勇士的,朕很好奇,想必外人也好奇的很。”
沈嘉坐回他怀里,挑了一缕头发来把玩,说:“你应该想的出来的,我们这些文弱书生,又打不了架,无非是弄些旁门左道。”
“能赢就行,谁管你用什么方法,朕现在突然想把你送到战场上去,说不定能直接退敌了。”
“这可不行,我那些陷阱是针对山林地形的,换到平原上立马就被识破了。”
“给朕详细说说。”
沈嘉于是拿出图纸给他看,每个陷阱都是他精心设计的,花了不少时间,可见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
“妙,真妙,不愧是能当军师的人,这些陷阱设计的一环扣一环,只要中招可是很难逃脱的,难怪那些人一个个焉头耷脑的,看来是被整怕了。”
“无非是占了个先机,如果他们事先知情或者有所防备,就没那么容易成功了。”
“难怪你要禁卫军他们帮忙,这可是作弊的行为,好在朕都帮你把尾巴扫干净了。”赵璋说着将手摸进沈嘉的衣服内,笑着问:“你要如何感谢我?”
沈嘉伸手去解他的扣子,声音轻柔地说:“如此大恩,自然该以身相报,让臣服侍您就寝。”
赵璋眉眼生动了起来,低沉地问:“你不怕被人发现了?”
“怕啊!所以咱们得……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