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河边坐到好一会儿,见河面上有画舫游过,锦衣玉冠的公子哥与婀娜多姿的妓子肆意谈笑,远处还有戏曲班子在桥上表演,演一出牛郎织女一年一度相会的感人故事。
远远的,沈嘉只能听到女子哀泣悲宛的哭声以及唢呐的悲鸣,周围的观众阵阵叫好,光与影将这河边与闹区隔成了两个世界。
赵璋见他盯着那边看,以为他感兴趣,问:“你去年没来这里看过吗?这是每年七夕的固定项目,由百姓们选出全长安最出名的戏班子上桥表演鹊桥相会,不是名角还没机会上场的。”
沈嘉摇摇头,“你知道我对戏曲没兴趣,听不懂这些,而且没人陪着,谁会在七夕时节孤零零地出门?”
赵璋拉住他的手盯着他的双眼说:“以后每年我们都一起过。”
沈嘉情不自禁地靠过去,嘴唇刚贴到赵璋的脸颊就听到上头有人喊了句:“爷……”
他忙与赵璋拉开距离,抬头看到赵璋的侍卫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一副恨不得自插双目的表情。
“咳,何事?”
“爷,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侍卫提醒道。
沈嘉今晚还有事情要和赵璋聊,这里到底不方便,于是拉着他站起来,“走吧,回去让你看样东西。”
赵璋牵着他上岸,见沈嘉多看了那年轻侍卫几眼,给他介绍说:“宋校尉,你应该见过的。”
沈嘉点点头,何止见过,当初还差点对这位起色心了呢,人长的很帅,性格有些腼腆,后来见的次数多了,虽然没什么交流,但也混了个脸熟,估计也是为数不多的知道他和赵璋关系的人之一。
“是见过,宋校尉多大了?成亲了吗?”
宋秉洋羞赧地低下头,回答:“属下十八,已经定了亲尚未成亲。”
赵璋用力掐了沈嘉的手心一下,淡淡地说:“宋校尉的未婚妻是徐首辅的庶出孙女,你应该知道她吧?”
“咦,这可真是巧了,不过他们两家怎么……?”
赵璋有时候觉得沈嘉机灵,有时候又觉得他的心思单纯的很,把时间都用在专研公务上了,来了长安这么久,居然不知道宋秉洋是宋将军的幺子。
徐首辅那人与他完全不同,论拉帮结派没人比得上他,起初估计看中了沈嘉的资质和家世简单,想用姻亲将人绑上船,后来没成又开始物色新女婿,但能高中的年轻进士,未婚的少之又少,他便干脆选了宋秉洋。
宋将军也是手握兵权的一方大将,当初还送了女儿进宫,两家定亲的时候宋昭仪还没离宫,也不知道现在首辅大人后悔了没有。
“回去再说吧。”赵璋拉着他往回走,街上的行人少了许多,不少摊子也开始收摊了,沈嘉看到小玩意给家里的外甥们买了几样,然后坐上马车回府。
上车后,赵璋将宋秉洋的身份告诉他,问:“你入仕时间也不短了,朝中人物关系理清楚了吗?”
沈嘉得意地说:“满朝文武都认清了,托您的福,大家对我这位皇上宠臣都特别关注,至于他们的家人以及复杂的姻亲关系,我就不不清楚了,得多聪明的人才能记住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赵璋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在官场上混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左右逢源吗?你不知道这些关系该怎么处理人事关系?改天让凌靖云给你上上课。”
沈嘉靠在他身上,理直气壮地说:“有贤内助在,我没必要知道这些,你多提醒我就是了。”
赵璋宠溺地摸着他的脑袋,笑骂了句:“懒!”
车子平稳地驶出城西,路过一段昏暗的小道时,车子突然震了一下,沈嘉也没放在心上,可紧接着,外头传来宋秉洋的大喝声:“什么人?”
赵璋将沈嘉拉到背后,掀开车帘的一角往外看,冷清的道路上,一排黑衣人站在路口,手里扛着刀,泛着冷光,速度极快地朝马车冲过来。
沈嘉听到了车外有拔刀声,拉住赵璋的袖子问:“有刺客吗?”
“嗯。”
沈嘉紧张起来,从马车的暗格里拿出一把小巧的弓弩,推着赵璋说:“你别管我,让人护着你先跑,这条街偏离了城中心,附近都是民居,他们的目标肯定是你,等他们追着你离开了,我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
赵璋回头瞪了他一眼,“说什么胡话!”他夺过沈嘉手里的弓弩,将车门关上上锁,车厢立即成了一个密闭空间,他打开车门上的小孔,将弓箭伸了出去。
第一箭出其不意,稳稳地插入了黑衣人的眉心,但也暴露了他的位置。
沈嘉被拦着看不到外面,又不敢开窗,只能叮嘱他小心。
“放信号!”赵璋朝外吼了一声,很快沈嘉就听到了礼炮声,透过窗户能看到在半空中炸开的红色烟花。
外头已经交上手了,兵器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沈嘉稳了稳心神,又去翻暗格,然后翻出了一个圆形的铁盒,是某一次装糕点剩下的,他将盖子塞进赵璋的前胸,勉强能当个护心镜,自己拿着剩下的盒子罩在脑袋上。
赵璋瞥了他一眼笑了,“你够滑稽的!”说完把自己的随身佩剑丢给他,“拿着,虽然不指望你杀敌,好歹别让人近身。”
“我不要,我拿着也没用,躲在车里就好了。”沈嘉庆幸当初收下了赵璋送的这辆马车,四面墙壁中间都夹了一层铁片,当时驾车的钟叔还疑惑为什么车这么重,一辆马拉着都吃力,后来沈嘉才知道这车是改造过的,安全性能极高,普通的弓箭根本穿不透。
“你当初为什么会想到送我这样一辆马车?”
“怕哪天你得罪了人遭人暗算,你不知道每年死在暗杀上的朝臣有多少。”赵璋聚精会神地盯着外面,时不时射出一箭,每一次都能正中目标。
他们带来的侍卫太少了,好在暗卫跟着,这些刺客想靠近马车也没那么容易,只要有人看到信号来援救,他们才算真正安全。
“不好,他们还有埋伏,快带皇上离开!”有名暗卫喊了一句,沈嘉听到马嘶叫了一声,然后马车快速动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往哪个方向狂奔起来。
赵璋与沈嘉撞到了一起,两人抱着靠在车后壁上,手上抓着窗棂,而后方追兵的脚步声也甚是骇人。
“他们人很多?”沈嘉问道。
“是不少,放心,堂堂天子脚下,他们想杀人没那么容易。”
沈嘉被赵璋抱在怀里,心里一番计较,突然伸手去解赵璋的腰带,赵璋腾不出手阻止他,呵斥道:“你在做什么?”
“换衣裳。”
“你……”赵璋哪能不明白他的意图,动嘴咬住他的耳朵,狠狠地磨了磨,“快住手,朕不允许你胡来,眼下这情况,你以为换了衣裳他们就不认识你我了吗?”
“天这么黑,他们哪能看得清楚脸,万一追上来了,我好歹能先替你挡一挡。”
赵璋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好像愤怒比感动多,毅然阻止他:“不行,就你这文弱书生,还不够人家一刀切的,能挡什么?给朕乖乖坐好!替朕扶着点!”
沈嘉松开手,改抱住他的腰,然后另一只手扶住马车,赵璋腾出手打开窗户,拿着弓弩伸出去,朝后射了一箭。
离得远也听不到是否射中目标,但沈嘉觉得没有,敢来刺杀皇帝的肯定都是高手,就这么胡乱射一箭,怎么可能射中?
马车速度很快,沈嘉根本不知道他们到了哪里,直到他听到了甲一的声音从车顶传来:“皇上,大人,已经快到闹市区了。”
沈嘉欣喜地叫了声:“甲一,你在啊?”
赵璋冷静地问:“离金吾卫或者顺天府远吗?”
“都不太近,对方选择动手的地点本就偏离了闹市区,对方有十几人追来,估计马车跑不过他们。”
赵璋当机立断,将沈嘉套在头上的铁盒子递出去给甲一,“敲,告诉民众,外有悍匪,不得出门,然后沿途看看有没有高门大户,闯进去!”
甲一用刀背敲响铁盒,高喊道:“锦衣卫办案,所有人关门闭户,不得出门!”
沈嘉听了差点笑了,原来在百姓心目中,锦衣卫比悍匪还可怕,可惜环境不对,否则他真想和赵璋讨论一下锦衣卫的问题。
“来了!”赵璋将沈嘉的脑袋按在怀里,警惕地看着四周。
敲锣声也停了,甲一跳下马车朝来人冲过去,替马车争取了逃离的时间。
路边估计有胆子大的人开窗或者开门偷看,看到这一幕吓得惊叫出声,然后赶紧关门闭户,不敢再出声了。
沈嘉赶紧马车已经跑了很久,驾车的宋秉洋却在此时说:“皇上,您与沈大人跳车吧,属下带着马车将他们引开。”
这一次赵璋没反对,一手搂住沈嘉的腰,推开车门当机立断往下跳,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顺势滚到了路边,赵璋拉着沈嘉藏在一处民宅门口的柱子后面。
沈嘉指了指对面巷子口的一堆箩筐,赵璋会意,带着他冲过去,随便找了一个将沈嘉塞进去。
沈嘉扯住他的袖子,他怕赵璋丢下他独自去冒险,哀求道:“你也进来!”
赵璋没时间多想,跳进去与他挤在一起,头顶上盖上一个空箩筐,两个成年男人挤在一起绝对是难受的,但他全身却觉得很轻松。
“这估计是朕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刻了。”赵璋贴在沈嘉的耳边小声说。
沈嘉同样小声地问:“会是谁雇凶杀人?”
“朕心里有数,事后查一查就知道了。”
沈嘉还想问话,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虽然很轻微,可是在夜里一点点声音就会被无限放大,他立即捂住自己的嘴,怕这些高手能听到他唿吸的声音。
来人越来越靠近巷口,似乎只有一个人,步伐缓慢,很快就有一道影子投在他们所在的位置,沈嘉见赵璋抬起手,将弓弩瞄准外面,他的心都快跳出胸口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马蹄声传来,一队手执火把,骑着马的金吾卫赶来了,沈嘉甚至听到了施野的声音,“二十人一组,分开寻找,别让贼人跑了!”
“是!”
靠近箩筐的那道黑影在原地停了一会儿,然后朝着巷子深处跑去,沈嘉暗暗松了口气,用眼神问赵璋是否要出去。
赵璋摇摇头,此时此刻,他只信任自己的心腹,谁知道金吾卫里有没有内奸?
他们在箩筐里躲了半个时辰,听到一阵一阵的马蹄声路过,显然,各方看到信号都派人出来了。
很快,夜里睡下的百姓都被惊醒了,迷迷煳煳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那看到现场的百姓更不敢冒头了,躲在家里等待天明。
赵璋看时间差不多了,带沈嘉出来,在箩筐里缩太久,沈嘉出来时全身都发麻,赵璋扶着他贴着墙根走出去,躲在阴暗的地方站了一会儿,直到看到锦衣卫出现在视线里才带着沈嘉走出去。
沈嘉突然就明白锦衣卫嚣张的理由了,这才是皇帝的心腹啊!
“什么人?”看到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影,锦衣卫迅速包围过来,然后认出两人的身份纷纷下马,跪在赵璋面前,“属下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平身,送朕回宫。”
一名锦衣卫将自己的马牵过来,靠的近了,沈嘉认出是之前见过一面的陆百户,他带的人也不多,就十几人。
“请皇上上马,锦衣卫全体出动了,属下这一队运气好才遇上您,属下这就给凌指挥使发信号。”陆百户将皇帝扶上马,看了沈嘉一眼,让属下再牵一匹马过来。
赵璋摆摆手,“不用了,沈大人与朕同骑。”他知道沈嘉骑术不行,现在两条腿估计还是抖的,根本上不了马。
他把沈嘉拉到马背上,命令道:“不用发信号,先送朕回宫,直接通知凌靖云,全城搜捕刺客!”
陆百户看了一眼坐在皇帝身前的沈嘉,对这位羸弱的文官又有了进一步认识,能让皇上一路护着,还与他同骑,这宠爱真是没谁比得上了。
将二人送往皇宫,半路又遇到了不少兵马,看到赵璋纷纷下马跪拜,赵璋没心情与他们废话,由众人护送着回到宫里。
此时宫里也已经得到了消息,看到信号的那一刻,禁卫军统领姚沾就立即召集人马守住了皇宫的各个入口,将整座皇城守护起来。
他没有出去寻人,他的职责就是任何时候保护大本营,不让敌人有可趁之机。
魏皇后听到动静也没派人出去打听,命令身边的掌事宫女太监去各处传达:“所有人都回住所,不得在外面逗留,敢违抗者,视为叛贼处理!”
等命令下达后,皇后命人紧闭宫门,又派了强壮的婆子和太监守在宫殿门口,除非是皇上身边的人,否则谁来了也不开门。
“娘娘,咱们真不出去看看吗?万一是皇上遇险,咱们躲在宫里不出现不好吧?”大宫女忐忑地问魏锦容。
魏锦容却一点不担心,“皇上身边有的是护卫,如果连皇上都遇险了,咱们这些毫无武力的人出去能帮什么忙?何况外头正乱着,这宫里的人出去就是添乱,有禁卫军巡逻,不会让歹人随意出入的。”
至于皇上的安危,说真的她也不是很关心,那位的本事如果连这点危机都躲不过,那这皇位可别想坐稳了。
到了后半夜,皇帝安然无恙回宫了,魏锦容命令人打开宫门,依然禁止下人随意走动,自己带着下人去探望皇帝,至少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
到了皇帝的寝宫,魏皇后让人通传,很快就得到许可,她独自走进这座陌生的宫殿,一路走的很平稳,连心情的起伏都没有。
进到内殿,她看到了皇上坐在椅子上,杜总管与几位掌事公公跪在地上,皇上的身旁还坐了一个白面书生,那书生真是好看,白净斯文,哪怕一身狼狈也风姿卓越,她顿时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这就是皇上的心尖尖沈大人啊。
“臣妾拜见皇上,皇上万福。”
赵璋正在给沈嘉上药,刚才跳下马车的时候沈嘉的胳膊蹭破了一块皮,之前天黑也没瞧见,他头也不抬地说:“免礼,皇后如果没事就回去吧,把后宫约束好就行。”
魏皇后刚才惊鸿一瞥,此时低下头有些不舍得离开,说:“臣妾已经命所有人不得随意走动,如果禁卫军需要排查随时都可以,皇上可有受伤?是否要传太医?”
她抬头看到那个青年因为疼痛皱了皱眉,咬着嘴唇,当真令人怜惜的很。
“不用,都是皮外伤,朕能处理。”
魏锦容找不出理由留下了,只好行了礼退出去,走出去的时候还在想:难怪柳妹妹那么稀罕这位沈大人,哪怕做个有名无实的夫妻也乐意,如果余生能与这样的人住在同个屋檐下,确实挺不错的。
“好了,这几日不要碰水,今晚就在宫里住一晚,让人服侍你去泡个澡,朕出去处理点事情。”
沈嘉拉着他问:“你身上真没受伤?刚才跳下车的时候可是你护着我的,如果有受伤先处理了再说。”
赵璋斜了他一眼,傲然道:“朕又不是你,文弱的书生一个,那点危险算什么?”
沈嘉想揍他,说的他是武林高手似的,无非就比他多学了几天拳脚功夫而已。
“那您快去快回。”
赵璋起身,地上跪着的太监们也纷纷挪开一条道,他留下杜鑫伺候沈嘉,带着其余人出去了。
杜鑫一脸颓丧的走过来,弯腰扶着沈嘉说:“沈大人随奴才来,奴才带您去沐浴。”
沈嘉这一晚惊魂不定,又滚了一身尘土,确实需要洗洗,赵璋那边他帮不上忙,干脆去把自己清理干净,可是等他躺到龙床上,赵璋也没回来。
他打了个哈欠,交代杜鑫:“等皇上回来叫醒我。”
杜鑫将床帐放下来,应了句:“是,奴才就在门口守着,您有事就唤奴才进来。”
沈嘉很快就睡着了,一觉到天亮,睁开眼的时候有点懵,看着帐顶精美的绣花一时没想起来自己在哪。
等记忆回笼,他勐地坐起来,撩起床帐看了一眼偌大的寝室,大声喊道:“来人!”
一名小太监急忙跑进来,跪在床边问:“沈大人有何吩咐?”
“皇上呢?”
“回大人,皇上去上朝了,之前来看过您,交代奴才们不要吵醒您。”
“什么时辰了?”
“已经辰时过一刻了。”
沈嘉下床,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他偶尔会留宿在宫里,这宫里也会备着他的衣服,他吩咐:“去拿一套本官的官服来,本官要去上朝。”
他想去听听今天上朝会不会有昨晚事情的结果,总要知道是谁想杀赵璋才行,出了这件事,沈嘉终于想起来他的对象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帝,多少人盯着他的龙椅,多少人想取而代之,他走的每一步都危险重重,以后再不能如此肆意地出门闲逛了。
小太监去找了他的官服出来,又有几名宫女进来服侍他穿衣洗漱,她们都是近身服侍皇上的宫女,以前没少做梦能得到皇上的宠幸,一飞冲天,现在却完全死了心了,但每每看到沈大人如玉般的容颜,依旧会忍不住怦然心动。
“大人,奴才去御膳房取了些食物来,您用一些吧?”
沈嘉用手拿了一个小笼包塞嘴里,又喝了一碗不知道什么东西熬制的汤,然后擦擦嘴巴就往外走。
他在金銮殿的位置本就靠后,从门外熘进去也没多少人发现,不过赵璋还是一样看到他了,铁青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三天为限,将长安排查一遍,拿不出户籍和路引的一率先关押起来,刺客能抓住最好,抓不住就算了,那群人可没那么好抓。”
施野站出来说:“皇上恕罪,是臣失职,竟然让大批刺客摸进长安城,昨夜一得到消息后臣就命人封锁城门,想必剩余的刺客还在城中,臣请锦衣卫联合搜查,挖地三尺也一定将他们找出来!”
太可怕了,皇上居然在帝都的大街上遭遇刺杀,而在此之前,他们任何一方都不知道皇上出宫的事情,可刺客却不仅知道,还安排了数十人截杀,昨晚要不是皇上机警,找地方躲起来,恐怕当真凶多吉少了。
凌靖云表示赞同,“还请皇上将此事交给臣,昨夜那批刺客当场被斩杀了一部分,还有几人受伤被擒,但很快就自尽了,臣可以根据他们的气质与特征,找出与他们相似的人,人的脸可以变,但同个地方出来的人总会有些共同特征。”
“好,以凌指挥使为首,锦衣卫和金吾卫一同查此案,顺天府负责安抚民心,虽说要查案,但也不可过分扰民,更不许借机敲诈欺辱百姓!”
“臣等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