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男朋友太爱自己就是麻烦

赵璋同时收到了凌靖云和沈嘉的来信,他犹豫了一下,先打开了凌靖云的信,免得先入为主,信了那小骗子的话。

果然,刚看了开头赵璋就怒了!真是到哪都不让人省心的主,招蜂引蝶的本事一点不比当年差。

赵璋回想起曾经有一次跟沈嘉的冷战,那会儿他还不是个会和人争吵的性子,有气也是憋在心里,沈嘉哄了他几天都没哄好也生气了,两人足足半个月没说过话。

而那次的起因也是因为一个女人,那是沈嘉的表妹,青梅竹马,娇憨可爱,对沈嘉的爱慕毫不掩饰,回回都要当着自己的面对沈嘉献殷勤,一口一个“嘉表哥”,沈嘉还总是笑眯眯地回应她。

后来沈府传出了个消息,说是沈嘉与那位表妹从小就指腹为婚,只等沈嘉有了功名就成亲。

赵璋那会的心情大概是和沈嘉看到他家书时的心情样的,但好在他有地方求证,他与沈府来往密切,沈父沈母对他的态度极好。

于是某天趁沈嘉不在,他与沈夫人聊起了沈嘉亲事的话题,沈夫人高高兴兴地跟他说:“我从小就喜欢他舅舅家的二姑娘,小时候两人站在一起就跟金童玉女似的,没少被人夸赞,嘉嘉小时候还说过长大要娶他表妹为妻呢。

我看他表妹也挺中意他的,他舅舅也有这意思,我想着等他明年中了举人就把亲事定了,嘉嘉总说要等金榜题名后再成亲,可金榜题名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万一三十岁了还没中岂不是耽误了人家,所以想先下定,过个几年他也就想通了。”

赵璋都忘了当时是怎么回答沈夫人的,只觉得一颗心冷冰冰的,再看到沈嘉那张笑脸时就忍不住生气,哪里会理他。

等沈嘉弄明白了他生气的原因才过来真心道歉,还保证说这辈子不会娶任何人,就算没有对象他也不能害了别家的女孩,后来再问沈夫人,果然就没提过这件事了。

但喜欢沈嘉的人一直不少,怀安先生收养的义女,对沈嘉也是百般亲近,如果怀安先生上门提亲,恐怕沈老爷沈夫人都不敢拒绝。

看完凌靖云的信,赵璋已经不想看沈嘉的了,想也知道他会说什么,正好姚沾进来汇报事情,赵璋便把沈嘉那封信丢到一旁去了。

“启禀皇上,立后大典的护卫已经选好了,请皇上过目。”

“不必了,你安排就好。”赵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姚沾不明所以,抬头对上他审视的目光。

姚沾心下一惊,回想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应该没有犯错误才是,怎么皇上如此看着他。

“姚爱卿……”

“臣在。”

“你家老夫人身体可还好?”姚家目前是老夫人当家,也就是姚沾的祖母。

“谢皇上关心,祖母身体还算康健,只是受不得累。”

“这样啊,朕记得你有好几个堂姐妹,可都出嫁了?”

姚沾是知道赵璋的感情的,换成别人这么问,他就要怀疑对方看上他家堂妹了,可皇上绝无可能。

他小心谨慎地回答:“臣确实还有几位堂妹尚未定亲,家妹倒是明年就要出嫁了,其他几位妹妹还小。”

“哦,最大的是哪一位?”

“是……是二叔家的珍珍堂妹,今年刚好十五。”

“那就正好说亲了,朕有个人选,你回去与老夫人说一说,最好今年就定下来,年纪不小了,耽搁下去可就更找不到好的了。”

姚沾一头雾水,但他一直不擅长揣摩圣意,不管皇上是何用意,这门亲必定是要结的。

“不知皇上说的是哪家的公子?”

“就是成安伯,你也认识的,一嫁过去就是伯夫人,朕再给她封个三品诰命,如何?”

姚沾惊的说不出话来,成安伯今年三十六了,前头死了三任妻子,府里嫡子庶子一大堆,而且据他所知,成安伯可是有些难以启齿的癖好的,谁家好好的姑娘会嫁给他?

姚沾再傻也知道他这位堂妹得罪了皇上了,可两人毫无交集……不,那沈大人可不正好就在大名府?怕是他堂妹招惹了沈大人。

姚沾头皮发麻,他早说过珍珍堂妹太过跋扈,姚家又不是权势滔天,养出这样的女儿迟早要遭殃,果不其然,这是想毁了姚家的百年基业啊!

可那成安伯也是不能嫁的,这一嫁他们姚家在长安也就没有好名声了,家里其他妹妹也别想找到好人家。

他跪趴在冰冷的地上,额头顶地,“求皇上开恩,臣回去一定让家人加以管教,不会再让她犯错!求皇上给她一次机会。”

赵璋把玩着手机的毛笔,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朕给你一个面子,不过年前这几天必须把她嫁出去,至于嫁谁家,朕就不干涉了,若做不好……”

姚沾立即保证:“请皇上放心,臣一定督促办好此事!”

此时离过年也就几天时间了,光是传信过去一个来回都来不及,但姚沾不敢不同意,哪怕随便嫁个寒门学子也比成安伯强。

姚沾急忙出宫回家,将事情与老夫人一说,后者听的云里雾里,可姚沾又不能提皇上和沈嘉的关系,只说堂妹得罪了钦差大人,皇上很生气,要下旨将她嫁给成安伯。

老夫人一听成安伯的名字就晕了,家里的女眷也都急得不得了,谁家也不愿意和成安伯有关系,忙追问:“到底怎么说的,珍珍怎么得罪钦差了?就算惩罚,怎么会让她嫁人?还有你二叔难道不管的吗?”

“我早说过珍珍被宠的太过了,哪里有大家闺秀的涵养?这真嫁入成安伯府,我们家其他姑娘都别想找个好人家了。”说话的是姚沾的三婶,她家里也有两个未婚的女儿,怎么可能不急。

“皇上说了,除非年前将珍珍嫁出去。”

“这怎么可能?她在长安还有可能,远在大名府,回来也来不及了呀。”

老夫人醒了,只思考了一会儿就一锤定音,“请个媒婆去通政司正使家问问,二儿媳不是说过与他家有了默契?如果可以,当场就把亲事定下来,再快马加鞭让珍珍母女回来,家里的嫁妆都是备好的,一回来就成亲!”

这个安排无疑是最好的,姚家长媳立即去办,可人家一听当场就要下婚书,且一回来就成亲,立马回绝了。

不管姚家为什么急着嫁女儿,这种事情都是有问题的,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一家不行,老夫人立即挑了下一家,可连续好几家听说婚事办的这么急都拒绝了,没人愿意当傻子,好好的贵女成亲前都要三媒六聘,一套流程下来少说要一年,哪有好人家几天就嫁女儿的?要说没问题谁信?

后来老夫人干脆降低标准,也不管对方是嫡子庶子,只要人品过得去就行,最终在三天后说成了一家,是顺天府通判家的庶子,那家主母是个厉害的,一听有这样的事情主动上门给庶子提亲,要求也不高,嫁妆必须不少于一万两,且成亲的酒宴姚家出钱办。

她想的周全,这么急于出嫁的女子要么身体有问题,要么就是品行有问题,说不定是和奸夫暗通款曲,珠胎暗结,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事。

可这又如何,娶破鞋也是那贱种娶,还登对的很,等嫁妆一到手,再把庶子分家出去,眼不见为净。

双方走礼非常快,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新娘子回来成亲。

姚二夫人一听这个消息就晕了,醒来后又哭又闹,把老夫人骂的狗血淋头。

姚知府越听越火大,把侄儿的信扔给她,“你自己看,是要选通判家的庶子还是选成安伯,二选一,你如果看上了伯府,那也行,我立马去信让母亲准备。”

姚二夫人看完信又晕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小宠到大的宝贝女儿居然要配个低门小户家的庶子,这让她怎么活?

“别晕了,赶紧带那孽障回去成亲,家里都准备好了,什么也不用带,把人带回去就成了。”姚知府有气无力地说完,神情恍惚,有了这件事,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得皇上重用了,说不定这知府也要做到头了。

他突然想到,这件事是因为沈嘉而起的,也必是他向皇上告了御状才有这一出,真没想到,这沈嘉看似温和有礼,却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

他怒气冲冲地跑去找沈嘉理论,看到沈嘉正在和秦掌院下棋,那凌靖云坐在一旁擦拭他的宝刀,宝刀亮的发光,不知道有多少人命丧这把刀下,姚知府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不敢明着发作了。

凌靖云已经知道了姚家发生的事情,不得不佩服沈嘉的魅力,皇上居然因为这点事就发作了重臣爱女,这谁还敢得罪他?

沈嘉却是不知道这回事的,他一直在等赵璋回信,可明明凌靖云都收到回信了他却没有,所以这几天他看凌靖云都是一副情敌的模样。

“姚知府来了,快来下一盘,沈大人的棋太臭了。”

沈嘉的那点棋艺骗骗普通水平的人还行,秦掌院这样的高手他可玩不过。

姚知府坐下来,深深吸了一口,与沈嘉说了一句:“沈大人这下满意了吗?小女再有不是,也是因为喜欢你,对女子毫无怜惜之心,沈大人将来也必是个酷吏!”

沈嘉被他说的一头雾水,反驳道:“姚知府自己教养不当就要把脏水泼下官身上,难道她以后过的不好都是下官造成的?”

“哼,沈大人有皇上宠信,自然无所畏惧,小女确实是做作自受。”

沈嘉脸黑下来,凌靖云却在一旁大笑着说:“姚知府错怪沈大人了,令爱的事情是本使告知皇上的,没想到皇上反应如此大,也许皇上误会了姚大人想用美人计蛊惑钦差大人。”

姚知府吓得不敢说话了,难怪皇上会震怒,换成是他,也会有此怀疑了,看来他女儿的亲事不结也得结了,不吃点亏,皇上怎么愿意放过他?

姚知府满头大汗地说:“是本官想岔了,误会了沈大人,给沈大人赔个不是。”

沈嘉却把目光落在凌靖云身上,等着他给自己解释,赵璋到底做什么了?

凌靖云起身走出去,经过沈嘉身边时将一张纸塞给他,沈嘉跟着走出去,到阳光底下打开纸张,终于明白姚知府愤怒的原因了,换成是他,亲生女儿被迫这样嫁出去,不生气才怪。

“沈大人应该知道,刚才我那话不过是煳弄姚知府的,你说,要是将来他知道了你和皇上的关系,心里能咽得下这口气吗?”

沈嘉把纸张还给他,朝他自信地笑了笑,“凌大人多虑了,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样?又不是我逼着他女儿嫁人,有本事找皇上理论去啊,不过凌大人连这点小事都要告诉皇上,还真是尽忠职守啊。”

“你没说?”凌靖云疑惑地问,然后恍然大悟,“难怪沈大人近几日焦虑了,这是要失宠了吧?”

沈嘉在给赵璋的信里提了这件事,但只有寥寥几个字,还是以开玩笑的语气说的,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皇上也太小气了,醋性太大,他那么多女人围着的时候我也没生气啊,唉,男朋友太爱自己就是麻烦。”

“……”凌靖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难怪能把自律专情的庆嘉帝降伏了。

“对了,凌大人似乎还未成亲吧?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不如下官替你寻一良缘,请皇上赐婚如何?”沈嘉笑容甜美,可在凌靖云看来就和修炼千年的老妖怪似的,这沈嘉是明着警告他多管闲事吧?

凭沈嘉受宠的程度,他让皇上给自己赐婚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凌靖云靠近他,他身高比沈嘉高了快一个头,气势凌厉,多少朝廷重臣在面前都得软下去三分,沈嘉却保持着他的笑脸抬头看着自己。

不得不说,沈嘉这张脸相当完美,攻击性太强,很少有人能忽略得了他的长相,凌靖云很能理解那些被他迷惑的人。

他抬起手,手掌心里握着一枚宝石,本是用来贿赂沈嘉的,可就在他的手即将要碰到沈嘉的时候,一枚小小石子破风而来,凌靖云后仰,堪堪避过那枚足以令他毁容的暗器。

他朝石子飞来的方向看了眼,突然明白过来对方的用意,连连后退几步,跟沈嘉保持着几米的距离,他把手里的宝石丢给沈嘉,沉声说:“这个就当赔礼,以后还请沈大人多多关照。”

沈嘉的心神还在那枚小石子上,猜出是他身边的暗卫做的,看凌靖云那了然的表情肯定也是知道的,突然就有些尴尬,收了赔礼朝对方拱拱手,“凌大人也一样,有事咱们可以好好商量。”

凌靖云事后抓了一个守护沈嘉的暗卫,挑着眉头问对方:“你们这是何意?那姚知府的女儿屡次三番靠近沈大人怎么不见你们使暗器?”

暗卫理直气壮地回答:“皇上只让我等不让任何男子靠近沈大人,并未交代女子也要避讳,凌大人应该感谢我们才是,让皇上知道凌大人离沈大人那么近,恐怕下一个要被赐婚的就是您了。”

凌靖云服了,从此以后与沈嘉说话都要离三丈远,搞得秦掌院以为他俩闹矛盾了。

当天下午,姚二夫人就带着家里的孩子坐上马车回长安了,她没敢告诉女儿真相,只说临时改了主意,还是想回老家过年。

姚大小姐觉得这样也挺好,回长安总比被禁足好,而且沈嘉也是要回去的,说不定他们还能在长安见面,等她回去还能会一会沈嘉的未婚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狐狸精迷得沈嘉三魂五道,连送上门的美人都不多看一眼。

姚二夫人一路忧心忡忡,避着儿女偷偷哭了好几回,她想,回去之后还是求求侄儿姚沾,让他替堂妹说说情,总不能真就这么嫁了。

年关越来越近,沈嘉也终于收到了赵璋的来信,与之前几封信的厚度相比,这次只有一页纸,且只有两句话,第一句:立后大典定在大年初一。第二句:大名府既然无事,尔等尽快启程吧。

沈嘉正要把纸张放下,就看到背面的角落里还有两个小字:盼归!终于缓缓地笑了起来。

离过年还有三天,一行车队从南门进了长安,缓缓前行,最后按着地址问了不少路人才停在了玉井坊沈府门口。

中间那辆马车的门打开,一对中年夫妻扶着走下来,抬头望了一眼这座府邸,脸上同时露出满意的笑容来。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沈府,想必是没错了,小檀,快过去敲门,让那小子出门来迎接我们!”沈老爷霸气侧漏地吩咐,说完话觉得一股冷风灌进脖子里,急忙扯紧斗篷,嘀咕:“这长安的冬天真是冷啊,咱们可住不习惯。”

沈夫人斜了他一眼,鄙视着说:“这屋外是冷,但听说屋里都烧着炕,还有炭盆,少出门也就是了,等嘉嘉成完亲,很快咱们就能抱上孙子了,你难道还想留在老家望眼欲穿?”

后头的一辆马车里走下来一名二八少女,披着猩红色的斗篷,戴着白色兔毛帽子,盈盈走上来,扶着沈夫人的胳膊娇嗔道:“姑母说的对,表哥前程似锦,长安又是天子脚下,肯定比老家好的。”

这时,朱红大门被敲开,钟叔走出来问:“请问找谁?”

小檀是沈老爷的贴身小厮,笑着问:“请问这里可是翰林院沈大人府上?”

钟叔摇摇头,见对方变了脸色,又说:“我家老爷已经升迁为户部郎中了,不在翰林院任职了。”

小檀这才回头喊道:“老爷,夫人,是少爷府上没错,少爷升官了!”

“真的!”沈夫人笑着走上来,打量了钟叔一眼,问:“你就是钟启吧?”

“您是……老夫人?”钟叔也不傻,这位贵夫人长相与沈嘉有几分相似,再看看他们这行人,拖家带口,行礼都堆了十几辆车,必然是家里人找上门了。

“老太爷老夫人快请进,外头冷,老爷奉命外出公干去了,最近都回不来,奴才几人正愁家里没个主事的,老夫人来了正好。”

沈老爷冷哼一声,纠正他:“叫什么老太爷老夫人,我们有这么老吗?改了!”

钟叔期期艾艾地问:“那……称唿沈大人少爷妥吗?”都已经是在朝为官的大老爷了,再被称唿少爷也不妥的,家里也就只有何彦改不了口。

沈夫人拍了他一下,笑着说:“别管他,称唿而已,快说说嘉嘉上哪公干去了,这大过年的,也都回不来?他上峰也太没人性了吧?”

钟叔急忙解释:“老夫人可不能如此说,老爷是奉旨出差,且是作为钦差副使,深得皇上重用,您往后就知道了。”

钟叔急忙打开中门,又招唿了家里的下人们一起来迎接,帮着搬行李,一个个都有些忐忑,不知道老太爷老夫人好不好相处。

他们自从进了这沈府,日子就过得极好,沈大人大方善良,从不责骂下人,月银也给的多,吃的穿的都比照着大户人家管事来,再没有比这里更舒适的地方了。

管家带着二老在家里参观,走到沈嘉的院子时停了下来,解释说:“老爷平日不让我等进他的院子,怕吵,二老可要进去看看?”

此时天已经擦黑了,沈夫人虽然想进去看看儿子住的地方,但也不急在一时,“先不了,大家劳累了一路,先安置吧。”

“是,您二老就住在无忧阁,那是老爷特意给您二老留的院子,也都打扫干净了,本以为二老要年后才来,有不满意的地方您尽管提,库房的钥匙一会儿就给老夫人送去。”

沈家二老只知道沈嘉高中状元,在翰林院升了官,他们听说翰林院就是个清水衙门,怕沈嘉这个年过的不好才提前来的,连家里贵重的摆件也带了不少来。

可一路参观过来,他们已经傻眼了,这沈府里的摆设无一不精,博古架上的宝贝随便一样都是他们家拿不出来的,等打开库房,看到库房里满满当当的,更是震惊不已。

难道他们儿子这半年就已经成了大贪官了?沈老太爷试探着问:“平日上门送礼的人是不是很多啊?”他看到不少东西还是用礼盒装着的,肯定是别人送来的。

管家笑着说:“是不少,老爷受宠,又在户部任职,确实挺多人来走关系的,且高门大户里平时就是相互走礼的,人情往来也多,只是老爷不在,许多礼就没收。”

等夜里回房关上门,沈老夫人才忧心忡忡地问丈夫:“老爷,嘉嘉这样不太好吧,虽然一直听说无官不贪,可他才多大,以前他可最痛恨贪官污吏的。”

沈老太爷叹气说:“这官场上的事咱们也不明白,就甭管太多了,嘉嘉自小懂事,他心里有数的。”老太爷心想,如果沈嘉真的迷失了方向,那他们一定要告诉怀安先生,让他好好教训他,他们家又不是穷的过不下去,没必要行那贪污之事。

赵璋当天晚上就收到了沈家二老来的消息,神情顿了顿,最终只是说了句:“知道了,让人关照一二,沈嘉不在,别让人欺负了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