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穆焕和黎昕早就已经换好了自己的衣服,在后台出口的位置处站着,身边不远不近都是对他们投注目光的人。
偶尔视线对上,对方便会马上精神地回应,微笑。
他们也在看节目,晚会还在继续,但表演者们今天的状态都不是很好,都有点醉酒似的,晕晕乎乎,失误很多。
但奇怪的是观众对此都没有意见,安静地坐在看台上的模样就像乖宝宝,表演结束后还不忘记热烈的鼓掌。
轩辕华韵却在身边说:“妈的,你们那味道有毒啊,闻的我根本就不想滑了,要不你们收养我给你们当女儿得了,年收千万的那种,要不要!”
穆焕和黎昕:……
刘静捂嘴笑,叫了一声:“公公婆婆?”
黎昕:“静姐,别闹。”
刘静:“看得出来你们是要发财了,当你们家儿媳妇儿也不亏。”
黎昕:“……”
刘静:“好了,不闹你,我们还有三个节目就要上场了,味道淡了不少,到时候应该对我们影响不大了。”
“抱歉……”黎昕说,“穆焕的信息素太强了。”
“啊,说起这个我想起了一件事,你知道龙涎香是怎么形成的吗?”
黎昕沉默两秒,随后扶额:“能别提这事吗?就是因为去了解,我才更郁闷。你说穆焕他是深海,那我的信息素呢?不就是,就是那啥嘛……”
黎昕支吾着,实在说不出那个字,之前的喜悦都因为这件事冲淡。
“我就知道你会瞎想。”刘静轻笑安抚,“龙涎香确实来自鲸鱼体能,但是是没有消化的章鱼、鱿鱼的喙骨,不过是一种烹饪,由鲸鱼这个厨师在肚子里料理,最后再吐出来。”
“黎昕,那只是龙涎香的半成品,和排泄物是两个东西,你的信息素从诞生那一刻起,就代表了与众不同,需要与海水相遇,才会迎来最终的质变。”
“你懂吗?”
“不要妄自菲薄。”
黎昕被安慰的眼眶有些红,心里才生出的那点不安和委屈,就被刘静轻易地安抚。
穆焕看见:“静姐,谢谢。”
是他的疏忽,光顾着高兴了,忽略了黎昕的情绪。
轩辕华韵又嘚瑟了起来:“我媳妇儿太棒了!一万斤的龙涎香也不换!走,媳妇儿,该咱们进场了。”
穆焕和黎昕注视着两人的背影,直到他们走远,两人对视一眼,在黎昕就要赧然微笑之前,穆焕在黎昕的头顶亲了一下。
“干吗?”黎昕失笑,按着自己被亲地方,笑意进了眼眸,弯弯。
“我只是在想……”穆焕犹豫了一下,说,“就算是排泄物,我也是喜欢闻的。”
“变态啊你。”黎昕把穆焕撞开,“没听见静姐说,那不是排泄物,撑死了就是个结石,而且是吐出来的,知道吗?吐出来的!不是拉出来的!”
穆焕笑看黎昕的精神,点头:“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就是块结石。”
黎昕大怒:“你再说!再说!再说!”
黎昕追着穆焕打,穆焕腿长灵活,闪躲疾行,很快就逃脱了黎昕的魔抓。
黎昕抓不到人,气的哇哇大叫,活力四射。
跑到一处,穆焕不跑了,转身抱住了投怀送抱的黎昕,黎昕嚣张地大叫:“抓到你了吧!还跑吗?”
穆焕将他抵在墙上,吻上去之前,低喃:“不跑了。”
急促的呼吸与吻交织,心脏异样快速地跳动,有人从身后走过,穆焕几乎可以感觉到落在自己背上的目光,他却管不了那么多。
活了两世,第一次有这样的痛快,让他剥离下层层的束缚,真正生出随心所欲地做自己任何想做事情的冲动。
而这一刻,他只想亲吻黎昕,与他分享自己的喜悦与解脱,像是命运的相逢,注定的爱情,他们完完全全地属于彼此。
这是甜美的一天,也是夙愿得尝的一天,就如同风雨之后的美景,整个世界都变得不再一样。
像是大海上的船被深海而来的暗流掀起,高高地抛上浪尖,下一秒又跌落下来,狂风暴雨不休,无数次的有颠覆的危险,却又在下一秒缓和过来。
一次风雨,一夜颠簸,待得风平浪静,便又生出彩虹高挂。
整个宾馆再次被异香环绕。
六层以下仿佛被“龙涎香”的香气淹没,遍布奇香。
兰斯:……
梅尔瓦:……
吕斯:……
王青山:……
轩辕华韵揉了揉泛青的黑眼圈,第无数次地问刘静:“你还是让我去敲下门吧,我身体已经不行了,脑袋却兴奋的一匹,明天还要坐飞机呢,他们就不能做个人吗?”
刘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抽搐似地笑。
轩辕华韵问她:“笑什么?”
刘静说:“我,哈哈哈,全世界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第二天,轩辕华韵看见穆焕的时候,第一句话说的就是:“你们可别搬来双人公寓,就在单身公寓祸祸吧,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也是才想起这茬的穆焕耳廓微红,干咳一声:“咳,那个我们要是搬过去会重新装修,会,嗯,不会影响你们。”
轩辕华韵憔悴地摇头,嘀嘀咕咕走远,穆焕依稀听见他说:“太不是东西了,怎么会有穿透性这么强的信息素……”
从米国回去,穆娴君也买了同一班的飞机,还帮助双人滑团队都升了舱。
就连吕斯和王青山都坐进了头等舱。
只有于一曼还留在商务舱里。
对于这种历史遗留问题,穆焕每没有贸然插手解决。
穆娴君确实不是个人,诬赖了爱人导致离婚不说,孩子也不管不顾地丢给老人就跑到国外,一两年也不回家一趟。
要不是于一曼一直当爹当妈地照顾穆焕,哪有今天的风光荣耀。
事实上,“原主”都因为原身家庭的破裂长了成了一颗“歪脖子树”,这里面最大“贡献”的就是穆娴君。
穆娴君也知道于一曼讨厌自己,干脆也不凑过去讨嫌,只是采用金钱攻势去讨好穆焕身边的所有人。
穆焕母亲的财富让王青山的眼睛更红了,像得了红眼病似的,时不时就斜穆焕一眼,心里翻江倒海地后悔,当年自己也是差一点就和穆焕组了队。
但这些都没什么意义,父母的财富能够带给穆焕的快乐有限,他更喜欢自己现在奋斗出的一切,这种充实感才是他快乐的源泉。
再说了,如果不是黎昕,又怎么会出现“龙涎香”这样的香气,就像是一种相互的救赎,在穆焕一门心思想要拯救黎昕的时候,其他也在这个过程里找到了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将他心里最后的那一点阴影抹去。
活了两世,穆焕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轻松感。
所以他转头和黎昕说话:“回去就找装修公司,只做信息素封闭和过滤的话,装修完我们就可以住进去了。”
黎昕的座椅放倒,歪着头昏昏欲睡,听见穆焕说话便用眼角瞄他一眼,不说话,也没有任何的表示。
穆焕握上他的手,被抽了出去,再握上,又被抽出去。
“还在生气呢?”穆焕凑过去,哄着人。
黎昕把他偏到一旁,不理他。
穆焕盯着黎昕紧紧闭着,瑟瑟抖动的睫毛,小声说:“再不说话,我就亲你了。”
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恶狠狠地瞪了穆焕一眼,黎昕咬牙切齿地压着声音:“都说了不要了不要了,你非得做,一早上起来,整个宾馆的都看着我笑,你就不能想想我的心情?”
“所以才和你聊装修的事情。”
“这还用聊吗?当然要装修了!我才不要每次结束都被人盯着笑,还有没有点儿人身自由了。”
穆焕被逗笑,声音从胸口震出,看着黎昕的目光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黎昕被穆焕盯着看了一会儿,耳廓逐渐发热,最后一抬头,在穆焕的唇上快速一吻,轻轻推着他说:“好了,快回去吧,我现在看见你就忍不住,万一要是没憋住,这满飞机的龙涎香……”
穆焕想想那画面,失笑道:“估计所有的卫生间都要被敲开一遍了。”
“笑什么啊笑……”说完,黎昕也笑了,捂着脸使劲地晃脑袋,“啊啊啊啊!真是羞死人了。”
穆娴君就坐在前排的座椅,两个人的交谈都被她听了去,嘴角自然而然地就勾了起来,眸光也变得格外温柔。
大概是年纪大了吧,早些年那无尽的好奇心和冲劲儿突然在一夜间就消失不见了,听着孩子们的打情骂俏,竟然比自己约上了觊觎许久的大明星还要开心。
或许这就是“家”之所以存在的原因,越是暮年,越是风雨,越是自由,便越是贪图那小小房子里的温暖和宁静。
从米国飞来的飞机在华国时间的下午四点半,降落在首都机场的跑道上。
在国外大出风头的“日出组合”,果然迎来了历年来最大规模的接机团队。
哪怕机场提前安排了地勤安保,就连巡警都提前在这里布控,当穆焕和黎昕出现,依旧被堵在接机口处,简直寸步难行。
热情的粉丝高举着花束,大叫着穆焕和黎昕的名字,高声对他们表白,无论穆焕和黎昕做出什么动作和反应,都会响起一连串地尖叫。
就连媒体记者都挤不进来,不得不对着接机队伍的人山人海拍摄录制。
记者手持话筒,对着镜头激动说道:“穆焕和黎昕从米国回来,粉丝守候在机场的接机口,为他们献上鲜花和祝贺。
作为我国第一对在双人花滑上拿到冠军的组合,他们同时也是整个亚洲唯一在双人滑拿到冠军的队伍。
245.48的好成绩,在拿下冠军的同时,还打破了赛会纪录。
在恭喜他们的同时,我想大家同样好奇的是关于龙涎香的信息素。
从昨天夜里开始,龙涎香的出现不仅让在现场观看表演的观众们陷入了疯狂,我们国内的媒体也连夜报道和转播了这次的晚会。
他们打破历史,在一夜之间登陆七个热搜,同时他们的照片和新闻都挂上了所有媒体网站的头条。
梅花香自苦寒来,不经历风雨又哪能见彩虹,我必须在这里恭喜他们,他们是这个地球,最美丽的一道彩虹!”
“穆焕你好帅!”
“黎昕你最美了!”
“我好爱你!”
“冠军!冠军!”
“龙涎香!龙涎香!”
“什么时候表演滑,我会去支持你们!”
“我是你们的事业粉,恭喜拿冠军!”
所有人都疯了。
平日里不会说出口的话,在这样的环境里,可以肆无忌惮地脱口。
疯狂的表白,拥挤,只想要获得两人的注意,或者拥到他们的身边,跪下大叫一声,爸爸!
呜呜呜~太牛逼了!不但干掉了蝉联八年的安德列夫和尼基塔,拿下了冠军,就连信息素就这么牛逼珍稀。
这样的人生赢家除了跪下叫爸爸,原谅他们实在想不到别的词了。
关键叫老公怕被另外一个人揍,而且官配不能拆,拆了这世上就没有龙涎香了。
于是还有人大吼:“请一定要长长久久在一起啊!我给你们照片上香了!”
穆焕和黎昕:……
好不容易挤到车上,穆焕和黎昕都快虚脱。
签名合照什么的,别闹了,就是稍微慢一点,都好像要被过于热情的粉丝淹没。
黎昕倒在椅子上,衣衫凌乱,面有菜色:“第一次发现,太出名也很恐怖。”
穆焕想着,抬手帮黎昕理了一下额前乱了的头发。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宠啊!!”
“帅帅帅帅!!!”
追到车下的粉丝举着手机,噼里啪啦地拍照,发出诡异地叫声。
穆焕抬起的手僵在了原地,视线与黎昕调侃的目光对上,两人忍不住就笑了。
没出名,想出名,出名了,又觉得不自在。
人就是这么复杂的生物,很难一句话说的明白。
从米国回来后,穆焕和黎昕就像是开始了一段新生活。
各种商演和代言合约像是雪花一样不要钱的送过来,代言费起步就比轩辕华韵她们还要高,看的黎昕手都颤,第一次发现自己在米国赚的那点儿奖金算个屁,在这些代言费面前,自己就是个乞丐。
外界都在关注穆焕和黎昕的商业价值,但队里却因为他们拿下了冠军而欢庆。
回来几天,熊总每天三餐似的出现,和他们谈心,聊比赛,聊训练,聊状态,想方设法地安抚他们商业价值暴涨可能带来的膨胀。
紧接着总局那边又把他们喊过去开会,一边祝贺恭喜,一边使劲地敲打他们,不断强调他们真正的价值是因为他们的职业能力,正确地调整心态才会走的更远。
更甚至还安排了心理分析师,在整个过程观察。
在穆焕和黎昕离开后,总局的领导和熊总都紧张地听着心理分析师的分析。
心理分析师表情古怪地扫视一圈,说:“黎昕是有一些你们担心的情况,兴奋,自信膨胀,而且他的生活环境让他对金钱有很强的渴望,面对这种和金钱的挂钩的心理状态,我个人是不赞同彻底的压制,完全隔离的。”
熊总点头,“所以,还是要给与黎昕一定的商演安排?但是这个口一破,我很担心收不回来。”
心理分析师说:“并不是这样。我了解过黎昕的家庭,他的家庭很质朴,父母的观念对孩子的影响很深,我想对于黎昕来说,能够为父母在京城买上一套房,将他们就近安置,足以让他的成就感和满足感一同出现。
而且一旦满足感达到,对他的职业提升也是巨大的。”
熊总看向总局领导,问道:“要不给安排一套房子?”
心理分析师摇头:“不,让他自己奋斗,比你们送到他手里的效果还好。”
熊总若有所思,随后问道:“那穆焕呢?”
心理分析师的表情再度变得古怪了起来,看看手里的分析报告说:“我认为不用管他,我们只需要关注黎昕就够了。”
熊总和总局领导对视一眼,不明所以。
心理分析师就继续说道:“我不太能够看透穆焕,或许这和他的家庭有关。
您能想象吗?一个身家几百亿家庭出生的孩子,却被父母遗弃,开着几百万的跑车,每天住宿舍,吃食堂,身边的朋友看起来很多,但来往密切的就一个,叫……祁文府是吧。
所以我想,他追求的和我们绝大部分的人都不一样,他想要的是爱,是认同感。
听说他以前很花心是吧?这就是他极度渴望感情,又不信任感情的典型表现。
如今他在黎昕这里获得了爱和认同感,他可以通过这段感情获取自己所需要的一切,所以我们只需要关注黎昕。”
分析结束,穆焕和黎昕并不知情。
心理分析师有一点确实没有分析错误,至少对于穆焕来说,他几乎大部分的快乐都来自于事业上的成就,同时黎昕的满足也确实能够让他感觉到快乐。
那之后一段时间,国际上没有大比赛,又是临近年末,穆焕就和黎昕在训练之余,操持起了双人宿舍装修的事情。
暗中观察的熊总相当费解,他们目前最期待最迫不及待的竟然是住进一个破宿舍里,而且还是那种破的必须要自己花钱装修的宿舍,完全没有想过通过商业运作赚钱,在京城买套房子这类就算是他这样的老百姓都有的最基本需求。
熊总甚至准备好了一套完美无缺的说辞,足以说服他们住在运动员公寓里,继续专心训练。
不!
不需要!
这两个人除了装修一下那个破宿舍之外,训练的强度和之前完全一样,根本不需要他做出任何的限制,那拼命的程度足以让大部分的国家队员汗颜。
为什么呢?
就不想着出去赚点钱?
他可是连商演的合作方都找好了,就等着穆焕或者黎昕主动来提了。
一天天地过去。
木有!
每次去滑冰馆,白天几乎都能看见穆焕和黎昕的身影,如果看不见,训练室和健身室就一定能找到他们。
有时候晚上熊总值班,路过训练室,还能够看见两个人在里面挥汗如雨地训练。
“……”
就这训练狂的模样,活该他们拿冠军!
熊总关了手电筒,踩着有些湿滑的地面,慢悠悠地往回走,手背在后面的模样就像一个巡逻的保安大爷,悠哉悠哉地哼歌小曲儿,笑容挂在脸上。
这么乖的孩子,你们不急我都急,赶紧商业滑安排着走,自己也想闻闻到“龙涎香”是什么味啊。
熊总离开之后,穆焕和黎昕也完成了今天的训练。
冬天里很冷,但训练室里的暖气很足,两人练的出了汗,身上穿的都很薄。
黎昕的目光在穆焕的喉结上绕,视线又落在他的唇上,最后才看见了那双盈着笑的眼。
“想说什么?”穆焕问他。
黎昕缕着汗湿的头发,将发丝往后捋,累的发红的嘴唇在这一刻非常诱人,但说出口的却都是怨言:“回来都大半个月了,都怪信息素。”
穆焕失笑。
是的,到现在他们还分屋睡,每天分开都是最难熬的时候,再进一步就跟不用说了,单人宿舍根本就没有那个条件,穆焕屋里的信息素过滤器甚至都是坏的,整个国家队的型号都很老旧。
黎昕转身去关了音乐,穆焕耳朵尖,听见他嘀咕了一句“……食髓知味……”,便凑上去,微微弯腰,直视黎昕的眼睛:“吃什么?知什么?”
黎昕下了一跳,骂道:“流氓!”
穆焕无辜:“谁先提起来的?不是你吗?流氓吗?”
黎昕气的说不出话。
穆焕睨着他笑,低头在他嘴唇亲了一下。
果然香香软软的很好吃。
黎昕眉梢一扬,搂着穆焕的脖子,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屋里的暖气真是太足了,汗水从两个人贴合的地方流淌下来,呼出的气都是烫的。
结束了吻,黎昕喃喃:“明天是你生日了。”
“嗯。”好像是的。
“我还欠你一个生日礼物。”
“嗯,送什么?”
“当然是送我自己了。”
穆焕轻笑:“是你过生日还是我过生日?满足谁呢?”
黎昕瞪眼:“你不想要?嗯!?”
“要。”穆焕一低头,又亲了上去。
干柴烈火的年纪。
谈了场烈火干柴的恋爱。
但新婚燕尔的却要等待煎熬。
这天晚上两人分开的格外困难。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个吻,黎昕的额头抵着穆焕的肩膀,轻轻地喘,小声地说:“我这两天在网上找了个很多地方,订了一个海面上的房子,穆焕……到时候你就把我当礼物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