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心月对教主的撒娇总是又无奈又受用, 不过想想最近越来越多人把目光聚拢到她们身上后,教主的行动多有不便,也确实该安慰安慰。
想到这里, 她将教主拉到身旁, 道:“那我抱抱你。”
周珠英哪里需要什么抱抱, 她们整天腻歪在一起,她怕现在天天抱,天天腻歪, 往后就不稀罕了。于是顺势枕着萧心月的腿躺下, 说:“这样, 就是最大的抚慰。”
萧心月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 问:“阳春会不会怪我连累你也被拖进了这‘至尊武器’的泥沼中?”
“至尊武器, 这名字取得真好。”周珠英夸道,复又说,“什么叫我是被你连累的?我本就在泥沼中,眼下是在与你携手寻找脱身的办法,别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萧心月捏了下周珠英的鼻子,道:“阳春的哄人功夫真叫人招架不住。”
“让你开心了, 你还捏我鼻子?”周珠英嗔骂地揉揉鼻子。
萧心月没有将她的嗔骂放在心上。现在杀戮还未起, 她们才得以过几日如此安生的日子, 不过这样的安生日子也不多了。
天罡印、黑魔藤鹰骨爪与萧家被灭门之事的关联传开后,魔尊必然知道这背后是她在搞鬼。梁空或许知道, 或许不知道,但不管他们知不知道,与这件事相关的人必定会坐立难安,从而出手。
“圣女,这是郴州送来的密信。”萧心月的手下匆匆赶来, 递上一支被蜜蜡封着的小竹筒。
在外人面前,周珠英还是会收敛一点的,当即就坐了起来,正襟危坐。她好奇地伸脖子去看:“郴州的密信?你在郴州那么远的地方都安插了人手啊?”
萧心月没有避着她,打开小竹筒,从里面倒出一张小纸条来。
看完密信,萧心月将它给周珠英看,道:“是五长老的消息。”
周珠英看了眼,上面写着“不日赴金陵面谈寸心蛊一事”,她皱眉:“你问了卓子丹寸心蛊的事?”
萧心月解释:“他跟魔尊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所以我想,对魔尊的手段,他应该是除了你之外最了解的。甚至有些事,你恐怕还不如他了解得多。在得知你中了寸心蛊后,我便给他去信求助了,但我怕你介意,所以之前一直没告诉你。”
卓子丹因为萧心月一意孤行要娶周珠英,自知自己跟萧心月没有希望,所以在各门派与幽嵘璘等魔教代表议和后,以执行公务为由,离开了蓦山。
之后,周珠英就没见过他,也没有他的消息,甚至都遗忘他了。没想到,他竟然跑到了郴州去,而且跟萧心月一直都有信件往来。
周珠英不吃醋是假的,但她也分得清楚轻重缓急,眼下并不是吃醋的时候,确实如萧心月所说,男主好歹有主角光环,万一他清楚寸心蛊的事呢?她怎么能因为吃醋而放弃苟命的机会呢?
周珠英问:“他肯告诉你吗?”
“此事虽是你我的私事,但也是牵扯到武林的大事,而他是一个顾大局的人,相信不会因为私怨便藏私误事的。”
周珠英心道,这寸心蛊是用来对付修仙之人的,想来那魔尊也没法用它来对付武林中人,所以跟武林没多大关系,但这话从女主的口中说出来,怎么就那么有道理呢?
她道:“我也是一个识大体、懂分寸、明事理的人好,我是不会因为心底的醋意而阻挠你的。”
萧心月听到她说“心底的醋意”,便笑着说了些好话:“我当然知道阳春会顾全大局,这也是我这般喜欢阳春的缘故之一呢!”
“对了,‘至尊武器’之事你不用跟你师父说一声么?”
萧心月道:“说了些,没说全。我只跟她汇报江湖中的情形,没说这是我搅出来的风云。”
周珠英认为萧心月向来比她更能拿得定主意,萧心月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便没有再说什么。
过了些时日,来往金陵的江湖人士渐渐变多,萧心月外出时也会碰到一些熟悉的面孔,他们会主动跟她打招呼:“这不是萧圣女吗?真巧,圣女也在这儿呢!”
萧心月假装不知道他们这是故意的“偶遇”,也佯装吃惊地道:“林门主,您怎么也来金陵了,可是有什么要事?”
那林门主也是人老成精了,面上不动声色,笑道:“其实也没什么要事,就是我这徒孙因一句‘江南好,风景旧成谙’,便要来江南赏景,我左右有空,便与他来江南耍耍了。”
萧心月道:“江南的风景确实不错,尤其是这春夏交替之际,烟雨朦胧,梅子正熟。唯一令人苦恼的便是这阴雨连绵,衣物总是不得干,林门主还是得多备几件衣衫。”
“多谢圣女提醒。对了,江南遍地是景,但也总得分出个好次,我记得圣女是江都人,先前又曾游遍江南,不知有何推荐?”
他这话却是暴露了他将萧心月带周珠英游玩江南之事都打听清楚了,萧心月当时没有掩饰行踪,自然不会在意这些。
她道:“我游玩过的地方无非也就苏杭与金陵。哦,还回了一趟江都老家。这些地方都很不错。”
林门主一听她提到“江都老家”,便开始琢磨她回萧家是否为了“至尊武器”。不过这些话没有挑出来,他自然不可能主动问,这不是显得自己用心不纯了吗?他答谢了萧心月后,便先行离去了,反正他在金陵会多逗留些时日,也不怕没机会找她问清楚“至尊武器”之事。
应付完林门主,萧心月又应付了好几个以相似的理由来找她的各门派掌门。他们不主动开口,她自然也不会先提萧家被灭门之事。
又过了些时日,卓子丹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