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宝石在光的折射下十分耀眼。
秘书看着段誉无名指间的戒指一时无言,但身为一个合格的下属,现在需要发挥每个打工人都具备的良好品德。
拍马屁,她在行。
“段总您的戒指与您很相配,这枚红宝石价值连城,一眼就能看出是意义非凡的收藏品。”
段誉听后满意的收回了手。
“你进公司几年了。”
秘书微笑道:“快八年了。”
随后段誉递给秘书一张纸,秘书见了忙道:“谢谢段总,这枚戒指简直就是为您精心打造,量身定做的,也只有您和路先生的爱情能配得上这价值非凡的红宝石。”
随后面上一片淡定,实则内心欢天喜地,踩着高跟鞋拿着手中的工资上调证明文件,步伐轻快的推开老总办公室的大门准备去财务处。
同事见了,小声招呼她道:“喂!什么事这么开心?脱单了”
孤寡二十多年的秘书心里无比喜悦,他们秘书处一共也就三个人,工作上一直互帮互助,除了打压男同事去取快递之外,根本不存在一些职场内的恶性竞争和内卷。
秘书扬了扬手里涨工资的证明文件,“涨工资了!本来攒钱下个月才能买的包,这个月工资结了后就能买到手了。”
“我之前还害怕下个月去没有货怎么办,这下不用担心了。”
秘书此时喜形于色,她看上那个大牌包包好久了,本想跟店家商量一下,能不能预留一个,但店主也十分为难,毕竟有钱才是硬道理。
毕竟别人花钱是花钱,自己花钱也是花钱。
别人要是现在想买,店家钱就能立刻到手。
要是给客人预留,人家转过头来又不要了,怎么办。
毕竟买什么包也分时节和流行度。
还是知名的国际品牌,秘书只不过是小小社畜中的一个,也不是什么VIP的老客户。
店家自然也没有理由帮她留货。
同事见了,也为她开心,“段总一定是看你最近业务能力的不错,细心能干,再加上进公司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给涨工资,针不戳,针不戳。”
谁知下一刻,秘书就抬起右手食指来回摇了摇。
“不,不是因为我努力。”
同事疑惑,“那是因为什么?”
十分钟后,
同事领着涨工资的证明文件欢天喜地的从老总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终于明白了秘书口中的那句话。
不是因为努力,
而是因为拍马屁。
当时同事还在意外。
秘书则看了老总办公室一眼,随后压低声音道:“今天段总左手无名指上戴了枚戒指,你懂我意思吧。”
同事云里雾里,满脸疑惑,“什么意思。”
秘书抬起下巴点了点老总办公室的方向,“你进去夸段总戒指好看就知道了。”
同事一开始还有些却步,但秘书脸上的表情却写着,
信我得永生。
同事这才迈着忐忑的步伐走了进去,战战兢兢的夸了段总戒指几句。
果不其然,只见那霸道的男人大手一挥,涨工资证明文件到手了。
这男人竟该死惹人喜爱。
同事一时间激动的语无伦次,从未想过能凭借这种骚操作涨工资。
随后秘书轻轻撞了同事一下,“你好骚啊。”
同事拿着涨工资证明文件邪魅一笑,“你也不赖。”
被强迫去取快递回来看见这一幕的男同事:“……”
“你们的快递放这里了,一会儿自己来拿。”
说着就放到了秘书处的公用桌上。
秘书拿着涨工资的文件证明,“你也进去说几句,涨涨工资。”
男同事是段誉助理,一直势力成为段总身边第一人。
十分有眼力见。
看着秘书道:“说什么?”
秘书一脸高深莫测,“今天段总心情好,你进去说戒指好看,拍两句马屁就能涨工资。”
男同事听后皱起眉头,不屑一顾。
“我是那种拍马屁的人吗?!”
秘书:“……”
同事:“……”
随后对着两位女同事道:“你们自己看看你们两个现在被金钱所诱惑的样子,无知!”
“你们是不是都忘记进公司的初心是什么了!”男同事满含雄心壮志,朗声道:“我们是为了磨练意志,筑建职业素养和良好品格,而不是在这弄一下虚头巴脑的东西,去涨工资。”
秘书:“……”
同事:“……”
你之前狗腿时可不是这样的……
“我们追随段总难道只为了那丰悦的工资,和公司优越的待遇?”
“不!我们是为了我们光明璀璨的未来。”
男同事开始了激情澎湃的自我演讲。
十分钟后,秘书将涨工资的文件证明往财务处工作人员的办公桌上一拍。
“涨工资!”
财务处工作人员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目光犀利,“几个人。”
男同事挺着胸脯上前一步,“三个人!”
拍马屁!
真香!
——
路远白起了个大早去段誉房门口放零花钱后,又回房间睡了个回笼觉。
在病床上好吃懒做了大半个月,每天咸鱼瘫,时不时才翻个白肚皮,昨天猛地从凌晨开始工作路远白还真有吃不了,毕竟他身上还有些伤,处于恢复期。
今天早上也是强睁开眼睛,等放好钱迷迷糊糊的回到房间,几乎是倒头就睡。
为了避免醒来饿,路远白睡回笼觉前还去李婶那里要了杯早餐奶,当做早饭。
牛奶也有一定的助眠效果。
路远白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
路远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刚睡醒一时间有些呆愣。
在大床上坐了好一会儿。
看着他并不怎么熟悉的环境,反应了大半天才想起来这是他和他老婆的家。
随后穿着睡衣,睡眼惺忪的从床上起身。
虽然喝了早餐奶,但是临近中午路远白还是有些微微饥饿。
穿上拖鞋打算下楼去吃午饭。
然而路远白刚走出门,就瞧见摆在房门口旁边展台上展示的花瓶里插着一只玫瑰花。
不仅如此整个二楼走廊里的花瓶都插满了玫瑰花。
种类繁多,颜色各异。
和他昨天买回家的玫瑰花不能是十分像似,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路远白看着花即新奇又意外,毕竟某些古董花瓶用来插画,确实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路远白走进观察,每个花瓶里都放了些清水,显然是要养这些玫瑰。
路远白从二楼一路下来,满眼都是色彩艳丽的玫瑰。
然而刚走到一楼,却又是一整愣。
只见不少仆从正将插着玫瑰花的花瓶往屋里搬。
管家在一旁督促道:“大家动作快一点,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太阳毒,玫瑰不能放在外面晒,大家搬花瓶加快些速度。”
这些玫瑰经过包装和剪裁,不像那些长在土里的那般好样。
但从用古董插画就能看出,先生十分喜爱呵护这些玫瑰。
玫瑰花要是在外面晒得日头久了,有些花就会被塞菍,就很难养活。
这些花多是多,少一两朵也不会怎样,但是段誉做事一项严谨,给的工资给高。
管家有这十足的职业素养,就算少花那也得养了半个月之后才能少。
路远白穿着小熊睡衣,呆头呆脑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随后开口问道:“叔,你们这是干嘛?”
管家见路远白下来,老实回答道:“正在帮先生搬花,今天先生走时说把花搬出去晒晒太阳,现在中午日头毒,就先都搬进来了,明天再继续。”
说着,就又开始指挥仆从开始在别墅里面的各个角落摆放花瓶。
看见一个仆从抱着一个白玉花瓶进来,忙上前接过,“这个我来,这是明朝时期的东西。”
“那个你先放下,一会儿等我去搬!”
“琢玉的可拿好了!”
管家时刻紧张着,
一开口就老古董了。
管家光是看着他们搬这些古董花瓶心都跟着颤。
这要是碎一个,估计得心疼死。
路远白也看出来了管家的不舍,上前疑惑问道:“叔,为什么要用古董花瓶插花,好好的感觉有些糟蹋了。”
谁说不是呢!
路远白这孩子打小就懂事,
简直是十分贴心的小棉袄。
虽然管家心里疯狂迎合,但是嘴上还是如实交代,“先生想养这些玫瑰,但仓库花瓶有限不能每一朵都估计到,就拿这些……”
管家说到这就开始忍不住心疼,随后道:“就先用这些古董花瓶插了。”
路远白看了一眼四周的古董花瓶,“那为什么不几朵插在一起?”
管家沉默了一会儿后道:“可能是先生想给每一朵玫瑰花一个家吧。”
路远白:“……”
听上去就老渣男了。
但看着自己买回来送给段誉的花被对方细心养了起来,路远白一时间心里还微微泛着一丝甜蜜。
早知道的这样的话,
今天早上的零花钱就多给两块了。
管家忍不住的瞧了路远白一眼,段誉以前也没做过这么疯狂……不,这么叛逆的事情。
好好的古董花瓶用来插花。
管家一时间痛心疾首。
路远白见庭外院子里还有不少花瓶,穿着小熊睡衣,踩着白拖鞋也跟着出去搬花瓶。
一些仆从见了十分惊讶,忙道:路先生你快回去吧,现在中午日头毒。”
他们段总娶回来的路先生可是大明星,明星艺人都注重保养,出席活动时太阳大都会有助理在一旁打遮阳伞,避免将皮肤晒伤晒黑。
路先生皮肤十分白皙,看起来细皮嫩肉的,这要是被晒伤肯定会惹人心疼。
路远白却觉得没什么,对着他们笑道:“没事我帮忙搬也能快一点,你们也就能少晒点太阳。”
路远白刚睡醒,黑密的头发微微凌乱,本就白皙的皮肤在夏日午时阳光的照射下白皙通透。
一双桃花眼注视着对面的人,随后嫩红的嘴角勾起。
身边本想抢着搬东西的仆从一时间看呆了眼。
准不亏是他们先生看中的人,不管从什么角度看都十分漂亮。
虽然拿漂亮形容男人有些奇怪,但再看见路远白对他笑后,仆从脑海中一时间就只有这两个字。
路远白是真的很漂亮。
漂亮的只要微微一笑,就能让人移不开眼的程度。
随后仆从脸有些微微泛红,“但是……路先生你的手。”
仆从看向路远白打着石膏的右手,面色为难。
“没事,我搬就可以了。”
说着,路远白就矮下身将一个花瓶抱进左手臂弯里。
管家刚将一件古董花瓶放好,转头就看见路远白身残志坚的抱着另一件价值不菲的花瓶走了进来。
一时间心都猛跳了一下。
“路先生你坐着就好了!这些东西就不劳烦您了。”
路远白十分热情道:“没事,我不累。”
管家:“……”
路远白刚睡醒不可能搬个花瓶就累,他只是比较担心路远白手里的物件。
但就算有不少人来拦他,路远白却依旧坚持要自己搬花
虽然两个人现在还在吵架,但这也是老婆对他的一份心意。
反正段誉现在也不在家,他就算搬了,对方也不知道。
他现在还在生气,要是让对方知道自己搬了花的话,那他岂不是很没面子。
路远白搬了大约六七件后,所有花瓶都搬回到了屋子里。
见管家拿出喷水壶,瞬间眼睛一亮。
这些玫瑰花刚刚在外面晒完,管家想给一些有些晒过头的玫瑰洒点水。
然而就在管家拿出喷水壶的一瞬间,就对上了一双满是期待的绚丽夺目的眼睛。
管家:“……”
路远白穿着小熊睡衣,踩着白拖鞋,随后开始一小步一小步的向管家身边平移。
此时黑密的头发微微有些凌乱,一脸乖宝宝的模样看着管家。
“……”管家犹豫了一会儿,毕竟怎么说路远白也算是他们的雇主,让对方干活好似不太合适。
但路远白期待的目光过于热烈,随后试探开口,“要不……”
路远白忙顺着话道:“要不我来吧。”
说着就期待的对着管家伸出了左手。
管家一时间内心复杂,随后道:“路先生刚醒还没吃午饭,要不先去吃午饭吧。”
路远白看了眼客厅墙上的钟,此时中午十一点半。
路远白思考了会儿后,道:“我先浇半个小时花,十二点再去吃午饭。”
管家见路远白坚持这才将喷水壶给了路远白。
路远白拿到后白皙的小脸上瞬间扬起了个大大的笑容,“谢谢叔。”
随后欢快转身,像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的快乐的去给玫瑰花浇水。
按下喷头,水雾就在空中洒开。
路远白小时候虽然是娇养,但社会实践的乐趣却也一样没少。
路晚芳希望儿子和普通孩子一样快乐的长大,除了物质上比较富足之外,成长过程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也会带着儿子去公园散步,在家里种花种多肉。
小时候还是白嫩小包子的路远白时常带着妈妈给买的大草帽去花园里喂花喝水,只不过当时小包子十分执着拿着水管浇花,之后顺便给自己洗了个露天澡。
也还好当时是在夏天,中午日头正高的时候,要是放在别的季节从小体弱的路远白肯定会大病一场。
路远白浇过花后这才心满意足的去吃饭。
王婶一直给路远白留着饭,看见人来了,忙将餐点端上了餐桌。
路远白见了笑道:“谢谢你王婶。”
路远白的年纪和王婶儿子差不多,看着路远白的样子王婶十分慈爱道:“客气了,路先生。”
路远白吃好饭后,本打算去花园里散散步,但看着外面太阳高照,日头正毒,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开始在沙发上咸鱼瘫,随后拿手隔着睡衣拍了拍自己的白肚皮,又想到了段誉的肌肉线条。
一时间咽了下口水。
不是他懒,只是他现在不方便运动。
等到他身上的伤都好了,他就开始锻炼,练出八块腹肌。
比他老婆还壮。
来维护他大猛一的尊严。
现在只是仅仅右手不能动的路远白开始了无限的畅想。
本来每天中午路远白都会发消息给段誉,问对方有没有按时吃饭。
但经过昨天的冷战,今天的午饭问候直接取消。
路远白握着手机,一时间还有些纠结,但想起之前段誉答应的好好的,后来却又开始饮食不规律,路远白给对方发消息的想法彻底打灭。
路远白瘫在沙发上无所事事,没一会儿玄关处就传来了门铃的响声。
闲出屁的路远白瞬间坐起身,踩着拖鞋哒哒哒的走向玄关,在门口旁边的显示器上看见日思夜想的脸。
是路晚芳女士。
路远白眼睛一亮,忙给开了门,“妈!”
路远白喜悦又惊喜的叫了一声。
路晚芳拎着瓜果蔬菜走了进来。
路远白伸手接过路晚芳女士手里拎的东西,“妈,你怎么来了。”
路晚芳笑看着儿子,“就想来看看你。”
昨日两人通过电话,路远白说想她了,路晚芳今天就买了些菜过来看儿子,打算给路远白做顿饭吃。
路远白矮身给路晚芳找拖鞋,随后像做贼一样向四周瞧了几眼,见仆从和管家都不在附近。
这才抬起手臂抱住路晚芳,语气带着十足的依赖和眷恋,“妈。”
儿子的拥抱突如其来,路远白长得高,一时间就像只大狗狗一样。
路晚芳瞧着儿子十八岁久违的模样,笑着回抱住路远白,“怎么了?”
路远白抱着母亲,声音闷闷的,“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两个人一个多星期没见,路远白有些想母亲。
虽然没失忆前,路远白因为工作时常四五个月看不见人,但为了不让母亲担心硬是把那份想念压在了心底。
要是扛不住了就拿出照片来看。
而十八岁的路远白不同,他不会将情绪压抑在心底。
他的表达很直白,我爱你,我想你了。
这是他最常说的语言。
因为从小路晚芳就给了他十足的爱,他也为了能让对方感受到而表达出来。
路晚芳踮着脚抚摸儿子的头,笑道:“妈也想你了。”
路远白又抱了一会儿这才放手,随后打开路晚芳拿过来的袋子,问道:“妈你是来给我做晚饭的吗?”
路晚芳点了点头,“给你包饺子。”
路远白听后还有些期待,路晚芳在生下路远白后就当起了家庭主妇,因为沈康勇工作忙给路远白的爱本就不多,路晚芳不想在母爱这方面路远白再有所缺失,直到后来离婚才开始发展事业,并且有了一番不小的成就,
同样也因为之前是家庭主妇的缘故烧得一手好菜。
路远白有些期待的将路晚芳买来的菜送进厨房,随后告诉李婶,“李婶今天不用准备晚饭了,我妈来了,今天给我包饺子吃。”
路远白一直没换下身上的小熊睡衣,一笑起来小脸白里透红,傻乎乎的。
王婶看着他就能想起儿子,笑道:“好,路夫人做饭肯定做的是路先生最爱的。”
路远白将菜放进厨房后就去陪路晚芳聊天。
路晚芳给儿子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
路远白就像只大狗一样,乖巧的坐在沙发上让路晚芳顺毛。
路晚芳将儿子头上的呆毛压平,“最近过的怎么样。”
路远白不假思索,笑道:“挺好的。”
“和阿誉怎么样没吵架吧。”
昨天跟人生了一晚上闷气的路远白:“……”
但路远白并不想让母亲担心,没有丝毫犹豫道:“我和我老婆感情挺好的,没吵架。”
路晚芳听后也没多问,因为两人结婚这么多年,感情一向不错。
“等阿誉回来,妈给你们包饺子吃。”
——
装修奢华的老总办公室,秘书正在向自家老总说着下午的安排。
“段总今天下午有个酒局,是近几年合作方的老总。”随后试探问道:“要推掉吗?”
段誉垂眸看着手上的红宝石婚戒。
“几点?”
秘书如实道:“下午三点。”
其实秘书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他们老总面子大,一般这种酒局不去也没人敢说什么。
刚才那么问也不过是意思意思罢了。
然而,下一刻就见段誉微微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声音低沉,“去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