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起来看看, 这里景色很好。”
他回应云雀恭弥最开始的问题。
“嗯。”云雀恭弥应声后说,“不是你吵醒的。”
“还睡吗?”
“不了。”
看到云雀恭弥的动作趋势,秒明白这家伙打算走到外廊, 宗近云雀伸手拦住他:“加外衣。”
这个时间还很凉, 就算衣服系好了,也不能就这么出去。
至少以宗近云雀的习惯, 能一个人站在那待上许久, 到时间再去办正事。
虽然不知道云雀恭弥这会去外廊做什么,可能只是好奇看了眼,可能也会跟他一样,就喜欢望着天际。
但只要有这个可能,还是让他加上衣服。
身体是很重要的。
对宗近云雀来说, 有的时候行程忙起来连允许感冒的时间都没有, 虽然就算真的感冒了, 他也是硬扛着上场不影响发挥。
只是那只草食动物会担心的不行, 他看得烦了, 也就会避免让自己生病。
而现在。
云雀恭弥也是在他“自己”的范围内。
眼前人抬眼看他。
宗近云雀仿佛在他眼里看到了微不可查的排斥,针对啰嗦也针对披外衣,不过云雀恭弥没有别的举动,直接妥协转身去找外衣。
结果最后这个风景也没看成。
因为云雀恭弥在换衣服的中途, 就把宗近云雀拐去打架了, 还是先晨跑热身后, 在早餐前进行的。
……好像在用打架代替了早上该有的运动量。
嘛,由于宗近云雀也打爽了。
寄宿过程中,就随云雀恭弥怎么高兴怎么来吧。
用完早餐休息了十几分钟后,两人才从餐桌上散去。
宗近云雀洗完澡换上云雀恭弥给他准备的衣服。
事实上就是云雀恭弥的衣服。
他把原先那身收了起来,那些零零散散的配饰只留了彭格列的戒指项链跟刺猬耳钉还戴在身上。
这一身真不合适出门穿, 事实上如果不是必要,宗近云雀是很少穿上台服的。他也是唯一一个有特权在彩排时候可以穿私服,甚至压根不来彩排的人。
等宗近云雀收拾好去找云雀恭弥的时候,却发现家里空荡荡,该有人的地方都是空的。
接着他在桌上发现一张纸条。
[有急事出门]
纸条上方还压着钥匙跟钱。
真贴心。
宗近云雀收下东西同样离开云雀宅。
家里空荡荡虽说很舒适,他也许久没有回来,只有假期会回到并盛待着,按道理来说,就算在家里待上好几天他都不会腻,只会觉得舒服。
但现在他还有要紧的事做。
针对宗近而不是针对宗近云雀。
根据上个世界的经验,离开世界的条件之一,应该是要去认识人,又或者说让人“认识”自己……唔。
当初在被京都校方看见六眼之后忽然涨了一半的力量。
差不多就是这么一回事吧,人与人之间能够给他的力量应该也是不同的。
还有一个条件就是将得到力量释放。
由于以前也释放过,应该是力量的高低有限制,再加上先前想起的关于宗近夏目的记忆,大概能够确定的事是:需要获取跟另一个同位体同等的力量再释放。
目前维持总结的情况也就这么点。
不过这就有些奇怪了。
云雀恭弥很强,但宗近云雀跟他交手的时候,也不觉得自己弱了。
他们分明能够打成平手。
按照这个说法,他应该在跟云雀恭弥打得不相上下的时候就能离开了。
宗近云雀走路间回忆了下跟云雀恭弥打架的经过。
他隐约有所察觉,却又无法确定。
结论呼之欲出,又暂时遥不可及。
不急,慢慢来吧。
宗近云雀走在路上被人行注目礼,时不时还有并盛校服飞机头大喊委员长打招呼,他面不改色,在转头进入一个小巷子之后,轻盈地翻上屋顶。
这么看来现下的目标应该是去找人认识,比如说沢田纲吉,狱寺隼人……
总之自己有印象名字的主人。
他并不知道这些人都住在哪,他随着心的走出云雀宅,这会也随心的不那么急。
并盛。
屋檐下这条街是住宅与商业混搭,不少人行走在街道,却不繁闹。
这个名字出现在心中,总有奇怪的感觉。
荣誉感,成就感,独占欲,保护欲。
这是他的私有物。
嗯,现在应该是“他们”。
如果有谁想要染指,那就做好被咬下头颅的准备。
“知道吗?听说那边的风纪委员又被袭击了。”
“诶,怎么这样……”
“最近让孩子们早点回家吧,就算我家儿子学过一点跆拳道也不愿意让他待在外面。”
“我知道了,谢谢你理子。”
“那奈奈,我往这边走,拜拜。”
顺着声音望过去那是一个分叉口,再往前就是居民区的位置,暖栗短发的女子提着菜跟好友道别后满脸愁容,单手捧着脸颊低声自语。
“要不也让阿纲报个武术班……?”
她站在原地犹豫了会。
目送那位又走回人来人往的街道接下不少关于武术的传单,宗近云雀算是明白云雀恭弥的急事是什么了。
以及路上那些风纪委员的信赖视线。
啊,这件事啊。
宗近云雀手肘搭在右腿曲起的膝盖上,风一阵一阵的吹,外套在身后随着摆。
说起来他才注意到一件事。
虽然自己完全是云雀恭弥十五岁的模样,但记忆里分明到了十八岁。
这么想着,宗近发现似乎可以调节自己的身高跟外貌……也就是说完全可以变成十八岁的模样。
“……”
自己到底是什么啊。
总之,风纪委员的权威不容挑衅。
虫子背地里的动作总会露出痕迹,云雀恭弥应该能够处理好,但这不妨碍他也一起。
宗近云雀正打算翻身跳下屋顶,却忽然察觉到身边多出的气息。
“ciaoす~”
他扭头顺着发声处看去,一个穿着西装戴着绅士帽的小婴儿正仰头看他。
房顶的氛围在沉默中度过两秒。
“你好,小婴儿。”
里包恩往怀里掏掏,取出一朵玫瑰花,朝宗近云雀的手上递去。
宗近云雀:?
“这是阿纲给你的,说是昨天的谢礼,嘿咻。”里包恩说完半点不带停顿的从屋顶上跳下去,乘着宗近云雀看手中玫瑰花时,转眼没了踪影。
宗近云雀挑眉,勾唇发出气音般的笑。
这是又在逗草食动物?
他抬眼望远处一看,沢田纲吉正跑得跌跌撞撞,满头大汗,浑身上下连汗毛都写着焦急,说不准还带着恐惧。
“Reborn?Reborn——?”
十几分钟前。
沢田纲吉带着里包恩走在街上,今天倒没什么任务,是里包恩说要散步,他就带着出来了。
毕竟比起在家里带蓝波一平……里包恩虽然魔鬼了一点,压迫力强了一点。
或者说是沢田纲吉在被管着。
总之他选择里包恩。
这一边是集市一样的街道,有各个租放的铺面,有几家固定的,也有几家经常换的。
他多看了路边正在吆喝的老板身旁摊子上摆着的玫瑰两眼。
京子桑应该更适合清淡点的花……不,没有送礼的意思,他也没有这个胆子,只是这么一想……
他回神咳嗽瞥开视线。
只是这么想想他也觉得有些冒犯,脸上就有些热意。
玫瑰花长得招摇。
携着露水的艳丽花瓣下是带刺的根茎。
虽然很漂亮,但在一定程度上算是危险的植物。
如果是自己拿着,说不准会扎到手。
不过说到玫瑰与刺,沢田纲吉就不由得想到昨天从天而降的那位“云雀恭弥”。
不知怎地,就觉得对方跟玫瑰这样的花有些般配。
应该是因为那由于淡妆勾勒出的艳色,就算对方脸上没有表情,也让旁人觉得很……好看。这还是他第一次留意到云雀学长长相那么突出。
对,他们真的长得几近一模一样。
而玫瑰的刺就摆在那。
那位“云雀恭弥”即使没有动手,看云雀前辈的模样,他的实力应该也不错。
“这位同学,这是温室里长得最好的一批,可以做花束,单支也有削了刺的。”老板笑得爽朗,朝他挤眉弄眼,“看你的样子有意中人了吧?这玫瑰可以给你打折。”
沢田纲吉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站在铺前。
虽然站得不前,但对于老板来说就好像有意购买似的。
他连忙朝热情款待承诺优惠的老板摆手,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谢谢,不用了……”
就算要送也不是送玫瑰啊。
“蠢纲,有想送的花就去送……算了,”他肩上的里包恩眯眼,从沢田纲吉的肩膀轻飘飘的跃下,从玻璃做的花瓶中抽出一支再次一跳,快到老板都没来得及反应,留下一句话,“我来帮你好了~”
沢田纲吉:???
“Reborn?!”沢田纲吉尔康手,同时被老板拦住了肩膀。
“同学,先付钱吧。”
“啊啊,不好意思!”他连忙付了钱往那个方向追去,然而里包恩的路线跟敏锐力怎么会让他追上。
不如说……
每到一个路口看似恰好露出跑过的身影,沢田纲吉看到追上去。
沢田纲吉这是在被里包恩引导着走。
跑得有点远,他在运动上一直很差,边跑边大口喘息,微凉的空气入喉,刺激后有些刺刺的痛感,再加上边跑他还要喊,还在坚持都是意志力牛逼。
你要送谁啊啊啊啊——
他真的没想过送京子玫瑰!
不知不觉跑到昨天被围堵的巷子附近,沢田纲吉终于是撑不住了停下疲软的脚步,双手撑在膝盖上喘气。
“哇哦。”
沢田纲吉一口气堵在嗓子眼没喘上来,差点噎着。
他惊恐的抬头。
那是一张对此刻的他来说同等于噩梦的一张脸。
以及……
在看到宗近云雀手中的玫瑰的时候,沢田纲吉直接要一口气背过去了。
“你就是阿纲?”
对方从围墙跳落在自己身前的地上。
哦,听听这个问话,看看这个玫瑰。
沢田纲吉惊恐摇头,条件反射:“噫——不是!!我不是!!”
差点喊到破音。
他错了,其实在家里看蓝波一平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一平是很乖的。
宽面海带泪.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