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花江被这语音传过来, 人都震傻了。

卧槽,三日月在给她讲数学题啊!?卧槽!

她听着那带着特殊磁性,格外好听的声音, 呆坐在椅子上左耳进右耳出,怀疑自己的做梦, 往自己手臂上重重的掐了一下。

“嘶——!”

很好,不是做梦。

她看了一眼习题, 又看眼面前电脑上的语音。

随后一把扯过书桌上的卷子, 好好的再次读了遍题后, 又把语音听了一遍。

这次她听进去了。

好家伙, 茅塞顿开。

爷爷你怎么会这个啊!这是近代10年的高考试题啊!是谁那么丧心病狂还让爷爷学数学啊!怎么回事啊!

花江抓住了由于自己心情过于激动, 解答完就往桌子上一拍, 导致差点滚到桌子下面的笔, 望着自己空荡荡的聊天框,什么也没打上去。

——她懵的要命根本不知道打什么。

“……”

最终,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问。

[你觉得我们的合作明天就开始如何?]

[地点万屋,一切花费我负责,然后……求教数学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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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解完题目,宗近继续翻着私信。

其实大多数都是无意义的表白, 还有一些广告私信,要从中分辨正常人对他来说还挺容易的, 不过由于没有回复的必要, 他都是看看就过去了。

难得看到一条语音,宗近顺手就放了。

随后,刚听完的宗近缓缓眨了下眼,顿了会, 又眨了下,动手再次放了一遍。

那是三日月宗近的声音,带着对方独特的笑声。

“哈哈哈,是三日月宗近吗?我家的乱说想认识你,能认识一下吗?”

在清晰的声音下,能听见另外一道有些羞恼的,小声的短刀声音:“喂!住手,还给我!三日月!!”

语音的最后传来轻微的撞击声。

嗯,大概是被扑到了身上吧。

宗近:……

这是他停顿了许久的一条私信了,最终,他还是回复了。

[好。]

对方估计睡了,没有任何回音。

而这恰好是最后一条私信,就在宗近准备关电脑放好的时候,花江的消息弹了出来。

他知道花江所说的合作是一

起直播,对方作为知名网红,设备道具自然也会布置完全,所以跟花江合作这件事,宗近是欣然同意的。

他视线落在教导数学上,想到金主的要求,顿时灵光一闪。

眼镜跟数学的搭配!好似不错的样子?

正好,需要眼镜他其实也需要去一趟万屋,而他对万屋不熟,还未去过。跟花江一道的话,应该能了解不少事情,购买眼镜的事自然也不必担忧。

于是他们一拍即合,商量好了如何见面后,互相道别了。

太晚了,熬夜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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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应该说是凌晨,太阳都还未探出头来,宗近抱着烛台切的出阵服到了堆放衣服的附近,随后拿自己昨晚换下的出阵服盖住了。

嗯……

相信烛台切猜不到罪魁祸首是谁的。

这衣服放在他房间真的有种非常不安全的感觉,万一哪天被发现了……还是让它成为悬案吧。

做完这些,他就去睡回笼觉了。

再次醒来后,宗近找小主人申请去趟万屋,同意的很快,却被叮嘱了五分钟注意安全跟带上狐之助免得别把自己搞丢。

宗近问了烛台切光忠需要采购的东西后,抱着狐之助前往了时空转换器。

空间转换,从安静转到周边出现细密又不算喧闹的人声。

街道上尽是走动的脚步,身高不一的刀剑男士与审神者。

活泼的沉稳的声音融合在一起,阳光又鲜明。

跟他最近身处的环境情况完全不同。

宗近:……

真的得快些唤醒别的刀剑男士了,怪不得当初三日月想要邀请他,因为本丸内实在是太死寂了。

虽说已经特地将房间封闭,空间变小。

但作为本丸,再怎么小,也要比现世的房屋要大得多。

在烛台切来之前,偶尔聚在一起还好,可在宗近出阵的时候,千鸟真就是一个人待在本丸里。

现在有了烛台切情况好上了不少,但还是不够。

所以……还是赶紧挣钱吧。

越多越好。

“三日月!”忽然一个脸上戴着护神纸的少女从他身边侧弯腰,打量他的神情。

这里是时空转换器的附近,万屋有许多出入口,这是其中一个。

宗近的视线落在对面下半张

脸的妆容上,发型上,首饰,以及特别时尚好看,带着独有飒气清爽的及膝风衣加小短靴,内搭衬衣领带小短裙。

就算没有露出脸来,他也知道是花江。

“初次见面。”他把怀里狐之助的爪子抓着摆了摆,像是普通的跟对方打招呼。

这算是他们两昨晚定下的暗示。

花江看到后嘻嘻一笑:“我就知道是你。”

这倒是吸引了宗近的视线:“嗯,怎么说?”

他自认从外貌上绝对没人能分出他跟其他三日月的区别,哪怕是气质上,声音上,说话方式上,都足以迷惑九成九的人。

而身边除了他之外,恰巧还有一振独身出现的三日月宗近,怀里同样有一只免得爷爷迷路的狐之助。

那花江为什么觉得是他而不是另一振三日月呢?

花江朝他招招手,宗近如善从流的跟上。

花江才在他身前一点的位置上说:“不好说,但你就是跟其他的三日月有一些差别啊。”

审神者脸上的护神纸并不能遮挡视线,隔绝的是外部的窥视。

于是她侧目把这振刀剑好好打量了一番。

“嗯……更耀眼……之类的?”

大概是这个原因,花江自从见到的第一眼,就非常想帮他,当然她就是这么做的,理由也相当简单:“你一定会红的!”

披着三日月的壳子被当面这么说还是头一次,宗近觉得有趣,接受的相当坦率:“哈哈哈,奉你吉言。”

狐之助乖巧的当一个摆件,在来前,宗近就跟它讲了情况,毕竟是本丸内唯一一个敞开说话的友军,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

走到一半,狐之助就跳下去采购东西去了。

它才是负责采购的那位。

真是辛苦了,狐之助。

地址是花江安排的,但是首先去的并不是等会要直播的地方,而是一间选址相对偏僻的定制服装店。

“这里是我长期合作的一家店,虽然价格上贵了些,但手工跟质量特别好。今天的花费交给我,记好了喔,是你来当老师的报酬。”

花江推开门,就朝里面喊道:“老头,我昨晚下的订单做好了吗?”

宗近跟着其后,由于门太矮,他还稍稍低头

,走进这间对他来说有些狭小的房间。

室内的摆设看着就很贵,却又不是华丽的那种。

门口地面正中央的方形地毯摆成菱形,看着像是使用多年,花纹尤其好看,四边带着流苏,踩上去的触感让他确定这地毯的制作绝对没偷工减料。

一旁撑着衣服的衣架是实木的,带着一股由自身发出的浅浅幽香。

前台,中间的座椅,不远处的更衣室,还是室内最深处的那扇小门,尽是同样的风格,也都充满了时间流逝的痕迹,却又不像大部分物体一样随着时间老坏。

在本身质量不错的情况下,必然还花了不少心血保养。

“你昨晚下的订单今天就想要,做梦呢?”

伴随着小门开启,从中传出的声音并不是苍老年迈的嗓音,而是普通的男性声音,说话的语调微微上扬,显得有些欠打,却又带着些娴熟。

“哗啦。”

花江把一个袋子放在前台上,发出碰撞的声音。

“我特地带的你最喜欢的现金,现在呢,做好了嘛?”

人从门里走出来,木地板与皮鞋接触声音十份清脆,那是一位看着也十分年轻的男性,不过看他被花江喊老头都不反驳,也许其中有什么隐情。

青年老板冷哼一声,边走边说:“拿现金就想打发我。编码Z03,更衣室3。”

“这不还是做了嘛?”花江。

“那你得多感谢你给的钱。”走到前台,青年老板总算把目光给到了站在一旁的宗近,挑眉道,“哟,酋长,您这是偷渡去了欧洲,还是干了点啥违法的事啊。”

“我说你为什么要按三日月的尺码做男性的衣服……”

他目光有些肆无忌惮的看着,宗近对这类视线适应良好,却也不太想被这么看,不过正在考虑是用视线逼退还是移动脚步时,花江就一脚踹在了前台上。

“你再瞎比比我就砸了你的破店。”

那实木的,看着就很结实的前台,愣是给踹得后退了一点。

宗近看了眼少女相对来说十分娇小的身躯:……

青年老板也沉默了半秒。

“不愧是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暴力。”

“我赶时间,改天陪你玩。”

花江拉着三日月去了更

衣室,很快取来一套衣服。

跟他解释衣服是为了等会合作直播的特殊准备,由于上次宗近三日月穿新的服饰效果非常好,她就觉得他们第一次合作宣布互相认识,那必须是得打扮的好一些。

“对了,这间更衣室里的配饰随便选,都是我的。然后昨天也让他按照你的尺寸多添加了些配饰……”

花江拉开更衣室里的小柜子,放低声音。

“他这个人就是眼神不老实,你要是觉得很失礼,我就去揍他一顿。”

花江顿了下:“他就很欠,主要是想气我,也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

嗯,看出来了……

不过那个视线,其实到也没什么,因为其中没有恶意。

倒是花江那一脚……宗近完全没想到。

花江出门让宗近换衣服,她自然知道爷爷的自理能力,离开前先帮对方把外围的护甲都解了个遍,剩下的就交给宗近三日月自己来了。

走前还说如果新衣服不太会穿的地方就放着,等会她来看看。

宗近穿衣服自然不用担心,他换上后,看了眼一旁的饰品柜。

里面一格一格的装着各式各样的首饰,眼镜,假耳朵,发卡,耳饰,颈饰,手链,戒指,项链……许许多多,他扫了一圈,视线落在了一架金边眼镜上。

这些饰品有同样的特点。

那就是华丽,浮夸,是正常出街日常不太会戴上,却又非常好看的。

所以这架眼镜也是。

宗近拿起眼镜,上面单边挂着纤细的眼镜链子,反射着灯光的亮度,随着重力一晃一晃的,格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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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江出去后跟老板算账,他们是熟人,熟到花江的刀剑也知道这人不讨喜的地步。

但是如果刀剑独自前来,这位老板倒不会刁难他们,正常起来的样子也挺夺人好感的。

只有花江在他才会做出一些讨人厌失礼的举动。

总之花江知道这人平时作话做事真的很招仇恨,但做事还是蛮靠得住的。

比如昨晚的订单,一出来说是没有,实际上还是做了。

要知道她下单到现在最多也就过了十个小时,都不知道他晚上做到几点。

……虽然她也给了加单费

就是了= =。

这家伙针对的是自己,所以只要知道三日月不是她的刀,这家伙绝对会愧疚。

于是解释三日月的情况后,花江顺利的从性格扭曲的青年老板那顺来了两瓶作为歉礼的牛奶,她一瓶自己喝,一瓶握在手上,准备等会给三日月。

寻思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她走向更衣室的方向,正好撞上宗近三日月拉开帘子,从中走出。

“——”

她咬着吸管,随意两指搭着奶瓶的手松了都没发现。

于是本来堪堪挂在吸管上的牛奶瓶掉在地上,溅出了许些奶液,散发着浅浅的奶味。

花江眼眸映着人,神情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