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下关了直播, 狐之助很懂:“现在是8:45分,三日月殿,尽快。”
宗近点头:“我知道。”
毕竟审神者也不是准时九点钟起床, 或早或晚都有可能。
设备拜托狐之助帮忙带回去,厨房就先暂时不收拾了, 实际上由于他做饭很有首尾,需要收拾的地方也不多。
回到自己的房间, 换上更方便舒适的内番服。
宗近脚下不停的就扭身进了烛台切的房间。
把当时在烛台切房间脱下的三日月的出阵服,跟那少了衬衫长裤的出阵服全部部件都运走藏在自己壁橱深处了。
出阵服内含有内甲, 这么一抱重量倒是不轻。幸好在封闭了其他房间之后, 他们两的房间此时挨在一起。
……至于为什么要把烛台切的出阵服也搬走。
是赌一把。
把衬衫直接脱了放回去不太可能, 刚洗完的衣服跟穿过的还是有一定区别。
再加上宗近方才做饭, 难免会沾染上少许油烟气息。那量很少,或许一般人嗅不出来, 但擅长家务跟料理的烛台切肯定是能发现的。
洗衣服是来不及了, 不过应该日后还有机会。
那与其被拉开衣柜就被发现少了几件衣服开始疑惑, 还不如直接把备用出阵服拐走一套, 也许还能减缓被发现的时间。
备用出阵服那么多, 烛台切应该不会清楚的记得自己一共有多少……吧?
至少宗近待了快四天了, 还不知道自己出阵服到底有多少套。
只清楚换着穿一个星期是没问题的。
问题又到为什么知道换着穿一星期没问题,因为……
本丸内洗衣服这事吧, 由于这方面三日月宗近比让他做饭还要不靠谱, 再加上总所周知的人类本性问题, 让本丸内这两位每天洗衣服晾衣服明显是不太可能的。
基本都是攒几天一起洗了。
动手基本上是千鸟, 三日月最多搭把手递东西或者拧衣服,之后一块晾。
所以让烛台切出阵一两次,估计可以吧?
只要把出阵服混在要洗的衣服里面……
拉上壁橱的拉门, 宗近满意的出门去喊千鸟起床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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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藤四郎跑去找了烛台
切光忠,对方是今日的畑当番,此时正在田地里拿着锄头,身上穿着内番服。
乱的视线一秒定位到对方的手上。
很好,手套的长度是一样的。
不过看到这手套,他就想到,说起来基本没有见过烛台切光忠摘手套的样子。
出阵,内番,轻装都有手套诶。
他基本不用怎么进厨房,这会难免发散思维去想对方在厨房的时候,洗菜总要脱手套的吧?跟那振三日月宗近一样。
嘛,不过这也不是他找过来的原因。
“喂——烛台切——”
乱站在田边朝中央的人招手,在内番服偏向运动服款式的付丧神看过来时,继续说:“有空吗,我可以稍微耽误一下你的时间吗——?”
很快对方放下物件走了过来,过程中手稍微遮了一下头上的阳光,来到乱的面前双手撑膝。
“怎么了?乱。”
乱清了清嗓子:“咳咳,有个东西想拜托你确认一下,不过在这里不太好看。”
这大太阳的,电子设备会暗掉根本看不清的好嘛!
他指向不远处的本丸外廊,随后双手合十单眨眼请求:“去那边可以吗?就一会会~”
“可以是可以。不过等下,我跟和泉守说……”一声。
“不用不用,真的就是一小会会而已!五分钟都不要!”乱一把抓上烛台切光忠的手臂,就往外廊的方向拖去。
“诶?”跟着走了两步,烛台切也没挣扎了。
等到了外廊,乱拿起早就放在廊上的平板划开,将一张截图给烛台切看。
这是一张侧面的全身图片,是对方在冰箱前取用什么时截下的。
那大概是三日月宗近,对方身上穿着挽袖在小臂中央的白衬衫,手上戴着黑色到掌底的手套,长裤下稍稍有些长但不影响行走,在对方的身侧,狐之助露出了半个身子。
这手套不错。
“怎样?”乱眼睛亮亮的望着烛台切光忠。
烛台切犹豫了会,试探性的夸赞道:“嗯……很好看?”
“不是啦!你看他的服装!有没有觉得很眼熟?”乱藤四郎反驳道。
毕竟这个八成没法在三日月宗近那得到回答,所以他自己悄悄的验证一下应该没问题吧,反
正也不发出去。
被乱这么一说,烛台切确实发现对方身上有若有若无的熟悉感。
很快他就发现了那熟悉感来源于哪,于是手上一抖,幸好平板没摔。
不过乱早就有做好接的准备了。
烛台切瞳孔地震,沉默了好一会,看向了乱。
随后又回到平板上,又看向乱,来回反复两边,才惊诧道:“……你是想说……”他身上穿的是我的衣服?
他嘴开开合合,后半段话由于过了一遍脑子,怎么想怎么奇怪,于是话本来都到了嘴边,直接给咽回去了。
“对对,你也这么觉得吧?”乱像是得到了肯定,踮脚接过平板。
“已经没事了,你继续忙吧!谢谢!”
乱跑的飞快,还没等烛台切想明白,短刀就已经在十米外跟他挥手,随后一溜烟跑进了本丸内。
烛台切·工具人·光忠:……
不是,请给他一个震惊震完整的机会。
回到田中央,回答了留意到他动静的和泉守谦定,工作时他时不时就要想到那个图,心里的好奇像有只小奶猫样的一个劲不停的挠。
平板吗?
要不要下次要奖励也要一个私人……算了不要给主人增添负担,就用公用的吧。
那边乱随意的哼着歌回到茶室,在室内看到了让他意外的人:“咦,小夜,你也来玩吗?”
小夜左文字点点头:“……嗯。”
“等会再给你泡茶哦~”乱坐在桌子上打开了私信界面。
“不用,自己来就好,”小夜左文字顿了下,“你想喝什么?”
乱正在构思语言,也没留意小夜在说什么。
“都可以。”
嗯嗯,开始想办法搭讪!
怎么开头呢?
[您好,我是乱藤四郎,非常钦慕您在视频内的表现,不知有没有荣幸能够认识您……I]
“哐当。”
刚烧好水的小夜左文字吓一跳,回过头发现乱藤四郎的头砸在桌子上。
小夜:?
乱很快就爬起来,用手揉乱了自己一头橘色的长发。
啊啊啊啊太正式反而奇怪的要命好吗!
不行。
等远征部队回来,让三日月帮帮忙吧。
这次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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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近这边用完早餐,陪千鸟学习完早上的任
务,在太阳逐渐移动到中央的位置时,两人去到仓库,从中带出了太刀烛台切光忠,来到本厅。
千鸟盯着刀剑如临大敌。
“千鸟大人别担心,您现在的灵力完全够再唤醒烛台切殿了。”
宗近安静的跪坐在千鸟的侧后方,等待审神者唤醒刀剑,闻言眼睫微颤,没忍住抬眼瞅了眼狐之助。
要不是狐之助确实……有点憨,他都要怀疑对方在故意搞人心态了。
男孩明显在紧张如何与新来的刀剑相处。
实际上从对待三日月跟对待宗近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了。千鸟且平常话不多,又经常窝在房间里,他愿意接近并且亲近的也只有三日月宗近一个。
总而言之,轻微社恐。
但千鸟不是什么人都不敢对话的社恐,相反,他跟陌生人说话都能流利,哪怕当时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
他应对恐惧的办法就是让自己看起来很强大。
像一只小刺猬似的把尖刺全部露出。
所以才在熟悉的人前还有着孩童的稚嫩,但对着外人或者不太熟悉的,就要冷着一张脸,努力表现的自己很成熟。
现在与其说冷着脸,不如说紧张到身子都绷紧了。
千鸟坐在刀剑面前很久,久到本来还在偏东位置的太阳升到了正中央,他才动了。
宗近跟狐之助都安静的等待着。
千鸟深吸口气,伸手握向了面前的刀。
“嘭。”
轻轻地爆音携带着如被狂风卷席的樱花瓣们。在空中的花瓣流内,高大的身影显现,伴随着对方略沉的好听声线,念出他自身的介绍语。
“我是烛台切光忠,能够斩断青铜烛台的刀哦。”
“……嗯,果然还是不够帅啊。”
樱花瓣自然垂落,在地上堆了厚厚一层。
显现的存在单手握着腰间的太刀。
随着刀剑碰触的悦耳脆音,烛台切光忠半跪在千鸟的身前与他平视,眼罩外的那只金眸折出太阳的反光,里面带着浅浅的温情。
“好久不见了,小主人。”
这样美丽的邂逅,也许应该配上一个让人看了都柔软的感人后续。
不说年幼的审神者因为终于有第二把刀了脆弱的扑上去大哭,怎么也得同样柔情的回一句“好
久不见”“我好想你”之类的。
但遗憾的是,他们家小主人比较特立独行。
之后没有什么正常走向的叙旧。
因为社恐的小家伙僵着身子,面无表情的抱着狐之助站起身,一句话也没有说,扭头,特别坚定的走出了本厅。
一出门,两位刀还能听见他快步跑在走廊的脚步声。
宗近:……
烛台切光忠:……
明明记忆里的小主人又缠人又乖,突然被这么对待,烛台切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在看到一旁还安静跪坐着的三日月宗近时,反倒更觉得有些难堪了,失落的垂下眼眸,苦笑:“这是被讨厌了吗?”
“果然,是出场的形象不够好吗?”
他后一句话念得低声,至少正常情况下在宗近这个距离是听不清的。
宗近:……我觉得这么搞布星。
于是他斟酌了一番,微微偏头,语气难得郑重起来:“不是哦。”
“主人他是因为太想和你好好相处,结果非常紧张,紧张得不行,才跑掉了。”
这是真的!
说到这,留意到太刀的微怔,他眼中闪过戏谑,继续道:“嗯,烛台切和以前一样非常帅气,我很中意。”
嗯,主要还特别馋你厨艺。
烛台切不自在的偏了下头,在室内那因不好意思而升起的热度只存在了几秒。
他反应过来后有些无奈:“等,三日月……”
还和以前一样有些坏心眼啊。
不过在这几句话后,先前的低落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散去了。
于是对着那含月双眸,也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来。
烛台切扫过本厅的布局,实际上这么一扫,发现跟他回归本体前的本丸样貌几乎是天差地别,烛台切立马就没了别的闲情,眉峰微微蹙起。
“本丸里发生了什么?”
“嗯,比起这些……已经中午了,该准备主人的午饭了。”
宗近从地上站起身来,缓步朝厨房走去,回首,“至于其他的,等做完这件事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