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兮被楚元逗得脸上发烫,急忙拂开楚元的手,“太后不是这个意思,她是想将恒王的长子接入宫吗?”
“太后不过是为我担心罢了,此事急不得。”楚元不担心这些小事,她还年轻,还有二十年、三十年的时间,她反过来安慰皇后:“恒王与李三都擅长作妖,养出的儿子也不成。”
李乐兮笑了,“陛下所言甚是。”
帝后二人和和美美地回宫去了。
眼看着人走远了,太后推开窗户,凝视漆黑的夜空,今夜的星辰很亮。
但愿年年的今日都有这么和睦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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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回宫之后,楚元如旧上榻,又令南嘉去拿书来看。
皇后慢吞吞地回来,床榻上摆满了十来本书,楚元兴致勃勃地正在看,她探首去看:“陛下在看什么?”
“看有趣的,皇后梳洗好了吗?”楚元将书放下,又捡起榻上散落的书,一一摆好,腾出皇后上榻的地方。
她不说,李乐兮更觉得好奇,伸手去取。楚元按住她的手,笑说:“皇后看了,就得去做。”
李乐兮疑惑:“做什么?”
楚元将书藏起来,不给皇后看,装出神秘,道:“天文书籍,百里沭给朕送来的。”
百里沭是国师的弟子,学的自然是推演一类的知识,与天文是极有的关联。常人都会这么想,可李乐兮心中不宁,百里沭上次就挑拨离间,这回定不是什么好书。
“陛下给我瞧瞧,百里沭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楚元笑了,“百里沭是跟着国师,不掺和政事,哪里惹到皇后了。”
“陛下常说人丑就罢了,还作怪,臣妾觉得这句话在百里沭身上,很是贴切。”李乐兮不高兴,眸色冰冷。
楚元撇撇嘴,不明白往日泥巴捏成的人竟也会这么生气,“她得罪你了?”
“得罪了,陛下将她赶出绍都?”
“皇后言之有理,朕明日问问国师的意思,现在,给你书看,成不成?”楚元将书递给皇后,自己顺势躺了下来,阖眸道:“看完记得告诉朕,里面有什么内容。”
楚元极为坦然,放心大胆地地让皇后去看,“朕做了标注,你会看懂的。”
捧着书的李乐兮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鉴于楚元前面做了不好的事情,她选择将书丢下榻,自己迅躺下。
两人安静地躺在宽大的凤床上。
亥时已过,星辰璀璨,楚元侧身亲了亲皇后的额头,拥着她入眠。
两日奔波,她很快就睡着了,李乐兮却醒着,伸出双手,指腹慢慢地从额头开始摩挲。明明是清秀纤细的少女,体内却蕴含着极大的力量,让人惊叹、惊艳、不可置信。
沉睡的楚元很安静,李乐兮的指尖摸到了她的唇角,柔软的唇瓣带着温度。李乐兮选择靠近,唇角轻轻贴了上去,又快速收了回来。
快若闪电的亲吻,让李乐兮心口砰砰跳了几下,她的心疼突然快了不少……
楚元没有醒,睡得很深。李乐兮等了会儿,确认她不会醒后,自己又舒心了。
李乐兮觉得自己很放纵,幸好无人看见,自己悄悄安慰自己,就当作没有发生。她也很累,阖眸贴着楚元去睡。
难得的寂静夜,也不用去上朝,楚元睡到午时才醒,李乐兮就这么静静等着,直到她睁开眼睛,自己笑着打招呼:“陛下醒了。”
“今日可以放纵,朕要睡到黄昏再起,到时带你出宫去玩。”楚元几乎是闭着眼睛说话,侧身去抱着皇后,嘀咕一句:“皇后先起,我想吃你做的晚膳。”
“你呀。”李乐兮竟拿她没有办法,未曾想到平日里那么有节制的人会在今日耍无赖,谁会睡到黄昏,今夜还要不要睡了。
她想拉着楚元起来走动,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罢了,不过一日,放纵些有何妨。
她悄悄起榻,没有惊动楚元,没有唤婢女,自己一人梳妆,又想着晚上给陛下做些吃的。
皇后一日用了午膳,自己坐在偏殿内琢磨着膳食,一人慢慢想着,冬阳很暖,让人昏昏欲睡。
写下几道菜后,南嘉走进来,禀道:“娘娘,李夫人让人来传信了。”
言罢,将一封信递给皇后。
皇后不碰,示意她打开。南嘉照办,打开后,笑了笑,“李夫人想让您扶持李侧妃为王妃。”
李三生了儿子,底气足了,忘了自己做的那些丑事。李乐兮陡然笑了,“她笃定本宫会答应。”
还将她当作当初的软柿子捏。
“娘娘不必理会她,李夫人在外踩踏你,如今见您身份愈发尊贵了,就想着来讨些好处,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奴婢若是您,就给李大人送些貌美的妾室。奴婢听说扬州瘦马不错,不仅身子好,还懂琴棋书画。”
“你去安排。”李乐兮厌烦,之前并不是她想做软柿子,奈何无人给她撑腰,如今,她不惧怕了。
南嘉高兴地应下来,心中早有主张。
相对于李府的波涛汹涌,宫里实在是安静极了,没有人会主动招惹皇后,阖宫安宁。
南嘉走后不久,李乐兮也去了御厨房,准备楚元的晚膳。
楚元说黄昏起榻就在规定的时间内醒来,吩咐人准备热水,自己去跑个热水澡,脑子里也没闲着,想着近日的政事。
沐浴出来后,她又躺回榻上,遍寻不见皇后,索性自己拿书来看。
百里沭搜罗来的好东西,比起自己找的好看多了,有画还有字,她还提笔写了几句,让画面更为贴切。
宫人送来一盏热饮,她喝过就放下,算着皇后该回来,自己更衣去等着。
她掐着时间点办事,算无遗漏,自己刚坐下,皇后就领着宫娥进殿,“陛下醒了。”
楚元淡笑,“醒了,朕还看了会儿书呢。”
她看书,光明正大,必要时候还得拉着皇后一起,这是暧昧氛围。
李乐兮不理会她的话,吩咐宫娥将晚膳摆好,自己亲自盛了碗鱼汤递给她:“你一日未进食,先喝汤,暖暖胃。”
“皇后有心了。”楚元道谢,接过鱼汤就喝了,喝到一半就抬首看了一眼皇后的头顶,粉色泡泡依旧很坚强。
她叹气,皇后何时才会喜欢她呢。
喝过鱼汤,两人才开始用晚膳,李乐兮剥了虾仁,又裹着蘸料,递给楚元。
楚元惊讶,未及思考,张嘴就给吃了,眼眸弯弯,“皇后剥的虾,好甜呢。”
“陛下何时也会嘴贫了,虾肉没有放糖。”李乐兮又递给她一块肉。
楚元告诉她:“朕的心和嘴巴是甜的,肉自然就是甜的,皇后,你觉得对不对?”
伺候的宫娥掩唇而笑,李乐兮更是拿她没有办法,索性将剥好的虾肉放入自己的嘴里,不给贫嘴的皇帝吃了。
没成想,楚元亲自松手去剥,还不忘和皇后说话:“朕方才读了一本好书,醍醐灌顶。”
李乐兮也爱读书,顿时来了兴致,不禁问陛下:“是何好书?”
楚元剥了虾递给她,嘴巴里继续念叨:“园囿内遍生绿植,肤色如雪,恰逢百花盛开,肤上落一红梅,美而露骨。这日,皇后心向往之……”
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皇后的虾肉给堵住了,她眨了眨眼睛,将虾肉咬碎吞下,不满道:“朕还没背完呢,皇后心向往之,独自……”
“哪里来的淫词,亏得陛下学富五车,竟也不知羞耻。”李乐兮恼羞成怒,再观一眼左右,高声呵斥:“出去。”
宫娥立即俯身退了出去,只留下眨眼的楚元。
楚元被皇后凶得不敢再背了,快速扒拉碗里的的米饭,等咽下最后一口饭,她立即询问:“皇后可要去看看?”
温柔的皇后娘娘瞪了她一眼,她默默地垂下脑袋。
反省良久,她觉得自己话说的不对,不死心又说了一句:“皇后,朕觉得你孤陋寡闻了,不如打开眼界,多看多想。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陛下做这些,太后可知晓?”李乐兮放下筷子,脸色沉了下来。
楚元却问她:“朕是皇帝,你是皇后,你为何给朕甩脸色?”
李乐兮一怔,楚元这是在提醒她尊卑分明吗?她望着楚元白净的脸蛋,“陛下,若论尊卑,妾不如您,但是您作为皇帝去看淫词艳画,很有理吗?”
“朕爱读书,不觉有错。都是书,为何不能读?”楚元据理力争。
李乐兮反驳她:“书分好坏,人分善恶。”
楚元摇首,继续辩驳:“人有善恶不假,难不成皇后一辈子不与恶人说话,不与恶人来往吗?书有好坏,就算书是坏的,也应该去见识一番,莫做井底之蛙。”
李乐兮被说得哑口无言,死的也被她成活的了,叹道:“既然知晓不好,自己尝试过了,为何还要拉上无辜的人呢。”
“皇后所言差矣,朕觉得书不错,想和皇后分享心得,多看多想多记,才是最好的先生。”楚元扬起眉梢。
李乐兮凝着楚元,不悦道:“陛下想带坏臣妾。”
“朕在教导皇后。”
李乐兮生气,粉面樱红,捂住自己的脸同皇帝辩论:“陛下是百姓的父母,该领先做正直的人才是。”
“朕很正直,唯独不想对皇后正直罢了。”
面对讲歪理的皇帝,李乐兮口干舌燥,干巴巴地瞪她一眼:“陛下言之有理。”
楚元乐了,看着羞赧难当的皇后,她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她问皇后:“皇后,除了恒王以外,可还有其他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没有。”李乐兮生闷气,皇帝的心思太难猜了,她愣了一下,蹙眉说:“陛下也可。”
楚元眼睛湛亮,不自信问她:“真的?”
“真的,臣妾喜欢做皇后。”李乐兮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是母仪天下的雍容,也是柔若似水的女儿家情态。
楚元听明白她的意思,做皇后,她很享受,也觉得很舒服。
这一点,就足够了。
楚元淡笑:“朕活着,你就是大齐的皇后。”
听到最严肃又透着情意的说辞,李乐兮无法生气了,她笑了笑,道:“陛下嘴巴真的很甜。”
“是吗?可宝华宝珠说朕很严厉,很凶,见朕都不敢抬起头。”楚元唇角的笑意凝滞,看向皇后:“那是因为朕在哄着皇后。朕可是大齐最凶的人。”
李乐兮笑不出来了,她觉得楚元温柔是在于两人的相处中,从点滴的举止、一字一句中感觉出来的,不带其他人的感觉,更没有其他人的参与。倘若偏听偏信,就会觉得楚元是一个很凶的君主。
她凝着瘦弱却有力的少女,心里软得一塌糊涂,“陛下,你很好,臣妾有幸做你的皇后。”
恒王的喜欢缥缈不定,而楚元的爱,深如深渊。不用想,也知晓该选谁了。
然而阻挡在她面前的是楚元女儿家的身份,喜欢一个女子,需要太多的勇气了。
李乐兮自认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女子,做事有分寸,面对楚元的好,她懂得感恩。感恩与感情终究是不同的,作为皇后,她甘愿和楚元共同生活一辈子,喜欢却不能轻易宣之于口。
“不说了,朕带你出去玩,人生当及时行乐。”楚元没有接着去问,逼着问出来的话无甚意思。
她挑了一件家常的衣服,是件月白色的袍服,又找出相应的裙裳,亦是月白色,吩咐宫娥给皇后换上。
等到皇后更衣结束,她悄悄溜进去,明亮的光色下女子容颜美貌,温温柔柔,她笑了,“朕的皇后真好看。”
她夸人的时候都会说朕的皇后、我的皇后,好像怕旁人不知晓皇后是她一人的。
李乐兮听话只笑了笑,眼中的光由平静转为温柔,皇帝的爱让她受宠若惊,又教她恍惚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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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溜出去宫去玩,楚元带她见识不一样的绍都城—护城河上十里风光。
护城河算是绍都的销金窟,是男人们爱花钱的地方,也是不少夫人们最想毁了的地方。两岸有几家青楼,也有赌坊酒肆。输钱了去喝闷酒,再喊一两个姑娘陪着,心中的郁闷气息就跟着散了。
天色擦黑,水面上的灯火就亮了起来,远远瞧着像是银河玉带,璀璨夺目。
站在码头上,李乐兮闻着湿润的气息,心口突然跳了两下,靠岸的花船上一男一女正搂在一起,她捂着眼睛低语:“成何体统。”
楚元笑不可支,掰开她的双手,令她去看着花船:“看看那个男人是谁?”
李乐兮不肯去看,闭着眼睛,脑袋往楚元肩膀上凑去,“不看、不看,伤风败俗。”
“那可是恒王殿下,你竟说他伤风败俗。”楚元被她羞涩的样子逗笑了,不用逗就可以令她脸红。
“恒王?”李乐兮松开双手,放眼去看,船上不少郎君,都是左拥右抱,她好奇,问楚元:“都是带着妻妾来玩的吗?”
“不,那是青楼女子。”楚元否定。
李乐兮不懂,“青楼是什么?”
“青楼就是男子。偷欢之地,只要钱给足了,就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李乐兮皱眉:“世道艰难。”
楚元却说道:“朕以为你会说伤风败俗呢。”李乐兮出身勋贵,不知百姓疾苦,若骂上一句也在情理之中。
她牵着李乐兮的手登上早早定好的花船。船分两层,二层是观光游戏之用,帷帽遮挡住船内的景色,雕栏画栋,花梨木屏风内有一张床榻。
榻旁摆着点心果子,还有一盏酒。
登上二楼,船就开始动了,慢慢地远离岸边,灯火通明的河面,彰显着绍都的繁华。
李乐兮的目光凝在恒王的花船上,恒王与女子逗笑,将酒泼在女子身上,女子不觉羞耻,反去靠着他的肩膀,姿态亲昵。
她站在栏杆后,楚元徐徐走近,望着花船上的人,唇角勾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皇后。”
“陛下,你若是男儿,会不会也是那般的人?”李乐兮目光黯淡,从小到大她受到的教养便是大度,为丈夫纳妾,将妾生的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疼,看着丈夫喜新爱旧。
“皇后,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这个问题没法假设。”楚元去戳她脑门,迂腐的教养害了这么好的一姑娘,成傻子了。
花船驶入河面上就停了下来,周围都是其他府邸的花船,几乎每艘花船上都有女子,姿态妩媚,衣襟袒露。
两人站在一起,楚元很规矩,没有去碰李乐兮,而是让她自己去体会护城河的风光。
“皇后,等大齐稳定,朕去巡游,带你领略大齐风光。”
“陛下,你为何对臣妾这么好?”李乐兮不明白为何会无缘无故地对她这么好,好到让人难以接受。楚元是个好皇帝,也是个好夫婿,一切都那么好。
她的目光始终凝在恒王身上,恒王是个男儿,不算太差,他有天下男人一样的毛病,玩。弄女子、喜新厌旧。
她不懂女子之间的喜欢是什么样的,超脱世俗的观念,凌驾于礼法之上的感情是什么滋味。
“你是皇后罢了。”楚元笑道,“共度一生,自然该对你好些。”楚元觉得索然无趣,再观皇后头顶上的粉色泡泡,毫无进展。
护城河上喧闹吵杂,丝竹声浮于河面上,偶尔还有女子歌声。
歌声愈发近了,李乐兮顺着歌声去看,是一普通的花船,船上并无男儿,是两个姑娘,琴与歌声,配合得很默契。
船在顺着风靠近,帷幔被吹得此起彼伏,隐隐约约可见两名女子靠得很近。
忽而,歌声停了,琴在继续。李乐兮垫脚去看,却见两人紧密地贴在一起,唱歌的女子没有唱是因为她在亲吻抚琴的女子。
她蓦地一惊,不住地后退,腰却被人托住。楚元告诉她:“怕甚,皇后也吻过呢。”
言罢,楚元吻住了她的唇角,将她所有的惊讶与不安都咽回肚子里。
亲吻罢了,朕也会,朕还可以做得更好。
楚元的霸道让李乐兮透不过起来,她想抗拒,全身的力气都抵在双手上,奈何楚元力气过人,将她死死禁锢。
下一息,楚元将她抱起,回身走了五六步,将人放在备好的榻上。
衣襟掉落,李乐兮浑身轻颤,双腿并紧,呼吸都跟着快了不少,她抵着楚元:“陛、陛下、你且自重些。”
楚元恼了,握住她的双手,将人狠狠地按在榻上,情动之际,眸色渐红,“你为何如此抗拒?”
李乐兮粉面如晚霞,羞意入骨,让她不敢抬首对上楚元,她害怕,却又不知自己害怕什么。
浑身都在发抖。
楚元按住自己的火气,没有继续去碰她,目光被她腰间的压襟吸引了。皇后将她给的血玉做了压襟,正乖巧地躺在她的腰间。
血玉似血,楚元看得出神,伸手将血玉取了,砰地一声砸在地上,装饰血玉的玉器跟着碎了,就连血玉也碎了一块痕迹。
李乐兮瑟瑟发抖。
楚元俯身捡起血玉,放在手中把玩一般,小小的一枚,格外温润。她看了一眼皇后的腰间,眉眼舒展,“皇后,朕带你玩一些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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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王登上楚元的船,在一层候着。
方才他隐约见到楚元与李乐兮两人,原本以为是眼花,可小厮来报,楚元确实在护城河上,与一女子卿卿我我。
他想试探女子是不是李乐兮,倘若不是,就有热闹看了。
他等了半个时辰,小厮迎他去上楼。
楼梯口放着一面屏风,绣的大片青竹,夜间没有光,凭着灯火压根看不见后面。
恒王站在屏风前,屏风后人影晃动,“恒王来了。”
是楚元的声音。恒王心中大石头放下了,果然是楚元,他笑着行礼:“臣见过陛下,陛下好兴致,竟也会来这里玩,不知皇后在不在?”
“皇后在不在,与你有何关系?”楚元不高兴了,再看坐得笔直的皇后,她又笑了,亲昵地咬着皇后耳朵:“皇后。”
李乐兮面色通红,楚元咬她,她就觉得自己身子更烫了。
恒王不答话,心口羞愤难当,那原本是他的王妃,如今却在伺候其他男人,这是他一辈子难以挥去的耻辱。
他忍着怒气,淡笑道:“臣逾矩了。不知陛下可有心情去臣的船上玩一玩,今夜明月星辰正好。”
“朕就不去了,朕与皇后玩一玩。”楚元不肯走,说话的时候还一手搭着皇后纤细的腰肢。
李乐兮浑身颤得厉害,总感觉自己要倒下了,身子里的东西像是折磨人。
她睨着楚元:“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