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玉无暇,很好看。
一眼,李乐兮就喜欢了,尤其是触感,摸着很舒服,她看向楚元:“这串玉很好看。”
“那个一般,朕送你一串血玉珠。”楚元说完就像献宝一样拿出一串玉珠,将灯火拉近,凑近给皇后细看,珠上有无数密密麻麻的小字。她笑说:“朕打听了你的事,发觉你的生活很无趣,都是琴棋书画,朕想多刻些都是不成。你看上面的小字,都是这些年来发生过的大事。”
李乐兮震惊,凑着灯火去看,上面的字看不清,最多只能看见李乐兮三字,其他的怎么都无法辩驳,但这些足够让她欢喜。
楚元告诉她:“这里十九颗,从你出生到你大婚,明年,朕给你添一颗,一直朕死。”
“陛下说什么话,好端端地说什么死不死的。”李乐兮动容 ,少不得瞥她一眼,拿着手中玉珠,高兴之态溢于言表,又说道:“这是臣妾最喜欢的礼。”
“应该说是当前喜欢的,不能代表以后。”楚元提醒她,高兴的事情还会接着有,是不会留在过去,更不是现在。
她揽着皇后一道躺下,床笫间,她问皇后:“你有没有喜欢朕一点。”
李乐兮不答,手中依旧握着玉珠,却将自己的身子紧紧贴着她。
楚元没有碰她,只揽着安静睡觉。
到了李夫人生辰这日,皇帝早早地来中宫,换了一身玄黑色的衣襟,襟口绣着青竹,整个人英气勃勃。
皇后则穿着红色的宫装,凤冠雍容,两人一道去李府。
到了李府,李同甫匆匆从府里赶了出来,跑得太快,一只鞋子在半路上都掉了,停下来又走回去穿鞋。
帝后都已经跨过门槛,众人拜倒在地,帝后从他们身前走过去,气度华然。
李同甫赶到,擦着额头上的汗珠,朝着帝后致歉,楚元不与他计较,摆手示意他起来,慢悠悠道:“朕不过是陪皇后回来罢了。”
言外之意没有皇后,她也不会过来。
赶来的李夫人听到这句话气得眼睛一翻,咬牙切齿地给自己丈夫原配的女儿行礼,李乐兮淡淡的说了一声平身,再无其他。
皇帝领着皇后进府,乌泱泱的众人跟在后面,瞧着皇帝对皇后的在意,众说纷纭。
李同甫原配是一庶女,不受宠,嫁给李同甫没两年就死了,如今她女儿却做了皇后。
进入正堂,李同甫让人看茶,自己亲自在皇帝跟前伺候,李夫人对这个女儿也是嘘寒问暖。
李家其他孩子巴巴地站在门外,瞧着长姐华丽仪态,李三生产在即,没有回来走动,只打发人送来了贺礼。
皇帝与李同甫说起了政事,李夫人不断打量李乐兮,半年多不见,对方过得比她想象中好得太多了,不仅衣裳首饰变了,就连气态神韵都比以前好了不少。
宫廷是个养人的地方,她肠子都悔青了,真是晦气。
两人说着政事,李乐兮就静静听着,自己时而也会思考。李同甫是文臣,说的都是各地政绩,并无军事。
说了许久,恒王来了,带着贺礼,来给李大人恭贺,后面还跟着胡侧妃。
一见到两人同行,李夫人的脸色就变了。楚元瞧见了,没有说话,而是笑了笑,赞道:“恒王兄对这位侧妃想来很喜欢,胡侧妃样貌秀丽,听闻功夫很好。”
胡氏抬眼,见到皇帝微微惊讶,下一息,她忙低头,拘谨道:“谢陛下赞扬,不过雕虫小技罢了。”
楚元不再说了,毕竟‘男女有别’,话说多了,会惹来非议。
恒王与侧妃坐了下来,又有不少朝臣断断续续过来,也有不少未出阁的姑娘,恒王看了几人,再看皇后姿色,顿觉她们索然无趣。
胡氏不及皇后一根手指头。恒王嫉妒得心里发酸,连喝两盏茶才压下不舒服。
用过午膳,李府里还安排了活动,男子比射箭诗词,女子听戏。
当李大人问皇帝可要去观射箭的时候,她看向李乐兮:“皇后想听戏吗?”
李乐兮浅笑,“臣妾想看陛下射箭。”
“皇后都说了,朕怎能不满足。”楚元朝她眨了眨眼,宠溺又爱护。
李同甫暗自松了口气,幸好皇帝对乐兮喜欢,要不然李家一下子就赔了两个姑娘。如今的李家被冠上门风不严的‘罪名’,李三一个连累了府里的姑娘,都没有人敢娶李家的姑娘了。
皇后得盛宠,李家就等同扳回些许颜面。
皇帝吩咐后,吸引了不少姑娘,她们想见见皇帝的箭法,一个个都跟着去看了。
比试的地方设在一块空地上,可容纳百余人,世家子弟们在比试,姑娘们就站在楼阁上观看,有些都已定亲,隔着人群看一眼心里极为满足。
箭靶上零散插着几支箭,会箭法的都下场比试,而文弱书生则站在一侧观看,不懂也不会乱说话。
他们听闻皇帝想给皇后表演射箭,心中正是诧异,他们想了想,不解道:“陛下也会射箭?”
“会呢,端午比试那日,陛下一箭射中红心,不仅如此,还赢了一人。”
“那我等今日要不要放水?”
众人一阵沉默下来。
皇帝站在人群中,等众人都下场后,自己才去选箭,还拉着皇后一道,形影不离。
只见皇帝选了三支箭,让皇后双手持弓,自己握着她的双手,猛地一拉开,对着箭靶,悄悄同皇后说道:“皇后,怕吗?”
楚元拉弓,李乐兮不过是做个动作,楚元几乎紧贴着她的身子,两人当着百余人的面贴在一起,光是这点就让她快要受不住了。
然而楚元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帝后和睦,国之大幸。”
言罢,手中的箭射了出去,直中红心。
众人侧眸,分不清到底是谁射的。
下一箭,楚元松开皇后,一人拉弓,箭飞了出去,又是射中红心。
最后一箭,她屏息,箭对准着第一箭,嗖地一声,箭头劈开了第一箭的箭杆,照旧中了。
庭院内鸦雀无声,无语惊叹。
李乐兮不懂箭术,从周遭人的神色中看出了一种名为‘惊艳’的神色。
楚元放下弓,状若无人般走至皇后面前,挑眉问她:“朕的箭术如何?”
李乐兮大方赞扬:“惊为天人。”
众人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牙齿酸得发疼。
箭术比试,不同评判都知是皇帝赢了,且赢得很漂亮。他们眼中柔弱的君主并非他们所见的柔弱不堪,功夫胜过寻常将军。
比试结束后,帝后回宫,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楼上的姑娘见识了帝王风采,心中雀跃,凑在一起说说笑笑。
赴宴的百里沭站在姑娘们的中间,听到赞叹声,自己也跟着唇角抿了抿,陛下确实很优秀。师父常说先帝若有楚元的魄力,大齐也不会四处战火,楚元不会腹背受敌。
她看着肤浅的闺阁女子,不由一笑,楚元并非是箭术惊人,擅枪。法,更擅长功夫。
楚元身上有很多秘密,她想去研究,将楚元身上的秘密一层一层剥下来。
总有一天,她会成为楚元的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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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援助幽州,一战打至冬日,在年底的时候问朝廷要衣要粮。
粮食在除夕前日送出绍都,皇帝取消宫宴,将省出的银子换作粮食给前线将士。
除夕这日,皇后亲自下厨,做了清蒸鱼,熬了鸡汤,还有些清淡的菜肴,食案摆满了。
太后称病不来,不愿让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小儿女们难得有时间相聚,她就不该去掺和。
皇后亲自去接太后,太后也没有变心,皇后落寞而归。
回到殿内,楚元都已在煮酒,等皇后坐下后,又给她斟酒,道:“天色寒冷,喝杯酒暖暖身子。”
皇后不喝,担忧道:“太后怕是对我不满。”
“不会,你已改了许多,她不想掺和我们的事情罢了。”楚元安抚她,握住她的手,用自己的暖意赶走她身上的冰冷,“你这么好,她没有必要对你不满,你觉得呢?”
楚元温润备至,让李乐兮不得不相信她的话,太后素来不管事,天塌了,还有天子来顶着。
二人对饮,酒是热的,入腹热腾,整个人都温暖起来。
李乐兮给楚元夹鱼吃,“鱼肉鲜美,陛下多吃些。”
她夹的菜,楚元都吃了,酒足饭饱。
放下筷子的时候,酒也空了,楚元吩咐人备马,她要带大齐的皇后去目睹绍都风光。
她二人没有坐车,而是骑马出宫,共乘一骑。
绍都有三百年的历史,养出数代帝王,是天下学子渴望的地方,也是百姓最向往的繁华之地。
除夕夜的风很冷,吹动衣袂,舞出不一样的夜晚。
楚元紧紧地将皇后拥在怀中,由奢靡走至黑暗,又从黑暗走至繁华。
今夜坊间彻夜热闹,百姓用过晚饭都会出来玩上一阵,在子时还会有烟火,一年只此一次,吸引了不少百姓。
百姓在坊间聚集,人人都提着灯,点点滴滴的光辉便成了最明亮的一盏灯火。
货郎做生意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挑着担子沿街叫卖,吆喝声也成了除夕特殊的声音。不少孩童凑在货郎周围,拿手戳戳担子,又拉拉货郎的衣袖询问价格,得到价格后又跑去拉扯母亲的袖口,让母亲过来买。
今夜是团圆的日子,只要价钱不多,母亲都会答应。
楚元的马停在货郎处,眼睛睨了一下,自己先下马,然后扶着皇后下马,用了十两银子,将货郎的担子买来。
货郎遍身上下也不足十两,高兴得当即就卖了,但是楚元不让他走:“你挑着走,你不会连你的筐子都不想要了吧。”
“您若给,小的自然想要。”货郎羞涩地挠挠头。
楚元对他说道:“你想要担子,就跟着我走,子时前会让你回家的。”
“多谢、多谢您。”货郎双手作揖道谢。
李乐兮不知她要做什么,但她没有问,而是默默跟着她走。
坊间百姓不少,瞧着三人走在一起,不觉诧异,都跟着去看。
孩子不怕生,走至货郎面前,楚元挑了一支珠花给她,指着李乐兮问孩子:“她好看吗?”
孩子眨了眨眼,看着李乐兮,点点头:“姐姐好看。”
“那你夸夸她,可好?”楚元笑说。
“嗯、姐姐真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子。”小孩子想不出什么话,只好说了平时阿爹对阿娘说的话。
李乐兮笑了,笑意腼腆,不觉侧首,不在去看了。
楚元将珠花给了小孩子,还加了一块糖。
小孩子欢天喜地,拿着糖和珠花扑着走向自己的母亲。她走后,又有不少孩子跟着去了,楚元说了一样的话。
每个孩子都夸赞李乐兮,换着花样地夸赞。
“沉鱼落雁。”
“闭月羞花。”
“美若神女。”
“花容月貌。”
李乐兮听得唇角弯弯,眼见着看到越来越多的人靠近,一句夸赞的话可以换到货郎手中的东西,随意挑选。
楚元的举止调动了百姓的热情,不一会儿,货郎的担子里就空了,货郎笑得合不拢嘴。
半个时辰,他就可以回家去了。
李乐兮听到了各种夸赞的话,心里暖洋洋的,常有百家衣、百家饭,楚元给了她‘百家赞’。
百姓羡慕地看着这对年轻夫妻,心中羡慕,拉着自己的丈夫过来看,男子们无奈,纷纷道:“下次也给你准备。”
下次、下次,永远是下次。
李乐兮听得笑了,主动伸手牵住楚元的手,亲密无间。
楚元也高兴,带着皇后继续往前走,忽见一间摆摊卖馄饨的,她拉着皇后过去。
“陛下,你不会还要卖馄饨吗?”李乐兮拉住楚元的手,“不玩了,快到子时了。”
“朕给你做馄饨吃,好不好?”楚元撸起袖口,悄悄告诉皇后:“朕学过两次,会做了。”
李乐兮又是惊讶,楚元让人实在是太惊艳了。
两人走过去,楚元给了银子,这里就属于两人了。案板上有现成的馄饨皮,就连馅都是现成的,只要包一包,放在水里煮一煮就成。
李乐兮自告奋勇,“我来煮,你调制汤。”
汤不好喝,馄饨也不会好吃。
楚元答应了,余光扫见皇后将袖口整理好,莹白的掌心托起面皮,另外一只手用勺子沾了些肉馅,放在面皮上,接着两边对贴。馄饨便做成了。
一见就知晓是会包的。
皇后会做,她也不再去管,自己专心去调汤水。
小摊换主,引来了几位客人,他们看着动作生疏的两人,慢悠悠的动作压根不像是卖馄饨的。
楚元并不拒绝客人,而是热情地招呼,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去给他们做。
很快,馄饨都送上桌,客人们将信将疑地吃了一口,口味尚可,便大口吃了起来。
接二连三来了五六位客人,两人看着发呆,尤其是李乐兮,她拉着楚元的袖口,“怎么那么多人?”
“朕、我也不知,卖不卖啊?”楚元凝着这些麻烦的客人,她就想做给皇后吃罢了,这些人真不识趣。
李乐兮犹豫了会儿,客人们安静地等着,她不好意思赶人走,只好道:“卖、卖吧。”
既然要卖,两人就只好加快速度,楚元也过去包馄饨,也不知晓碗里放多少,掂量着放。
好不容易送走了几位客人,肉馅和馄饨皮都用完了,两人面面相觑,发了会呆,李乐兮道:“我、我试着调肉馅,你做馄饨皮,可好?”
“只能这样了。”楚元叹气,馄饨皮那么薄,擀面皮太累了。
两人各忙各的,不知何时,城楼方向乍然一响,空中绽开烟火。
楚元顿住,拉着皇后走出去,用沾着面粉的手指着烟火,“皇后、你看、你看。”
空中的烟火眨眼间的功夫就消失了,接着,又炸开了,璀璨远胜过明月星辰。
明月星辰之光单一,烟火之光恍如彩虹,更似丹青手下最精彩的画卷。
烟火燃放,照亮半个天空。两人站了许久,后又回到摊后,各自做事,热腾腾的馄饨上桌,烟火也停止了。
楚元先尝了尝汤,觉得一般。李乐兮也跟着尝,开口夸赞:“汤味正浓。”
楚元笑了,又试着吃了一口馄饨,皮厚了,肉馅也不如店家做的好吃。她想说不好吃,李乐兮吃得津津有味,陡然间,她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陛下,怎地不吃了。”李乐兮见楚元不动,用自己的汤勺装了一个馄饨递至她的嘴边,“陛下。”
楚元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风华正好,恰是最好的时候。
楚元吃下皇后喂的馄饨,齿间慢慢咬着,不舍得吞下了。
馄饨咬碎了,最后还是吞了,她只好吃自己碗里的馄饨。
新年伊始,两人牵手往宫里走去。深更无人,最是静谧,灯火下的影子慢慢地贴合在一起。
“皇后,你觉得朕好不好?”
“陛下自然是最好的。”
“皇后不喜欢朕,说明朕不是最好的。”
“陛下,喜欢与您好不好并无关系。臣妾想嫁恒王,是父母之命,先帝之言,后来臣妾伤心,是觉得自己颜面受损,无关情爱。”李乐兮吐出心声。从小到大,她就成了家里姐妹们羡慕的对象,恒王是天之骄子,将来她生的儿子也就袭承王爵,一辈子荣华富贵。
长大后懂事了,她见到恒王,并没有太多的欣喜,恒王给她送首饰送衣物,甜言蜜语哄她开心。这些事情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她感觉众人嫉妒,可如今她明白。爱一人,就该有能力保护她,而不是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楚元的喜欢直白,光明磊落,她爱,就做好万全准备,不会让她受到一丝委屈。成为皇后的这一年内,是她感觉最舒心的。
没有姐妹纷争,没有后院宅斗,就算婆母不喜,也不会主动找她麻烦。
她想说的话太多,最后都埋入心里,最后,轻轻一笑。
楚元不满,却依旧牵着她的手,“恒王不好,沾花惹草,朕就不同,朕就你一人。”
李乐兮轻笑,“陛下最好。”
两人走了半夜,到宫里的时候,天色熹微,回到寝殿,沐浴更衣。
今日初一,要领着百官去拜见先祖,皇后也需同行。
楚元去见了先帝,屏退所有人,她跪在先帝灵位前,开口第一句就是:“父皇,我娶了李乐兮,那是你给恒王定的王妃。”
言罢,她又笑了,“倘若你活着,你会气得从床上爬起来揍我。”
“李乐兮温柔,可为一国之母。你应该不愿意听,我同你说说政事。您留下的烂摊子,我在慢慢收拾,节度使之间恩怨丛生,我想着一个办法去解决了……”
“绍都宁静,您说只要我摆平节度使,大齐便可昌盛,可这些太难了。朕手中无兵,去岁有人提议招兵,可说得容易,要做太难了。”
皇帝在殿内待了半日,朝臣默默等着,皇后在车辇内休息。
黄昏时,楚元走了出来,双手负于身后,眸色清湛,朝臣恭谨跪拜,楚元扬首,高喝一声:“众卿平起。”
“臣谢陛下……”朝臣高呼。
楚元走至车辇前,皇后下车,对着她行礼,楚元扶起她,“皇后等得辛苦了。”
“陛下,您累吗?”李乐兮不免担忧,昨夜一夜都没有睡,今日又忙一日,她可以睡会,楚元却得不到休息。
“不累,回宫。”楚元牵着皇后的手,同她一道登上车辇。马车起步的时候,楚元又回首看了一眼巍峨肃穆的宗庙,心中陡然沉了沉。
回到宫廷,天色大黑,各宫都已掌灯,太后备了晚膳等帝后去一道用。
太后惯来话不多,用膳时也没有说话,临到结束的时候问了一句:“恒王的庶长子如何了?”
说的是李三生的儿子,如今都已有四个月大了。
皇帝凝神,同太后笑说:“长得不好看,父母品性不好,都是长得不好看,还作怪。”
太后抬眸,看着她:“就你长得好看。”
“朕长得好看也太后您给的,您说是不是?”楚元哄着太后,走上前亲自给她斟酒,悄悄说道:“您还是换一人为好。”
太后伸手揪着她耳朵:“有了媳妇忘了娘,你有没有良心?”
必然是皇后觉得膈应,她这个女儿才会否决。
楚元被揪得脑袋都偏了,嘴里讨饶:“您就放了我,不如明日让李侧妃将孩子带入宫给您看一眼。”
“滚吧。”太后松开手,拂开皇帝,自己先离席走了。
李乐兮急忙行礼相送,太后看她一眼,没有说话,领着宫娥回寝殿。
楚元摸着自己的耳朵,走到皇后身侧,想都没想就揪着她的耳朵,埋怨道:“太后生气了,她说朕有了媳妇忘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