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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渐浓,落叶随风飘落,添一份萧瑟。
室外的温度越来越低,江慎早在月前准备的一些可爱的针织衣物终于发挥了作用。
因着傅听眠月份渐长,出行变得不方便来,他现在去公司上班的时间跟着缩短了,一周内去个一天,个就行。
现在有江近唐重出江湖,坐镇江氏,江慎巴不得休息会儿,在家好好陪着傅听眠。
“穿挂着的那件黄『色』的。”
江慎这段时间的一大爱好就是给傅听眠搭配衣服,往往傅听眠还没床,要穿的衣服就挂在衣帽间镜子旁的衣架上了。
而江慎准备的这些衣服,要么颜『色』娇嫩,要么花可爱,总之傅听眠觉得他似乎暴『露』了什么奇怪的爱好。
当然傅听眠其并没有什么意见,有人帮他搭配好每天的衣服,还不用自己挑来挑去,每天就跟开盲盒一的“惊喜”。
比如今天,傅听眠将江慎名的那件黄『色』套头衫穿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自己像一只头重脚轻的企鹅。
这件衣服属于oversize中的翘楚,胸前一个大大的金黄『色』荷包蛋『毛』绒图案,不仅可以将他现在日益增长的肚子遮住大半,而且因为下摆还很长,将他四舍五入一米八的身高衬托得很是矮小。
只袖子也很长,垂下来时手背被完全盖住了,只『露』出三根不仔细看都看不的手指。
“眠眠,穿好没?”外面有人叫他,“穿好了就跟我下楼去散步。”
“好了。”傅听眠早已不再挣扎,面无表情地走出来。
江慎满足地看了会儿,肯定道:“我就知道这件衣服很适合你。”
黄『色』不仅显得他皮肤白皙,而且很有活力。
而这个衣服的袖口做了比普通衣服长的设计,稍稍『露』出的手指细长白嫩,就是网上说的萌袖。
江慎一看这个关键词就买了,觉用傅听眠身上,很是合适。
“太可爱了。”江慎低声叹道。
傅听眠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冷冷淡淡地开口道:“江哥,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这么……”
谁还记得刚认识的时候,江慎是个禁不住调戏的纯情男孩人设,稍微大胆一的动作,就能让他手足无措。
“都说了,我是变态。”江慎毫无被内涵的觉悟,反而自己给自己贴上了标签。
傅听眠:“……”
搬这边之后,傅听眠便开始跟江慎一去外面的园子里散步。
早晨空气清新,园子里的园丁也随着四季迭及时换应季的花卉绿植,路清澈见底的湖面时,还能看成群结队的小鸭子。
这边路上步行的住户很少,车道又不在这边,清净又舒适,非常适合晨跑。
但傅听眠跑不了,江慎便牵着他的手,快半步走在前面,但身体倾斜来,边走边跟傅听眠聊天。
“对了,阿姨说下午要来。”
傅听眠想昨晚睡前收的消息,上次江慎生日后,林蓓便说回去要给这边找个带孩子的人,让江慎不用『操』心这件事,她也怕江慎跟傅听眠没经历这些,找的人不靠谱。
回去后耽误了几天,昨天说全部找好了,时候跟管家一来。
“知道了,最近我都在家,正好跟他们熟悉一下。”江慎头道,“林女士来估计也要住几天,她在老宅被烦死了。”
“怎么?”傅听眠疑『惑』地歪着头看向他。
“这几天都是老江坐镇公司,有人就坐不住了,想来探我是什么情况。”江慎嘲弄地笑了一声,“外面的人都以为我跟老江理念不合,有人站队他,也有人支持我,这些人巴不得我们父子俩来。”
傅听眠讶然:“你们来,公司还能好吗?成天跟着老板勾心斗角去了。”
江慎挑了挑眉,转念找了个浅显易懂的解释:“高层整日斗法仙架,下面的员工出了时间浑水『摸』鱼,投机倒把的人才有机会站稳脚跟。”
傅听眠虽然知道办公室斗争这种情况,但他以前在it部,一整个部都是闷头做事的老人。
女的当男的用,男的当驴用,周末抱着电脑在家加班也是常事,闷着头代码,从来没关注公司内部的风云涌。
“你不去上班,别人还以为太子爷被流放了?”傅听眠开玩笑地笑道。
“你说的也没错,在有些人眼里,我现在就是废太子。”江慎幽幽地叹了口气,一时不察竟然戏瘾大发,“废太子和废太子妃,被发配这穷山恶水之地,还有个未出生的小太孙,咱儿子真可怜。”
傅听眠乐得抱着肚子傻笑,他不得不承认,熟悉之后,越来越觉得江慎真的是个宝藏男孩。
“不逗你了,说正事,”江慎把人逗笑了,自己倒是装得一本正经,“公司内部有人听是正常的,估计也有人帮公司外面的人听。”
江慎就抓了傅听眠根手指,一不留就从手心滑走了,他不得不又凑近些,抓紧了,“至于替谁听,几天就知道了。”
傅听眠兴致满满地看向他,眨了眨眼睛,给了江慎一个似懂非懂的眼。
江慎被他的小表情萌了:“你猜的。”
“裴谦啊。”傅听眠想了想,较为有自知之明地问道,“他什么意思,难不成真对我旧情难忘,不至于吧?”
他说的坦然,而且“我”也不代表他自己,但江慎还是育他:“外面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裴谦不是好东西了,他就算对你旧情难忘也是有目的的。”
说完他抓住傅听眠的手,恶狠狠地在手指上咬了一口:“眠眠,你是我老婆,不要提别人。”
“你属狗的啊?”一都没咬疼,傅听眠笑道,“吃醋了?还有我怎么就成你老婆了。”
“现在不是以后也是,你还想反悔不成?”江慎紧张兮兮地看着他,愤愤之下,收牙口,用舌尖『舔』了傅听眠的指尖。
湿润的触令傅听眠一愣,紧接着一把将手收了回来。
“流氓。”傅听眠红着脸,小声嘀咕道,“真是属流氓的。”
下午的时候,林蓓带着好几个人来了江慎这边,刚一进来,她就柔弱地『揉』着额头,说话都有气无力了。
“家里的亲戚还有公司里的人都跑来跟你爸爸谈事情,这几天吵死我了。”林蓓坐在沙发上,吴妈给她上了最爱的花茶,边喝边道,“我来你们这里躲躲清静,你们不会嫌弃我碍事吧?”
“不会啊,阿姨,只有我们个也很无聊的。”傅听眠坐在一边细声细语。
“还是小眠乖巧,”林蓓看了眼在一旁假装看文件的儿子,指着带进来的人道,“这个就是在江家干了几十年的老李,李叔,以后这边大小的事儿就交给他安排。”
老李走来,应了声:“小先生好。”
傅听眠受宠若惊,连连摆手:“不敢当。”
“还有个带孩子的,我让吴妈安排她们,司机的话就用小送江慎上学的老孙,都是家里的老人,靠得住。”
傅听眠头,应道:“这些我都不懂,您和江哥这边来安排就好。”
“以后总要懂的,”林蓓拨道,“这都是小事,以后你要是去公司帮衬小慎,公司里那些麻烦事了,我看着就头疼。”
傅听眠怔忪了一会儿,呆呆地“啊”了一下。
他一下子想江慎这几天总是给他旁敲侧击说些公司里的事,还有许家族往来的八卦,他还以为江慎是想要对付裴谦了,才给他做思想工作,哪怕他兴趣缺缺,也会在闲暇的时候说说。
今天听林蓓这么一说倒是证了,江慎父母跟江慎都做好了未来傅听眠可能会进公司工作的算。
“傻了这是?”江慎的手在傅听眠面前晃了晃。
傅听眠看了他一眼,愣愣道:“我以后不一定去江氏工作,万一帮不了你怎么办……”
他还真有些忧虑来。
“不去就不去,又不是只有江氏一家公司,”林蓓无所谓道,“正好,接管我的公司也行啊,比在江氏工作有趣得。”
“妈,等眠眠毕业再看吧,”江慎无奈道,“他现在复习压力大,不能给他增添额外的负担了。”
林蓓促狭地对着傅听眠嘀咕道:“小慎是真的会心疼人了,考虑方方面面了。”
被长辈这么趣,傅听眠一时半会儿还有吃不消,江慎倒是坦然,看了眼傅听眠道:“这不是好事吗?”
林蓓看着他们俩,越看越配,欣慰地笑道,“是好事。”
因为林蓓这几天都跟傅听眠江慎住在一,江慎倒是抽空跟团队开了好几次远程会议,剩下的时间陪老婆跟老妈,一家人倒是其乐融融。
只是苦了独守空闺的江近唐,不仅要加班,回家后家里冷冷清清,只好每晚跟老婆视频诉苦,巴不得二天也住进来。
但有外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江近唐也就是说说,回头该干嘛去干嘛去。
先前裴谦跑去给傅家父母灌『迷』魂汤,没能成功,据说对着下属大发雷霆了一通,这边想要离间江家人对傅听眠的印象,又因为林蓓前些天四处扬言自己即将有个好儿媳不攻自破。
现在裴谦正在气头上,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江慎锁定了裴谦所有的外部地址后,不怕他那边出手,但裴谦是个不稳定的炸弹,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始终觉得还是不安全。
这个时候裴氏上市给了他一次机会。
因此这段日子他借着江近唐接管江氏这个烟雾弹,私底下自己带着外部的个人团队『插』手了裴氏,光投资团队他就放出去了三个跟裴父接触,最后在对方的谨慎筛选下,剩下一支入了裴氏内部。
他忙得这些事都没有瞒着傅听眠,甚至有一次会议还是在对方在场的时候开的,他针对裴氏做了好几个方案,每个方案都彰显他的野心勃勃且不留情面。
但傅听眠说他做决策的时候很帅气,而且他也希望裴谦这个人能彻底地离开他们的生活。
江慎想,他总要满足傅听眠的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