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猜的没错！”雨果一脸兴奋，甚至开始原地转圈。
从表现来说，他甚至对于这件事是有些兴奋的，不过这可不是什么正经想法。
“说起来，我还没有问过你的想法。”慕清的视线在书房里转过一圈，这里倒是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放。
雨果似乎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当一个万事不关心的比较强的工具人，绝对不会引起上级的怀疑。
他身处局外，倒是看得十分清楚，超越者太强大，适合作为一个象征，一个摆设，但是一直掌控着国家机要部门，时间久了，总会让人怀疑。
某种意义上来说，卢梭和伏尔泰分道扬镳，除了因为理念不合，也是因为上面的人想要分散权利。
隔壁的莎士比亚在激流勇‘退’这件事上做的选择就非常合适。
“我记得，你之前给我的书上写过‘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雨果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询问他最近的行为：“在西班牙当一个勤勤恳恳的保姆，感觉不是你的做法。”
慕清有着另一个世界的背景做参考，自然没有办法跟他解释西班牙内战这件事的重要性，啊，估计也没有人真的认为德国有席卷天下之心，毕竟这个世界的超越者是真的有一个人对抗一国的力量，而英法坐镇这么多超越者，完全有恃无恐。
不过也不至于把他形容成勤勤恳恳的保姆吧：“还不是因为打不过，一对一的情况下，除了英法，也没有人能打得过德国啊。”
“而且本来只有德国和意大利把我挂上了通缉令，现在卢梭先生也把我挂上去了，我有心无力啊。”
慕清无奈的摊开手，这三个国家基本上可以代表欧洲大陆上全部国家，他就算是想造作，也没有造作的空间了啊。
不过他还有最后的办法：“卢梭先生肯定是觉得奥地利的事情，应该让苏联去头疼，但是想一想，德国都能跨过法国，干预西班牙内战，法国怎么不能跨过德国，去帮奥地利呢？”
不就是包汤圆吗，别人包，自己也可以包啊！
雨果沉默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我没有和别人说过，但是我可以明确的高速你，现阶段法国是不可能跟德国开战的。”
“为什么？”
雨果闭了闭眼睛，有些犹豫，但是还是说出了口：“因为卢梭先生，我还没有找到明确的证据，但是法国地方确实出现了孩童丢失的事件。”
雨果不敢确定，他虽然每天一副游戏人间的样子，但是心里藏着的事情一点也不少，而且这种事情，说出来就是整个社会最避讳的。
“哇……呜！”慕清被吓了一跳，他也没有想到，卢梭居然敢做这种事。
雨果既然敢说出来，就说明他已经掌握了证据，只不过证据的来源不太方便说。
“你确定吗？”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遍：“怎么说呢，虽然接触的机会不多，但是我一直以为他是那种比较传统的法国人，没想到野心居然这么大！”
为什么前几年欧洲能维持短暂的和平，不就是因为两位龙头老大对其他国家的地盘没什么兴趣，只要维持自己老大的身份就可以了。
雨果颇为沉重的点点头：“我确定。因为这一段时间比较紧张，我的行动范围虽然被限制在巴黎，但是也因此有时间去调查一些东西。”
“所以我现在可以假设你……不跟卢梭是一派？”慕清试探着问。
雨果能告诉他这些，就已经证明他决定背弃卢梭了，但是他一开始在伏尔泰手下，然后毫无怨怼的就接受了卢梭，现在又不赞成卢梭的作法……
“我当然不是，虽然很希望见识一下真正的纵横家，但是我是坚定的和平主义者。而且就算是异能力者，也是会物伤其类的。”
他轻佻一笑，“毕竟我现在也是法国货真价实最强的超越者。”
异能力者也是有国家的，自然有天然的立场，但是同时异能力者和普通人又是两个派别。
“难搞啊！”慕清咂舌，很好，他现在需要解决的已经变成了三个国家，这还怎么玩，让三个内斗去吧！
“所以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与卢梭先生见面可以，但是别再助长他的野心了。”说到这里雨果摆出一副苦瓜脸。
“这个我明白，果然一开始我选择阵营的时候就应该再多考虑一下。”
背靠大树好乘凉，但是大树自己的想法也太多了！你看欧洲的小国家，愿望多耿直，只要守着自己的国土安安生生过日子就行。
“我本来确实是想见他一面的，不然奥地利能不能守住还两说。但是按照你的说法的话，我不能再见他了，这样下去，这个局面会越来越无法挽回，我需要破局点。”
“这个可不好找。”雨果淡淡的说，他告诉慕清这么多东西，一方面确实是不希望战争爆发，还有就是自己的小兴趣了。
“不，我已经有了，这次就是机会。”慕清整理里一下衣摆，向门外走去：“西班牙和奥地利，是不一样的。”
他大步走到客厅，圣埃克和泰戈尔正面面相觑，两个人根本不熟悉，就算是有心找话题，也都是一些十分压抑的话题。
“圣埃克，纵队那里只能你自己去了，我这段时间有一点事情。”
“泰戈尔先生，麻烦您送圣埃克前往总部一下。”
圣埃克眼看着慕清寥寥几句就要丢下自己，连忙站起来追上去：“等一下，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一些很重要的事，关系到奥地利的保卫战到底能不能成功。”
慕清头也不回，他现在股市崩盘了已经救不了了，是时候全抛然后入新股了。
“等等等，难道这件事不是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吗？”圣埃克把‘我们’这个单词加了重音。他绕到慕清前面，张开双臂：“你是不是又要丢下我！”
“没有，这件事只能我自己去做，你跟着泰戈尔先生去奥地利就好。”慕清耐下心解释道：“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反击了。”
推开房门之后，慕清消失在黑夜里。
圣埃克伸出的手停在半空，转头对上泰戈尔迷惑的眼神和刚从房间出来笑得像跟女朋友约会的雨果，他犹豫了一下，反问这两个大人：“他是不是忘了还有通缉令这回事？”
“噗哈哈哈！”雨果再也没忍住，大笑出生：“真是抱歉泰戈尔前辈，这就是个为了让你们一起过来的借口，小朋友其实顶多担心被强制入职，其他的都无所谓的；至于青先生，他可没有弱到连一个巴黎都出不去。”
“可是——”
“没事没事，他空手套白狼都能把海涅从德国带走，跟何况孤身一个人在原本巡逻就不密集的巴黎。”
泰戈尔不知道海涅是什么人，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从‘德国’看出这件事的难度。
“该走的人走了，现在让我们来聊聊我们的事情吧。对了，这个时候小屁孩该睡觉了，不然会长不高的。”
圣埃克气鼓鼓的瞪着雨果，这人就是故意的，要是一开始说去睡觉，然后大人再偷偷聊天，他肯定不会知道，可是这个人恶劣的非得要一边让他知道，一边催他去睡觉。
“哼！！”他大跨步的跟着雨果去客房，然后重重的摔上门。
泰戈尔无奈的笑了：“你何必这么逗他。”
雨果给了他一个无辜的眼神：“嘛，小孩子总是板着脸装大人，就是想逗逗他。”
“好了好了，说吧，你想跟老夫说什么？”
“想必前辈对上一次大战还有印象，我没有事什么其他的期望，只是希望那种事情不要再发生一次。”雨果端正了颜色。
提到上一次大战，泰戈尔皱起了眉毛，这一两年发生的事情，确实有上一次大战没开始时候的感觉了。
雨果知道自己找对了人，他伸出手：“我听威廉说起过您的时候，就知道我们能成为同伴。”
泰戈尔握住了那双甚至连茧子都没有的白皙的手：“你想怎么做。”
“这取决于我那位小老师能做到什么地步，如果战火开始蔓延，那就是以暴制暴的时候了。”
泰戈尔不喜欢以暴制暴，如果人有阵营，他就是守序善良，而雨果则更像是混乱善良。
雨果并不担心他的犹豫，因为他一直都不是一个人：“看起来威廉平时并不会跟你说这些东西，不过我们都清楚，战争中，士兵只是听从上级的命令，所以我们的目标是能决定战争的人。”
这下子泰戈尔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没想到看上去一直有着一个标准超越者的行为的雨果，居然内心丝毫不把上级和政府放在心里。
“他之前希望我拦截前往奥地利的德国异能力者。”泰戈尔闭了闭眼睛，一副疲惫的样子，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这个没问题，我赞成。”雨果眯起眼笑了，泰戈尔的行事，跟抱薪救火没什么两样，他不杀人，就只能在暗中拖延一下时间。
不过没关系，他本来也不打算对异能力者动手。
趁着夜色离开的慕清并不清楚雨果是怎么想的，他找到了国际纵队的总部，拿走了最新的情报，然后孤身一人前往第一站，瑞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