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慕清吐掉一个贝壳，这个时候也没人管他乱扔垃圾了。
虎杖的手艺相当不错，再加上火候得当，一群人和咒灵吃的满嘴流油。
漏瑚做完烤架之后才发现，除了还泡在海里的陀良，其他人都能吃饭。没错，指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叛了革命的花御。
“有味道？”
“有味道。”
不是，说好了大家一起做喝露水的小仙女，你怎么一个人叛变了？
漏瑚呆滞的看着一样吃的很香的花御。
不是，他带着伤给他们点了一晚上的火，是为了干什么啊！
为什么一个人类也能在这大摇大摆的蹭吃蹭喝啊！
漏瑚的眼刀真的是有实质性温度的那种，吉野顺平下意识的往边上躲了躲。
“不要欺负我的小徒弟呀。”慕清帮吉野顺平瞪回去。
“不是，你干嘛学人类收徒弟？”说道这里，漏瑚才想起来要问这件事。
主要是慕清救了重伤的他到了安置陀良的海边，然后说了一句虎杖悠仁在他那。
当时漏瑚好赖没有在丢了胳膊之后顺便把脑子丢掉，还记得质问他为什么。
慕清当时的回答特别的义正言辞，除了整体跑偏之外，逻辑自洽，让人一点也找不到缺口。
意思大概就是，你们合作的人都是有别的目的，奔着吸收你们去的，你们傻傻的察觉不到，当然要让你们自己看清他的真面目了，而且那个时候真人多信任‘夏油杰’啊，他这一个半路认识的，哪比得上他呀。
而且那人心思叵测，他当然要在暗处，才能打乱整个计划。
总而言之，茶里茶气的同时还夹杂着一些道理，说的漏瑚把账又都算到了羂索身上。
他们虽然是一群有梦想有主见的咒灵，但是梦想和同伴是五五开的。
总之，当初慕清的一通乱扯，让漏瑚蒙圈中就点了头。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他只说了有一个两面宿傩的肉体，没说还有一个人类啊！
慕清抓起一只串串敲在他头上：“什么叫学习人类呀，这叫马斯洛需求理论，知识少就要多读书，别天天吃吃喝喝的，免得跟这次一样，被人卖了还要给别人数钱。”
虽然漏瑚不知道‘马斯洛需求理论’，但是他明白后面那句话，大致意思可以理解成，别人要吃你，你还自觉的帮忙摆盘。
而且，每天吃吃喝喝的不是你吗！
总之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漏瑚自认咒灵是可以取代人类的优秀物种，怎么可以被人类的文化鄙视。
慕清三言两语，他就答应，要好好学习，用人类的知识打败人类，以证明咒灵是最强的。
“这就对了嘛。”慕清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嗷呜一口咬掉签子上的不知名肉类，刚刚从漏瑚头顶经过，这串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
晚餐结束之后。
漏瑚：我刚刚答应什么来着？
当务之急，为了避免下次还是他烧火，看着他们吃东西，他还是先去跟花御讨论一下，吃东西到底怎么样能有味觉吧。
收拾完残骸之后，虎杖蹭姑蹭姑做到慕清边上，看着在海里玩的开心的陀良，再看看‘挑灯夜读’的花御和漏瑚，还没开口，虎杖就感觉到了一丝胃疼。
虎杖：完了，不会是晚饭吃坏肚子了吧？
等虎杖半天，也没见他蹦出一个字，慕清不耐烦的先开口了：“怎么，觉得别扭吗？”
“就……感觉好奇怪，但是好像又还好？”虎杖难得说话开始吞吞吐吐起来。
他对咒灵的第一个印象是那天晚上在学校，接二连三冒出来的要抢夺两面宿傩手指的咒灵，还害得他的两个学姐学长受伤住院，然后就是占据他身体，出来就要吃人的两面宿傩。
再然后就是少年院把困在里面的人连完整的尸体都没留下的特级咒灵。
毫无疑问，咒灵是恶，是应该被消灭的。
可是被慕清科普（洗脑）之后的虎杖才发现，咒灵的产生是不受他们自己控制的，是人类的恶意，才让这些咒灵诞生。
虽然作为一个现代人，他相信法律，可是咒灵并不是科学侧的东西，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恶有恶报。
而了解这三个特级咒灵之后，虎杖才发现，他们跟其他的咒灵还不一样，如果说其他咒灵是一棵树，那他们就相当于整个地球上树的总和，你可以砍掉一棵树，但是永远不可能把树这个概念从地球上去除。
就算他们死了，还是会在同样的负面情绪中再次诞生。
虎杖：这怎么搞！！
他们孤军奋战，然后身边所有的人类都是这三咒灵的移动复活点？
而且……人类并不是地球的主人，他们根本无法阻止另一种生物在这个地球上诞生，更何况这种生物还是由人类创造的。
“但……”
“你是想问那天闯入里梅的宅子想要抓你们的人？那具身体是五条悟曾经的挚友，名叫夏油杰，术式为咒灵操术，顾名思义，是可以控制咒灵的术式。”慕清慢慢给他解释，顺便把吉野顺平也拉过来旁听。
至于竖着耳朵，不想过来，还想听的漏瑚……反正他也听得到，竖着耳朵就竖着耳朵吧。
“夏油杰曾经想要颠覆咒术界现在的结构。毕竟，不是所有的咒术师都是好人，还有一部分为了自己的私欲，借助咒术师的能力掀起腥风血雨。但是他失败了，五条悟亲手杀了他。”
“啊！”虎杖瞪大了眼睛，想起来之前五条悟完全颠覆他印象的怒气：“这么说的话，那岂不是曾经朋友的尸体被坏人利用了？”
“‘坏人’？”慕清笑了笑：“这形容倒是贴切，你没直接说是咒灵。不过确实，占据夏油杰身体的不是咒灵，是咒术师，而且是千年之前的咒术师，叫羂索，如果两面宿傩肯告诉你的话，他应该知道的更多。”
虎杖眨眨眼，身体里那位大爷不理他很久了：“难道宿傩跟那个叫羂索的是……对手？”
“不是哦，他们都是咒术师。”慕清笑眯眯的说。
虎杖：阿巴阿巴阿巴？
“两面宿傩，生前确实是人类，这一点是没错的，他只是死后尸体变成了特级咒物，至于最后在你身上复活这个到底算什么，如果他成功的占据了你的身体，那他就是人。”
搞了半天……虎杖缓缓转过头，看着旁边那三只咒灵，如果说他们都是被羂索忽悠的，那岂不是从头到尾都是咒术师在内讧？
“而且东京现在很不安全，高专里面有羂索的卧底，这就是为什么五条悟虽然生气我把你拐跑，但是不提让你回去这件事。”
感觉声音猛的被掐断，漏瑚睁大了眼睛，一不小心，手上的书就成了灰烬。
察觉到书没了的漏瑚一愣，又缓缓的转过头，有些呆滞的看着手心——人类为什么要用这么脆弱的东西记载知识这么重要的东西！
慕清挥了挥手，把虎杖的注意力吸引回来：“你应该注意到了，如果不是这次的事件，他们根本不想出来的，花御和陀良单纯的很，没有有心人指引，他们更喜欢呆在自己诞生的地方。”
虎杖顿时明悟，拍了拍胸口，保证到：“我一定做好陪玩！但是他们不会怀疑我吗？”
陪玩……这定位过于明确以至于槽点太多。一直安静的吉野顺平感受着一下旁边三团骇人的咒力，这陪玩风险也太高了。
这群咒灵，确实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他实力微弱，虽然没被放在眼里，但是也算安全。不过……老师到底是人，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啊？
“臭小子，又在编排我的身世。”慕清的手，精准的敲上吉野顺平的脑瓜。
“啊，那您到底是什么啊？”吉野顺平躲的很敷衍，反正他也躲不过去。
“对哦。”虎杖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状：“您原来不是人呀！”
怪不得他觉得这些咒灵对慕清的态度奇奇怪怪的，不怀疑，反而挺信任的。
“哦个大头鬼，你的说法更没礼貌了！”慕清双手环胸，往后面一靠：“虽然我本来就不是人类，但是你这说的跟骂人一样。”
他这个状态，就是人看着像人，非人类看着不像人，非人类的存在，把边边角角修饰了一下，看起来是人类而已。
各自被敲了两个包的虎杖和吉野蹲在沙滩上，开始互相猜测，赌慕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赌注目前已经加到了十天的饭，赌的非常之大，以至于两个人都堵上头了。
另一边，漏瑚正捧着收集回来的书的粉末，试图用反转术式把它变回原来的样子。
花御用树木帮他做了一个小盒子，粉末就放在里面。
整个海滩一时间变成了大型失智现场。
慕清在一边扶额，这队伍好难带，他还有没放出来的‘咒胎九相图’。
他本来打算找个时间去偷具尸体，看看能不能想把咒胎九相图里的老大放出来。
现在看来，还是先稳定一段时间，让罐子里的胀相在多蹲几天罐子，等他把实验材料准备齐全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