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爹爹和宴凛的一举一动,辛与、皓皓其实都清楚,他们一直缠着爹爹也是故意的。
可后来宴凛一直给他们做好吃的,对他们很好,也没再欺负过他们,两人悄悄商量了下,决定回自己房间去睡,给他们一点独处的空间。
可回到房间后,辛与、皓皓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总会忍不住想,宴凛找爹爹要做什么,会不会趁机欺负爹爹之类的。
两人胡乱想了好一会,最后还是觉得不放心,于是悄悄爬起来,想轻手轻脚过来听听动静。
他们一路走到爹爹房外,在这停了下来,接着凑过去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里面的声音。
耐着性子听了好一会,辛与小声问:“你听到什么了吗?”
皓皓摇摇头,问:“你呢?”
“我也什么都没听到,里边只有呼吸声。”辛与琢磨道:“他们可能睡着了,我们也先回去吧。”
皓皓道了声“好”,总觉得哪不太对劲,于是又仔细听了一会。
见仍然没什么动静,这才放心跟辛与一起离开。
两个小孩走后,躺在床上身体僵硬的楚宥和宴凛这才放松下来。
他们也没料到两个小孩还会过来查岗,表情满是无奈。
“走了?”楚宥轻声问。
宴凛分出一缕神识探过去,见两个小孩已经回了自己房间,于是点点头。
楚宥一阵好笑:“他们这是防贼呢?”
宴凛闻言不满:“你说谁是贼呢,我是贼吗?你是我道侣,我来找你正大光明。”
“正大光明你刚才心虚什么?”
宴凛想不出好的解释,总不能说是怕了两个孩子,于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俯身直接吻住了楚宥的唇。
照明法器熄灭后,房间被一片沉沉的暗色笼罩。
楚宥被宴凛压在身下,贴过来的唇柔软微凉,起初动作很温柔,渐渐像是不满足似的,变得急躁粗鲁起来。
他沉溺在心底升腾而起的欲念之中,也试着主动亲吻宴凛。
宴凛贴着楚宥身体,本就是一点即燃的干柴,被他唇轻轻一扫过后,整个人轰然一下燃了起来。
他体内血液变得灼热沸腾,身体温度也随之上升,眼眸深处逐渐染上欲色,专注凝视着楚宥时,像是饿极了的野兽,恨不能立刻将身下人拆吃入腹。
楚宥束发的玉冠被取下,墨黑长发随意洒落在枕畔,他肤色极白,衬得唇上那抹殷红更为诱人。
宴凛低低喘息着,垂眸深深注视着他,因为方才那番动作,楚宥衣衫也变得凌乱,裸露出大片的肌肤,雪□□致的锁骨格外勾人。
“阿宥……”宴凛低低唤着,语气中都满是情.色。
他馋楚宥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对方衣着整齐,脑袋都能想些有的没的,现在对方就在自己身下,还一副乖顺任凭予取予求的模样,他又哪能按捺得住。
楚宥自然知道宴凛的心思,对方身体的反应早就毫无掩饰呈现在他面前。
他被宴凛这么一通撩拨,说没有反应都是假的。
男人在这方面总是有需求的,先前没有宴凛,楚宥还能胡思乱想压下去,现在有了他,自然更没有再压制的必要。
他和宴凛在这方面一向契合,过程彼此都是欢愉的。
楚宥满眼情丝,抬起头看上方的人,没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抗拒。
宴凛明白他的心意,又低低唤了声“阿宥”,之后倾身而下,将他整个人覆在怀中。
两人青丝缠绕在一起,呼吸沉沉。
意乱情迷之时,楚宥攥紧身下的床单,也有一瞬脑海涌过个念头,心想不知道玄冰草的药效过去没有,要是药效一直存在该怎么办。
可惜当时情况太混乱,他脑海尽被亢奋和愉悦占据,这瞬间闪过的念头很快被抛之脑后。
一夜酣战,楚宥许久没像这样放纵过,最后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等再睁开眼时,发现外边已天色大亮,旁边不见宴凛的身影。
楚宥揉揉眉心,不知道昨晚怎么会变成那样,他一开始没想做什么的,可是后来亲着撩拨着,许多事情就跟着本能走了,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他浑身酸软,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被褥从肩上滑落,将一片满是红痕的肌肤暴露在外。
楚宥皮肤太白,衬得那些红痕格外明显。
他低头看了下那些斑驳的痕迹,脸不由地一红,知道那都是被宴凛亲出来的。
正在这时,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楚宥手忙脚乱裹上被子,但速度还是慢了一点,被宴凛瞥见了冷白肌肤上的痕迹。
宴凛得偿所愿,心情十分美好,笑容满面道:“阿宥,你醒了。”
楚宥“嗯”了声,有点不太自在,问他:“什么时辰了?”
“巳时。”
“这么晚了。”楚宥施法穿好衣袍,又念了道咒消除身上酸痛,不放心问:“辛与、皓皓呢?他们没起疑吧?”
“没有,我告诉他们你在打坐,不能来打扰,还给他们做了顿很丰盛的早饭,两人吃得津津有味,暂时顾不上多问什么。”
宴凛说着走近楚宥,将他一把搂住,轻声道:“我们在一起的事他们早知道了,也该试着让他们接受,总不能每次都躲躲藏藏。”
楚宥也觉得这样挺糟心的,想亲热一下都得担心被两个孩子发现。
“先等等吧,别急,总要有个过程的。”他安慰宴凛:“现在当务之急,是缓和你和辛与、皓皓的关系。”
宴凛闻言一阵心累,不知道下次和楚宥亲热又得等到什么时候,于是缠着对方不肯松手,能多腻一会就多腻一会。
楚宥无奈又好笑,推了一下他:“你别抱这么紧,我得束发了。”
宴凛松开手,却没让楚宥去束发,而是揽着他肩膀将人推到铜镜前坐下,执起梳篦,亲手给他梳发。
铜镜内映着楚宥绝世无双的容颜,柔顺黑发披落在肩头,更多了几分温和柔软。
宴凛执起他的长发,用梳篦小心翼翼地打理,之后将他部分长发挽起,用发冠仔细束好。
做完这些,宴凛透过铜镜认真打量楚宥,越看越觉得喜欢,怎么看也看不够。
只是这旖旎暧昧的气氛很快被打破,外面走廊忽然响起脚步声,是辛与和皓皓正往这边走过来。
两人边往这边走还边小声议论,显然对宴凛的解释似信非信,疑惑爹爹是不是真的在打坐,为何还没起床,也怕爹爹是被欺负了,才会起不来床。
某种程度来说这也是事实,只是两个小孩想不到这么深远,他们脑海中想象的欺负,也就是真的欺负。
楚宥和宴凛听到他们的小声议论,一时都很无奈,连忙调整情绪往外走。
辛与、皓皓到门边时,楚宥也正好拉开房门。
两个小孩连忙认真打量爹爹,确定他没事才放心。
“爹爹你怎么起这么晚?”辛与好奇问。
楚宥牵着辛与、皓皓往外走,将宴凛方才提的解释又说了一遍,道他的确是在修炼。
宴凛看着前面边走边聊的父子三人,完全被忽视,只能无奈跟在后边。
对爹爹说的话,皓皓还似信非信,转过头看了眼宴凛,之后凑到楚宥身边小声说:“爹爹你别怕,有什么事我和弟弟都会帮你的。”
楚宥啼笑皆非,不知道皓皓怎么总觉得自己会被欺负,只能认真解释:“宴叔叔真的没欺负爹爹,爹爹不会骗你们的。”
皓皓“哦”了声,对这番话信了大半,只是不解:“可是爹爹之前从来不晚起的。”
从来不晚起的人,和宴凛睡过一晚后,突然就晚起了,这事怎么想都十分可疑。
楚宥默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宴凛跟在身后,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开口:“我还在这呢,辛与,皓皓,你们当着我面说我的坏话,是不是不太好啊?”
辛与、皓皓听到这话一愣,才意识到宴凛也在后面,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不好意思笑了笑,不再开口了。
这之后,宴凛和两个孩子的关系一直这么维持着,颇有些心照不宣的感觉。
辛与、皓皓不再缠着楚宥,给了他和宴凛足够的私人空间,但对宴凛又始终保有一点警惕。
没办法真正亲近起来。
*
约莫一个月后,船驶入雷云区域,海面上空雷云翻腾,使得整个海面黑压压的,远不如之前平静明亮。
雷云区域危机四伏,海域下的妖兽也更密集,这里没办法御剑飞行,传讯符之类的符咒也全然失效。
好在舫船上有宴凛布下的结界,无论周围如何凶险,待在船上都不会有任何影响。
进入雷云范围后,宴凛开始认真寻找仙岛,只可惜雷云对神识也有影响,能探查的范围大大缩小。
当初兰凌给他的信息并不多,除了灵药血魄的画像,关于仙岛的信息寥寥无几,只知道一路往北行进。
仙岛之所以谓之仙岛,是因为其十分独特,是凭空存在于海面上的,那古籍中也曾言,只需见到仙岛,立刻就能认出来。
然而他们一路走来,除了无边无际的大海,根本什么也没看见过,更别提什么仙岛了。
楚宥一开始还抱有希望,但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仍然寻不到仙岛半点踪迹,他也越来越失望。
倒是皓皓对此不太在意,还反过来安慰爹爹,说他对修炼没什么兴趣,就算寻不到血魄无法修炼也没事。
楚宥知道他这么说只是安慰自己。
若无法修炼,哪怕用尽灵药滋补,皓皓的寿元也至多百年。百年后,他们将面临分别。
这对谁来说都无比残忍。
宴凛也无法接受这种事,心情一日比一日焦灼,几乎整天都在凝神以神识探查海面,盼望能寻到仙岛的踪迹。
偏偏日复一日,海面上空空荡荡,始终没有半点仙岛存在的迹象。
眼看时间已经过去数月,他们依然一无所获,此时再不情愿,也得面临一个选择,那就是是否要打道回府。
再这么漫无目的地找下去,也许依然一无所获。
又或者,那所谓的仙岛压根不存在。
若是如此,更没有继续在这浪费时间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