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池迟在小区外面的餐厅定了桌位置, 准备中午请张大爷和楼下202的住户吃顿饭，毕竟是他误会了，张大爷还受伤了。
时候还早, 他们再寒暄了几句，202的住户就先下楼去，霍成也要回去换衣服，他的衣服上都是星星点点的鲜血。
池迟送他们下楼。
“今天真是不好意思，等会儿吃饭，我下去喊你们。”
住在202的两个保镖连连点头：“好, 麻烦池先生了。”
“不麻烦, 不麻烦。”池迟看向霍成, “那霍先生，等会儿再见。”
霍成微微颔首：“好, 再见。”
池迟把他们送走, 然后关上门，帮张大爷换了一块冰块——正好他前几天想再做一个香菜冰淇淋，作为菠菜冰淇淋的兄弟款, 否则他平时都不怎么冻冰块。
池迟拿着毛巾，帮张大爷捂着脸上的伤口：“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抹点药？”
张大爷摆摆手：“不用，小伤而已，不疼。”
池迟松了口气：“那就好, 今天还真是麻烦您了, 您要是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我送您去医院。”
“没事，我本来要出去丢垃圾，刚拉开门, 就看见他在你家门口鬼鬼祟祟的，本来想下去拿个趁手的武器再上来，结果没找到，又怕你出事，就赶紧上来了。”
张大爷倒吸一口凉气：“那小子力气还挺大，不过我也没让着他。”
张大爷说：“你别看他刚刚在这儿的时候，跟没事人似的，其实我也擂了他两拳，就是强撑着。”
池迟叹了口气：“我只希望他不要在这里常住。”
“怎么了？”
“他要在这里常住，您不得每天都找他打架？”
张大爷辩解道：“这……这中事情能叫打架吗？这叫做切磋。”
他转头看见池迟放在门口的行李箱，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刚刚他们说你要出远门，你出远门干什么？”
池迟回头看了一眼霍小茶的房间，霍小茶很听他的话，房间门关着，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在里面玩耍。
他放轻声音：“我……我前夫今天早上给我打电话了。”
张大爷坐直起来，正色道：“是小茶的那个妈妈？等一下，前夫？”
“嗯。”池迟欲哭无泪，“我才是小茶的‘妈妈’。”
张大爷：？！！！
“你跟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霍小茶抱着小兔子玩偶，坐在房间里，揪着兔子耳朵。
说实话，他一开始也没认出来，站在外面那个就是大爸爸，他也以为那个人是坏人。
大爸爸长得实在是太凶了。
后来他才反应过来，想出去跟爸爸说，结果大爸爸已经进来了，他偷听了一下，发现他们没有在说离婚的事情，就放心了，自己跑去玩了。
只要不离婚就行。
他放在抽屉里的儿童手表“滴滴”响了两声。
霍小茶连忙跑过去，拉开抽屉，小小声地接了电话：“大爸爸？”
霍成应了一声：“嗯，小茶，爸爸好像失忆，不认得大爸爸了。”
霍小茶疑惑：“啊？”
“从现在开始，你见到大爸爸，要假装不认得大爸爸。”
“为什么？”
“因为爸爸现在很讨厌大爸爸，大爸爸不想让爸爸讨厌大爸爸，所以大爸爸想先隐瞒这件事情，再跟他慢慢接触。”
霍成说得认真，但霍小茶已经被绕晕了，霍成也没跟他多说，最后他就记住了一句话。
——从现在开始，不能叫大爸爸“大爸爸”，要叫大爸爸“霍叔叔”。
*
楼下202里，霍成最后说了一句：“一定要记清楚了。”
然后他就挂了电话。
他坐在沙发上，私人医生正给他上药。
他左边肩膀上青了一大块。
张大爷说的没错，打起来的时候，他也没手下留情，霍成刚才在池迟面前坐得板正，不过是在强撑。
当然不能在池迟面前表现出自己受伤的样子，那也太软弱了。
废物不配拥有老婆，强者才配拥有老婆。
——来自霍成的座右铭。
也正是因为他太了解池迟了，他才会做出隐瞒身份的决定。
按照池迟的脾气，要是“前夫”出现，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拉着“前夫”去公证，看他们有没有离婚，看他们之间有没有金钱纠葛。
如果有，那就马上解决，省得留下遗留问题。
池迟现在和他没有感情，一定会做出这样理智的决定。
可是霍成当然不想和他离婚。
隐瞒身份，看似是下下策，实际上已经是很迂回的办法了。
霍成思忖着，当下决断，又给池迟的好友、周太子打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人十分礼貌：“霍哥？请问有何贵干？”
霍成淡淡道：“再过一会儿，池迟会打电话问你，他前夫叫什么。你告诉他，他前夫叫‘霍总’，是意迟科技的总裁，和‘霍成’没关系，是两个人。”
“啊？”周太子迟疑了一下，“这……”
霍成不容他质疑：“就这样说。”
“这不好吧？”
“他失忆了，现在不认得我，我准备住在他家楼下，重新追他。前夫的身份很棘手。”事情关系到池迟，霍成难得解释了一句。
周太子还在犹豫，霍成最后说了一句：“我找你哥跟你说。”
他说完这话就要挂电话，周太子连忙喊道：“别别别！”他连声道：“我知道，我知道，霍哥和池迟尽管玩生活情.趣，我绝不插手，绝不插手，这总行了吧？”
“行。”
霍成挂了电话，正好肩膀上的伤口也处理好了。
他站起身，穿上衬衫，一丝不苟地扣好扣子，照例扣到最上面一个。
他一面扣扣子，一面环顾四周，对两个保镖说：“麻烦你们两位了，从今天开始，你们都是我的表哥。”
两个保镖都惊呆了：？？？
豪门大佬的想法总是令人难以琢磨。
霍成淡淡道：“三倍工资。”
两个保镖：！！！
豪门大佬的想法琢磨不了，那就不用琢磨了！
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OK！没问题！霍总放心！”
“从今天开始喊我‘霍成’，霍总是另一个人。霍总是身家过亿的集团总裁，霍成比不上他，霍成只是一个正在白手起家的小人物，过来投奔两个表哥。”
他说得正经，两个保镖听得一愣一愣的。
入戏了，入戏了，这也太快了。
*
池迟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向张大爷坦白承认错误。
“我可能是摔坏了脑子，我以为带孩子的男的就是‘爸爸’，我没想到带孩子的男人还能是‘男妈妈’。”
张大爷震惊地看着他：“你摔坏脑子，然后把常识都给忘了？”
池迟抬起头看他：“我真不知道，我潜意识里带孩子的男的就是爸爸。”
“那现在……你才是每个月要三十万的那个人？你前夫那边怎么说？”
“他什么都没说，就是昨天晚上打了四十万过来……”
“等等！四十万？”
池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应该是小茶给他打了电话，他主动涨价了。”
张大爷往后一倒，靠在沙发靠背上，自己给自己掐人中。
池迟连忙道：“我退回去了，退回去了！”
张大爷看了他一眼，再看看他出示的转账明细，这才缓过来。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带着小茶逃跑。”
张大爷迷惑：“你要跑到哪里去？你不是说对方是豪门大佬吗？到底有多大？”
“……”池迟顿了顿，摇摇头，“不知道。”
“那他叫什么名字？”
池迟又摇摇头：“不知道。”
“他姓什么？”
“不……”噢，这个池迟还是知道的，“他应该姓霍。”
这回轮到张大爷无奈了。
池迟拿起手机：“我马上打电话问问。”
张大爷又一次给自己掐人中，救命啊，这个小傻子到底是谁家的？
他怎么连自己是谁家的都弄不清楚？
池迟马上打电话：“喂，太子，我前夫叫什么啊？”
周太子在对面牙齿打架，语无伦次：“啊？什么？你钱付了啊？我来付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问你，我前夫叫什么名字？”
“噢，你前夫啊，那不就是霍……”周太子想起刚才跟霍成通过的电话，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霍总，没错，是霍总。”
“霍总？我问你他叫什么啊？”
“是啊，他的名字就叫做霍总啊。”周太子开始捧读，“他是意迟科技的总裁，名字就叫做霍总，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搜一下。”
“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池迟皱着眉，也没挂电话，就搜了搜“霍总”这两个字。
第一条就是“意迟科技总裁北美遇袭”的新闻。
池迟总感觉这条新闻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戳进去随便翻了翻。
好家伙，这人还真的就叫“霍总”，姓霍名总。
家长起名字也挺随便的。
不过这位霍总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网上也没有照片，只能从新闻报道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他庞大的商业帝国。
池迟退出界面，重新拿起手机，说话语气弱弱的：“喂，太子……”
“怎么了？”
“你说我能逃过这一劫吗？”
“这怎么是劫呢？这不是……”
周太子顿了一下，这不是天赐的缘分嘛？
池迟吸了吸鼻子，悲伤地问：“他的势力很大吗？比你家的势力还大吗？”
周太子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嗯。”
“要是我带着小茶跑到国外，他能找到我吗？”
“这么说吧，你就算带着小茶，像蒲公英一样分成几十份，跟着风一起到处飘，飘到月亮上，他也找得到你。”
时代在进步，霸道总裁、豪门大佬的势力范围在不断地扩张，业务能力也在不断上升。
不再是池迟看的那些古早文的豪门大佬了。
积极进取，勇攀高峰。
随着周太子的话，一句一句，池迟捂着嘴，像火车鸣笛一样，“呜呜呜”哭出声。
“那我怎么办啊？”
“你怎么办？”周太子随口道，“你从了他呗。”
池迟斩钉截铁地拒绝：“不可能！”
“你也别那么清高嘛，你和他在一起，他的钱都是你的……”
紧跟着，池迟说：“我倒是喜欢钱……呸，不是，喜欢他。但是他不让，今天早上他给我打电话，说……”
池迟清了清嗓子，学着霍成的语气：“‘钱打给你了，没什么事情别来找我。’”
周太子皱眉，这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说的话相差这么多？
一个说要重新追人，另一个人又说对方根本不想和好。
算了，他懒得掺和了，要是说错什么，霍成不会对池迟怎么样，自己可没有好下场。
反正是他们的夫夫情.趣。
“他给你钱，你就拿着呗，他又没找你麻烦，你就别想这件事情了，先花钱再说。”
池迟小声说：“……我早上把钱退回去了。”
“……”周太子顿了顿，“行吧，你这个人真是……”
想不出更多办法，池迟和周太子说了“再见”，然后挂了电话，看向张大爷：“完了，爷，我前夫手眼通天。”
张大爷：“那是二郎神。”
池迟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
“你还敢笑？现在怎么办？你还要走吗？”
“走是不走了，其他地方未必比这里更安全。”
“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吧。”张大爷安慰他，“有什么事情协商协商，听他那话的意思，应该是嫌你麻烦，你别在他面前晃悠就行。他要是敢来闹事，我帮你把人给赶跑。”
“嗯。”
池迟点点头，把行李箱拖回去。
他把霍小茶喊出来：“小茶，走吧，拿上书包，爸爸送你去幼儿园。”
他只跟老师请了半天的假，霍小茶下午就得去幼儿园。
为了赔罪，他中午还要请楼下202和那位霍成吃饭，带着霍小茶可能也不太方便。
所以他决定现在把霍小茶送过去，去幼儿园吃中饭。
张大爷也要下楼回家，霍小茶背着小书包，池迟提着昨天买的积木。
“我大概半个小时就回来了，到时候我喊您一起出去吃饭。”
“行，路上小心。”
*
池迟帮霍小茶系好安全带，然后关上车门。
过来几天，他的倒车技术进步不少。老小区的车位实在是太挤了。
等池迟倒完车，霍小茶才问他：“爸爸，我们要搬走吗？”
“不了，不会搬走了，下午放学爸爸就去幼儿园接你。”
霍小茶点点头：“那就好。”
霍小茶坐在后面，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又说：“爸爸，你又和大爸爸吵架了吗？”
“没有。”池迟想要安慰他，“我们没事……”
“那爸爸连钱都不要了吗？”
“……”池迟哽住，“啊？”
原来在崽崽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爱钱的爸爸。
池迟试图转移话题：“呃……小茶，你为什么喊我‘爸爸’，喊他‘大爸爸’？是因为……”
因为对方势力比较大吗？还是因为是自己生的小茶？
霍小茶晃了晃脚，说：“因为大爸爸比较大啊。”
池迟疑惑：“啊？什么比较大？”
霍小茶一本正经地回答：“年纪。”
“噗——”池迟爆笑。
原来他穿的还是篇豪门老男人文。
池迟把他送到幼儿园，把昨天买的积木拿给老师：“麻烦老师费心了，礼物送给橙子小鱼他们。”
“池先生放心，我们会妥善处理孩子们之间的矛盾的。”
“好。”
老师领着霍小茶进去，让他和三次打架的小孩子站成一圈，轮流发言。
霍小茶对他们说：“对不起，前几天是我不好，不该跟你们打架，我以后不会了，你们可以监督我。”
好在小孩子们也不记仇，矜持了一会儿，就又玩到一起去了。
池迟回到车上，等了一会儿，收到老师的消息，说孩子们和好了，事情都圆满解决了，池迟才放下心，开车回去。
*
池迟回到小区，把车停在楼下，甩着车钥匙上了楼。
他先敲了敲201的门：“老厨神，出门吃饭了。”
张大爷应了一声，池迟又转身去敲敲202的门。
“霍先生？赵先生？”
202原本的住户姓赵，是两兄弟，一个叫赵景，一个叫赵鸣，偶尔出门的时候，池迟碰见他们，就点点头打个招呼。
池迟还要再敲敲门，才抬起手，门就开了。
霍成站在里面。
他把脸上的血迹擦干净，换了身干净衣服，很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西裤，但气场还是很强。
池迟比他矮小半个头，抬头看看他，不自觉后退半步，好把两个人的身高差距变小一点。
池迟朝他笑了笑：“我在小区外面的餐厅定好位置了，给霍先生赔礼道歉。霍先生也是第一次来，也当是给霍先生接风。”
霍成低头看着他，应了一声：“上午的事情没关系，是我不好，你不用一直道歉。”
池迟点点头：“嗯。”
人家刚出了车祸，还被他当成是歹徒，是应该请一顿饭，去去晦气的。
池迟还给他准备了一个大——红——包，准备吃完饭再给他，也是去晦气。
一行人走在路上，赵家兄弟很有默契地走在后面，搀着张大爷，给霍成留出和池迟并排走的位置。
池迟回头，才发现张大爷已经被一左一右包围了，他想往后退把张大爷拉上来一起说话也不行，他只能单独和霍成走在一起。
初次见面，还是单独相处，池迟绞尽脑汁，想些话题跟霍成寒暄。
“霍先生原来是哪里人？来蓉城是来探亲吗？”
霍成撒起谎来，功力深厚，面不改色：“我从林城来，来蓉城找工作或者创业，身上也没什么钱，就住在亲戚家里。”
池迟点点头：“噢，那以后就是邻居了，有什么事情可以上楼来找我。”
虽然他也才来这里不久。
“好。”
赵家兄弟立即附和：“是，池先生，你要是有什么好的工作，记得留意一下霍先生，霍先生是我们表弟。”
这话可太奇怪了，霍先生是我们表弟，哪有喊自己表弟“先生”的？
霍成稍稍偏过头，瞥了一眼自己不太会演戏的两个队友。
两个队友终于反应过来，试图补救：“喊着玩，喊着玩的。”
卧龙凤雏了属于是。
池迟看了一眼霍成：“霍先生有什么心仪的工作方向吗？”
霍成自自然然地接话：“大学读的是物理学，现在什么都想试一试。”
“和我不太一样，我现在做的也是自由职业，也才刚刚起步，可能和你的专业不是太符合。”
“没关系，自由职业也很好，我也有意向朝这方面发展。”
霍成默默地在心里记上一笔，老婆现在在做自由职业，收入还不多，这个月给老婆打的钱+999，999。
虽然老婆根本不在乎这些，但是该给的还是要给。
池迟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转头看看他，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是难过了，连忙说：“你也不用着急，慢慢来……”
正巧这时，一辆洒水车飘着“祝你生日快乐”，迎面驶来。
这几年来所经历的一切，让霍成十分警觉，甚至有些敏感。
他不自觉握紧了拳头，准备像以往一样，有任何突发情况，就立即拉着池迟跑。
可是下一秒，有人抢先一步，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拽过来。
池迟把他拉到自己身侧，靠路里面，自己走在外面。
池迟看见他攥着手，以为他紧张，就把他拉进来了。
霍成低头看他，忽然有些委屈。
三年了，他终于又和池迟走在一起了。
这不是油罐车，这是普通的洒水车。
没有火星爆炸，只有普通的、没有任何杀伤力的水花。
洒水车从他们身边经过，正午时分，阳光正好，水珠折射阳光，斑斓的颜色。
而池迟也不是这几年总是跟在他身边的保镖，池迟是他喜欢的人，是他唯一喜欢的一个人。
池迟转头看向霍成，忽然发现他红了眼眶，连忙问：“怎么了？你怎么了？水溅到你了？别哭啊。”
霍成习惯隐忍，面无表情，看着他，只有眼眶是红的。
池迟这才发现自己还握着他的手臂，连忙松开手：“对不起，你是不是不喜欢被别人碰？还是我抓疼你了？我看你有点紧张，我以为你怕水，就想把你拉进来……”
霍成安排好了隐瞒身份的一切事宜，安排好了霍小茶，安排好了周太子，偏偏忘记安排他自己了。
他光是看着池迟，就忍不住要露馅。
霍成抓住池迟要收回去的手，一把抱住池迟，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池迟深吸一口气，顿了一下，又不敢推开他，就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他一只手被霍成握着，拽紧了霍成的衣袖，另一只手垂在裤腿旁边，揪着裤子，不知所措。
两个保镖见状不妙，上来打圆场：“池先生别介意啊，霍……表弟他从小缺爱，可能是刚才池先生维护他，他一时间太感动，就把你当成知心哥哥了。”
两个人信誓旦旦，成功把霍成忽然的失态圆上了。
霍成的多倍工资不是白花的，钱有所值。
知心哥哥·池迟朝张大爷摆了摆手，示意他没关系，然后保持礼貌的微笑，摸摸霍成的肩背，像是给他顺毛：“呼噜呼噜毛，怕不着，你别怕，以后有事情可以找我的。”
这个人怎么和霍小茶一模一样？
霍小茶也喜欢走着走着就钻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