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念被这动静弄傻了,旁边的欢呼声此起彼伏让他头都不敢转,盛景延穿着黑色修身戏服坐在马上看他,沉沉双眸看得他心脏狂跳。
他张扬惯了干什么事都弄得兴师动众,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低调。
骆念被人打趣的面红耳赤,让他赶紧下来,低声埋怨:“也不嫌丢人。”
盛景延从马上跳下来,拽着缰绳递到他手上,“哪儿丢人了,你发微博上去不知道多少人得羡慕死。”
封燊举着手机喊:“盛老师我已经发了!今天谁也别想和我抢这个头条!”
骆念难受的瞪封燊:“你跟着起哄是吧!”
封燊有恃无恐的叉腰:“你要是跟我打游戏,让我带你飞我立马就删微博!”
骆念是真的不喜欢打游戏,而且封燊微博粉丝也不少就算现在删除也晚了索性由着他了。
盛景延揽过骆念的腰领他到了马镫旁边,“上马,再耽误一会你就不用学了,你总不希望我一会儿亲替身吧。”
骆念一手抓着缰绳,抬脚踩上马镫但掌握不好没上去滑了一跤被盛景延托住腰,挑眉打趣道:“这就等不及了?”
骆念把缰绳往他手上一塞,“我才没有。”
盛景延勾着点笑,“要不要帮忙送你上去?”
“怎么送?”
盛景延伸出手放在他屁股上,凑近了低声说:“这么送。”
骆念大骇,火速扯回缰绳:“打住,我自己来。”
骆念跟着盛景延刚才教的方式踩上马镫借力成功坐上了马背,这才明白成麓为什么惨叫。
“坐稳,先带你溜一圈。”盛景延利落上马坐在他身后,单手揽着他的腰提示,“碰一下马肚子。”
骆念顺着他的话一夹,马前蹄一扬把他吓了一跳立即夹紧了马肚子,马受惊撒开蹄子就往前跑。
“啊!!!”骆念魂都要吓掉了,后背炸毛一样发痒,双腿紧紧夹住马肚子双手死死抓着缰绳恨不得学成麓抱紧马脖子。
“腿别夹太紧,马都让你夹死了。”盛景延从后面拥抱,伸手握住缰绳轻轻一拽,马在草地上奔驰。
骆念根本不敢松,坐在马鞍上生怕自己跌下去。
盛景延另一只手从后面环住他的腰搂紧,另一只手接替了缰绳:“放松,我保你不会掉下去。”
骆念整个人都绷得跟雕像一样,嘴上说放松了但身体还是硬邦邦的,盛景延终于让马停下来,他都快脱力了。
“太吓人了。”
“这就叫吓人了?胆子有针尖那么大吗?”盛景延伸手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再给他讲一遍要领,“还记性好呢,一上马全忘了,这速度还一般,待会儿正式拍的时候马会跑起来,还有打戏和箭,这个状态过去拍聂心诚得骂你了。”
“再练练。”骆念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在心里默念:让身体配合马跑的节奏上下动,不要紧绷身体,放松。
“从慢到快,轻轻碰一下马肚子让他走。”盛景延把缰绳交给骆念,从后面拦住他的腰保护。
骆念轻轻一夹马就抬起了蹄子缓慢前行,跟着盛景延的话慢慢掌握了技巧,连盛景延松开了缰绳让他自己抓着都没发现。
“我会了!”骆念兴奋的回头跟盛景延分享,结果因为靠得太紧嘴唇一擦而过,霎时呆了。
“这算是谢师礼吗?”盛景延勾着眼角冲他笑。
骆念回过头,悄悄红了耳根。
聂心诚看见两人骑马回来,没好气道:“马都能拿来秀恩爱,化妆师去确认一下妆,道具再检查检查,没问题就拍。”
这场戏拍的是章誉设计烈澶与弟弟争夺王位,炎王与弟弟分别派出杀手暗杀他,章誉为了打消烈澶的疑虑,故意给他挡了一箭受伤。
一开拍骆念才发现刚才根本就是散步,马疯了一样向前狂奔,他五脏六腑都要被颠移位了,胃跟有什么一下下往上撞似的,头晕眼花还想干呕。
“卡,骆念你的表情别那么痛苦!要紧张但不是这种要死的表情!重新来!”
骆念深吸了两口气平复狂跳的心脏,努力让自己适应这种疯狂而刺激的马上戏,盛景延捏了捏他耳朵,“别怕,有我呢,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骆念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次开拍他还是很难不紧张,心跳失衡乱跳,他尽力让自己的心态趋近章誉,配合着马的节奏动。
后背紧贴盛景延汲取了些许安全感让他勉强能够保持平衡。
这场戏有大量的台词,直接与盛景延交锋,强大的压制力与极近的呼吸全都是对骆念的折磨。
马跑得越来越快,盛景延的呼吸声都快融进风里,骆念的头发被风带起来绕在他的止咬器上。
“烈澶。”骆念转过身拥抱住他,伸手解开了他止咬器的绳子,凑近了他的唇角:“咱们如果死在这儿……”
烈澶咬住他嘴唇,低笑道:“不是你设计好的么?”
“也许呢。”骆念余光瞥到箭射出来时用力抱住他,轻轻一笑,“那么,你敢信我吗?”
“好,卡!”
骆念松了口气准备下马,一放松就瞬间又绷直了身子。
他怎么!!
骆念腰都要僵了,恨不得直接跳下马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偏偏马还在奔腾,让两人之间的摩擦更加激烈。
骆念闻到Alpha的信息素气味,身后的呼吸也沉了许多,聂心诚皱眉盯着显示器看了半天,“行,这一镜过了。”
盛景延拉了缰绳将马停下来却没有立刻翻身下马,而是低头靠在骆念的肩膀上松了口气,“让你跟着马动没让你那么动,得亏是在拍戏,不然让你死这儿。”
“……”骆念耳根子都要滴血了,低声催促他:“你赶紧……”
“赶紧不了。”
聂心诚喊两人过去看回放,骆念心急如焚生怕被人发现,一咬牙直接从马上跳了下去,“你自己冷静,我先走了。”
盛景延坐在马背上幽幽叹了口气,“真无情啊。”
-
几场兵荒马乱的戏拍下来骆念感觉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马鞍坚硬粗糙磨得腿疼,屁股也被颠得生疼。
他走路都难受,反观盛景延却跟没事人一样,不由得感慨同人不同命。
“你怎么跟被八百个Alpha折磨过似的。”丁谣忍不住打趣,骆念一脸疲惫的摆摆手,有气无力道:“别提了,我还让颠吐了一次,幸好只ng了两次,再多拍几遍我恐怕要废了。”
“那你赶紧休息一会,大夜戏可累呢。”丁谣给他倒了杯水喝,顺便给他捏了捏肩膀,“我去拿饭。”
盛景延不怎么挑食,陪骆念吃完剧组的盒饭就歪在一边看他拍戏,灯光照的仿佛白昼,他穿着白色的戏服被灯光笼了层晕影。
“惊!知名影帝竟像痴汉一样盯着自己Omega!”
盛景延靠回躺椅上,嗤了声:“你改行去当营销号吧。”
晏晏捧着下巴冲他笑,“我能搞副业吗?”
“可以,工资按照基本水平发。”
晏晏火速收回手放在膝盖上,乖巧又正经:“干一行爱一行,不能三心二意得陇望蜀!”
“……给你能耐的。”盛景延坐着的地方没什么人,他拿过手机给闵源打了个电话,“从良几天不是你了?”
闵源摸摸鼻子:“这不是怕挨揍么,我爸最近管我严的要死,非要让我找个Omega结婚,我再捅娄子他非把我揍死不可。”
“出事儿就往我身上推。”
闵源一听就来劲了,“真的啊?那你这么说我可就放心了,我一定让郭诏连要饭的碗都保不住。”
盛景延满意的“嗯”了声,闵源又问他:“你干嘛不让盛叔下手啊,凭你们盛氏碾死他那不跟碾死个蚂蚁一样简单?”
“死得太快多没劲。”盛景延轻笑了声,像讨论新闻一般轻飘飘道:“我听说Alpha腺体在黑市能卖点钱,不到最后一步都不是绝境,总有办法的。”
闵源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忍不住舔了下发酸的后槽牙,“你粉丝知道你背地里这么流氓吗?”
盛景延奇怪道:“我哪儿流氓了?给他指明路还不够善良?”
闵源被他的不要脸惊呆了,喟叹道:“得亏我俩是穿一条裤衩子长大的好哥们,不然我都不一定能平安长这么大。”
盛景延懒得跟他闲扯,“挂了。”
晏晏在旁边感慨:“太不是人了。”
盛景延扫了她一眼,又给陆赫打了个电话问问那个遗体捐献的事儿,陆赫茫然的“啊”了一声,“谁的遗体?”
“骆念没跟你说过?”
陆赫还是很茫然:“没有啊,他这都要治好了还捐什么?不过你不用想太多,这协议在签订人健康的时候是没有任何影响的,而且就算签了协议也是可以反悔的,任何组织都不能违背强迫自然人生前的意愿。”
“行我知道了。”盛景延把电话挂了,他不是担心捐遗体这件事,而是骆念和普通人捐献的出发点不太一样。
他应该是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才去签这个协议。
遗体捐赠虽然不是很常见,但也没到了需要藏着掖着的地步,这协议是在快录完综艺的时候签订的,他却从来没提过。
病情他也是从陆赫口中得知,现在是差不多治愈了,如果没有治愈他是不是打算再次分手然后一个人默默离开,把自己遗体捐掉?
盛景延眉心拧在一起,眼神沉了几分,微重的信息素气味和突变的压力让晏晏有点害怕。
“哥?”
盛景延垂眸不语,晏晏结合他刚才的电话,思存半天劝道:“要不然你问问骆念?说不定他有得解释。”
“要问我什么?”骆念正好过来,只听见了这一句。
晏晏识趣走开,到旁边去给俩人望风。
骆念纳闷她一脸凝重,盛景延的表情也不太对劲,好奇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跟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