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誉将匕首往他身上一扔,“有力气了就起来帮忙。”
烈澶跟在他的身后,看着雪白的衣服被弄的脏兮兮的,莫名有些烦躁。
他就应该干干净净不染凡尘。
烈澶回过神的时候章誉已经在一处松软的沙堆前停了,吩咐他去找各种各样的石头。
烈澶蹙眉,转身按照他的要求搬来大大小小的石头,支使了半天终于烦了。
“耍我呢?再不老实交代想干什么我就……”
章誉头都没回:“摆阵,看不出来?”
烈澶这才发现他用那些大大小小的石摆出了个八卦阵,道:“就凭这个能困住人?”
章誉撩起袖子想擦汗,但看了眼实在脏就又收了回去,淡淡道:“不信就进去试试。”
烈澶征战四方,虽然只凭武力但也不是没听过所谓的奇门遁甲,只是没想到章誉居然会?
他从来到北国就一直缠绵病榻,很少出那间屋子,无意中撞见过几次他们商讨战术,提的建议次次奏效!
那些建议是真的乱说的么?
他拧起眉头看向章誉,这个一脸病态好像随时要死的男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弱,那一脸平静脆弱之下藏着看不透的算计。
“为什么答应和亲?”
章誉回头看他:“托你的福,南朝节节败退,送我来换取两国和平。”
“凭你的本事,只要你不愿意恐怕没人能左右你的想法。”
章誉蓦地一笑:“夫君这是肯定我的意思吗?”
烈澶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破天荒愣住了。
章誉用流沙与八卦阵解决了追击来的敌人,烈澶一身的伤再加上脱力,终于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成麓在一边盯着他们的戏,准备找骆念的错处证明他不行,结果看着看着差点着迷。
一定是没睡好,他再去眯一会!
章誉出了山洞拿出骨哨轻轻一吹,灵安立即出现。
“主人。”
章誉居高临下看着他,垂下的眸子淡而冷,“他怀疑你了?”
“是,烈澶远不是想象中那样有勇无谋,他心思非常缜密,如果不是您发现的早设计自己跟他一起遇险,恐怕属下已经暴露。”
章誉轻笑了声,苏序微微抬头看着那个笑莫名觉得发怵,恍惚间他好像真的成为了那个忠心的侍卫“灵安”。
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得苏序趔趄跪在地上,他微微弯着腰,居高临下地拧了一圈。
苏序感觉自己的尊严都要被拧碎了,他费尽心思的讨好在他眼里是不是像“灵安”这条狗一样可笑?
苏序卯足了劲儿和骆念飙戏,聂心诚皱了一上午的眉头终于散了,“苏序戏不错,刚才那个隐忍感非常到位。”
苏序谦卑笑道:“都是您教的好,好的导演才有好演员好表现。”
聂心诚被恭维的身心舒畅,又道:“章誉也不错。”
盛景延动了动脖子,轻呵了声:“什么叫不错,夸人就好好夸,明明演的特别好,我都差点没接住。”
聂心诚被他这个护短样弄的哭笑不得,“行了你,使劲儿夸行了吧?裱起来夸。”
盛景延还真就接住了,眯着眼笑了声:“这还差不多。”
骆念能过戏就已经很满足了,哪还敢让他们这么夸,“没有那么好,别夸了,再夸就飘了。”
聂心诚笑道:“飘,给你拴根绳你放心飘。”
其他几个配角也纷纷凑过来,七嘴八舌道:“就是别怕夸,你演的真挺好,我都被吸进去了,导演我这算不算免费超前点播?”
众人哈哈大笑,骆念和大家你来我往的客套了一会就躲去看剧本了。
盛景延陡然想起他第一次给骆念探班,他也被围在人群里,不过那次在吵架。
其实只要他领着带着骆念迟早能够适应娱乐圈,在这个世界里发光发亮,但那好像就不是骆念了。
他还是应该穿着白大褂,用那双手去救人。
盛景延伸手拍拍骆念的头,“我回去睡会,你下戏了给我电话。”
骆念忙站起身要送他,盛景延按着他的肩膀压回去,“别送了,我在酒店等你。”
盛景延冲他一眨眼,字里行间的意思分外明显,骆念脸颊微红的推了他一把,“你快回去吧。”
盛景延的手在他的领子上一拨,又在嘴角的“伤口”上慢慢蹭,蹭掉一点红色后慢吞吞挪到他的嘴唇上。
骆念生怕别人看见,立刻拽下他的手让他别乱来。
盛景延就势勾住他的手拽向自己,“从现在开始我没戏份了,今晚都是你的。”
盛景延低下头慢慢靠近,甚至并没有压低声音就直接在他耳边说:“让我试试你有多热。”
骆念耳朵腾一下红了,盛景延的手从耳廓到耳垂玩得滚烫仍觉得不过瘾,直接将人拽到面前来,一只手搁在生殖腔位置,低低笑了声:“小浪货。”
骆念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咽着唾沫转头去看片场的工作人员,小声说:“你明天还要拍戏。”
“拍戏怎么了?我疼自己Omega还要经过别人允许?”
骆念:“万一被人看到。”
盛景延吹了声口哨,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小橙花还想在野外盛放?也行,我看那儿不错,有个土坡咱们就在那儿,那棵树也挺好的,还有……”
骆念看他还开始选地点了,悚然道:“当然不是!”
“那你什么意思?”
骆念为难许久,终于还是答应了,“那你别留痕迹。”
盛景延抿唇轻笑,就算不留痕迹,你那一身的Alpha信息素别人也知道干了什么。
他听晏晏说成麓对骆念态度不对劲,他靠着看了一会,Alpha的直觉让他危机感蓬勃生长。
这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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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景延刚走,丁谣就拿着电话过去给骆念接,一脸的欲言又止。
骆念把手机靠近耳边,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嗓音送入耳里,“还记得我吗?”
“是你!”
郭诏笑道:“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你现在是大明星了咱们叙叙旧,不知道你肯不肯赏脸。”
骆念想也没想直接拒绝,郭诏也不恼,慢条斯理道:“你不想,不知道盛景延想不想,当年你打破我的头害得我缝了好几针,总得给我一点医药费吧。”
骆念:“你只要医药费?”
“当然不可能,这么多年了利息也不止这么点儿。”郭诏想了想,说了一个数字,“我手上可有你当年陪酒的照片,你说说他们喜欢的大明星以前早就让人玩烂了,这个新闻值多少钱?”
骆念手指倏地掐紧,“我没有!”
“谁信呢?我有照片在手上,你猜那些粉丝会不会相信你?这些照片爆出来你还能在娱乐待吗?我劝你不要因小失大。”
骆念听着他的声音,气血翻涌的连嗓子眼儿里都是血腥味,暴躁得恨不得想把他从手机那端扯出来撕碎。
“我没有那么多钱。”
“你没有可盛景延有啊,你不愿意的话那我可就要卖给他了,或者卖给营销号,他们应该很有钱吧,不知道会开多少价呢。”
骆念深吸了口气,“我暂时筹不到那么多,你给我点时间。”
“行,给你三天。”
郭诏说完就把电话挂了,骆念久久不能冷静,丁谣看他一脸杀气吓得也没敢出声。
盛景延上了车跟司机说了个地址,晏晏奇怪道:“你不回酒店啊?妆都没卸急着上闵总那儿有事儿啊?”
“谈点事儿。”
盛景延戏服一脱假发套一拆就上了车,接过晏晏递过来的卸妆水随便糊弄一下擦了脸就算处理完了。
晏晏忍不住说:“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啊,你就这样弄弄,粉丝听见了都要气死了。”
盛景延一扬眉,“他们还舍得跟我生气?开什么玩笑。”
晏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盛景延闭着眼睛要睡会,她也没敢吵,拿出手机刷微博打发时间。
“我靠!”
盛景延睁开眼,“干什么?”
晏晏也不说了,差点把手机杵他眼睛里,上面赫然是骆念的微博。
他一惊,直接抢过手机。
上面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怎么组合排列在一起就看不明白了。
骆念:大家好,我是骆念。
六年前保送平城大学医学系成为大一新生,我从小在姑姑家长大,她很辛苦很疼我,学医课业很忙,所以在同学的介绍下去了平洲某间夜店兼职卖酒。
老板非常照顾我,同事间的关系也很融洽,那是我很宝贵的一个工作经验。
无论是卖酒还是学医乃至现在成为一名演员,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珍贵的经历。
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希望大家能够正视每一份工作。
我认识盛老师时,他是我的学长,我很崇拜也很……
文章很长,足足有上千字,骆念几乎把自己的经历全部写出来了,用词并不强烈但字字戳心。
骆念眼看着这条微博的评论转发越来越多,热度蹭蹭上涨很快就窜上了热搜。
【我靠什么意思?骆念这是自爆卡车?】
【刚睡醒,发生什么事了?】
【啊?怎么我看不明白了,骆念以前在夜店卖酒?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被盗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