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叶洋看着这个向来乖巧听话逆来顺受的表弟,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
他伸手从兜里摸出一把短刀扔在骆念身上,“我现在给你机会,你敢捅我吗?大明星,你要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最好乖乖听话,哥疼你。”
叮叮叮……
骆念手机响,他下意识去捂,却被叶洋先一步扣住了他的手腕抵在了墙上,同时释放了强悍的Alpha信息素压制,另一只手摸出手机看着上面闪烁的学长两个字,“啧”了声,“学长,叫得挺甜,他喜欢你这么叫?”
“你还给我!”骆念眼睛都红了,生怕他跟盛景延说什么。
“你卖酒认识他的,没少陪他吧?我听说他家里挺有钱的,你陪了他应该也拿了不少钱。”
叶洋说着就要去按接听键,骆念拼命挣扎,橙花味尖锐的几乎要爆炸。
“你别接!”
叶洋举着手机,铃声还在不知疲倦的响,那两个字仿佛两把刀疯狂闪烁。
骆念眼睛赤红,忍耐着Alpha信息素的压制,强忍着呕吐的痛苦,额头上全是汗,手上的力气慢慢软下去。
叶洋好整以暇的欣赏着骆念被信息素压制下的样子,嘴唇殷红喘不上气,睫毛上都沾着生理性的湿痕。
“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欠我们家的,别想着傍上大腿就能摆脱。”
叶洋手指已经放在了接听上,骆念看着他有恃无恐的模样,心底泛起一股几乎收不住的暴躁杀意,曲肘狠狠朝叶洋肋下某处撞过去。
手机脱手掉在地上,骆念抓起手机挂断通话,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
他看着倒吸冷气站都站不起来的叶洋,一身的戾气还没消散下去:“你敢碰盛景延,我一定跟你拼命!我不怕丢人,我也不在乎名声,大不了就是死,反正我也不一定能活!”
“你们还他妈愣着干什么!给我揍他!”叶洋疼的直吸气,扭头命令身后的流氓们。
“不好吧?人家是大明星,挨打了去报警咱们都得坐牢。”
“你确定他真是你表弟啊,要点钱就算了呗?真动手他能撑得住咱们几拳啊?”
“他还是个Omega吧,光信息素就够他难受的了,真要动手我怕他死啊,而且打Omega是重罪,算了让他走呗,咱们去喝酒啊。”
几个人本来觉得骆念模样可爱,皮肤白的跟豆腐似的晃眼,想占点儿便宜,结果这一通闹反而觉得这Omega干净的有点儿不忍心下手,好好的人揍得鼻青脸肿,没必要。
“他妈的,你们也被他勾去魂了?骚货就会勾引人!”叶洋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骂道,被几个流氓连拖带拽弄走了,“我警告你,十万块钱一分都不能少,不然我不会让你好过。”
骆念心绪狂躁血气上涌,指尖掐住掌心几乎压不住信息素的外泄,他刚刚又没能控制住情绪。
他一直都很小心的控制情绪,不跟人起冲突,也甚少和人交流,没有朋友就不会伤害别人,可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控制。
他还是会狂躁,终有一天还是会走上爸爸和姑姑的路。
那时候他高考刚结束,姑姑去了外地不在家,他看完书去厨房给自己做点饭,结果叶洋从外面回来,故意释放信息素。
骆念起初以为是天气热,弯腰洗了把脸,等体内的热意点燃了他每一颗细胞,叫嚣着要烧起来时才发现不对,一回头就见叶洋扑上来。
叶洋眼睛都是红的,浑身全是收不住的信息素气味,搓着手冲他笑。
骆念感觉到陌生的水泽源源不断的涌出来,惊骇的拼命挣扎:“哥,你干什么?放开我!”
“天天穿成这样,故意的?”叶洋比他大很多,又是Alpha力量也很悬殊,他被轻而易举制住。
“听话啊念念,你老实一点我就让你舒服,是不是热啊?我告诉你,你最好听话,不然老子揍死你!”
叶洋几乎没有理智,骆念屈膝狠狠一顶,听见他惨叫一声捂着腿间脸色瞬间惨白。
他那一脚,把叶洋踹的终身不举。
他很怕盛景延也迟早会在自己的失控之下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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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景延脸都要绿了。
周澜在一边儿喝新泡的玫瑰茉莉花茶,慢条斯理补了句:“丢人玩意,连个人都追不上,妈真是太失望了。”
盛朝书抬眸补了句:“说不定在忙没听见,再打一个。”
盛景延磨着牙,皮笑肉不笑道:“惯得,晾他两天等他跟我道歉。”
“晾谁呀?”越朗探头进来,嘴甜挨个喊人,给周澜送了条项链,“二奶奶看喜不喜欢。”
周澜冲他脑袋一拍,“不许叫奶奶,都给我叫老了。”说完瞪了旁边的盛朝书一眼:“都怨你。”
越朗帮她戴上项链又拿着镜子给她照:“周美人,好看吗?”
“好看好看,破费了。不像你二叔这个没良心的玩意儿,连个礼物都不带就算了,我到现在连个孙子都抱不上,你看大哥的孙子都能给我买礼物了。”
盛朝书和盛景延两人默不作声。
越朗神秘兮兮跟周澜耳语,说完忽然想起件事来,“刚才我经纪人说骆念明天要去拍个什么广告,好像是什么手工西装,二叔明天有没有事啊要不要去探班?”
“不去。”
**
骆念回到家先去洗了个澡,给轮生冬青喷上水,握着手机半天还是给叶洋转了两万。
他想了想,给盛景延打了电话。
足足响了一分多钟对面才接,骆念忐忑不安的喊了声:“学长。”
盛景延心尖一跳,差点儿让他喊硬了,轻咳了一声嗤笑道:“哟,玩儿够了想起这儿还有个人了?”
“下午你给我打电话,我在忙就没有接,是不是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不是,能找的。”
盛景延听他这个语气什么气都消了,周澜凑过来问他:“是不是念念?叫他来家里吃饭,你爸爸今晚还能过个生日,实在不行明天过也成。”
“过什么过,过家家呢一天到晚过生日。”盛景延拿着手机上楼,边走边问:“我听越朗说明天有个广告要拍,在哪儿拍?”
骆念说:“秀水湾那边。”
盛景延“嗯”了声就没再说话,骆念不知道该说什么,正想着该不该挂掉电话就听对方又说:“慕华帮你找了个房子,你现在还跟于潇一起住不方便,咱们还在交往,总不能我的男朋友跟别的Alpha同居。”
“那我们……”
“怎么,想跟我同居?”盛景延一笑,“小骆医生,想的挺多啊。”
“不是。”骆念听着他的笑声,下午遇到叶洋的烦躁与焦虑像是瞬间消失。
“学长,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好,甚至是很坏,你会不会讨厌我。”
死一样的寂静充斥在电话两端。
盛景延久久不说话,骆念甚至觉得他可能挂电话了,拿起来看通话还在继续,顿时泄了气,“我有点饿了,去煮东西吃了,学长再见。”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骆念趴在床上,戳着手机懊悔,“干嘛要问这种问题,原本还能说会儿话的,脑子呢。”
外面霓虹灿烂,星星点点的织出一个人间星河,隔壁的音响开的巨大,吵得骆念有点烦躁,一掀被子把自己蒙上,没过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睡过去。
不知道多久又被热醒,空气都像是被蒸腾过,他迷迷糊糊坐起身脱了毛衣只穿衬衫还是觉得热,想起身拉开窗户。
他伸手一摸腺体,又烫又鼓沾染了满手的橙花味,正迷糊着隐约听见手机响,摸起来接了。
“下楼来。”
“嗯……”
“睡着了?”
“嗯……”骆念猛的一激灵,看着手机上的名字。
盛景延!
他一下子睁开眼,连身体那点不适都忘了,趿拉着拖鞋就往楼下跑。
楼下停着辆黑色的SUV,看起来沉稳又安静,像个黑夜里的大兽。
盛景延靠靠在车边没戴口罩和帽子,穿着件黑色大衣一如修竹青松,肩膀上落了层薄雪。
骆念快步跑过去,看到盛景延脸色一寒,瞬间停住了脚。
冷风一吹他也清醒过来了,满腔的热情瞬间褪尽,不敢动了。
……
“过来。”
骆念这次没跑,慢吞吞走了过去被盛景延解开的大衣一下子兜进怀里。
他愣愣抬起头,听见盛景延冷声斥责:“穿成这样跑下来,疯了?”
骆念低头一看,他就穿着薄薄一件衬衫!
他刚刚睡得迷迷糊糊接到电话,什么也没想就跑下来了,也没觉得冷,此时被风一吹才打了个哆嗦,本能往盛景延怀里缩了缩。
“我不冷。”
“不冷往我怀里钻什么,出去。”盛景延话这么说手上却将他抱得更紧,恨不得把人都揣口袋里,气也不是骂也不是。
“冻得跟冰块儿似的,手拿过来捂捂,一会不看着就作死。”
“你怎么来了?晚上下雪开车不安全,晏晏姐没跟着你吗?”骆念想从他怀里出来,被抱得严丝合缝根本动不了,只好抬头问他。
“越朗去我家里蹭饭,汤炖的多,我妈让我拿点儿来给你吃,吃饭了没有?说实话。”
骆念摇了摇头,“不饿。”
“刚才电话挂的飞快,连句话都不等我说完,说自己饿了,现在又不饿了?耍我呢?”
盛景延把人从怀里松开,脱掉了大衣给他穿上,从车里拎出一个大保温食盒出来。
“在我车里吃,还是带回去吃?”
骆念看着雪越来越大,路上几乎已经没有车了,怕他开车回去不安全,“你要不要……上楼坐一会。”
“不去了,太晚了打扰你们休息,吃不完也可以分给于潇一点儿。”
骆念看他转身,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别走。”
“嗯?”盛景延回头看了眼,骆念踟蹰片刻,说:“于潇不在家。”
盛景延噗嗤一声笑了,“宝贝儿,你这句话的意思就像是邀请我回家,告诉我爸爸妈妈不在家一样,就不怕我对你做点儿什么?”
骆念直到上了楼脸颊还是红的,都没敢看镜面似的电梯,反倒盛景延像回自己家一样淡定。
他跟在后头时不时拍拍脸颊让自己冷静,打开门后把人领进了卧室。
盛景延坐在一边椅子上帮他把里头菜拿出来放桌上,色香味俱全还冒着热气,骆念看着就觉得饿了。
“尝尝我妈的手艺。”
骆念夹起一筷子放进嘴里,甜而不腻的糖醋鱼肉质软嫩,酱汁酸甜非常开胃。
“好吃吗?”
骆念直点头,埋头把每一道菜都尝了一遍,“你还吃吗?”
“吃饱了,专程给你送来的。”
盛景延靠在椅子上,右手撑着扶手抵住头就那么看着他。
出门时周澜揶揄:“不是要晾两天么?上哪儿去?”
“晾咸鱼呢,再晾一会冻僵了。”
盛景延看着他吃得很香,活像是挨了一天饿的样子,给他盛了点汤递过去:“喝点汤,慢点儿吃别噎着了。”
骆念咽下嘴里的东西,双手接过来喝了两口,夹杂着奶味的汤鲜美至极,翠绿的葱花和香菜漂在上面点缀,骆念吹了吹。
“不吃葱花?”
骆念不好意思辜负他的好意,也怕被周澜知道,忙摇头说:“吃的。”
“不吃就不吃,这点事儿也忍着。”
盛景延接过去,用筷子将葱花香菜碎一点点儿挑出来,然后递给他:“还有什么不爱吃的就不吃,挑拣着爱吃的吃。”
“明天拍的广告有策划案么?给我看看?”盛景延问。
骆念半跪着爬起来,拿出手机解锁了找出文档递给盛景延。
“拍过广告么?”
“没有。”骆念摇头。
盛景延抬眸时正好看到他嘴角沾了点儿汤,刚想说话就见他习惯性舔走。
“……”
要命了。
盛景延低着头看策划案,一个字都没进脑子,思绪全在那张殷红的唇上,要是吃点儿别的东西。
“刚才我随便问的,你别往心里去。”
“嗯?”
骆念抿了抿唇,说:“如果我不是好人那句。”
盛景延坐直身子,伸手在骆念沾了汤的地方蹭了下,与他茫然眼神相对时一下子收了回去。
他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
“正想说呢,哪儿来的脾气,一句话不让人说完就动气,最近小性子还挺大。”
“我没跟你生气。”骆念弱弱反驳。
“还没生气呢,下午不接电话晚上又说一半儿直接挂了,惯坏了,吃完饭再说。”盛景延说着,靠回了椅背上拿起手机给人回消息。
骆念时不时打量他,被他瞪一眼:“好好吃饭。”
……
“吃饱了。”
盛景延收起手机,看着骆念说:“不管你是不是好人,干没干过坏事都不影响你在我心里是很乖的好孩子。”
好孩子。
骆念眼圈微红,忙偏过头。
“过来。”
骆念走过去被他拽住手腕半倾身在他怀里,手臂抵在他的肩膀上,四目相对时他说:“骆念,你该不会到现在还以为我跟你录综艺是因为那些狗屁丑闻吧?”
骆念心尖突地一跳,下意识挣扎了下,一只手扣住他强迫看向自己。
盛景延眉头一皱,摸到了像块火炭的Omega腺体!
“你发清了!?”
骆念被他突然变沉的嗓音吓了一跳,“没、没有。”
“腺体烫成这样还说没有?自个儿摸摸。”
盛景延磨着牙想,如果今天自己不来他就这么忍着?
如果他不来,而是于潇在家他也这样毫不设防?在一个Alpha面前晃悠?
“看来以前的教训全忘了?”
骆念一下子记起他曾经忘记了日期的后果,忙不迭摇头:“没有忘。”
骆念倾着身几乎站不稳,那只手在腺体上轻叩,一下一下的提醒他,这个果实到了最佳采摘期。
“没忘,那现在这叫什么?”
“闻闻。”盛景延把手放在他鼻尖下,“这叫什么?小骆医生你该不是想告诉我平时就这样吧?”
“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抑制剂呢?怕疼又不用?”盛景延松开他,“去找了我帮你打,不知天高地厚,能耐的你。”
骆念不是怕疼,他是真的不是记不住,这只是药物造成的生理周期紊乱导致的假象。
“还不去?”
骆念只好去找,结果一下来膝盖一酸差点跪地上,盛景延把人捞回去,“这么多年怎么活过来的,抑制剂放哪儿了,我帮你找。”
骆念点点头刚想说,猛地想起他把抑制剂跟药放在一起了!
“我没有抑制剂,用完了。”
盛景延的手紧了紧,皮革味信息素像是暴风雨前的天空,压抑的人无法呼吸。
骆念不适的动了动,感觉到橙花味更重了几分,迫不及待想要被他标记,刺破薄薄的屏障,注入属于他的信息素气味。
“念念。”盛景延声音嘶哑,连连咽了几次唾沫才勉强润了干涩的嗓子。
“嗯……”
“看着我。”
骆念尽力克制着自己的信息素扩散,迫使他抬起头看着自己,问他:“我是谁?”
“嗯……学长。”
骆念俨然是被信息素影响,晃了晃晕头转向的脑袋又被盛景延按住,“别晃了,一会再头晕。”
骆念乖乖点头。
盛景延看着他好半天,短短几秒钟他已经想过无数种标记他的可能,他会哭,还是拒绝,抑或乖巧答应。
……
盛景延沉默良久,终于还是松开了手把人放下来,拿过一边的车钥匙起身:“老实待着,我去帮你买抑制剂。”
骆念一把抓住他的手,“别走。”
“没有抑制剂你只能被我标记,你要标记?”
盛景延虽然很想亲口品尝久违的橙花,看看它是不是一如记忆里那样清甜可口,但这个时候的骆念恐怕不够理智,他不能再次趁人之危。
上一次已经让他避之不及,重遇一次他得给骆念一个好的开端。
“行了,待着吧,我很快就回来。”
“……要。”骆念声若蚊呐,说完就低下头。
“什么?”
盛景延不敢置信的转身,信息素一直没有控制住的疯狂波动。
这句话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盛景延手指都在发抖,“念念,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去买抑制剂被人认出来会很麻烦。”
骆念转过身微微低下头,磕磕巴巴的说:“你咬、咬一口行吗?给我一点点信息素就好。”
他就这么毫不设防的这么把最珍贵的宝物交出来,像个信任猎人的猎物,还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样的恐怖对待。
“骆念,想清楚了再说,我可能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
“我想清楚了。”
盛景延要不是怕这点得来不易的缓和再次闹僵,他根本不会瞻前顾后。
骆念感觉到他的靠近,紧张的骨头都僵了,像尊木乃伊一样,眼珠子都不敢乱动。
刺痛袭来,盛景延手腕上立即显现一道血痕,骆念猛的收回手。
“对不起。”
盛景延似乎没感觉到痛似的连动都没动,却在问他:“疼吗?”
“不疼,你……”骆念话一停,将到嘴边的要求咽了回去。
盛景延了然,下一刻橙花味花瓣绽放,花蕊簌簌盛开。
“学长……”
盛景延标记完成,释放了信息素给他做安抚。
骆念稍微捡回一点清醒,羞赧不已的从他膝上下来,“那个……谢谢。”
“怎么谢我?口头谢?”盛景延扬眉问。
骆念一愣,这就是个客套,他怎么还接着问了,“那你想要怎么谢?”
“怎么谢都听我的?”盛景延勾着眼角看他,笑意温柔又带着不可忽视的压迫力。
骆念忍不住想他会提什么要求,如果要其他的,他给不给呢?
他要是再亲、或者是让自己给他做别的,那他做不做呢?
盛景延帮了自己,他要提要求都是应该的,他也……也能给。
“……嗯。”
“真给?”
“真给。”
盛景延“唔”了声又不继续说,骆念乱七八糟的猜测,把自己弄得越发紧张,眸光到处乱瞥。
“倒杯水给我喝,渴了。”
就这样?
“不愿意?”
“愿意!你等一下!”骆念转身跑去倒了温水回来,看他差不多喝完了伸手接过杯子,“还要吗?”
“不了。”
盛景延起身拿起自己的大衣,“不早了,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拍广告。”
骆念点点头,余光瞥了眼窗外,鹅毛大雪越来越大。
楼下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现在也快十一点了,他家还住在半山,大半夜积雪路滑开盘山路会不会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