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他们三人回到盘星宫时, 天内理子、黑井美里和弥木利久正带着孩子们在雪地里玩烟花棒。

天内理子道:“看看,我就说他们会回来吃宵夜的。咦?你们手里拿的是什么?”

阿尔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是盘星蛋糕店里剩下的面包。”

还是佐藤瑙花亲手给他们打包的。

佐藤瑙花不愧是来自咒术师协会的卧底,兢兢业业在蛋糕店上班到深夜, 还把蛋糕店收拾得井井有条, 面对他们三人组的阴阳怪气行为也很快恢复了淡定。

这个人, 绝对是个对手!

天内理子接过袋子:“哇, 你们竟然偷偷去东京的蛋糕店了?那佐藤先生呢?”

“他下班了。”

“这样啊, 还以为他会过来呢。”

菜菜子被祈本里香追着, 咯咯笑着扑进夏油杰怀里, 夏油杰随手把菜菜子抱起来,又拍了拍祈本里香的头:“怎么不多穿一点?冻得脸都红了。”

玩嗨了的小鬼们纷纷表示:“我们不冷!”

美美子腼腆道:“夏油大人, 你看这个仙女棒,像不像蒲公英?”

“哈哈哈,是挺像的。”夏油杰温和道:“不过, 怎么只有你们几个在玩?”

之前买了那么多烟花,还以为这些人都要出来闹呢, 他都做好被吵一个晚上的准备了。

黑井美里答道:“半个小时前,拉鲁先生和狛枝先生回来了, 但是还带回来一个人。”

“嗯?谁?”

黑井美里摇了摇头。

“狛枝先生说他也不认识, 是处理完家里的事情后,在回来的路上捡来的,一直昏迷着,是个长头发的男性, 看起来很年轻。”

“昏迷着?”夏油杰问:“让罪木看过了吗?”

“看过了。说是看不出有什么毛病。”

五条悟甩着手里装夜宵的袋子, 随口道:“干嘛不送医院?我们盘星教又不是急诊室。”

黑井美里苦笑, “这我就不知道了, 五条大人。”

夏油杰想了想, 很快道:“那我进去看看他吧,如果是受了伤,正好让「贞子」治疗一下。”

女孩儿们哦了一声,菜菜子有点失望地从他怀里跳下来。

察觉到女孩子们的失落,阿尔道:“谁要吃三色丸子?”

“我我我!”

天内理子第一个积极响应,不愧是盘星宫的气氛组组长,祈本里香闻言也跑了过来。

自从离开了仙台老家,又得到了乙骨忧太明年就能搬到东京的承诺,祈本里香整个人都变得无忧无虑的,开朗得很。

她是个很坚强的孩子,过去的痛苦回忆非但击垮不了她,还让她变得更加坚强,更何况盘星教里的生活很好,还有跟她境遇相似的双胞胎做朋友。

他们是“家人”。

小丫头们快快乐乐地分了丸子,天内理子就说要吃烤面包,黑井美里一向惯着她,立刻就答应道:“那我去把面包和年糕烤了吧。”

“嗯嗯嗯!”

弥木利久道:“我也去帮忙。”

“不用不用。”

黑井美里道:“你就留在这儿玩一会儿吧,我一个人就行。”

弥木利久还是想跟进去,阿尔就说:“家政部部长都这么说了,你就留下来嘛。”

一进盘星宫就莫名其妙加入了家政部的弥木利久:“……”

他只好坐下来,给阿尔点燃一根手持的烟花棒。

阿尔拎着烟花棒问他:“这几个月过得还开心吗?”

金发少年轻轻摇晃手中的烟花棒,烟花棒就在空中留下绚烂的轨迹。

弥木利久点点头:“嗯。”

他还是非常少言寡语,也不太会跟人闲聊:“我已经能熟练使用收款机了,但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事情……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

“嗯,肯定会的。”阿尔笃定道:“大家齐心协力,就能一直这样下去。”

看着孩子们在雪地里你追我赶的样子,弥木利久说:“我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家人。”

真正的家人。

金发碧眼的少年顿了顿,认真道:“我也是。”

“阿尔!”

五条悟拿着一个烟花筒走过来,兴奋道:“看!「神龙」烟花,听说是所有烟花里最强的烟花!”

天内理子抱着一大箱烟花跟过来,吐槽道:“……一听就只是个噱头吧,真的会有笨蛋相信这个吗?”

笨蛋五条悟道:“那就试试看啊!”

他在弥木利久的帮助下当场点燃「神龙」,烟花筒随着刺耳的噪音喷出了两米高的绚烂火花。

“——!”

二十秒后,噼里啪啦声渐渐减弱,两米高的烟花也逐渐变小,在四个人专注的视线中,「神龙」“噗休”地吐出一口火花,熄灭了。

五条悟震惊道:“「神龙」?就这?!”

就这?就这?就这还叫最强?

清姬随口一喷,窜的火都比这个高!

天内理子哈哈哈的大声嘲笑他,弥木利久也忍不住笑起来,阿尔道:“悟酱,我给你看个更高的烟花!”

“嗯?”五条悟道:“那你来啊。”

阿尔轻咳一声,从台阶上一跃而下:“Alter力——黑暗闪电——2.0——!”

一道黑色的闪电从他手心射出去,酷炫的黑色闪电伴随着不祥的紫光,直直劈向高空,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弥木利久:“……”

冬天打雷。

他惊了,这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吗?

天内理子哇了一声,兴奋道:“好厉害啊!阿尔!再来一次!”

阿尔刚要应下,五条悟就撇了撇嘴,“老子也会。”

他伸出手,捏了个熟悉的手势。

“「术式顺转——苍」!”

“「术式反转——赫」!”

蓝色的咒力球与红色的咒力球在他的操控下融成一体,掀起可怖的气流。

弥木利久和天内理子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正在雪地里打闹的孩子们也停下了动作。

“「虚式——茈」!”

一道粗壮的紫色咒力波冲上了天空。

轰——

大地剧烈震颤,连远方城市里的烟花都被五条悟的这一下给吓停了。

“……”

在一片寂静中,阿尔不服气道:“那我也来,龟——派——气——功——!”

轰——

第二道光炮冲上了天空。

天内理子摇旗呐喊:“好厉害!再来一个!”

轰——

“哇!再来一个!”

轰——

咒力光炮和魔力光炮交替着冲上天空,直到三楼的某个窗户忍无可忍地打开,传出夏油杰的嘶吼声。

“够了!!!”

时针指向零点,新的一年正式来临了。

……

昨天被狛枝凪斗捡回来的少年有一头夸张的长发和血红的眼眸。

他醒来后什么也不记得了,全身上下唯一的东西就是一本日记。

出于礼仪,没有人擅自打开过他的日记本,少年醒来后,就一个人把日记本翻了一遍,之后就说自己叫神座出流。

大概是因为失忆的关系,他表现得很冷淡,几乎没什么感情波动,但又不像电视剧里的失忆人士那样惊慌和茫然,他很淡定地醒来,淡定地感谢昨天救治他的人,最后又淡定地询问盘星宫是否缺人,他想随便找个地方落脚。

因为他的动机太过随便,人事部部长阿尔也很随便地同意了他的入职申请。

山崎退:“……”

山崎退杀:“那我们当初要死要活玩游戏是为了什么啊?!”

阿尔理直气壮道:“因为你们都很认真嘛,所以我这个面试官也跟着你们认真了一把,仅此而已。”

山崎退惊了。

“面试那么难,原来是因为我们的态度太过认真吗?认真也是错吗?努力也是错吗?!”

阿尔一本正经地拍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

“不,山鬼君,错的是这个世界。”

“……完全不明白啊!!!”

于是新年第一天,盘星宫就多了一个叫神座出流的人。

阿尔把自己做到一半的盘星宫网站交给了神座出流。

因为神座出流说,他能在今天之内就把网站做好,阿尔一想,新年第一天盘星宫就拥有了自己的专属网站,这很吉利,于是就毫无异议地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

啊,他真是个宽容的职场前辈,连工作这种重要的事情都能分给刚入职的新人,这是何等的胸怀。

山崎退:“你只是想偷懒而已吧!这个网站你硬生生拖延了两个月都没做好吧!你明明就是自己不想干了而已吧!”

阿尔幽幽道:“山鬼君,你知道的太多了。”

“不是山鬼,是山崎啊!!!”

盘星宫。

教祖办公室。

“……是的,其实神座君并不是从回来的路上捡来的。”

阿尔、五条悟、夏油杰和狛枝凪斗正在进行一场秘密的谈话。

狛枝凪斗说:“昨天我家着火之后,我想起来高中时代的通讯录也没了,就想去学校拿一份回来。我的学校希望之峰虽然已经强行停课两年,但学校里的东西应该都是还在的。”

他真心实意地感到悲伤:“像我这种废物,本来也没有同学会主动联系我,如果连通讯录都丢了,我跟他们之间的最后一丝联系不就随之消失了吗?”

希望之峰自从出了一个“绝望教主”,整个学校就被咒术师协会和日本政府联手施压,不得不停了课,禁止继续培养学生,再也不能招收新的学生了。

按理来说,这个学校应该是就此废了才对。

“可我无意间撞见一个人影,才知道学校的地底其实仍有势力在活动,他们……正是学校以前的高层,正在学校的地底做人体实验。”

阿尔哇哦一声,“那个神座出流——”

狛枝凪斗点头,“就是人体实验中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实验品,我进去的时候,地下实验室里的所有人都已经死了,我想,学校的实验应该是成功了吧。”

夏油杰一愣,“死了?怎么死的?”

“这就要问神座君了。”

“……”

夏油杰的表情不由凝重起来:“「希望之峰」到底在做什么实验?”

据他所知,「希望之峰」一直在招收大量有才华的学生,并创建“预备部”疯狂敛财,虽然因为“绝望教主”横空出世惨遭封校,但连夜蛾老师都说过「希望之峰」野心不小,不是善茬,疯狂敛财的背后一定另有目的,而且不会善罢甘休。

而按照狛枝凪斗的意思,那些钱恐怕都是用来做人体实验的。

“他们想创造全知全能的神。神座出流,就是「希望之峰」创始人的名字,神座君自称神座出流,或许就是因为他是个成功的实验品吧。”

狛枝凪斗道:“这是「希望之峰」亲手打造出来的人造神,我认为他不应该被警方带走,所以擅作主张将他带回了这里。这件事,你们打算报告给咒术师协会吗?”

夏油杰转头看了眼五条悟,五条悟正低头玩他的俄罗斯方块机,对当前的话题兴致缺缺。

“……”

这是让他自己做决定的意思。

夏油杰叹了口气:“先这样吧。你忽然告诉我「希望之峰」的事情,我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出什么判断,就让他先呆在这里好了,只是……我希望他不会伤害到我们的家人。”

虽然神座出流冷漠又没什么干劲,但,话还是提前说清楚比较好。

“当然。”狛枝凪斗认真道:“大家都是散播希望的家人,不应该互相残杀,我会跟神座君谈一谈这件事的。”

狛枝凪斗率先离开了。

阿尔道:“幸运君,果然不是卧底吧,共享了这种秘密,就是掏心掏肺的一家人了呢。”

夏油杰无语道:“……你的重点在这里吗?不过,确实。”

他看了眼时间,九十九由基和比嘉琴子差不多也该来了。

她们两个常年呆在国外,今年难得回一趟日本,第一站就是来他们的盘星宫。

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拉鲁呢?怎么还没回来?”

“他撞见了「希望之峰」地底实验室的杀人现场,被请去派出所做笔录了,你忘了吗?”

“……对,真奈美一大早就去派出所接他了。”

大过年的,拉鲁也真够倒霉的,好在他脾气够好,并不介意这件事。

夏油杰觉得脑壳疼。

昨晚阿尔和五条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差点把天空捅烂,咒术师协会检测到不寻常的咒力波动,半个小时后夜蛾正道就打电话过来骂了他一顿。

过年的事,诅咒的事,卧底的事,神座出流的事,光炮的事,九十九由基和比嘉琴子的事——一堆事全部撞在一起,他现在头很痛。

没一会儿,黑井美里就走上楼告诉他们:“三位大人,九十九小姐和比嘉小姐到了。”

“走吧,杰酱,悟酱。”

阿尔起身,拍拍夏油杰的背,“这是最后一件事了,打起精神来,杰酱。”

……

九十九由基是个非常高挑的女性,虽然有一张甜美的脸庞和一头美丽的金发,但往那儿一站,身高居然和阿尔夏油杰持平,再加上高跟鞋,全场竟然只有五条悟能俯瞰她。

阿尔吐槽道:「你们特级的入门条件里是不是还有个身高一米八的要求?」

夏油杰也有点意外。

他以前只见过九十九由基的照片,只看脸还以为跟家入硝子差不多呢。

而此时此刻,正站在九十九由基身边的比嘉琴子简直能称得上娇小可爱了。

比嘉琴子戴着酷炫的墨镜,平静道:“这段日子,我家真琴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

夏油杰礼貌地笑笑。

“怎么会呢?真琴是个很好的孩子。”

比嘉琴子笑了一声:“她27,你16.”

夏油杰:“……”

阿尔和五条悟没良心地笑出了声,夏油杰斜了他们一眼,假装若无其事地道:“真琴现在应该也在等你,比嘉小姐。”

真琴明明等了比嘉琴子很久,现在却没有出现在大厅。

也不知道这对姐妹在闹什么别扭。

比嘉琴子点点头,忽然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样?她跟她男朋友分手了吗?”

阿尔三人:“……”

这位姐姐,似乎很希望妹妹跟男朋友分手的样子。

阿尔遗憾道:“没有,而且最近有逐渐和好的趋势。嘛,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当着面劝分比较好哦,容易引起逆反心理。”

“……确实。”比嘉琴子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更何况我跟她聚少离多,见了面也总是在争执。”

她转头对朋友说:“由基,我去看看真琴,你们聊。”

九十九由基朝她眨眨眼睛,比了个OK的手势。

很快,黑井美里就带比嘉琴子上了楼,剩下的四个人也移动到了一楼的待客室。

五条悟百无聊赖地转动脖子,“你果然是专门来见我们的吗?”

“嗯嗯,可以这么说。”九十九由基开朗道:“听见你们一起叛逃的消息,我真是吓了一大跳,不过没多久就在《灵异探险2》上看到了你们,知道你们叛逃后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五条悟咧嘴一笑。

“你也看那种骗子综艺?”

“也并不全是假的嘛。”

她上前一步,忽然凑近走在最前面的阿尔,盯着他碧绿色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就笃定道:“你当时在节目里喷的火,其实是真的吧?”

阿尔挑眉。

当时在电视机里喷火的是淡绿色长发的「清姬」,他现在是金发碧眼的「狂呆」,这还是第一次切了人格还被不熟的人认出来。

九十九由基点了点自己的眼睛。

“眼睛的间距是一样的。”

阿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没有否认,只是推开待客室的门,大大方方道:“坐吧。”

“谢啦。”

九十九由基毫不拘谨地坐下,“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聚首吧?这种情况叫什么来着——”

阿尔友善道:“或许可以称之为特级团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九十九由基突然大笑起来,“没错,就是特级团建,没想到两年没回日本,就多了两个特级同事呢,真叫我意外。”

不仅多了两个特级同事,这两个同事还在晋升特级后不久就双双叛逃,简直比她还要叛逆。

夏油杰客气道:“我们也没想到传说中的九十九由基会是这个样子。”

九十九由基满脸期待道:“我的传说?是什么传说啊?”

夏油杰实话实说道:“虽然是特级,但从不接任务,是个只知道满世界闲逛的无赖。”

九十九由基:“……”

九十九由基嘁了一声。

“说无赖真是太过分了。我离开高专周游世界,也是为了我自己的理想嘛。”

“理想?”

“嗯,我呢,想要创造一个没有咒灵的世界。”

待客室里静了静,阿尔、五条悟、夏油杰三个人同时看向九十九由基,九十九由基语气轻松道:“哎呀,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这个不是白日做梦,要实现这个理想,还是有方法的。一,让全人类的咒力消失。二,让全人类学会控制咒力。”

她竖起两根手指。

“第一个方法有一个成功案例,那个人你们也见过。”

阿尔立刻想到了一个人:“伏黑甚尔?”

“冰果!”九十九由基唏嘘道:“星浆体事件后他就没了消息,本来以为他被你们杀掉了,我还独自伤心了很久,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他就又重新冒出来了。呵呵,我真高兴。”

啊。

那是因为,星浆体事件后伏黑甚尔在杉泽村里干嚼了很久的方便面,再放出来已经是一段时间之后了。

“后者嘛,咒术师就是例子。咒术师会控制自己的咒力,所以他们的负面情绪不会变成咒灵,如果全人类都学会控制咒力,那么,人类的咒力就不再外泄,也不会变成咒灵了。”

她笑着道:“创造一个没有咒灵的世界,是我们咒术师共同的目标吧?你们觉得,这两点怎么样?”

夏油杰露出沉思的表情。

没有普通人外泄的咒力,就没有咒灵吗?如果真的创造了那样的世界,咒术师同伴就不用再牺牲了。

他确实非常心动。

他们几个再强,也会有衰老死去的那天,不可能一直保护别人,也不可能保护住所有的人,若果真的有一劳永逸的方法——

五条悟评价道:“后者倒是可以努力一下,不过前者是不可能的。”

话音落下,待客室里的人其他人全都齐刷刷看向他。

五条悟平静道:“你们以为,咒力是什么?”

夏油杰道:“……人类的负面情绪?”

“确实。”五条悟对他说:“咒力是人类的负面情绪,但同时,咒力也是这个世界的黑暗面。”

“……”

“跟有光就有影是一样的道理,咒力就是这个世界的‘影子’。你们谁能创造一个只有阳光而没有影子的世界?”

“……”

五条悟看了夏油杰一眼,低声道:“所以,黑暗是永远都会存在的。就算消灭了咒力,黑暗也会换一种形式降临于世。当黑暗改变其存在的形式后,现在的咒术师还能对付新的黑暗吗?”

阿尔旁观者清,很快听懂了五条悟想要表达的意思:“如果不能的话,就只会创造更大的伤亡。是吗?悟酱。”

“对。”五条悟道:“你们真要干的话,与其彻底消灭咒力多生事端,还不如研究研究控制和引导咒力的方法,也就是你那个——什么来着?”

九十九由基道:“让全人类学会控制咒力?”

“对。”

夏油杰思考道:“……可要做到这一点,就需要全世界的咒术师协会和所有普通人的政府进行配合,可即便是这样,也依然很难实现。”

半晌,九十九由基才笑着道:“至少是个办法,不是吗?”

她叹了口气,五条悟的那番话似乎对她产生了一点打击。

“嗯——反正呢,我今天是来争取盟友的,几位,要不要考虑跟我一起改变世界?”

阿尔眨了眨眼睛:“忽然被神秘的女性邀请一起改变世界,听起来很像是冒险故事的开端。”

多么标准的异世界冒险故事的开头!《Owee2》的正经模式就是这个套路!

九十九由基配合地道:“嗯嗯,没错没错,如果以这个目标为主题的话,应该会是个非常漫长的冒险故事吧。”

或许一辈子都走不完这个旅程也说不定。

金发碧眼的少年语气笃定道:“我猜,你还想跟我们打听伏黑甚尔的消息。”

“哎呀。”九十九由基立刻故作惊喜道:“你们有他的消息?”

阿尔道:“当然,我可以给你他的联系方式,顺便一提,他现在也是盘星教的一员,只不过旷工很久了。”

自从签了合同之后,伏黑甚尔就跑得无影无踪,两个孩子没有后续消息,答应了他们的特级咒灵和国外的咒具同样没有任何消息。

九十九由基真诚道:“是吗?那请务必让我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

阿尔看向夏油杰,五条悟也看向夏油杰,夏油杰从沉思中回过神,点点头:“当然可以,盘星宫有的是房间。不过这样一来……”

他微微一笑:“咒术师协会的烂橘子们恐怕就要暴跳如雷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九十九由基眨眨眼睛,“那不是更好吗?”

她从阿尔那里顺利得到了伏黑甚尔的新号码,正打算踏出待客室,却忽然停下来。

“对了,差点忘了问你们一个重要的问题——你们,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三人:“……”

这个算什么重要的问题?

片刻的寂静后,阿尔站了出来。

为了避免自家孩子们跟眼前的大美女早恋,他一脸遗憾地婉拒道:“不好意思,九十九小姐,我们全家都是贫乳派。”

夏油杰面无表情地给了他一记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