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谢氏主母出山断案

谢永新的事在谢氏看来是私务, 但在天京是重罪。

官兵抓人几次无功而返,连谢永新府上的下人都敢轰官兵出府。

顺天府缉拿失败,就直接上报给谢集。

谢集派兵将谢永新抓进顺天府, 结果谢永新母亲找门客出计, 借晋律为口,以当事人不可亲案, 恐徇私为由, 令海允无法亲自审判玷、污、自己妻女的罪人。

谢永新当天还被人出钱保回府。

一想到畜生此时在家吃香喝辣,无所畏惧。

海允无处伸冤,他气愤之下,当晚在书房上吊,幸亏下人救了才捡回条命。

此事传遍半个天京,天京官员皆不敢插手, 唯有往日受海允惠的百姓在公堂为他击鼓鸣冤, 一度聚有千民为他请愿。

谢集没想到案子如此棘手, 亏他向大元帅保证会处理的好看。

结果被现实打脸!

“你快给我出个主意。”

吴秋提醒他:“将军,清官难断家务事, 公堂断案可不是战场, 以杀之为快, 而是讲究人证物证。”

“另外此案越拖对您越不利。”

谢集顿皮子一跳:“我自称儒将已久,大元帅又寄我厚望,我岂能让她失望。”

“况且我已保证, 说出的话早覆水难收。”

吴秋道:“将军以某之见,你不如以退为进?”

“以退为进?估计看我笑话的人不少, 此刻退必会自乱阵脚。”谢集摇头道。

这件案子还关乎他的面子, 他可不想让谢广逮着机会取笑他。

吴秋出主意:“某听说海允之妻乃先后挚友, 挚友之子, 想必旧友后代一定不会见死不救。”

谢集道:“大晋名亡虽短,若说先皇后...”或许猜到谁,他脸色一沉:“本将军宁希望四皇子醒来帮我,非不得已,我是不想求...夫人的。”

先后之子有两位,一位四皇子,另一位正是和元帅同床共枕的女人。

吴秋道:“处理完案子不就好?将军再犹豫,某怕谢永新在族内的七叔,会从南域过来保他,到时谢氏本祠牵进案子,您将无权代理,案子再转回谢帅手里。谢帅也许很快断案,但您的话...。”

不言而喻。到时候谢集在谢兰芝面前哪还有脸。

此事绝不能像滚雪球越滚越大。

谢集道:“我即刻传信。”

一封属于右将军请信入兰章宫,谢氏掌官不敢拦截直接上报兰章宫。

兰章宫。

小秀将信交到司栖佟手里。

司栖佟阅完信对跪在地上的小秀道:“元帅中午过来,让她不用再等我,也不要耽误用膳。”

小秀欲言又止道:“殿下。”

司栖佟道:“案子好处理,但架不过罪人势大,否则右将军也不会请我出面。”

“七叔昨晚的信是婢子擅作主张呈给谢帅。”小秀自责道:“这本是海大人向您的,婢子怕...。”

“怕我因干涉前政让元帅不喜?”司栖佟招手。

她将从小长大的宫女拉到起身:“不必担心,她对我很好。同样海大人的案子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昨晚她就料到案子不会那么简单。

晋宫殿门,一顶藏青色轿子由谢尚光护送,门卫见小将军在守着,就猜里面是非富即贵之人。

门卫检查好通行令牌,省去余下程序直接放行。

轿子由谢尚光护送去顺天府的后堂。

落轿后,司栖佟刚进后堂。

吴秋与一些女眷纷纷揖礼:“参见司夫人。”

女眷是吴秋带来避嫌的,以□□言蜚语冲撞贵人。

司栖佟记得这位幕僚,兰芝提过一口的吴秋。

想必谢永新之案是他传转到自己手里。

吴秋不敢抬头:“右将军托小人向夫人问好。”

司栖佟点头道:“吴谋士,开门见山吧。”

海允妻女被谢永新玷污一案,案发过程和细节都由吴秋呈报,但现在缺的直接人证。也就是受害者指证。

谢永新似乎用了手段,让她们不敢作证。

司栖佟猜到,罪人定是拿海允作为要挟。

吴秋将谢永新入京当晚,喝醉酒闯进海府趁机欺晦。

海府下人少,只有七人,三个还是女眷,海允本就清廉自请不起护院,所以谢永新很轻松就闯进去,他一武将自然轻松打倒下人,然后跑进闺房欺负还在绣花的海小姐,海夫人闻声和婆子救人反被拉进屋里一同被、玷、污。

婆子则被谢永新一脚踹晕。一晚上,丧心病狂的谢永新强迫了两母女。

海允回家时,谢永新大摇大摆在他面前穿裤子,官兵见他是谢氏将领不敢抓人,海允去看了妻女,他怒发冲冠拿剑刺伤谢永新。

谢永新惊恐跑到街道,求救天京巡逻的谢军,将海允给擒住。

谢军将海允押回军府,发现此人是谢元重用天京的文官,只好释放海允。

海允回顺天府后,亲自备案,还上了折子,没想到却被谢永新在军机处的朋友截获。

之后就有小秀将折子直接上交谢兰芝的行为。

海夫人是先后闺友,中年遭遇不幸,司栖佟确实不会坐视不理。

她问道:“本夫人有一事不明。”

吴秋似乎做好准备回答:“夫人请问?”

“吴谋士为何不主动断案?”司栖佟道:“我乃一妇人本不该理政事,而吴谋士此举恐有推脱之嫌?”

吴秋道:“此案非同小可,他不仅犯法,还触犯宗法,置谢帅初衷不顾已极其严重。”

“谢氏七叔是出名的徇私舞弊,在他来京前,谢永新必须论罪处理,而您是谢氏主母由您出面,将无人再敢私自插手,增添案难。”

“而且海大人可是清官。”

谢氏主母执行家法,合情合理,更合公道。

司栖佟吩咐谢尚光道:“尚光,将罪子擒来候审。”

转口之际,她宣声道“谢氏家务将由司氏先断,后涉案者,将会移交公堂以晋律惩处。”

“若有人公然与宗法对抗,护此罪孽深重作奸犯科之人,司氏自当为兰芝除邪惩恶,清理门户。”

美人神圣不可触犯的威严,她下令时柔美不羁,举止矜贵。话语公平公正毫无偏袒。

令人信服。

吴秋和女眷们纷纷应声:“諾!”

谢尚光目露崇拜,这就是谢氏的当家主母。

他抱拳道:“夫人,小子一定将那畜生抓到您面前,由您审判。”

顺天府门,千位衣衫褴褛的百姓齐聚悲叹,没有包公那样的人物主持公道。

与此同时。谢尚光带着百号人冲进谢永新府邸,将待职的谢永新抓起来。

谢永新本在家里好吃好喝,母亲还给他张罗婚事,活的正自在。哪怕因此案长官将他暂职,但在他看来,暂职也只是时间问题。待七叔为他擦完屁股,他又可以逍遥快活。

这次也不例外。

当谢永新被谢尚光押狗一样拖出家门前,他是如此认为。

“你们干什么?爷是冤枉的!别听海允和那群贱民乱传,我什么都没做。”

“都是谢氏子弟,你们用脑想想,就算有这回事,按爷的身份一定是海小姐想巴结我,才勾引我的,不可能是我的错!”

“一个巴掌又拍不响!”

谢尚光忍住给他一拳的冲动。

“我谢氏族人,岂能冤枉自己人。”

谢永新刚喊完。谢尚光停下脚步,转手给他个大耳刮子,一巴掌下去将谢永新恶人先告状的嘴脸,打懵了。

谢尚光警告道:“闭上你这张臭嘴。给谢氏丢脸的狗东西!”

谢永新被当街掌掴再不敢开口。谢尚光的奶奶是大宗婆,连七叔都得在大宗婆面前低头。

顺天府门,众目睽睽之下,谢尚光将谢永新押进公堂。

百姓们见罪魁祸首被人抓进,无不惊喜道:“有人管了!”

“这次谢军穿的衣服都不一样。”

“我听说黑甲只有宫里将军才有资格穿。”

“那就是天子身边的官,太好了,海大人有救了!”

“请少将军一定要为海大人一家主持公道!”

谢永新从公堂被押到后堂,谢尚光还特地用口麻布袋套他头上。

以免污了夫人的眼。

后堂,宛如青烟云尺碧翠的珠帘遮住美人身姿,她在御座置身幕后为公断案。

一道凛然的声音诘问:“谢氏子弟,谢永新目无三尺违背宗法,可知罪?”

“爷犯哪条了?我没有,你们要有证据。”谢永新心开始有点慌乱,此刻他再狂妄也猜到堂上会是何人。

吴秋道:“谢氏宗法之一,偷鸡摸狗、淫、乱之徒,有违家风,经查处罚其浸笼溺毙。”

谢永新紧张解释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压根不是我的错,都是海家母女先勾引我的。”

“男人,都会因为美色出错,我没忍住勾引确实违背家风,还请您谅解,给我一次机会。”

司栖佟道:“当真?”

谢永新道:“自然当真,我可不敢欺您,主母!”

“你从未去过海府?”

谢永新听见问答,觉得事情有婉转,他开始想法子推脱:“我从未主动去过,是海小姐给我开的门。”

司栖佟冷眉冷眼道:“也无目击者?”

谢永新道:“海府那些仆人都是海允自己人,他们肯定串供了。所以他们不能做证人。”

“若有目击者在此处。”

谢永新道:“肯定是他污蔑我。海家母女都未指证我,说明心虚,就算有也是她们勾引我在先,她们想着偷汉子,偷到我头上,岂能怪我欺晦她们!所以家丑不可外扬,海允恼羞成怒之下,拿我当替死鬼。”

“主母,此事唯恐影响谢氏声誉,不如为了谢家,息事宁人。我就当自己倒霉可以娶海小姐过门,还她一个清白。”

一番话显然早背好,每一句都在辩解,疑似有理有据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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