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吻、提前过上老年生活!

夫妻是一体, 一荣则荣,吱吱想的便是让听澜依靠着她站在高峰上,看到以前看不到的光景。

但听澜有些无法理解, 做官还是做奴婢都是要好好生活的, 下意识解释:“我现在很好,吱吱,你保护好自己就成了。刀剑不长眼, 自己的身子需要多加注意。”

荣华富贵与身体相比, 自然是后者重要。

听澜没有太重的心思,跟着顾阙时日久了, 对荣华富贵的意识很淡。

吱吱饮了一杯酒,告诉她:“在这里, 想要被人看得起, 就必须站在高位上。我见过太多的人了,不管是不是虚荣,高官厚禄是生活的保障。许多人拜高踩低, 想要做些事情都很艰难。尤其是官场上,你可知近日对主子的言语, 有多难听。倘若她依旧在朝堂上,谁敢轻视呢?”

都是些趋炎附势之人罢了。

吱吱端起酒大口饮了, 道:“我想做主子那样厉害的人。”

听澜迷茫,主子成为丞相用了多少年呢?

八九岁入宫, 十九岁拜相, 十多年的时间不是单单努力就可以, 还要有机遇。帝王登基, 任人唯亲, 才将她推了上去。

吱吱呢?

她是皇后的徒弟, 皇后会器重她,也会有些机遇。

然而颜相太累了,书房的灯火常到子时才会熄灭,许多时候更是夜不归宿,姑娘独守空房。

她叹气道:“那样太累了。”

吱吱顿住,她看向听澜,听澜正温柔地看着她,目光如水,她不禁在想,累吗?

确实很累,但浑身有劲。

累也高兴。她又释怀了,扬起下巴:“我想你被人尊重。”

仅此而已。

就像颜相为了二姑娘放弃许多,都值得!

感情的事情,你情我愿,没有人逼迫,都是出于自愿。我想为你去奋斗,想让你过上高兴富足的生活。

吱吱是个孤儿,恋想的人不多,一旦有了恋想,怎么都不肯放手。

听澜浅笑,道:“我希望你快乐。”

吱吱却道:“你快乐,我便快乐。二姑娘说过一句话:你若安好,我便是晴天。姐姐,我是孤儿,没有父母,你入府后是自由的,想去哪里都可以。做什么也可,姐姐,你想想,你不必早起,不必去做事,闲暇也可赏花品茶。我可以请人教你学琴下棋,上头也没有长辈压制你。”

吱吱说的生活,确实很幸福,听澜抿唇不语。

吱吱抿了口酒,慢悠悠地放下酒杯,继续言道:“姐姐,你喜欢孩子,对不对?慈幼所里有许多婴儿,最小的也刚满月,你若喜欢,我们去挑一个,或者两个、三个,哪怕七八个都可以。你教她们识字,我教她们练武,长大后,她们自己保护自己。待我们老了,她们回来走动。你想,生活也会高兴。”

“姐姐,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唯独孩子不成。”

“我比那个男人并不差的。”

听澜垂眸,看着面前的酒水,唇角抿得很紧,一言不发。

吱吱没有再说,很快就止住话题,夹了一块鱼肉给她,“姐姐、吃鱼。”

“好。”听澜夹起鱼肉轻轻咬,心跳到了嗓子眼。

吱吱看着她吃鱼,眉开眼笑,不忘说起了趣事。

“姐姐,我想组建一支女子军。与男儿一样保卫京畿,甚至可以上战场杀敌人。现在有些艰难,我与陛下说了,陛下意动,可下面的大臣们不肯。”

“他们被主子压制得太狠了,心里防着女人,害怕我们夺了他们的权力。”

“他们不肯,我偏要去做,改日,我去请教主子。她办法多,必然会让那些人心服口服。”

听澜说道:“对,她办法多,这些时日我瞧着她日日看书,好像闲了下来。庶务也是姑娘在打理,对了,陈大人不帮你吗?”

“势单力薄,你不知晓,皇后也是武将。陛下本来心动了,后来不知谁说了些什么话就改了心思。我私心觉得是在防着皇后娘娘。”吱吱压低声音,凑到听澜面前,“但是主子出山,对她而言必然是一件简单事情。”

两人靠得极近,听澜瞧见了她脸颊上的绒毛。吱吱皮肤白,太阳晒过,也比唔唔白皙。

呼吸交融,一瞬间,两人皆顿住了。

吱吱望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咽了咽口水,心中忐忑,而听澜微微一笑,抬首,亲上她的唇角。

听澜在家里常见她们亲吻,场面见多了,有些心得。

看着旁人亲吻,觉得轻而易举,轮到自己,心跳如擂不说,舌尖抵着唇角,整个人都在发颤。

有些艰难。但冥冥中有股力量推着她向前,不断靠近、 不断靠近……

吱吱被吻,先是懵了一下,接着,整个人就炸开了。

姐姐吻她……

顷刻间,心花怒放。

分开的时候,吱吱的脑子里晕晕的,听澜也是低下头,羞得面红耳赤,连头都不敢抬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更近了,近到难以用言辞来形容的地步了。

吱吱努力从容些,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然而眼睛亮亮的,带着光。

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四肢就受不脑袋控制了。

很快,她深深呼吸两回,握着酒杯又大口喝了,说道:“姐姐,我在准备聘礼了。”

听澜没吭声,端起酒杯小小地抿了一口,不愿说这些事情。

吱吱面上的笑已然无法遮掩了,她连喝了三杯酒,脸颊微红,听澜忙道:“别喝了。”

“可是我高兴,姐姐,你说高兴可以做什么事情会更高兴?”吱吱的眼睛黏在了听澜的身上,想要更亲近一些。

然而,听澜没有如她的意,而是端着茶喂她喝了一口,道:“我将这些东西都打包,该回去了。”

“哦。”吱吱有些失落。

听澜的眉眼都带笑,心里也高兴,但没有说出来,让跑堂取了食盒打包。

回去的路上,风一吹,吱吱就醒了,她看着听澜,心里有些奇奇怪怪的感觉。她想,听澜姐姐肯亲她,往后的路必然好走了。

回到顾宅,夜色漆黑,吱吱止步门外,看着那抹倩影在眼前消失,心在快速地跳动。

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恍然间,热血沸腾。

她笑了,转身跳下台阶,黑夜下,一跳而下,如一阵风刮过。

****

顾阙等了许久,茶水换了三盏,终见到听澜归来,她忙问:“你可还好?”

她太紧张,问话的时候更是将听澜上下打量几遍。听澜噗嗤笑了,道:“奴婢很好,您不用担心。”

“有、那你有吃亏吗?”顾阙问得结结巴巴。

听澜摇首,道:“没有,奴婢懂的。”

顾阙这才放心了,长舒了口气,“回去休息吧。”

“谢姑娘。”听澜也高兴,听话地退了出去。

顾阙上床,躺下后,颜珞上前摸摸她的脸,道:“放心了?”

顾阙只道:“将你的小说都收起来,明日开始看看诗词。”

颜珞:“……”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可太冤了。

顾阙难得生气一回,颜珞觉得应该给她面子,于是,一晚上没说话。

顾阙喜欢睡懒觉,等她起来,别说是小说,连张纸都没有找到。

早起的颜珞将小说都收起来了,晚起的人只能干瞪眼,颜珞轻笑:“昨夜说得信誓旦旦,早上就不晓得早些起来?”

顾阙自己生闷气,问她:“你何时起来的?”

颜珞道:“夜半三更!”

顾阙:“……”输得心服口服。

颜珞的小说有上百本,藏在了箱子里,用大锁锁上了,顾阙看得见,摸不着。

颜珞继续看了几日,赵芋儿又来了,给听澜又说了一门亲,说对方是富贵人家,明日要见一面。

听澜不肯去,赵芋儿说道:“你娘让你去,我跑断了腿还没一句好话。”

第二日,听澜还是去了。

黄昏的时候,高高兴兴地回来了,见人就笑。颜珞唤她进屋说话,“说成了?”

听澜低着头,道:“成了。”

“成了便成了,我让你家姑娘给你准备嫁妆。想要些什么都可说,不必同你家姑娘客气。”颜珞微笑道。

听澜这才抬起头,提起裙摆,朝颜珞跪下了,规规矩矩地磕了头,感谢道:“主子大恩,奴婢记住了。”

“什么恩?”颜珞装作不明白。

听澜会意,笑着爬了起来,道:“我与吱吱记得您的恩情。”

颜珞继续装:“原来是同吱吱成亲,恭喜恭喜。”

“您……”听澜被打趣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心里着实感激,满肚子的话只好噎了回去。

她退下去了。

颜珞继续看小说,夜色寂寥,顾阙从外间回来,脱了大氅,见她看书,直接说道:“外面闹起来了。”

颜珞没抬头,不在意。

顾阙又说:“吱吱唔唔想建女军,陛下都已答应了,大臣们一闹,陛下又有犹豫了。”

颜珞看到精彩处,抿唇提高精神。

顾阙走到她的跟前,瞧了一眼书页,哦豁,看现代小说了,校园文。

大学生的年龄与颜珞差不多,然而,颜珞提前过上了老年生活,大学生们才刚开始步入社会。

为何差距就那么大呢?

顾阙问她:“你怎么看校园生活了?”

“好奇,学生和老师怎么谈恋爱,还有分别多年,怎么就碰上了、还有、分开后阅历不一样了,社会经验不同,想法还会一样吗?”颜珞嘀嘀咕咕,就差十万个为什么了。

顾阙答不上来,旋即又说起女军的时事情,“陛下为何会犹豫了,你还说这件事呢?”

“你去找陈屏,她会去办,倘若,办不成,我将她从中书令上拖下来去嫁人,我已物色好几个小郎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