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挨打、挨打大礼包。

除夕夜闹了许久, 以至于侯爷派人来请时,顾阙还未醒。

颜珞懒洋洋地坐在桌旁看书,闻言后, 抬了抬眼睛, 见是一婢女,便道:“为何同时请我二人?”

婢女胆子太小,颜相未曾冷言, 婢女就招了。

颜珞笑了, 道:“你家姑娘还困着呢,告诉你们侯爷, 我会尽快去。”

婢女着慌着忙的走了。

颜珞托腮,心里却在想永乐侯。永乐侯一身血气, 骨气是有的, 也有胆量,当初连圣旨都不在乎,可见对顾阙有几分爱护。从这件事也可以看来, 永乐侯对女子成亲一事是大为反感的。

他反感,顾阙就不敢说实话, 这件事就不能捅破窗户纸,以永乐侯的性子, 知道后势必要闹得天下大乱。

颜珞有些头疼,算算时辰, 今年霍成儒就要出孝了, 又是一件麻烦事。

顾阙没醒, 本就爱睡懒觉, 昨夜又没睡, 今日多半起不来。

颜珞索性自己去见侯爷了。

去后, 永乐侯已吃过早饭了,婢女说顾阙没起,自己索性就不等了。

颜相先道:“侯爷在怀疑什么吗?”

好家伙,开门见山,吓得侯爷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

“颜相是何意?”侯爷熬不住了,擦了擦嘴边的茶水,道:“我并未怀疑什么。”

颜相摆手,言道:“我当初按下代娶,为的就是顾阙。”

永乐侯脸色顿时难看。

颜珞坦然:“侯爷,是你蠢笨了些,若不是为了顾阙,我凭何替你们侯府瞒天过海,又凭何数度救你们于危难。永乐侯,你以为我是看重你的军功还是你的骨气?”

“你可记得我们当初的条件?”

丽娘生下一双孩子闹到顾宅的时候,永乐侯请了颜相说话,那时,她就说了,她可以认下孩子,但需侯府去办一件事。

当时并未说是什么事,永乐侯想着候府式微,随口答应了。

永乐侯自然记得,这时恍然大悟,“你要顾阙?”

“当时我可不想要顾阙,奈何,你家顾阙非死缠着我,如今,我也不需你去办什么事了,将顾阙给我,我便好好教养清至,让他继承侯爵。”颜珞唇角微勾,“天上不会掉馅饼,侯爷享受这么多,总该是要还的。”

“她死缠着你?”永乐侯没在意后面的话,就听到那句‘你家顾阙非死缠着我’,心里怒气蹭蹭上涌。

颜珞挑眉:“那是自然,若非是她好看,我也不会要她的。”

永乐侯气死了,怒而拍桌,对外喊道:“让二姑娘过来。”

颜珞拧眉,哦豁,顾二要挨揍了,回去给她准备药。

婢女颤颤惊惊地去请,颜珞直起身子,“侯爷教女,我就不在这里碍事了。侯爷瞒天过海,将我当作猴子戏耍,我也不介意。我与顾阙拜过堂,也洞房了,如今,顾府不认账了吗?”

“她不过是……”永乐侯语塞,自己着实说不清了,顾阙不过是代替顾言拜堂罢了。

颜珞不会忍让,只道:“谁与我拜堂,我便认谁,侯爷,说破了天,顾阙也与我拜过天地,敬过父母,难不成你没有喝我二人敬的茶?”

永乐侯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瞬间也是不知该说什么,侯府不占理,颜相什么都无法反驳的。

颜珞继续说道:“侯爷问问顾阙,她愿不愿意,我从不强人所难。”

半晌,永乐侯憋出一个字:“好。”

“对了,侯爷性子刚强,但我不是废帝,不会强逼,但你需晓得,你唯一的孙女孙子记在我的名下,我是他们的母亲。我若荣华,他们便可享受荣华,我若落难,他们也没有好日子过。”颜珞冷笑。

侯府与相府算是一家,自家人闹腾,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家人。

顾言就这么一双孩子,永乐侯必会珍惜。

强逼不妥,阴逼呢?

后宅手段并不只针对女人,对男人,也成!

颜珞舒心地走了,路上遇到火急火燎的顾阙。她顿住脚步,顾阙走来,她怜悯地摸摸顾阙的额头,道:“你爹要揍你了。”

顾阙:“……”

“这就是你送我的新年礼物吗?”顾阙想咬她,变成老鼠咬死她。

颜珞哀叹:“我与侯爷说道理,他被我气得不轻,我想着你过去,打你一顿,此事就会过去了。”

顾阙心悸,问她:“他如果打死我怎么办?”

侯爷可是带兵出来的,军法吓死人。顾阙恼了,“你气他干嘛?”

“我说的道理呀,他觉得自己有理,就气着了。”颜珞无奈,用手掐了掐她的脸蛋,“我让阿婆给你准备最好的伤药,保证不会疼。”

顾阙感觉自己要死了,拂开她的手,道:“我要被你害死了。”

“顾二,你总得迈过这一关的,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颜珞淡笑,眼中涌着不一样的情愫。

顾阙道:“我如果挨打,回去让阿婆用鸡毛掸子抽你。”

“互相伤害可不好。”颜珞老神在在地叹气,问她:“我对你不好吗?”

顾阙笑死,望着她:“送我挨打大礼包,可真是好呢。”

说完,不再理她,急匆匆去找侯爷了。

颜珞站在原地没动,她就不晓得晚点进去,回去先吃顿早饭吗?

这个时候侯爷生气,她是往刀口上撞呢。啧啧啧,怎么就那么傻。

她回去看了一眼上房,问跟来的春露:“要不要回去救救她?”

春露心领神会,“二姑娘若挨打,必然是一顿好打,几月不能与您一起安寝的。”

她说话文雅,颜珞也听明白了,几月不能行房.事。颜珞奇怪,“会那么久吗?”

三夫人病得早,颜珞不知父母对子女的态度,春露懂,说道:“哪个父母能接受自家孩子喜欢女子,一辈子不成亲?除非剪了头发去做姑子。”

颜珞好奇,“就这么反感吗?”

“阴阳交合是天理,您二人做的事情便是违背天理。”春露小声说道。

颜珞有点明白,道:“我们去听一听,若是不好,进去救人便是了。”

走了两步,还不忘告诉春露:“我并不是心疼她,就是觉得她受伤了,晚上就不大好过了。”

春露没吭声,心想:您与奴婢解释什么,奴婢又不会笑话您。

屋里的顾阙老老实实跪着,心里明白,出柜这种事情,寻常人家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是古代勋贵府邸。

她瞧了一眼侯爷,说道:“您别想听颜相乱说,她都是糊弄您的,是她非缠着我的。”

她可没有冤枉颜相,明明知晓她是女子,偏偏还要来撩拨。

面对那么大的诱惑,心动是自然的。

她委委屈屈说道:“您让我不要碰她,我压根不敢靠近,可她晓得我是女孩子,偏偏还要来、还要来逗弄我。您不晓得,她可坏了,夜夜……”

屋外的颜珞品了品,告诉春露:“让侯爷打死她罢。”

春露急了,“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颜珞不理睬春露,转身走了,顾阙在败坏她的名声,最好打一顿,大不了自己独守空房几月。

颜珞生气。

春露一路追过去,平日里走路慢的人,今日走得格外快,她急道:“您不管姑娘了吗?”

“那是她爹,打不死的。”颜珞摆摆手。

回到院子里,吱吱跟在听澜屁股后面姐姐长姐姐短,颜珞好奇:“这是闹的哪出?”

树上的鬼鬼一跃而下,告诉颜相:“师姐清早偷吃糖,听澜姐姐生气。”

颜珞嗤笑:“那么大的人吃点糖怎么了?”

鬼鬼害怕,又爬回了树上,装作没有听见。

颜珞回屋补觉去了,她‘死了丈夫’,今年春日里的宴饮都免了,正好可以轻松几日。

躺上床,闭上眼睛,却又睡不着。

翻来覆去,她又爬了起来,春露颤颤道:“您想姑娘了?”

“想她做甚?我就是觉得无趣,你让吱吱打拳给我瞧瞧。”颜珞复又坐了起来,睡不着何苦勉强自己呢。

与自己过不去,才是最想不开。

吱吱被招呼过来,嘴巴瘪着,颜珞装作没看见,扫了一眼树上鬼鬼祟祟的鬼鬼,道:“鬼鬼。”

鬼鬼跳了下来,颜珞道:“你二人打一架,比试比试。”

“丞相,我没力气打呢,昨夜没睡觉。”吱吱无精打采。

初一阳光很好,照在人的身上懒洋洋,吱吱站在日头下,晒得眼睛都睁不开。

颜珞坐在廊下,手中剥着昨夜吃剩下的瓜子,懒洋洋地开口:“你跟着二姑娘,怕是手脚都懒了,挨几板子醒醒神?”

闻言,吱吱吓得浑身一抖,嬉皮笑脸道:“不用不用,我可精神着呢。”

站在一边的鬼鬼闻言抿了抿唇角,颜珞指着她:“想笑就笑,憋着做什么。”

廊下伺候的听澜不明,拉着春露就问:“谁惹着她了?”

春露哼哼唧唧,“她那是自找的。”

两人说悄悄话,春露也没什么顾忌,将她害姑娘挨打的事情说了一遍,听澜傻眼了,立即道 :“我去看看,颜相找我,你替我应一声。”

春露哎了一声,招呼她:“你自己注意些。”

听澜悄悄走了,吱吱瞧见了,但不敢动,与鬼鬼说道:“你别拼命,我们就打着玩。”

鬼鬼年岁小,力气惊人,但有点很好,瞧着面冷,却很听话。

她应下了,刚摆出姿势,颜珞就喊停了,“吱吱,你媳妇跑了。”

吱吱:“……”

春露反应快,立即催促吱吱:“听澜姐姐出去了,吱吱,你不去陪着吗?”

“好。”吱吱手舞足蹈,转身大步跑了。

院子里就剩下鬼鬼。鬼鬼看看丞相,又看了看脚下的土地,果断爬回树上,继续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颜珞坐在廊下吹风,春露上前询问,“您可要用早膳?”

颜珞看她一眼:“你觉得我能吃得下吗?”

春露又退了下去,不敢多说,自己爱作,又能怪得了谁呢。

颜珞百无聊赖,自己坐了会,招呼春露,问她:“好无趣的,你有什么可以玩的?”

“要不奴婢将小姑娘抱来?”春露说的是琼琚。

颜珞摆手,“不想见她,烦得很。”

春露不说话了。

等了半晌,顾阙没回来,颜珞打发婢女去山房问问二姑娘有没有回来。

春露站在一侧,没说话,看看天,想到什么,说道:“二姑娘身子娇弱,怕是会起不来床了。”

“她有那么娇弱吗?”颜珞疑惑。

春露就差翻白眼了,“您不清楚吗?”

颜珞摇首:“瞧着弱不禁风,可一点都不娇弱啊。”

“是吗?”春露也学会了阴阳怪气,“您这么害她,好似不大厚道。”

颜珞却说道:“这件事挨一顿打,就会过去了,待霍家来退亲的时候,侯爷就会应允了。”

春露气道:“那、那二姑娘也得有命在啊。”

颜珞叹气:“罢了,我去看看,去山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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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房里寂静,昨日顾阙回来后就发了赏银,婢女们等同领了两份赏银,晚上守夜也高兴了不少。姑娘几乎不住这里,她们拿着月例几乎不做事。

昨夜高兴了一夜,顾阙回来后,都寂静下来。

顾阙掰着手指与听澜说一通:“我从小到大就挨过两顿打,第一次也就罢了,第二次,是被人祸害的。”

听澜噗嗤笑了,“你这回不算吃亏的,您想想以后您在侯爷面前不必遮掩了。”

顾阙愤恨不平,扭头不与听澜说话,初一不能打人的,不然今年都要被打。

伤不重,背上交叠着红痕,隐隐泛着青紫,上过药,听澜就下去了。

顾阙经历过一场凶险,浑身都是软的,侧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颜珞来时,屋里静悄悄,吱吱一股脑将事情都说了,没多大的事,侯爷生气罢了。

永乐侯对顾阙自觉愧疚良多,造成今日的局面,也有他的过错,顾阙说愿意,是气到他了。

当日里拒绝废帝,是疼爱顾阙。如今顾阙打了他的脸面,是人都会生气。

侯爷这关,也算是过去了。

听闻无大事,颜珞便不进去了,道:“你们伺候好姑娘。”

听澜道:“您不进去吗?”

“她也生气了呢,我晚上再来。”颜珞道。

她还有些事情去办,趁着顾阙生气就办了,免得浪费大好的时间。

颜珞出门去了,城内喜气洋洋,鬼鬼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顾阙一觉睡到午时,恰好侯爷夫人来了,瞧她一眼,将婢女赶出去,顾阙心里惶惶,不敢说话了。

“为何事惹他了?”侯爷夫人也是无奈,“他心情不好,你惹他做什么呢?”

顾阙耷拉着脑袋,没敢说话,看来夫人是不知道的。

“你这么心虚。”侯爷夫人睨她一眼,又瞧她穿着单薄的衣裳,心软了些许,道:“你说给我听听。”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与颜相的事情。”顾阙心虚得厉害,手揪着被子,这可是出柜,搁在现代,父母也不会答应的。

挨了一顿打就解决的事情,也算不错的。

夫人疑惑:“颜相怎么了?”

“就是她喜欢我、我喜欢她……”顾阙无地自容了。

“你说什么……”侯爷夫人震惊,“你与颜相、你二人是女子,怎可、怎可乱了纲常。”

顾阙破罐子破摔了,道:“颜相说我与她拜了天地,便是夫妻。”

“那是、那是假的,你是代替、她怎可不讲理呢。”侯爷夫人支支吾吾,几乎不敢相信,“那是一朝丞相,怎么这么不知礼数呢。”

“礼数?你们懂礼数吗?你们让我代替兄长,她将我当作夫君。如今,你们说我是顾阙,她就得接受我是顾阙,她是木头吗?”

“母亲,失礼的是顾家。您觉得,一朝丞相被你们当猴耍,她会甘心吗?”

“她没有揭露顾家欺君大罪已是恩德,怎地,您还要她毫无条件地接受你们戏耍她的事情吗?她认下孩子,照顾顾家,您以为她什么都不想吗?”

“她想的就是我这个人。”

侯爷夫人脸色煞白,动了动唇角,说不出一句话,双目流泪。

顾阙最烦的就是女人哭,颜相哭也就罢了,夫人再一哭,她也没有办法了。

“不可以的……”侯爷夫人张了张嘴巴,“你的一生可就毁了……”

“我心甘情愿,夫人心里有数就成,顾家还有清至,您也不怕侯爵一事,你所担心的事情,颜相都会解决。”顾阙语气平静,长发披散在肩上,脸色白得几乎透明。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宽慰,“您想想侯府接下来会一帆风顺,不是很好吗?”

“那你怎么办?”侯爷夫人突然高喊了一句,“你难不成名不正言不顺地跟着她一辈子吗?你定过亲了,今年霍家就来娶你了。你明明可以过得很幸福的。”

顾阙发怔,她终于从这个女人身上看到了心疼,或许没有了顾言,自己成了他们唯一的孩子了。

“不瞒您,我也喜欢她。”

“你也喜欢她?你清醒,你是女子,该嫁人,该相夫教子,而不是没名没分地跟着她。”侯爷夫人情绪崩溃了,看着顾阙觉得愧疚不已,“都是我们害了你。”

顾阙抬首,看着她哭,自己能理解她的情绪,忽而想起一句话,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母亲,事已至此,就该好好过下去,我还有清至琼琚,他们会孝顺我的。爱不分性别的,我与她,都是出自真心,只不过没有孩子罢了。清至琼琚恰好弥补我们的遗憾,母亲,我很好,你信我一次。”顾阙努力宽慰,用自己的话努力安抚她。

侯爷夫人拼命摇首,“不,你还小,不懂人心险恶,废帝便是如此,她是皇帝,都让人厌弃,你们呢?”

“母亲,我不需天下人认定,只要我们自己舒服就好了。母亲,您的担心将不成问题。”顾阙道。

永乐侯府有颜相在,将会一帆风顺,什么磨难都没有。至于将来,倘若没有大魏,何来丞相、何来顾阙呢。

知晓灭国的结局,她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侯府,我不管侯府,我只想知晓你该怎么办,你连孩子都没有,受人唾弃,你又该怎么过下去?”侯爷夫人哭着问自己的女儿,“我知你喜欢她,但你不能不顾以后。”

顾阙淡笑,找了帕子给她擦眼泪,语气尽力平静:“你不要否定那么早,您先看看……”

“你已经二十岁了,已经是老姑娘了,再耽误多久呢?”侯爷夫人也尽量放低语气,劝慰她:“你现在醒悟还来得及。”

顾阙沉默,醒悟什么呦。

颜相多好,哪里都好,除了今日不厚道。

“顾阙,你二十岁了,其他人照你这般,孩子都启蒙了。”

“你现在被迷了心窍,再过些年,你就会后悔。你听娘的话,及时回头。”

“颜相确实很好,她很完美,可是她不属于你。”

顾阙心乱如麻,幸好侯爷和夫人不是自己的父母,不会太过顾及,如果搁在现代,自己得要疯了。

“你想不明白就不要出去了,自己想想清楚。”侯爷夫人突然说一句,看她一眼,失望又伤心地走了。

顾阙:“……”自己这是被关起来了?

她没说话,忽而听到砰地一声,心口一跳。

接着,听澜匆匆走进来,“姑娘,您怎么惹夫人了,她说您不准出去呢。”

“说了些事情而已,我等颜相回来救我。”顾阙不怕,父母听到女儿出柜,这些都是正常反应。

未曾说破之前,她在猜测侯爷这么古板的性子会直接拿根身子勒死她。

一顿打,好像不错了。

顾阙唉声叹气地趴在床上,问听澜:“今年时运不济,肯定会倒霉一整年的。”

都怪颜珞!

“您还疼不疼?”听澜也不说什么好,蹲下来安抚她,“我觉得这样不错,总会有办法的。”

“不疼,颜相去哪里了?”顾阙这才想起罪魁祸首竟然不在家里。

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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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公上下折腾,一无所获,登上相府想见颜相。

颜珞出门去了,不在家,扑空了。正逢新年,带了贺礼,将礼留下,自己回家去了。

刚出相府地界,巷子里涌出一群刺客,从天而降,吓得魏国公大喊刺客。

鬼鬼与颜珞在暗处看热闹,鬼鬼问:“我可要过去的?”

“不必,捉住他,丢到湘王派来的探子面前就行了。”颜珞道。

湘王的家眷在前线,湘王派遣心腹来见颜珞,想拉拢她。颜珞左思右想,不如将魏国公送去,由得他们去玩。

最后,让人去捉。多好,叛国通敌的罪名坐实了。

魏国公被打晕了,鬼鬼领着人将他送去湘王探子所在的客栈。

颜珞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