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珞有些飘。
顾阙自己去搬被子打地铺, 躺下后警告颜珞:“我明日就去找阿婆,颜相,你该矜持才是。”
颜珞懒懒地打了哈欠, “为何要矜持呢?”
像阿娘那般矜持?宁死都不肯低头与旁人共事一夫吗?
“我睡觉了。”颜珞躺下睡觉了, 浑身透着不满,就连背影都带着对顾阙的不满。
顾阙愣是不敢说一句话。
早上天色没亮,顾阙就起了, 悄悄出屋, 好困。
听澜也觉得奇怪,“您怎地起来这么早?”
顾阙是躲避颜相, 但是听澜不知道,只当她有要事去办, 未曾想, 顾阙只是起来搬着躺椅躺在廊下继续睡。
春露听澜皆露出不解,春露心里嘀咕,拉着听澜说道:“姑娘这是做什么?”
“发生什么了?”听澜满头雾水。
春露红着脸将昨夜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听澜疑惑:“昨夜是我守夜的,我瞧得清楚, 二姑娘睡在地上的。”
“难怪了,肯定是吵了。”春露断定昨夜出事了。
两人觑了屋门一眼, 心中哀叹。
到了时间后,婢女们捧着热水帕子鱼贯而入, 顾阙当作没有看见, 蒙上眼睛继续去睡。
颜珞出来后就瞧见了廊下的人, 慢步走了过去, 春露与听澜都跟着紧张。
顾阙睡得正香, 颜珞凝着她, 道:“顾二,我如果有骨气,就将你赶回侯府。”
顾阙没醒,回笼觉太香了。
颜珞拿手戳了戳她的胸口,自顾自开口:“可惜,我没有骨气。”
一问一答的话,顾阙没有听见,春露听澜听到了,两人肩膀颤动,憋着笑。
颜相可太卑微了。
颜珞上朝去了,昨日的事情还需要解决。她去得早些,路上遇见陆松,陆松悄悄拉着她至一边说话,“张三娘被赐死了。”
颜珞颔首:“蠢妇,合该如此。”
“丞相,太后令魏国公在府上闭门思过,手中的差事都交出来。下官觉得,太后是想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等到风平浪静再回来。”陆松说道。
颜珞笑了,走了再回来,哪里就有那么容易吗?
朝会上,太后与新帝丝毫不提昨夜的事情,颜珞当作不知。
散朝,太后留下颜珞,满面慈爱地拉着颜珞的手。颜珞不肯,将手背在身后,道:“下官的手,只能我家夫君碰。”
太后讪讪,道:“他也是被张三娘蒙蔽眼睛,今日就让他登门赔罪。”
颜珞道:“不必,臣还有事,先回官衙。”
言罢,她转身走了。
太后满面含笑,得了她的冷脸,气得脸色发白,新帝含笑,颜珞本就猖狂,又捏着把柄,岂会善罢甘休呢。
她笑着看君臣如何博弈。
新帝做壁上观,颜珞回官衙去了。南京路经略使温茯来信,南京路兵马有调动。
南京路是淮河后防,也就大魏的第二道防线,此时调动是为了什么?
按理来说,京城有命令才可调动,可京城并没有命令。
颜珞一时间也想不明白。
温茯此时发信是想得到京城内的回复,颜珞压着未动,让人去密查。
一来一回,最少需要半月的时间,南京路再有调动就不在控制中了。温茯不懂军事,最是好骗。
颜珞无奈,调了一人前往,随机行事。
晚上回家后,顾阙给她一封文书还有一份名单,道:“南京路调动是因为太后收集兵马,想要重掌南平大营。南平是座空营了,以南京路的兵去填充南平。不仅南京路,各处也有几分调动,人数不多,加在一起就多了。此事略过你,直接去办的,枢密院是有文书传下去的,并不是空谈,是有确切的文书。就算你知晓,也晚了。但我有办法,如何扳回一局。”
顾阙很自信,小脸粉妍,颜珞心猿意马,扫了一眼文书,是顾阙的字迹,是她临时抄录的。
颜珞不知她哪里来的,但字里行间透出来的习惯可见是她的,比如语法用词。
枢密院趁着她不在办了此事,有人背叛了她。
至于是谁,顾阙没说,颜珞心里有数,道:“我出去一趟。”
顾阙好奇:“带我去见见世面。”
颜珞止步,回望她一眼,气息冰冷,“待在家里,问阿婆要些药来。”
顾阙愣住,“你说你一月、一月……”
颜珞淡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岂止一月。”
顾阙:“……”这句话还能这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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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珞出门去了,顾阙去讨药。
孙氏在屋里打磨药粉,忙得很,没空搭理她,头也不抬地问:“你要,还是她要?”
“阿婆,在我之前,她有喜欢的姑娘吗?”顾阙开始八卦,颜相不到子时回不来的,不如和阿婆拉扯拉扯颜相的情史。
孙氏这才抬起眼:“就她?谁敢要啊,遇见你后犯病的次数少了,没你的时候,三天两头的犯病。别说是小姑娘,就连我都害怕靠近她,你一想想,动不动就发病,心里压力大啊。”
顾阙被逗笑了,搬了凳子过来继续听,孙氏来了兴趣,问她:“你呢?”
“我?母胎单身,遇见颜相前,我觉得我能嫁个小郎君的,等哥哥回来,我就要嫁人的。”顾阙坦然,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穿越后会弯了。
造孽啊。
孙氏这才想起来顾阙前面还有个未婚夫婿,后来娶了颜家旁支的姑娘,这么一想就夸赞道:“还是我家颜相厉害。”
顾阙翻了白眼,“阿婆,药呢,我要回去了。”
“我去找找。”孙氏一高兴,就放行了。
顾阙拿着药喜滋滋地走了。
待人影消失后,孙氏愣住了,怎么就给药了呢?
自己还嘱咐了近日不要行房.事,自己怎么打了自己的嘴巴。
哎呦,都怪顾阙的那张嘴。孙氏气得不想磨药了,腰都气得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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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阙拿了药回来,听澜问可要摆饭。
“我一人吃,颜相的那份重新去做,她要很晚才回来。”顾阙将药放在床榻上的暗柜里。
顾阙一人吃晚饭,饭后又看一篇野史,不得不说那些谋略是真的厉害,若没有翻译,自己压根不明白。
一个小河很小,没什么水,但在无数个小河中抽取一点汇集在一起,可就不小了。
不过,有一点不好,水的杂质多。兵杂,不易管教,这也是后来梁王直入京城的原因。
而颜相,从头至尾,不参与战争,观两虎相斗。
然后在战场的背后,还有朝堂上的争斗,拉拢、结党遍地都是。
顾阙慢慢消化,不做睁眼瞎。
子时,颜珞归来,她没有进屋,而是直接去了浴室,吱吱蹦蹦跳跳地找听澜。
“姐姐,我出去打架了。”
顾阙束起耳朵去听,“今日打架可厉害了,我以一抵二十呢,他们好差的,不如我厉害。”
吱吱的性子也随了颜珞,一个劲地显摆功夫好,什么有用信息都没有了,气得顾阙将她赶走了。
屋外清净许多,顾阙爬上床,将野史放入暗格中,又将药拿了出来。
万事俱备,只待颜相归来。
顾阙等了等,听澜问丞相可吃过了。
顾阙道:“你去问问吱吱。”
“吱吱方才走了。”
顾阙道:“那等她出来。”
话音落地,颜珞推门而出,红色寝衣有些耀眼,顾阙眨了眨眼睛,听澜忙退了出去。
顾阙眨了眨眼,心中悸动,鼻尖隐隐有些香,她问:“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打架的时候吃的。”颜珞坐在镜子前,眉眼不展,眼中凝着自己,好像看见了一抹血凝在眼角。
她抬手擦去,当指尖离开的那瞬间,血迹又凝在眼角。
她恼了,指尖狠狠碾过眼角。
再松开,血迹还在。
她又抬手去擦,手被人握住,顾阙看着她,嫣红的唇角带着笑。
一如既往的纯良。
顾阙身上的纯.欲总会让颜珞着迷。
顾阙微微俯身,亲了亲她,舌尖舔.过眼角。
点滴的暧.昧,让颜珞轻.颤.
顾阙松开她,微微一笑:“ 阿婆给了药。”
阿婆给药,说明就在允许中,今夜可以好过不少了,怎么能不高兴呢。
颜珞没有回话,而是看向镜中的自己,眼角处什么都没有了,只余白净。
“我饿了,想吃肉。”颜珞睨她,“我们吃火锅,好不好?”
顾阙皱眉:“不吃了,明日再吃。”
“不行,饿了。”颜珞抱着她的腰肢,额头贴着她的小腹蹭了蹭,“好饿、好饿。”
顾阙被蹭得浑身热血,忙抵着她的肩膀,道:“我也饿,准备好久呢,我先吃你。”
颜珞啐她:“你怎么就如狼似虎了。”
“被你蹭的。”顾阙拉住她的手臂,道:“我知晓你也想的。”
颜珞摇首:“我想吃肉,你给我咬一口。”
顾阙转身就跑,利落地爬上床,颜珞扯下锦帐。
颜珞穿着红衣,肌肤白嫩,眉眼韵味让顾阙傻了眼,“你怎么穿红的?”
“今日有人骂我了,我想着,他们不喜欢红色,我偏要穿红色。”颜珞贴近着顾阙。
帐内红光摇曳,衣裳落地。
顾阙掐着她的腰,问:“为何骂你?”
“因为我好看。”
“今日的事解决了?”
“嗯,杀了,家眷丢进刑部大牢,他认了私下文书的罪。”
“如何就认了?”
“自有我的办法。”
锦帐微晃,守门的人立即将门关了起来,听澜懒懒打了哈欠,催促春露:“你去睡觉。”
今夜是听澜当值。
灯亮了一夜,听澜捂住耳朵,屋里太吵了。
颜珞上朝的时候心情很好,脸色也好,泛着光彩,对下属也是笑脸相迎。
昨夜发生了一件大事,副枢密使惨死家中,家眷尽数抓入牢内。
皆出自颜相的手笔。
清早见她笑,不少人双腿都发软。朝上不怕死的言官指责颜相枉顾律法,以她的职责不能处决三品以上的大臣。
陆松拿出供词,太后的脸色都绿了,颜珞说道:“臣已命人去追回文书,不知诸位大臣对此事可有了解?”
许多人都不知,调兵是大事,官阶微末的不必参与,重臣应该耳闻,但他们丝毫不知。
颜珞朝着新帝行礼:“陛下可知?”
新帝面色阴沉,没有说话。
这便是不知的意思了。颜珞又问太后,人都已经死了,这个时候只能将责任都推在死人身上,道:“不知。”
事情好办了。刑部定罪,无人敢说话。
光是颜珞夜半杀人一事,文官不耻,武将不敢反抗。
颜珞不在意,本就是臭名昭著,不在意再臭一些。
颜珞笑盈盈,温柔极了。太后敢这么做,必然是有许多人遮掩,这么荒唐的事情哪里是一人两人就可以完成的。
散朝回官衙,颜珞拿出顾阙给的名单抓人,顷刻间,官衙内乱作一团,叫喊声声不绝。
陆松额头冒汗,“您有证据吗?”
颜珞:“没有,他们失职,贬出京城。”
血洗后,到了黄昏,颜珞回家去了。
回家就见到门口有一青年畏畏缩缩,她看向吱吱,吱吱立即去喊。不想她刚一喊,青年就快速跑了。
吱吱去追,半晌又回来了,那人跑得飞快,没捉住。
这人必然不是来找丞相的,多半是为了顾阙。
颜珞啧啧两声,问吱吱:“怎么总是有人盯着我媳妇?”
吱吱道:“那是因为二姑娘好看,我看着都心动。”
颜珞脸色就变了,“滚。”
吱吱滚下马车,麻溜地滚进府。
颜珞慢悠悠地进府,门房处立即有人走来,递了几封帖子,都是邀请顾阙去玩的。
颜家、凌家、还有叫不上名字的府邸。
颜珞拿着帖子去找顾阙,第一句话就是:“你是不是背着我去找小情人了。”
“你直接说我偷.人不就得了。”顾阙搁下笔。
她在练字,自己的字拿不出手,趁着无事就多练一练。
“偷.人?”颜珞品着两个字,目光冷冷,“你偷.人了?”
顾阙道:“对,我偷了你。”
“好像也对哦。”颜珞心虚,告诉她:“门口有人鬼鬼祟祟,我一来,他就跑了,我觉得是找你的。”
“我?”顾阙怔住,脑海里不由想起赵明悟,眼神复杂。
颜珞捕捉她的一丝异样,顾二背着她真的去见情人了?
她没问,而是略过顾阙,吩咐春露进来更衣。
顾阙兀自想着是不是赵明悟的人呢,心里一合计,喊了听澜来问,“今日赵家来人了吗?”
“昨日倒是来了,赵大人说东西交给您,是私密的东西,我没应。您作为男儿长大的,不知女子与外男见面是大事,若被人瞧见了,对您的名声不好。我想着,他再来,我就告诉侯爷去。”听澜也是为难,之前姑娘做了几件错事,如今,被赵大人捏在心中,倘若被丞相知晓,必然是不高兴的。
顾阙不知私密的东西是什么,上回是玉佩,那么这回是什么呢?
她问听澜:“是什么私密的东西?”
听澜摇首:“那时您自己送的,没让奴婢知晓。”
顾阙心里凉了一大截,等同只有原主和赵明悟知道,完蛋了。
醋缸知晓了,还有安稳日子过吗?
非得作死。
顾阙捂脸,心里将原主骂了一回,赵明悟好看吗?她不认可,那张脸丢在大街上都认不出来,分明很普通的一人,怎么就招原主喜欢了。
要命的是颜相知晓后,赵明悟不死也会脱层皮。
私下见一面将东西拿回来?
顾阙莫名想到电视剧里的桥段,但凡一见面,误会就会更大,指不定就会闹到分手的地步。
顾阙否定了这个想法,吩咐听澜:“你去见一面赵大人,就说我得丞相庇护,过得很好,以前犯下过错误,但我已悔改了,望赵大人善待颜家妹妹。”
听澜问:“东西要吗?”
“自然是要的,但我觉得他来找我,必然是有条件的,若是小事,你大可应下。遇到大事,你先安抚。”顾阙警惕,这件事还是不能让颜相知晓。
听澜记住了,“奴婢去试试。”
半晌后,颜珞更衣出来了,着一身橘色裙裳,她走到顾阙面前,凑至她唇畔闻了闻,“身上竟然没有小情人的味道。”
顾阙翻了白眼,“我会哪门子小情人,在这里,我认识女子不超过十人。我给你数数,听澜春露、吱吱唔唔、阿婆,废帝、还有当今的陛下,就这么八人。你觉得,谁像小情人?”
“当今的陛下。”颜珞轻哼了一声,拿手在顾阙心口画圈圈:“听闻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画个圈圈诅咒你被自己的情人杀死。”
顾阙拍开她的手:“你不就是我的情人?”
“呸,我是你的妻子,明媒正娶过的妻子,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才是情人。”颜珞纠正她的错误,又信誓旦旦地说道:“等天下大乱,我与你站在城楼上拜堂,让数万将士、无数百姓做我们的见证人。我们一拜上苍,二拜亡魂,这才是轰轰烈烈的成亲。”
顾阙被她稚气的模样气笑了,“你不怕他们丢你烂菜叶丢鸡蛋了?”
“不怕,他们砸不过来。你想想,城楼那么高呢。”颜珞自信极了,脸颊肌肤在天光下泛着光泽,“顾阙,你说,天下文人会不会气死了?”
这便是颜珞!气死天下人才甘心。
顾阙不与她说道了,让人去摆饭。
颜珞唠唠叨叨,说起自己心中的成亲仪式,“要么不办,要办就请天下人观礼。”
顾阙左耳进右耳出,丝毫不放在心上。
吃过晚饭,颜珞歪在床上玩游戏机,顾阙在核对账簿,当春露将汤药送进来的时候,颜珞捂住嘴巴了,顾阙捂住耳朵: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颜珞气得拍桌,顾阙继续按着计算器,故意与听澜说话:“铺子里的生意好了许多。”
听澜不敢搭话,好与不好都抵不上颜相的一句话。
颜珞无奈,一口将药汤喝了,顾阙立即递给她一根糖,“草莓味的。”
颜珞心里有气,挑剔道:“有玫瑰、月季的吗?”
“没有,不吃我自己吃了。”顾阙不惯她,直接塞进自己的嘴巴里。
颜珞去抢,两人抱作一团。
婢女们偷笑。
同时,新帝坐在寝殿内望着画像发怔,宫娥劝她早些就寝。
新帝没理会,宫娥大胆问:“可要召皇夫来侍寝?”
“不必了。”新帝皱眉,想起林毕文就觉得恶心,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相比较早逝的顾世子,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他的诗词都带着一股高贵的气韵。
随着时日渐久,她愈发不能面对林毕文的脸了。
莫名恶心。
将画像收好,新帝上榻就寝,然而,一闭上眼睛,面前就浮现顾世子冠玉般的脸颊。
她又睁开眼睛,觉得内心尤为枯燥,心口被石头狠狠压制着,透不过来气。
看着漆黑的夜色,她披衣而起,推开窗户,灯火摇曳,莫名想起顾二姑娘。
她在做什么呢?
心中的思念忽而有了些浮动,寻一日,见见顾二姑娘。
不过颜相护得紧,不知该怎么才能见到?
除夕宴吗?
距离除夕宴也不久了。
新帝回到床榻上,闭上眼,徐徐睡了。
相府中两人躺床上,你看我,我看你,颜珞侧躺着,身上没什么力气,只觉得小腹热,约莫是阿婆的药起了效果。
她推了推顾阙:“你吃了我,我想吃雪糕。”
顾阙没说话,手在她耳下画着圈圈,颜珞捉住她的手,忽而咬住手腕。
“给你吃个新口味的,不过你别动,我们两吃一根。”顾阙被她吵得没办法,起榻穿衣,随意将衣裳披好。
今夜是听澜当值,顾阙让人去冰库雪糕。
顾阙又爬回了床上,贴着她。颜珞阖眸,在她胸口上点了点,“顾二。”
顾阙眨眼:“顾二真难听。”
颜珞:“谁叫你是老二呢,如果你是姐姐,就叫顾大了。”
“难听死了。”顾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去咬她的耳朵。
两人抱成一团,颜珞被她圈住,整个人缩在她怀中,气喘吁吁,道:“我的名字可好听了。”
顾阙洗耳恭听:“叫什么。”
“嘉娘。”颜珞翻过身子,伏在顾阙的耳畔低语。
嘉:美好、夸奖赞许。
代表着阿爹阿娘对她的夸赞。
嘉娘是闺名,除了亲近的人外,几乎无人知晓。就像是顾阙,她叫顾阙,应该还会有闺名,但是侯爷夫人没有给她取。
顾阙不知还有闺名这件事,愣了下,“嘉娘。”
她笑了笑,原来,颜相取名是有遗传文帝陛下夫妻的。
吱吱唔唔不说,还有还没来的鬼鬼祟祟,这个阵营太快乐了。
野史未曾记载细节,大文人若是知晓这些搞笑的名字,只怕对颜相又会改观。
笑死了。
顾阙躲在被子里偷笑,颜珞羞得脸色发红,“不好听吗?”
阿娘唤嘉娘的时候可温柔了,分明很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