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废帝、废帝。

亲过, 顾阙告诉颜珞:“我这个夏天都不出门了。”

“你的水田不要了?你的香皂铺子不要了?还有你的水果店也不要了?”颜珞笑话她,“还是你在外面欺负了哪家小姑娘怕被找上门就躲在家里不出去?”

顾阙,什么都好, 就是胆子小。颜珞知晓, 顾阙在躲避女帝。

顾阙叹气,“有管事们打理,我正好给阿婆浇水, 对了, 我们去园子里看看?”

“不去。我让人都清除干净了,不必再给我看。”颜珞不愿, 转身坐下,挑眉说:“你想在家也成, 外面不安全。”

战事离京城有些远, 但各处都透着不寻常,尤其是女帝,让人盯着侯府。

颜珞莫名厌恶, 甚至有些恶心。

她再度体会到自己的心爱东西被人觊觎的滋味。

然而,眼下不能操之过急, 慢慢来,杀人很有趣, 但也要看如何杀法。

一刀杀虽快,却少了很多乐趣。

顾阙不愿出府, 也好避开女帝的探子。

颜珞心里的事只会放在心里, 不会说出来, 她也不会告诉顾阙, 陛下在盯着你。

两人度过缠绵的一夜后, 顾阙当真不出门了, 在家捣鼓自己的喷雾无人机,与孙氏日日在一起研究。孙氏乐得清闲,本来就闲着,夏日浇水的事情都不用做了,她就彻底成了闲人。

孙氏悠闲地过了几日,突然发现不对劲,问顾阙:“你怎么不出门了?”

顾阙掌握遥控器,说道:“外面太热,容易晒黑了,在家里养到秋日就成。”

孙氏躺在躺椅上,摇摇晃晃,午后昏昏欲睡,听了一句后觉得在理,夏日里容易晒黑。多年前,殿下就不喜欢午睡,日日顶着大太阳跑出去玩,几日下来晒黑了一圈。

皇后劝了几句就没劝了,殿下依旧日日跑,后来,皇后怎么做的?

孙氏看着阳光,思绪一下子就断了,怎么都想不起来。

她看着眼前的少年郎,视线模糊,恍然回到多年前,文帝陛下去霍府玩,皇后去偷看,一下子就看到了俊秀的郎君。

回来就念叨上了,一个劲说怎么会那么好看呢。

殿下继承了皇后的臭毛病,看人就看脸。

如今,殿下就是看上了顾阙的那种脸。孙氏笑了,谁不喜欢好看的人,举例说,好看的人去办事,都会比普通人顺利些。

有些人就喜欢与好看的人说话。

没过几日,宫里下旨,立霍家姑娘为太子妃。

很快就成为皇后。

多好的姻缘啊,怎么就会落到那般地步了呢。

孙氏知晓是皇后心气高,若是不妒忌,哪里会有后面的祸事呢?

到了殿下,她索性就喜欢上了姑娘。姑娘也好,姑娘心里有殿下,不会背叛的,哪怕是误会都没有。

孙氏浑浑噩噩就睡着了,怎么都想不起来后来是怎么了。

人老了,记性就差了。

孙氏躺在躺椅上睡着了,顾阙悄悄地走了。

等孙氏醒来,颜珞来了,颜珞看着她,“阿婆,你身子不舒服吗?”

“你身子才不舒服,我就是困了,对了,水浇了吗?”孙氏起身看过去,天都黑了。

颜珞道:“您真能睡。”

“我今天想一件事,怎么都想不起来了,我问你。你那个时候中午不睡觉,晒黑了一圈,后来怎么改过来的?”孙氏嘀嘀咕咕。

颜珞蓦地脸红了,“您今日就想这件事?”

孙氏咋舌,“怎么都想不起来了,殿下,你说我是不是老了?霍老都走了。”

“阿瓮是被毒.死的,并非善终。”颜珞神色不善,低眸看着孙氏,道:“阿婆,我放你出去吧。”

“不去了,最近记性突然就不好了。”孙氏叹气,“医者最害怕的就是记性差,会害死人的。”

颜珞凝眸,“阿婆,我最近有些害怕了。”

她蹲下来,似个孩子一般望着孙氏,“害怕死了。”

孙氏笑了,“人有七情六欲,有贪恋才像是个人,你呢,不像人。现在啊,像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

多好,她的殿下终于有心了。

颜珞恍若没有听到她的话,兀自嘀咕一句,“我害怕死了以后,她会被人欺负。”

会被女帝糟蹋了。

两人心思各异。

半晌后,顾阙来寻颜珞回去吃饭。

颜珞高高兴兴地起身,嘱咐婢女好生照顾阿婆,寸步不离地跟着。

顾阙牵着颜珞的手,眼中的高兴实实在在,孙氏瞧见后笑道:“你两人注意些分寸,吱吱都被你们带坏了。”

颜珞不满,“我高兴,你羡慕吗?”

孙氏啐她:“小心你的身子,折腾坏了别来找我。”

颜珞:“……”

顾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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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床后,顾阙蠢蠢欲动,将守夜的婢女都赶了出去,颜珞拂开她:“阿婆说该节..制。”

顾阙只好躺下,颜珞贴着她,问她:“你会去找旁人吗?”

顾阙道:“你脑子是不是坏了?”

颜珞望着屋顶:“你不出门就不晓得,外边进献美人,陛下夜夜换人呢。”

顾阙想敲开她的脑子,“你是不是也想换?”

颜珞哀叹:“想换,但是身子不成。”

顾阙笑了,“你就死了夜夜纵..欢的心。”

“顾二,你可以夜夜纵..欢。”颜珞低声道。

顾阙接着笑:“你会吃醋吗?”

颜珞摇首:“不会。”

顾阙笑死,接着,就听到颜珞一句话吓人的话:“我会打死她们。”

好家伙,这就是颜珞。顾阙缩了缩肩膀,她追着靠上去,望着顾阙的侧颜,“你还敢吗?”

顾阙翻过身,也望着着她。

帐中温馨,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忽然间,两人都笑了。

静谧无声,无声胜有声。

两人四目相撞,颜珞挪了挪,手伸过去,抱住她的腰肢,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的爱情观与你不同。如果真有那么一日,你打死一个,还会有第二个,无休止地打死吗?与其都痛苦,不如就此作罢。你觉得呢?”顾阙认真解释,“和离分开是最好的,何必将自己的心思付出后不收回来,该断则断。”

“你不觉得不甘心吗?”颜珞觉得她的想法很奇怪,“你的爱情观很洒脱。但是付出就会不甘心,比如科举,寒窗学子多年努力,屡屡不中,心有不甘,就会想着来年必然考中,年复一年。就好比想爱情,总想着会回心转意。”

顾阙笑了,伸手捏捏她的鼻子,“你可向往一夫一妻的世界?”

颜珞摇首:“不向往。”

“为何?”顾阙难掩失落,问她:“受到律法保护,你不喜欢吗?”

颜珞冷笑,道:“律法保护的事情太多,难道就不会再犯了吗?对于爱情来说,律法是一纸荒唐。我不向往,但我希望有那么一日,这里对女子诸多不公。若有那么一日,将会是许多女子的福音。可惜,对我无甚用处。”

她很理智,让顾阙开始发慌,“你很奇怪。”

颜珞像是一个怪物。

颜珞的想法、做法近乎于偏执,乃至疯狂,但这些顾阙都不在意,她所认识的颜相可爱作妖,这是女子的通病嘛。

大文人说她是疯子,但顾阙是不认同的,她是心中有恨罢了。但一个心中有爱,就会觉得世界温暖。颜珞恰恰相反。

世界亏待了她,她自然无法用爱来回报。

顾阙也伸手抱着她,贴着她的额头,“你叫什么名字?”

颜珞是颜家小七,不是琼琚公主的名字,而琼琚是封号,是带着文帝与皇后最好的期盼。

颜珞心里最深的秘密,在顾阙面前都是假的,而这一刻,她觉得秘密就不是秘密了。

“我叫小七,小七比琼琚好听。”颜珞抿唇,心里涌出的欲望将她侵蚀,看着顾阙,她有股奇怪的想法,就是与顾阙白头偕老。

对,就是白头偕老,慢慢地度过余生。

她吻上了顾阙。

顾阙低.吟一声,闭上眼睛,感受独独属于颜珞的美。

****

颜珞上朝去了,顾家不见客,女帝坐不住了,问颜珞:“你家夫君不见客是病了吗?”

颜珞厌烦,揖礼垂眸,以袖遮挡面上的厌恶,回道:“染了风寒不能见客。”

顷刻间,她想小的时候,阿爹给她一串珠串,是红色珊瑚。她很喜欢,然而,眼前的堂妹向她讨要,拿等价的物什来换。

她喜欢阿爹送的,不肯换。

后来,珠串就坏了。

她知晓是眼前的堂妹做的,告诉阿娘,然而阿娘说没有证据就不能胡乱说话。

眼下,这个堂妹又盯着顾阙。

厌恶二字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颜珞只觉得心里压抑得厉害,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动手了。

深吸一口气,她又忍了忍。

她垂眸,女帝没看见她脸上的阴霾,自己在想顾世子病了,顾阙回来又不出府,这对兄妹心有灵犀吗?

女帝很失望,颜珞转身走了。女帝还想问,望着颜珞的身影叹气,这些时日以来,那双眼睛一直出现在梦中,呼唤她,让她难以入睡。

她一直在找寻那双眼睛,见一面,哪怕一面,自己就会满足了。

作为皇帝,她很无能。

君臣二人心思都不好,颜珞回到颜家去看望三夫人。

三夫人疯疯傻傻,坐在屋门的台阶上,手中拿着小七小时候的衣裳,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何时回来的话。

颜珞靠近,她先是看一眼,而后,突然就醒了。

“小七,你一个回来的吗?小言呢?”三夫人朝她身后看去,她身后空空。

三夫人很失望,拉着小七的手询问,小七问她:“母亲,有人来抢小七,你会怎么办?”

“打死她。”三夫人乐呵呵地说了一句,眼神格外宠溺。

颜珞抬手,摸摸她耳畔的碎发,道:“你舍得小七吗?”

“小七是娘的好女儿,乖宝宝,舍不得呦。”三夫人拉着小七的手,摸摸她的小脸,告诉她:“娘可喜欢小七了,等小七病好了,我们就可以出去玩了。”三夫人靠着颜珞,抓着她的手紧紧不放。

颜珞出神,沉默许久,心里的那根线断了,道:“母亲舍不得小七,小七也舍不得母亲。”

坐了片刻,她将三夫人扶回来。

再度出来,她笑了笑,迎着酷热的阳光,踏出颜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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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热得有些离谱,孙氏怕热,都中暑了,顾阙拉了电线,想装空调,可电力不足,只好改装了空调扇。

孙氏的好日子又上了一个台阶,依旧每天指使着顾阙浇水,顾阙孝顺,孙氏说什么,她办什么。

二人安稳相伴,颜珞一改往日温吞的姿态,雷厉风行,手段异常强硬,一月间,从太后手中夺了枢密院。

太后不安,召湘王入宫,湘王刚进宫门就被人拿下,堵住嘴丢进刑部大牢。

湘王失踪了。

太后愈发不安,调南平军四处搜找,羽林卫群龙无首,女帝趁机收入囊中。太后一怒之下病了,晋阳长公主入宫照顾。

女帝手握权柄,彻底出了心口郁气,在一日午后让人去侯府召顾阙入宫。

永乐侯首度抗旨。

翌日,御史台弹劾陛下霸占□□。

女帝震怒,斩杀御史数人。

颜珞劝陛下按住性子,“永乐侯是为国折了双腿,若是强召,只会让武将寒心。”

女帝不肯,“我瞧见了她的画像了,那双眼睛一模一样。如今,我是皇帝了,掌握权柄,就不该畏缩。丞相,你帮帮我。”

颜珞垂首不肯应。

“颜珞,朕是天子,你敢抗旨?”女帝砸了砚台,怒视颜珞。

这时,她有些刁蛮,像是普通人家未曾出嫁的闺阁女儿家,颜珞妥协:“她在我府上,一面即可,再多的,臣哪怕抗旨都不会答应。”

“在你府上?”女帝欣喜,“好,朕明日下朝就去。”

回家后,颜珞说与顾阙听。顾阙想起书上自己被毒.死的事情,心中咯噔一笑,“你也在,对吗?”

颜珞颔首,抬头去吻她的眉眼。

顾阙的味道让人发狂,会让人上瘾,颜珞品着她的味道,将自己送入地狱中。

一夜过后,顾阙从床上爬了起来,脑子里有些模糊,颜相最近让她招架不住了,尤其是耳畔的声声低语。

别走、还要……

顾阙发懵,面红耳赤,心里又很满足。

少年人去见孙氏,红光满面,孙氏一看就知晓来两人不听话,戳着她的脑门劝告节制。

顾阙委屈:“不是我,是她……”

孙氏不信:“一个巴掌拍不响。”

顾阙理屈,吱吱跑进来,同她说道:“陛下出宫了,您去换身衣裳。”

孙氏拉着她问:“什么意思?”

顾阙将事情说了一遍,孙氏脸色就变了,赶走吱吱,吩咐听澜去取衣裳,自己拉着顾阙:“我给你换,病人的气色是不一样的,我会呢。”

颜珞做什么,顾阙不问。

听澜取了一身玉色的裙裳,一只银簪,换上裙裳,改换发髻。孙氏的手很巧,三两下就让俊俏的小郎君变成病秧子。

站在铜镜前,顾阙几乎认不出自己了,孙氏骄傲道:“宫里学会的。”

顾阙身子好,玉色本就衬皮肤白皙,本该是娇艳,可孙氏给她抹了些粉,气色就变了。

孙氏的屋子有屏风,她指挥顾阙靠在床上,又拿毯子盖住半个身子。她站在一边就不走了,想护着顾阙。

女帝很快就来了,没眼扫屋内,见到屏风,也觉得讨厌,指着人搬走了。

顾阙靠着迎枕,抬首去看,女帝穿着裙裳,带着一股娇憨,明明与颜珞同岁,却处处透着稚气。

她被娇养得任性了。

实际是这么多年来她的背后有无所不能的颜珞,她要什么,颜珞都能去办,渐渐地,她被颜珞捧上了天。

这回,同样是颜珞帮她达成心愿。

顾阙身上是‘病气’让女帝并没有联想到顾世子,看着佳人,尤其是那双一模一样的眼睛,她看得失了神。

孙氏不耐地咳了一声。

女帝立即回神,顾阙紧张得忘了行礼,女帝也没有在意,孙氏勤快地搬了个凳子,离床榻有五步远。

太远了,女帝自己去将凳子挪到床前。孙氏不肯了,道:“今日风大,姑娘冷了吧。”

上前去将锦帐扯下。

两人间隔了一层纱,女帝傻眼了,她还没仔细看呢。

颜珞的声音传了进来,“陛下,二姑娘多病,您别过了病气。”

孙氏立即附和:“陛下身子娇贵,过了病气就是我们二姑娘的罪过了。”

女帝不情不愿地走了,拉着颜珞说道:“那双眼睛真的很像。”

颜珞道:“她已定亲,您还是歇了心思。”

“不,朕要纳她为妃。”女帝信誓旦旦,扬首挺胸,自信道:“眼下,太后孤立无援,朕手握权柄,就从纳妃开始。”

颜珞看她一眼,“中书不会应承。”

“谁不应,朕杀了谁。”女帝浑身戾气。

颜珞附和:“陛下说得极是,快些回宫吧。”

女帝依依不舍,回头又看了一眼门口,体贴道:“朕让太医来。”

“不必,二姑娘有大夫,臣不会亏待她。”颜珞双手握住拳头,就快按耐不住了。

女帝心满意足地回宫去了。

颜珞转回屋,顾阙刚洗过脸,孙氏拉着她嘀咕。

一番嘱咐后,顾阙皱眉:“好像不、不好。”

孙氏敲她脑门,“别心软。”

顾阙不理解:“你不是所要节制吗?”

孙氏唉声叹气,“你不给她一个难忘的教训吗?”

顾阙其实不介意,因为她比所有人都多知道些东西,比如未来,她不知相信眼前的丞相会屠城。

她大大咧咧,孙氏戳她脑袋,塞给她一瓶药,“身子可以补,硬气补不了。”

顾阙却说道:“相敬如宾就好,没有必要一个压着一个。您伺候文帝陛下,他与皇后之间,谁更硬气?最后,那份硬气反而害了他们。我觉得,你包容我的缺处,我体谅你的难处,日子和美,就好了。”

孙氏被说服了,“好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不过,这回是她的错,包容不成。”

顾阙握住药瓶,老神在在地回道:“阿婆说得有理,待明日颜相生气,我便说是阿婆所教。”

孙氏:“……”我这是在给谁找麻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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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阙与颜珞在门前台阶上相遇,顾阙将袖口朝下撸了撸,试图遮挡手中的药瓶。

颜珞看见了,一眼扫过,但不知在意,伸手摸摸顾阙的脸:“你真好看。”

顾阙展颜就笑了,问她:“你最近很忙,今晚要一起睡吗?”

天天一起睡,顾阙问的等于是白问,就像是中午在一起吃饭了,晚上问要不起吃饭。

有些庸俗。

颜珞细细想了想,“今晚可以的。”

接下来就会忙了,太后在宫里养病,不会就这么罢休,晋阳那么孝顺,可比陛下好多了。

她微微一笑,冰雪融化,桃李芬芳。

顾阙牵着她的手,两人一道回去了,孙氏在后面淬了一口,“两个小东西,坏得很。”

送顾阙回卧房,颜珞就走了,顾阙回去更衣,照旧不出门。

晚上,颜珞失约了,她没有回来,三夫人染了风寒,颜珞留在颜家。

第二日,太后秘密召见颜珞。

颜珞没答应,甚至看都不看一眼传话的内侍,直接走了。

第三日,太后依旧去找她。

第三日,女帝下旨立顾阙为妃,满堂震惊,纷纷劝阻。

女帝一意孤行,赐下旨意,未曾想永乐侯府不接旨,这一举止让不少武将震惊。拒不接旨后,侯府被羽林卫困住。

接连三日,都有内侍进府传旨,只要永乐侯点头,羽林卫就会撤兵。

然而僵持几日,永乐侯摔了圣旨,陛下终于怒了。

与此同时,颜珞进入慈明殿,太后燃起希望。

晋阳看了一眼丞相,垂首退了出去。

太后是装病,身子很好,首先说道:“我可以替你解决顾家的事情。”

颜珞冷笑:“太后不是让人在顾阙的药中下毒吗?”

太后一噎,“我的错,我可以收顾阙做义女,享公主之尊。丞相,眼下、眼下的情形,顾家难以脱身,甚至顾世子的爵位的保不住。”

颜珞长身玉立,颔首静默。

太后说出自己的条件,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唯有颜珞才可翻转局面。

“羽林卫可以交给丞相,这是我最大的诚意。你该清楚陛下的性子,顾家没了,她会因此记恨你,觉得你会为顾家鸣不平,想想霍家。霍家做错了什么呢?”

“颜珞,她给你的,我也可以,甚至更多。你还能保全顾家,永乐侯一生为国,为了女儿葬送性命,天下人寒心。她是帝王,可是配吗?”

“原来如此。”颜珞微微一笑,慨然道:“原来,您是要废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