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养伤、认真亲一次。

不能和伤患计较。

顾阙上前去将被子都掀开了, 看到被血浸透的衣裳后深吸了口气,问她:“不要命了吗?”

一瞬息,她有些心疼。

颜珞未曾料到她会问这个, 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 索性抱着她的肩膀:“食君禄,替君行事,命都是她的。”

“呸, 你命是你自己的, 与旁人有何干系。”顾阙不大高兴,上前将手穿过她的膝下, 道:“你抱住我,我努力下。”

她镇定了些, 集聚力量, 猛提一口气将人抱起来,“你好像也不重。”

或许病秧子就是很轻。

她问颜珞:“你摄入那么多糖分怎地不将你长肉。”

顾阙慢慢地踩着车凳走下去,眼睛看不见脚下的路, 只能慢慢摸索着。

颜珞闭上眸子就没有再说话,吱吱在一旁帮衬着, 嘴里嘀咕:“你怎么没有劲……”

顾阙几步踏上台阶,分心给一旁的婢女:“将阿婆找来, 速度要快。”

进入府,大门关闭, 颜珞睁开眼睛, 挣扎着要下地, 顾阙不肯:“你省心些, 我走快些。”

颜珞看着少年额头上的汗水, 笑话她:“你是使出吃奶的劲吗?”

“对啊, 全身力气,所以你别动,我走快些,就会忘了走不动这件事。”顾阙小跑着,心底蔓起一股恐惧,古人风寒都能治病,出了那么多血会不会死呢?

她忽而喊了一句:“去找阿婆。”

颜珞贴着她,感觉她的力量,那么一瞬间,顾阙的声音中带着恐慌。

颜珞好奇,顾阙在慌什么?

她死了,顾阙应该会很欢喜,这样,身份就瞒住了。

不好吗?

顾阙跑得很快,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到了卧房,将人放在床上,长吐一口气,双臂都跟着发抖。

那么长的路提着一口气不敢泄,现在,她累得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

孙氏三步并两步冲进来,见到那团血后也是变了脸色,“拿我药箱来,留下一人,其他人都出去。”

顾阙没有躲避,回身吩咐婢女们:“都出去,我留下。”

颜珞看着慌张的两人免不得嘲讽道:“你们怕什么呢?祸害遗千年,怎么会死……”

顾阙:“你闭嘴!”

孙氏:“你闭嘴!”

两人异口同声,颜珞讪讪,不敢说话了,低低哼了一声。

孙氏用匕首划开衣襟,血染红了衣裳,她就差破口大骂了,顾阙在,不能骂人,颜相是丞相,要有颜面的。

她用尽力气才止住自己骂人的冲动,顾阙脸色发白,看着匕首划开一件件衣裳,几乎都被血染透了。

奇怪的是,颜珞还在笑,她不疼吗?

颜珞抿唇,望着虚空,唇角的笑意未曾变过,忽而想起一事,看向顾阙:“你出去。”

顾阙不肯,“我在这里帮忙。”

“你帮什么呢?”颜珞调整了一下呼吸,努力睁开眼睛,顾阙的人影在晃,她知晓不是顾阙的晃,是自己尽力了。

突然想睡觉,但是她知晓一睡可能就睡过去了,就说道:“顾阙,你说个笑话给我听?”

顾阙看了她一眼,面色惨白,那双眼睛也是无神,眼睛是一个人的灵魂,这个时候,颜珞应该很疼,甚至会昏厥。

“笑话呀,不会说,但我有新的雪糕,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可爱多。我让人去取,你要不要吃?”顾阙作坏笑,喉咙里却堵得厉害,不等颜珞回应,自己就跑了出去。

“听澜,去将冰匣子找来,快。”

“哦、好。”听澜和一众婢女站在台阶上听吩咐,闻言后提起裙摆就冲了出去。

在这个时候,规矩、仪态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顾阙回到屋里,与颜珞说话,告诉她:“颜珞,你如果死了,我就纳妾,纳十几房的妾。”

孙氏嘴角抽抽,顺口说一句:“我在外行医,有一女人死了,男人是入赘的,女人死后,家财都是男人的。头七才过,男人就将养在外间的外室迎进门了。世子,你有外室吗?”

“没有。”顾阙没反应过来,说完后立即说道:“有、没有也可以有的。”

颜珞生气,握拳却抬不起胳膊,只能看着顾阙:“在哪里?”

顾阙说道:“在、在、哪里都有。”

孙氏被逗笑了,顾世子就是傻憨憨,什么叫哪里都有?

哎呦,连学坏都不会。

听澜将冰匣子送了进来,顾阙问颜珞:“要吃吗?”

颜珞眯着眼睛,听着嗡嗡的声音,浑身无力,眼前一片白雾,耳畔不断传来声音:“可爱多,吃一个就会变得很可爱的。”

可爱吗?顾阙是挺可爱的。颜珞扯扯唇角,顾阙凑上前,“颜相,你要睡觉吗?”

“想……”颜珞有气无力,没感觉疼,就是浑身使不上力气,眼睫轻颤,忽而闻到一股甜腻的味道。

是可爱多吗?

顾阙叹气,“她睡过去了,什么时候醒?”

“不好说,虽说未曾伤及要害,失血太多了。”孙氏倍感无力,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累极了。

婢女进来收拾,顾阙站在一侧,冰匣子摆在一侧,她看了一眼,等婢女们收拾妥当后自己走到床边看着颜珞。

孙氏去准备汤药,她唤来吱吱询问。

吱吱说道:“陛下喜欢去香皂铺子,今日拉着丞相一道去,人群里冲出好多刺客,压根分不清是百姓还是刺客。刺客太多了,我自顾不暇,若是丞相一人还好,偏偏还有陛下。刺客是冲着陛下去的,丞相可以躲的,她偏要撞了上去。”

顾阙叹气,颜相是帝党,陛下出事,颜相也要受牵连。女帝活着,颜相的路就好走,两人是一条船上的人,她明白颜相的苦衷。

只是,谁能救颜相呢?

大夫吗?

阿婆都说尽力了。

顾阙在踏板上坐了下来,打开天籁之音,播放颜珞常听的春日宴,她没有动,而是坐在陪着听。

孙氏将汤药端来,“她不爱喝药,十有八回会偷偷将药倒了。”

“我来。”顾阙站起身,接过汤药。

孙氏听到不一样的声音,左右去找,找到一个黑色小物什,拿起来,里面冒出声音,吓得她又放了回去。

顾阙说道:“阿婆,您帮我。”

“哦,好。”孙氏放下‘天籁之音’,转身去帮颜珞。

两人合力将药喂了进去,颜珞这回听话多了,一碗喝了半碗的汤药,孙氏说道:“你先守着,我就在外面,入夜后我守着。她熬过的风浪多,能挺过去的。”

“阿婆,你没发现吗?她没有哭,流了那么多血都没有哭。”顾阙疑惑,什么样的心性会这么能忍。寻常人手指头破了都会嘶嘶两声,腰间那么长的伤口,怎么会一滴眼泪都没有。

说白了就不是正常人。

说是怪人也不为过。

颜珞很奇怪,她的身子是冷的,初夏天气暖和,隐隐有些热了,她的手依旧很凉。晚上睡觉的时候贴着,整个身子都是凉的。

这回,就更奇怪了。她有个想法,阿婆口中的风浪不是寻常小事,什么的事情会让人这么耐疼,难不成,颜珞没有痛觉?

“麻木就不会疼,疼到极致或许就不会哭。”孙氏不知道怎么解释,看着床上安静的人,她悔恨极了,可恨自己依旧没有力量保护她。

自己能做的太少了。

孙氏出去了,顾阙一人留下,她不敢眨眼,就这么看着,耳畔音乐唯美,带了几许悲伤。

天色渐渐黑了,听澜进来点灯,说道:“宫里拨了些赏赐,颜府来人问话,是老夫人传话,说要紧的话一定通知她们。”

三夫人自己都疯了,眼下是不能过来的,老夫人更是年岁大了,经不起折腾,颜相也是一可怜人,病了伤了无人来照顾。

“我晓得了,你告诉颜府,颜相很好。”顾阙感觉一股压力,从未有过的无力,她问听澜:“你怕疼吗?”

“自然是怕的,您不怕疼吗?”听澜觉得奇怪。

顾阙点点头:“你出去吧。”

“那您晚上想吃什么?”听澜询问。

顾阙摇首:“我没有胃口,你们去吃,问问阿婆想吃什么,让厨房去做,不可怠慢。”

“奴婢知晓了,您不能不吃,我让人做些面条?”听澜看了一眼床榻上的颜相,心里难过。

顾阙没有拒绝,应下了。

听澜走后,她爬起来坐在榻沿上,看着颜珞如同白纸的脸,忽而开口:“颜相,我给你买几本百合书,都是女扮男装的。你醒来就看,或者,我读给你听。”

顾阙找到事情做了,买了几本书,坐在踏板前细细读。

一字一字读,一页一页翻,声音低沉而清晰,读到有趣时,顾阙也笑了,与颜珞说道:“你也会笑的,对不对?”

“颜相,书里的小姑娘可香了,身材好极了,腰细、腿长。你说真的有那么完美的人吗?”

顾阙看向颜珞,唇角泛起嘲讽,“你的腰也细,腿也很长,可惜,你不完美。人有缺点才像是人,人不是泥巴捏的,也会有自己的情绪。你除了作妖的时候不好,其他都很好,更是这个宅子里最好的女主人。”

“颜相,你喜欢这个女主吗?”

“颜相,你觉得她傻不傻,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付出自己的命,值得吗?”

顾阙一面读一面唠叨,烛火噼啪作响。

她念到一句:二人多年不见,眼中情愫未散……

蓦地停顿下来,她问颜珞:“你觉得书里刻骨铭心的喜欢是真的吗?我觉得她们就是闲得慌。”

“你想想啊,有些人连衣食都是问题,谈什么刻骨铭心的喜欢呢?”

“这样的感情是富人才会拥有的,穷人天天忙着赚钱吃饭,哪里有时间去体会这种刻骨铭心的喜欢。”

“颜相,我穷过,知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道理。这样的书打发时间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当真,你觉得对吗?”

一人一烛火一本书,念念叨叨到了后半夜,孙氏进来了,摸摸颜珞的额头,没有发烧。

顾阙在一旁问:“不发烧不好吗?”

“她的身子很古怪,该发烧的时候不发烧,不该发烧的时候烧得脑子都要坏了。失了这么多血,那么大的伤口在,发烧或许会好些。你去休息,我看着她。”孙氏自己嘀咕。

“我不想走,不如您去睡会,天亮您再来。”顾阙一点都不困,就是有些口干舌燥,想喝点水。

孙氏不肯,道:“你别仗着年轻就胡来,这个家你是主心骨,你该知道分寸。你看着,我看着,都是一样的。”

顾阙只好出去了,将书一并带走,如果阿婆看到会尴尬死了。

出去后,顾阙就抱着一张被子在外间的角落里躺下,不耽误婢女进出,也能及时听到声音。

口干得厉害,不想喝水,索性喝一瓶饮料。

喝完后,感觉整个人都畅快多了,蒙着脸睡觉。

她很放心阿婆照顾,努力睡了会儿,不到两个时辰就醒了,换了孙氏。

太亮后又灌了一副药,不到午时就烧了起来,孙氏松了口气,又去改了药方。

顾阙守了大半日,不少同僚登门,都是管事招待,听到颜相未醒,纷纷露出惋惜,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烧到子时就退烧了,孙氏又犯难了,每回退烧都很难,这回怎么就那么容易了。

依旧是顾阙守上半夜,孙氏看护下半夜。

天亮两人合力又灌了一碗汤药,这时,温茯来了。

孙氏问顾阙:“那是什么人?”

顾阙:“政敌。”

孙氏不明白:“什么是政敌?”

顾阙解释:“朝堂上的敌人。”

孙氏连连点头,“你去将人赶走。”

“不成,她代表陛下过来的,不能赶,最多不让她进来,你等我回来。”顾阙让人去取衣裳,政敌来了,不能给颜相丢人。

孙氏不明白,“见客也要打扮吗?”

顾阙也说不清,是感觉不能给颜相丢人,应该神清气爽去见敌人。

温茯已经进院子了,她持陛下御令,下人不敢阻拦,一路畅通。

她进院子,顾阙走出来,迎向她:“温大人。”

温茯止步,她从宫里而来,着官袍,戴官帽,小脸被衬得小,瓜子脸型,是我见犹怜的类型。

人的眼睛是有审美疲劳的,与颜珞日日在一起,审美定格了,见到温茯这般柔美的美人也没有惊讶。。

她很坦然,但温茯顿住了,对面少年郎的那双眼睛很亮,带着从未见过的灵气。光是一双眼睛就已经很漂亮,浑身透着书卷气息,干净无暇。

《神弦歌》有言: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温茯愣住了,很快回神,明白颜相显摆的底气了。

“下官温茯见过世子,陛下有旨,令下官来探望丞相。”温茯上前揖礼,袖口中伸出一双白釉般的双手。

顾阙颔首,作郎君般负手而立,扬首挺胸,微笑回道:“丞相醒了,不想见你。”

温茯有些撑不住了,不大相信她的话,不过这般桀骜的话像丞相的性子。

“我代表陛下而来,丞相是要违抗圣旨吗?”她羞恼,颜珞太不给她颜面了。

顾阙轻笑,“丞相替陛下鬼门关走了一遭,想来陛下不会见怪的。再者,颜相爱美,你这么闯进去实在有损她的颜面,温大人,不如先回,待丞相好了自会去陛下面前请罪。”

温茯官阶微末,若非有皇命在身,顾家大门都进不来。

顾阙也看不起她,跟着颜相时日久了,见到的人都是些公爵王爷,温茯这样的官员,实在是没眼看。

人就在眼前,顾阙知晓自己轻视,但是世道就是这样。

温茯被怼得小脸发红,眼中盈着泪水,顾阙没有心疼,自己又不是男人,实在没心思去心疼一个女人。

温茯哭着离开顾府。

回到卧房里,孙氏也看完了热闹,想起对方哭的梨花带雨惹人心疼,她啧啧两声,问顾阙:“你不心疼吗?”

顾阙:“呵呵……”大家都是女人,有时间心疼她不如心疼心疼自己。

自己连女人都不能做,不是比温茯惨多了?

这么一想,自己才是最惨的女人!

孙氏见她神色极为丰富,扬唇笑了,道:“你喜欢颜相吗?”

又是这个问题!顾阙感觉自己耳朵要起茧了,哀叹一声,道:“我喜欢她,眼里心里都是她。”

孙氏乐得眯住眼睛,“那就好、那就好,小两口好好过日子,胜过千万。”

“阿婆觉得颜相这回身子何时会恢复?”顾阙担心颜相的身体,至于情啊爱啊,一点都不想思考。

毕竟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孙氏品了品,只当她问更深层次的问题,意味深长道:“恢复需要很久,那些事暂时不要想了。”

“我、我问的是身子,不是那些事。”顾阙羞得脸蛋发红。

孙氏看她一眼:“不要不好意思,我也是过来人,懂得你们的苦难,艰难困苦熬一熬就过去了,不要总想着就成了。”

顾阙羞得站不住,钻里屋去了。

孙氏叹气,好好的小姑娘装什么男人,真是辛苦。

****

颜相一直没有醒,汤药灌了很多,顾阙与孙氏轮班看护,顾阙读了两三本书,都是女扮男装的百合文,最后无一例外都掉马了。

顾阙:“……”这是不是在暗示自己也会掉马?

看着看着,她的心就乱了,颜相为何要看女扮男装的文?

细细琢磨了会儿,顾阙心里扎下疑惑的种子,自己掉马了吗?

也不对呀,颜相天天说什么丽娘、玩女人,如果掉马了,也不会你们男人这种话。

顾阙很快就打消了心思,到了后半夜,孙氏来了,她躺地铺上睡觉。

到了第四日,颜珞终于醒了。是孙氏在看着,顾阙直接冲了进去。

颜珞睁开眼睛,看着她,开口就说道:“我梦到你与丽娘私奔了,还将一双孩子丢给我。”

顾阙:“……”

“醒了,可还有哪里不适?”孙氏不理会她的疯言疯语,都这种情况了还逗弄小姑娘。

孙氏诊脉,不住问她感受,不料她开口就说:“有人说给我吃可爱多的,还说她是吃可爱多长大的。”

顾阙翻了白眼,没说话,等着阿婆诊脉。

孙氏与顾阙很有默契地不理会她,说了一阵,她自觉无趣闭上眼睛又要睡。

孙氏害怕,忙道:“我瞧见丽娘了。”

颜珞疲惫,不得不又睁开眼睛,问阿婆:“她长得好看吗?”

孙氏不说话了,顾阙却说道:“温茯来了,说奉陛下旨意而来,我没让她进来,哭着走了。”

“你心疼吗?”颜珞唇角弯弯,好整以暇地看着少面前瘦了一圈的少年人。

顾阙道:“心疼呢,可心疼呢,你是吃醋了吗?”

“吃醋?怎么会呢,我替你纳妾可好?堂堂温大人给你做妾,你多有面子。”颜珞浅笑,浑身都没有力气,说了几句话累得慌,她不想逗弄顾阙了,好累。

孙氏诊脉后让出榻前的位置,“熬了粥,你喝点,我去熬药。”

走的时候眼神示意顾阙上前,顾阙颔首,走过去,“颜相,温茯挺好看的。”

颜珞微眯的眼睛复又睁开了,看着巧笑的少年人,“我有些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她的神色很差,唇角干得起皮,顾阙有些心疼,拧了帕子去沾湿她的唇角,一面说道:“那我就不哄你了。”

“世子,你还有什么宝贝都拿出来,我就不生气了。”颜珞微抽了口气,伤口有些疼,她疑惑,原来麻木后还会有疼的感觉?她看向顾阙,“我感觉有些疼呢。”

“伤口疼吗?”顾阙惊坐了起来。

颜珞摇首,“心口疼。”

顾阙又坐了回去,也拿她没有办法,想了想,“我有游戏机,你玩吗?”

“什么样的游戏?投壶?双陆?”颜珞拧眉,那股疼痛的感觉愈演愈烈,她微吸了口气,“小顾世子,你亲我一下。”

顾阙皱眉,颜珞一本正经说道:“小说上说相爱的人受伤了,亲一亲,或许就不疼了。”

“那都是假的,又不是灵丹妙药,都是骗人的,你怎么那么好骗?”顾阙叹气,堂堂一丞相竟然信了那些没有逻辑的话。

颜珞睨她:“书上说没有感觉,就证明你不爱我。”

“我……”顾阙语塞,她本来就不爱丞相,但不能这么说。

被逼无奈,顾阙俯身,在她眉眼亲了亲。

颜珞有些困,方才蜻蜓点水什么感觉都没有,累极了,感观就会迟钝。她缓了很久才开口:“不成,我还是疼,你认真亲一次,舌尖缠舌尖的那种。”

“你、你被小说带坏了,那是不成的。”顾阙脸红耳赤地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