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逐渐热了, 体热的人都开始穿夏衫。夏日的衣裳料子很薄,小姑娘们喜欢对襟,露出脖子更凉爽。
顾阙也让人拿着料子做夏衫, 颜相爱穿红色的, 便多裁些红色的。
现在这个天气不算冷了,顾阙就没再为颜相暖床,不多, 也就两日的时间。
昨日在宫里, 今日回来。
就这两日罢了!
顾阙心里猜她又要开始作了,只好扯了扯她的袖口:“我们换一下。”
“世子, 成亲一月有余,你对我, 是不是愈发不喜欢了?”颜珞挑眉质问,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怎么就那么作呢?
顾阙不明白,初见颜相,如霜似雪, 人人敬畏,怎么就过到了这种作天作地的日子呢?
她想不明白, 打算去淘宝里找恋爱专家问一问。
难不成,熟悉了, 就会作?
顾阙头疼,颜珞背过身去, 委屈极了, 道:“你们男子, 就一月的新鲜度吗?”
“别闹, 我错了还不成吗?”顾阙叹气, 怎么就过到了这种地步呢?
她扯了扯颜珞的衣裳, “饶我一回?”
“好。”颜珞应下了,立即翻过身子,“你过来些,我们靠着睡,暖和!”
顾阙怕了,也不想再躲,烦透了,明明那么清冷的人,偏偏这般爱折腾的性子。
两人相靠而眠,颜珞也没有再说话,贴着顾阙,眯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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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来,朝臣递上奏疏,永乐侯府世子顾言将霍家老家主告了。
案子是在刑部,刑部尚书不知如何处置,就将事情告知陛下太后,当殿请陛下太后定夺。
半夜去告的,是顾府下人去办,刑部尚书一夜没睡。两边都是不好惹的人,案子不知怎么判。
女帝听到顾言的名字后,陡然来了兴趣,问颜珞是怎么回事。
霍家大老爷也在,闻言后更是汗水打湿了衣襟,不明白,文弱的少年郎怎地就将父亲告了。
颜珞回道:“回陛下,臣不知情。”
女帝诧异:“你不知晓?”
颜珞一本正经道:“臣确实不知,若是知晓,也会劝阻的。霍老对朝堂有功,是我等前辈,怎么能这么胡闹呢。”
太后垂帘,在一侧问道:“为了何事闹到官府了。”
刑部尚书说道:“霍老身子不适,丞相体贴,唤了府里的大夫去给霍老看病,未曾想,霍老将人扣下,还私自动刑将人打了。顾世子心疼大夫,就将霍老告了。”
“这个霍老,怎地还是那么犟……”太后哀叹,她问霍家长子,“是这么一回事吗?”
霍大老爷霍子旭打了寒颤,忙揖礼道:“回太后,是臣办事不周,那名大夫是臣府上的家生子,讨匿了去,昨日恰好见到。臣为罚她,便打了几板子,未曾想顾世子说那是他买来的奴仆,一时间,臣只好将人放走。”
女帝笑了,道:“身契在谁的手中?”
颜珞说道:“回禀陛下,在臣夫君的手中。”
“那便是顾家的人,顾世子生气也是理所应当,你们给顾世子道歉便是,何必闹出笑话。”女帝想起顾阙文文弱弱的姿态,生气会是什么样的模样呢?
心痒难耐。
霍子旭忙领旨,“臣去府上给顾世子道歉。”
此事便结束了,回府后,霍子旭说给父亲听。霍老气得砸了杯子,“小儿无知。”
孙氏是什么人?
是他妻子给女儿陪嫁的医女,明面上是教养嬷嬷,可却是一名医术精湛的大夫。那年中宫大火,孙氏便没了踪影。
小儿竟将他告了,若是将孙氏弄到太后面前,岂有孙氏的活路。
霍老气得面色发红,一口气没喘过气,晕过去了。
“父亲、父亲、快、快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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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阙得了霍家的赔罪礼,自己感觉莫名其妙,霍子旭亲自来道歉,她不好直问。
少年郎一双眼睛清湛,看着极为有神,霍子旭知晓他有状元之才,也没有多说话,道歉后就走了。
顾阙想问又不敢问,倒是的侯府来了人,代替侯爷训话,将她骂了。
哦豁,又背锅了。顾阙被骂得头脑晕乎乎地,哪里还有往日的精明,自己回去后呆了呆。
左思右想不对劲,自己没有让人去告状,难不成是阿婆?
也不对,阿婆使唤不动顾府的人,她将门房人找来询问。
不用多问,昨日有人领了丞相的吩咐出门,拿的是她顾世子的牌子。
好家伙,颜珞在坑她!
顾阙又气又恼,颜珞不在府上,没法去质问。自己和自己生了会闷气,出府去看看自己高档香皂铺装修得怎么样了。
翻修得很快,在这里开铺子与现代不同,没有那么多灯光,但顾阙选择用琉璃材质,阳光折射出彩虹般的光亮。
到了晚上,再用灯火,依旧炫目。
匠人们用心,也知晓大块的琉璃不好寻,打造的时候,他们份外小心。
还未开门,已吸引了不少人前来观望,甚至有人询问琉璃来自何处,想要去购置。
匠人们不知晓,他们只管按照图纸来修,高档香皂铺未开门,便已有了名声。
顾阙去的时候,门前挤了不少人,自己都挤不出去,都是男人,她也不好挤进去,只好在外面溜达一圈,想着从后门出去。
然而,她刚转身,就被人拉住了:“顾世子,我家主子有请。”
他是宫里的内侍,说话声音很细。
顾阙不敢拒绝,只好跟着内侍走了。
女帝在马车上,她有丞相在,政务较为轻松,得空就出宫来玩,寻找自己的白月光。
顾阙上车后,先行礼,女帝依靠着车窗,细白的指尖挑起车窗,问顾阙:“世子来做什么?”
“我来给丞相买些香皂,见到门前站了许多人,就想着去看看,陛下是出宫玩耍吗?”顾阙板起脸,不苟言笑,一双眼睛失去几分灵动。
女帝看着门前拥挤的人,打发人去问问,余光扫了一眼顾阙:“你倒是贴心。”
顾阙没搭理她,低着头,不吭声。
女帝觉得没趣,想起颜珞对顾世子的宝贝劲又有些好奇,男人真的有那么好吗?
她不解,顾阙不抬头。
顿时就有些尴尬了。
片刻后,内侍来回道:“铺子里面在修缮,听闻用的是稀罕物什,是会发光的七彩琉璃,看着就像是彩虹,百姓觉得有趣,就挤在那里看。”
“彩虹?”女帝眼睛弯起来,吩咐道:“拿些过来看看。”
“陛下,人家说了不卖,主人家不在,他们是帮工的,不敢做主。”内侍为难道。
女帝莫名无趣,想去瞧一瞧,这些人又堵着门口,她叹气,内侍忽而献计策。
内侍去换了许多铜钱,站在对门处开始撒钱,百姓争相去捡,门口自然就无人了。
女帝拉着顾阙去观看,顾阙不想去,匠人都是认识她的,万一露馅了该怎么办。
不想,匠人们闻讯也出去捡钱,铺子里就没人了。
片刻的功夫,女帝跑到里面去看,果是一块块大又透明的琉璃,色泽明亮,一块太大,她压根抱不动。
无奈下,她只好看了一眼,吩咐人留下,等着主人家回来买一些回宫去把玩。
若是用这等琉璃做一件透明的屋舍,那该有多好。
眼看着匠人要回来,顾阙拉着女帝跑了。
两人跑出铺子,女帝这才察觉自己顾世子敢拉着她,果真是胆大包天。
她欲恼,灵机一动,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时辰不早,也要回宫去了。
顾阙继续留下,从后门进铺子,她没有露面,内侍自然就没有看到她。
简单询问进程后,查验一番后,又从后门走了。
内侍依旧在门口等着。
女帝回宫后,颜珞闻讯而来,欲禀事,女帝拉着她说道:“今日我遇见你家小夫君了。”
温茯恰好在侧,不免屏息凝神去听,而颜珞问道:“陛下出宫去寻姑娘了?”
“朕就是看看罢了,你可晓得,你家夫君拉我了。”女帝得意,“手脚可不干净哦。”
颜珞却嘲讽她:“你惦记多日了,还说她手脚不干净。她若手脚不干净,早就去颤上陛下。她为何拉你?”
女帝将实情说出来。
撒钱去看热闹,是浪荡子的行为,颜珞习惯了,看了一眼温茯,故意说道:“我家夫君性子淡,拉陛下一把可曾碰陛下的手?”
“没有,拉着我的衣裳了。”女帝回忆一番。
颜珞嘴角翘起,“未曾有肌肤之亲,如何就是手脚不干净,陛下挑拨离间的计策可是不好哦。”
这么一说,女帝也感觉自己是在挑拨离间,但面上没有承认,依旧说道:“朕好心提醒你罢了,对了,你来想说什么事?”
颜珞看了一眼温茯,女帝立即摆手让她出去。
温茯俯身退了出去。
殿内仅剩君臣二人,殿门关上的一刻,温茯挺直脊背,看着厚重的殿门。
颜珞胜在与陛下一道长大罢了,才能一般,酷吏不过是用刑罚折磨人,谁不会呢?
温茯心里不服气,面上一片温顺。
颜珞来寻陛下,为的是怀章王手中的权势,还有兵权。这些人如同奶娃娃般失去了娘,该如何收拾,就看陛下的了。
在朝中需要自己的人脉,太后一呼百应,皆因多年来自己积攒的人脉,怀章王也是一样。
他死的太过突然,世子在忙于接管,这个时候,对陛下而言,他们就是一盘散沙,正是最好的机会。
在这时,温茯就没有用处了,对于大局,十七岁的温茯还嫩了些,她没有颜珞沉稳果断。
颜珞出手,就连女帝都觉得害怕。
一击必杀,杀人于无痕,事后女帝自己都害怕,幸亏颜珞臣服于她,不然这么强硬的敌人,她只有等死的份了。
颜珞出殿,已近黄昏,温茯近职地守在一侧,她走过去,“温大人去我府上坐坐?”
温茯诧异,无事献殷勤,必然有怪,她不应,借故说道:“今日是下官当值,脱不得身,要辜负丞相的心意了。”
颜珞勾唇,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温大人将自己的身子给了陛下,怕是不知男子的好。男子虽薄情,可会给你名分,陛下会给温大人什么?”
“你……”温茯羞恼,面色涨得通红,“下官不过陪伴陛下几日,丞相生气就来诋毁下官吗?”
颜珞对她笑了笑。
笑与笑是不同的,顾阙的笑纯真,而她的枕边人颜珞的笑渗人。
颜洛说道:“宫里有专门验身子的嬷嬷,温大人去试试,若你是处子,颜珞的人头给你当球踢。”
温茯无言,泪水顺势滑下,梨花带雨,委屈极了。
颜珞恍惚,想起多年前父亲宠幸宫人,母亲发现了,宫人也是这般哭。梨花带雨,还有些柔弱的美。
她想了想,顾阙也是柔弱女子,会不会也是这样呢?
温茯一哭,颜珞就不想和她说话了,耿直说道:“慢慢哭吧,我不打扰你了。”
女孩子怎么都那么容易哭呢。
顾阙就不哭呢,也不会露出委屈的神色。肯定是她们做作!
颜珞自己安慰自己,回到署衙召来属下吩咐,下衙后,侯府来人,请她去侯府说话。
颜珞在收拾自己的桌子,闻言后抬眸看向传话的人:“告诉你家侯爷,秘密便是秘密,是不能一而再提起的,你家世子不知情,你家侯爷若是戳破了,我会让所有人都很难堪。”
管事听得心口发憷,不敢问话,灰溜溜地走了。
颜珞心情很好,好极了,今日事情多,忙道天色黑了才出署衙。
马车后照旧有尾巴,吱吱脸色不好,颜珞安抚她:“杀了他们还会有其他的人,杀不完的。”
吱吱不高兴了,“您让我去杀一人,可好?”
“小小年岁就嗜杀可不是好事,这样,你将人都杀了,回去让世子给你拿奶糖吃。”颜珞叹气,“记住,你若不能杀完,我就换了你。”
吱吱一脸兴奋,提剑就扑了出去。
颜珞阖眸,马车忽而停下,刀剑碰撞,不时传来叫声,行人被吓得连滚带爬地爬走了
吱吱的功夫是冷面亲手教的,底子好,冷面更是下了狠劲去教导,严师出高徒。
一炷香后,吱吱回来了,兴奋得手舞足蹈,“都是些废.物。”
颜珞颔首,对于吱吱的功夫并没有存疑。
回到家里,吱吱兴奋地去找听澜了。吱吱与冷面不同,她是个小话痨,旁人不愿听她说话,只有听澜愿意给她一只耳朵,偶尔还会搭话。
吱吱告诉听澜今日杀了几个刺客,听澜脸色都吓白了,吱吱高兴地拍拍胸脯,“日后我保护姐姐。”
她高兴地说着,顾阙在屋里摆弄盆栽番茄,与金桔一般,不过,果子变成了红色,很是喜庆。
颜珞不由分说就摘了一个放入嘴里,顾阙没好气道:“你还真接地气。”
“入乡随俗罢了。”颜珞悄悄再伸手,顾阙这回警觉了,忙护着番茄,道:“这是给霍老的礼物。”
提及霍老,颜珞眨了眨眼睛,在顾阙的注视下又眨了眨,“你自己是软柿子,我替你撑场面罢了。”
“你给我撑场面?哎呦,您说得可真好,那是你自己要和人家吵,人家倒好,赖我头上。”顾阙也生气,她最近肯定水逆,到处背锅,短短一个月就替三个人背锅了。
要命!
颜珞拧眉:“你凶我!”
顾阙:“……”说道理就成了凶?
不说了,生活不易,顾阙叹气。
顾阙将番茄打理好后,让小厮抱上马车,拉着颜珞去霍府给霍老赔罪,并且教导她:“尊老爱幼。”
“我们尊老,他又不爱幼,彼此彼此罢了,他不吃亏,礼就不用送了,给我吃吧,这个挺甜的。”颜珞扬眉轻笑。
顾阙不理会她,“你不去我去,我去了就告诉霍老,是你到刑部去告状的,与我无关。”
“哦豁,你变坏了,你还是我的夫君吗?胳膊肘往外拐了。”颜珞指着外面的天色,“天都黑啦。”
顾阙想想也是,又怪道:“都怪你回来这么晚。”
颜珞感觉自己受到轻视了,小世子回来后对她也不像以前那样在意了,好像有些随意?
这是一个不好的兆头!
她问顾阙:“你变了,我以前回来,你很高兴的,恨不得去迎我,今日回来,你指责我!”
顾阙抬首看她:“那你要怎么样?”
顾阙发现一个道理,就是女人不讲理的时候,别硬刚,刚来刚去,最后一发不可收拾,指不定还会离家出走。
所以,这个时候抛开自己的想法,别自己想着怎么做,要问问你面前的女人想怎么样?
你的想法不重要,她的想法才是重点。
颜珞低笑:“那你跪算盘赔罪吧。”
“我给你跪榴莲,好不好?”顾阙气笑,理直气壮问她:“谁让我背锅的?”
颜珞道:“我。”
顾阙再问:“谁不陪我去赔礼?”
颜珞指了指自己:“还是我。”
顾阙拧眉:“都是你,为何还要我跪算盘。”
“好像是这么一个道理,你这么委屈,我陪你一起跪吧。”颜珞品了品,不自觉道:“我有那么过分吗?”
顾阙气得笑了,真的不知该说什么了,“你怎么那么不讲理?”
“为何要和你讲理?我日日与人讲理,回来后就不想讲理了。再者,你娶我回来是要宠着的,为何要讲理呢。”颜陆也是理直气壮,扬眉质问。
“等会,你这话有些眼熟……”顾阙摸摸自己的耳朵,顿然一惊,“你能不能别用小说的台词。”
特么要气死了。
颜珞却问她:“为何不能用?都是娶妻,人家是宠妻,你怎地就不能宠?”
“人家那是霸道王爷,我、我不过是一普通人。”顾阙陡然觉得自己好没道理,都是娶妻,人家可以宠,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宠呢?
不对,自己被带偏了。
她辩驳道:“那是话本子里的,是假的,不能当真。”
颜珞睨她:“是你不想宠妻罢了,罢了罢了,我今晚睡书房,你何时知道错了,我何时再回来。”
“怎么就是我的错了。”顾阙不理解,“我背锅,难不成还要高高兴兴地背锅,等你回来再高高兴兴地迎你?”
我有那么卑微吗?
颜珞停住脚步,回身问她:“你让让自己的妻子,过分吗?”
顾阙不吭声了。
“你也知晓不过分,为何还要和我吵呢?”颜珞乘胜追击。
顾阙脑瓜子嗡嗡地疼,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好了,我的错。”
“那你将这盆番茄送我做赔罪礼。”颜珞勾了唇角。
顾阙彻底投降了,捂住自己的眼睛,“拿走拿走,别出现在我面前。”
顾言,快回来吧,自己的妻子自己宠。
颜珞得逞地笑了,让人将番茄搬去自己的书房,让人将晚饭也送去书房。
东西到手了,得去安稳安稳背锅侠。颜珞走到顾阙身旁,揉揉她的小脸,道:“明日我陪你去霍府。”
顾阙不说话了,实在是猜不透她是下一句是什么,明明是她的错,说着说着,最后就能变成自己的错。
这么刁蛮的性子,是怎么长大的?
顾阙要吐血了,摆摆手,道:“颜相去吃晚饭,晚饭有松鼠鳜鱼。”
颜珞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回到书房,跨过门槛的一瞬间,笑意凝滞,问道:“霍老处有何动静。”
孙氏活着,霍老岂会善罢甘休,东宫失火,琼琚公主失踪,这些都是他的心头病。
人闲了,就会想东想西,闲到去寻死。
有事可忙,生活就会充足。
****
晚上两人分房睡觉,一觉醒来,番茄又被送回来了。
不对,番茄没有了,和金桔树一般光秃秃地摆在廊下晒太阳。
吃货!
顾阙没眼看它了,吃过早饭去铺子里,横竖不用参加科考,也不必温书,早点让铺子开张。
还要买些底片,答应给颜相照相。
临出门的时候让人去署衙问问颜相,晚上可早些回来。
春日明媚,百花绽开,出城踏青的人不少,街上四处都有人,一派繁荣之景。
天色好,人的心情也好了不少,香皂铺子门口依旧人山人海,十几文钱的东西很便宜,比起熏香不知便宜多少,百姓争相恐后地购买。
顾阙没有下车,而是坐在马车里,她知晓陛下在这里留了人。女帝色心不灭,就是个麻烦。
她在看着,忽而看到一群人围住了香皂铺子,顷刻间,顾客都被吓跑了,顾阙自己也是提了一口气。
这是来找茬的?
领头的是一穿着青色衣裳的男子,约莫有三十多岁,进去后,不知说了什么,忽而那些人动手砸东西了。
乒乒乓乓一阵后,铺子内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