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没电、你叫一声。

背锅的话题怎么绕都绕不走。顾阙心累, 倒也不再那么惧怕她,只狠狠瞪她,道:“阿婆说了, 你的身子不适合生孩子。”

“哦。”颜珞应了一声, 耷拉着脑袋,微微一思考,道:“你这么听阿婆话, 那她也说了, 不耽误圆房。”

“待你身子好些,我们再、再圆房。”顾阙崩溃了, 都说古代闺秀矜持端庄,到了颜相这里, 怎地就变了呢。

她疑惑不解, 颜珞突然说道:“你的那本话本子挺好看的,你应该学学那位王爷。”

“学他什么?”顾阙不解。

颜珞看她,笑说:“多和你的媳妇亲热。”

好嘛, 句句不离圆房的事情,顾阙也是没辙了, 将‘天籁之音’塞到她的手中,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 想起一事,转身问她:“你要我进宫做什么?”

“让你忘了金桔的事, 我怕有人问你。还有……”颜珞顿了顿, 冷冷道:“晋阳方才是在怂恿太后去搜顾宅。”

拿衣裳?真是笑话, 若是拿, 女帝早就让人去了, 还需她来多嘴?

顾阙猛地明白颜相为何生气了, 原是话里有话。她问道:“她是太后的人吗?”

“太后是她嫡母,自然是要听嫡母的话,”颜珞轻轻呼出一口气,肩膀稍舒展,寻了坐榻坐下,一面说道:“你不问事,但是有些事还是知晓的好。晋阳的婚事听凭天意,殿试上,是掌握在陛下手中的。晋阳急了,这才急着攀附太后。”

按理来说,晋阳身份不算高贵,但也是公主,嫁个寻常世家儿郎绰绰有余,但这回,可能连世家儿郎都配不得了。

人急了,就会做错事。

顾阙没听明白,说这件事有什么用呢?

她没吭声,颜珞捏着额角继续说道:“我与陛下联手杀了怀章王,太后知晓是我所为,但寻不出证据,便将我关在宫里,但今夜一过,百官会向她施压,自然会放我出去。接下来,便是科考,不能再出错了。”

“如果你是太后,你会怎么做?”

顾阙继续发懵,摇首。

颜珞直起身子,道:“如果我是太后,我会将晋阳塞到你的身边。”

“塞到我身边做什么?”顾阙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监视我吗?”

“说对一半,监视我罢了,意在给我添堵,后院失火,总会找到漏处。我的意思,还请世子今朝缺考。”颜珞盈盈一笑,“我知你志不在朝堂,没有必要蹚浑水。”

顾阙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不淡定了,“你就相信我的能力能考状元吗?”

“第一回,若不是陛下说探花郎需才貌双全,你便是状元。如今剩下的南北方学子,唯你的才学最强。我也与你说,给陛下献计的是温茯。温茯与我,政见不合。”颜珞挑眉,哀叹道:“你唯有缺考,才是最好的。”

顾阙凉凉地看了她一眼,“温茯又是什么人,你得罪她了?”

“她喜欢陛下,而陛下倚重我。”颜珞笑意难掩,“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另外,我会同侯爷解释,给侯府些补偿。”

永乐侯要的是什么,她最清楚。

不过是侯府、顾言的前程罢了。而这些,对她来说,并不是难事。

“随你。只要侯爷不在意就成。”顾阙躺平了,但她知晓,科考不会这么简单,按照颜相的性子,必会回击的。

她思索道:“颜相,今科学子不易。”

“我知晓,你且放心,春闱必会成的。”颜珞觉得有趣,顾阙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怎地还有时间来替旁人着想。

罢了,一烂好人。

颜珞遂不再提这些,拉着顾阙去睡觉。顾阙道:“我还没梳洗呢?”

“我也没,你要想想这里的水用了可能会让肌肤溃烂。”颜珞道。

顾阙眨眨眼,好吧,不洗了,明日再说。

殿内的床不大,与家里的没法比,本是颜珞一人睡,现在多了一人,不免有些挤。顾阙在家里睡的时候,中间会空出很大的空地,在这里就不成了,两人几乎靠着肩膀。

顾阙躺下后与,颜珞忽而开口:“你叫两声。”

顾阙不傻,明白她的意思,道:“你是女子,该你叫。”

颜珞拧眉,变聪明了,不好糊弄。她便说道:“我是丞相,需注意仪态。”

“我是男子,怎么会叫的呢。”顾阙坚持自己。

颜珞翻过身子,攥住她的手,直接就含住她的耳垂,齿间微微用力。顾阙皱眉,“你怎么又咬我。”

“你叫,我就不咬你。他们想听戏,你该满足他们才是。”颜珞理直气壮。

顾阙捂住耳朵,略微一想就主动靠过去,道:“你别动……”

“不动、你做什么……”颜珞惊住了,顾阙压住她的肩膀,腿压住她的脚,这个姿势……

像极了小画里的图……

这个顾阙竟然看小画。她当即嗔道:“你是不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顾阙愣住了,明白她的意思,坏笑道:“你想看吗?我有更有趣的,你看不?”

古今两人,比一比谁更‘坏’。

颜珞看着她亮闪闪的眼睛,心里对她的认知突然就变了,有些微妙,很像看看她口中‘更有趣’的是什么。

说实话,顾阙就是一老好人,性子温软,做一内宅夫人最是适合不过,打理庶务,照顾丈夫。

突然有一日,老好人变坏了,不是表面的坏,而是暗戳戳的坏。

她知自己与顾阙在一起,会因想法、出身的产生些矛盾,成亲月余,顾阙似乎与她想象中的不同。

她问顾阙:“拿来我看看。”

顾阙伏在她肩膀上,悄悄问她:“你确定吗?”

颜珞不困,精神满满,兴趣满满,“确定。”

“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带坏你。”顾阙自己嘀咕一句,有些后悔了,颜珞已经够坏了,看了以后会不会更坏。

她起身,说:“你、我后悔了。”

颜珞睨她:“那我亲你?”

“算了,还是给我,等我。”顾阙下床,没穿鞋,匆匆跑向外间。

寝殿分内寝外殿,方才说话的时候在外殿,睡觉就在内寝。顾阙是向外殿跑去了。

片刻后,顾阙带了一块黑乎乎地东西回来了,颜珞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块东西突然变亮了,甚至有了画面,还会动。

忽而咔嚓一声,惊得心头一跳。

顾阙将东西递给她,上面映的是她的面容。

颜珞目光温柔似水,不大敢接,“这是什么?”

“有趣的物什,能拍照,还能录像呢,有空再教你,你自己玩吧。你要的东西在这里……”顾阙退出相机,打开视频,接着,露骨的一面就展现出来了。

颜珞目瞪口呆,堂堂一朝丞相很快就红了脸,“她们、她们怎么会动……”

“我要睡觉了,自己玩。”顾阙得逞地笑了,掀开被子,往里面一转,忍不住要哈哈大笑。

你玩我,我也会玩你,看是你这个古人厉害,还是我这个现代人更胜一筹。

顾阙愉快地睡觉了,因为她将声音关了,颜珞是不会开声音的,想想就要笑死了。

她捂着嘴偷笑。

谁知,片刻后,颜珞问她:“为什么是两个女孩子?”

“一男一女……”顾阙不信,上前去看,一看,果然是两个女孩子。

她懵了,买错了?还是店家搞错了?

“那你还我。”顾阙伸手去拿。

颜珞不肯,唇角弯弯,“不成,这是我的了。”

“不是,你要相信,我不是弯的……”顾阙急忙解释,“买之前我没看,我们换一个看。”

顾阙去拿,颜珞却是不肯,“你要不要一起?”

“呸,不能看、不能看,还给我……”顾阙顾不得其他,伸手就要去抢。

颜珞笑了,“既然给我就是我的,岂能收回。”

顾阙也不屈服,抢也要抢回来。

你抢我让,两人如孩子般争执起来,颜珞被逼得下了床,赤脚站在床前,道:“你叫一声,我就还你。”

顾阙气呼呼,“你叫一声,我给你看更好看的。”

颜珞抓住重点:“你藏私?”

顾阙扬起下颚,骄傲道:“藏私又如何,那也是我的。”

“我是你名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的便是我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难不成忘了?”颜珞底气更足。

顾阙干瞪眼,他么背锅到什么时候。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也是和顾言,与她没有关系。

颜珞冷笑,“你我是拜过天地的,你忘了?”

哦豁,拜天地是她顾阙的,不是顾言。

顾阙缓缓地眨了眨眼,心里奔过千万匹奔腾的马儿,气笑不得,索性翻过身子,躺在床上,心里却在想:等你没电了,看你怎么横得起来。

就在她躺下片刻后,突然响起一阵靡靡之音。

她如鲤鱼打滚般翻坐起来,“你把声音弄小点,他们会听到的。”

就在她说完后几息内,那股声音反而更大了,颜珞唇角勾起,“看,他们帮你了。”

顾阙气得彻底没脾气了,瘫软在床上,用力捂着自己的耳朵,她连声音都会加了,要命了。

快没电吧……

殿内声音颇大,不止听墙根的听见了,就连不想听的人也都听见了。

动静太大了。

天色一亮,消息就传到了太后处。

“昨夜可热闹了,那个动静啊,和打雷一样。”

太后不免低低咳嗽一声,“继续盯着。”

而殿内的颜珞看着黑乎乎光滑的平面,拿手拍了拍,还是不亮,昨晚还是好好的,怎地就不亮了。

她疑惑,回身问顾阙。

顾阙在偷笑,她不善掩藏自己的情绪,笑得合不拢嘴,颜珞道:“是你故意搞的吗?”

“那个一直在你手里,我碰过吗?”顾阙笑得用被子捂住脸,太好笑了。欺负一个古人,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颜珞睡觉也没有放手,顾阙压根就没有机会碰到。颜珞继续拍了拍,依旧不亮。

她看向顾阙,巴巴地看着:“你知道哪里出问题,对不对?”

顾阙抿唇不语,忍住笑,颜珞又在演了,不能被她骗了。她硬着心肠说道:“你睡觉把它压坏了。”

颜珞辩解:“没有,我就捧着的,你诬陷我。”

顾阙哼了一声,“就是你压坏的。它坏了,没有了。”

“没有了……”颜珞低喃,抿着唇角,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哭了……

顾阙忙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抬手给她擦眼泪,顿时就慌了,“它就是没电了,我给你送个充电宝,就好了,你别哭,在暖宅那里有发电机,可以充电的。”

颜珞继续哭,甚至孩子气的抽抽鼻子,“它就是坏了!”

“没有坏,我给你拿充电宝,出宫去暖宅拿。”顾阙慌得不行,好好地就怎么就哭了呢。

“真没有坏?”颜珞追问。

苍白的脸上,眼眶发红,委屈又难过,顾阙看得愧疚死了,点头安慰:“没有坏,这个东西需要电量支撑,就像人,人身上是要血撑着的。”

颜珞抬首,自己擦了擦眼泪,“我们出宫,去暖宅吧。”

她终于不哭了,顾阙宛若劫后余生,“出得去吗?”

她也想出宫回家,可皇帝亲叔叔死了,哪里就那么容易解决。

“我无罪,她不能就这么关着我的,再者,我又不是一人,太后拦不住我的。”颜珞将东西递给顾阙,警告她:“不许动它,如果里面的东西没有了,你就跪算盘去。”

好嘛,又多了一件威胁的事情!

顾阙唉声叹气,颜珞将衣裳找来,又体贴道:“我替你更衣。”

方才还是刁蛮的丞相,眼下,又成了深情脉脉的妻子。顾阙转换不过来了,半晌没动。

颜珞切换自如,主动替顾阙更衣,穿鞋。

两人也没有用早膳,径直就走了,宫人想拦,颜珞轻轻扫了一眼,宫人就吓得退了回去,魂不附体,哪里还敢阻拦。

顾家的马车依旧停在宫门外,两人登车离开。

上车后,颜珞说道:“暖宅去不得,我让人去取,细雨懂吗?”

“懂,你让吱吱去一趟。”顾阙知晓她的顾虑,金桔就从暖宅里搬出来的,她二人又是大摇大摆地从宫里出来,后面肯定跟了不少人。

贸然去暖宅,会引太后注意那块地。

吱吱半道离开,她是孩子,身形伶俐,三两下就摆脱了尾巴。

顾阙与颜珞回家去沐浴更衣,听澜去准备吃的,按照世子的吩咐将冲好的牛奶送进浴室。

顾阙在外面捣鼓手机,没电也打不开,就算打开了不能删,这个时候还没有榴莲和搓衣板,能跪的也只有算盘。

手机丢在桌上,顾阙唉声叹气,听澜询问:“世子,您有烦恼?”

“太多了……”顾阙揉着自己的眼睛,悄悄与听澜说道:“她最近总想亲我。”

“是您想亲丞相才是,丞相端庄,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听澜不信世子的话,丞相不近男色,平日里又忙,哪里还有时间想这些事情。

顾阙不服:“是真的,你怎地不信我了。”

“不是我不信您,着实是不像啊。您要知晓女孩子矜持,怎么会随意去亲旁人,丞相又是大家闺秀,如何看都不像是主动的人。”听澜努力解释。

丞相性子冷,光风霁月般的仙人,会主动亲人?

听澜想象不出那样的画面。

顾阙不与她说了,应该在屋子里放个监控,将丞相作天作地的画面拍下来,听澜就会相信了。

颜珞洗好,推门而出,主仆二人识趣地闭上嘴,顾阙去洗澡,听澜上前问丞相:“早膳备好了,您想吃什么?”

“番茄意面。”颜珞习惯地报出名字。

若是旁人在,肯定好奇这是什么样的菜。听澜并不觉得奇怪,领了吩咐下去准备。

丞相吃意面,世子多半也会跟着吃,听澜让人去准备两份番茄意面。

吃过早膳后,吱吱回来了,将一个黑布包着的东西递给世子。

颜珞眼内的光立即亮了起来,顾阙接过后,朝屋里走去,颜珞立即更上。

吱吱拉走听澜,“姐姐,我饿了。”

“厨房里有吃的,你去看看。”听澜应付着,好奇问吱吱:“你拿的是什么?”

“不知道,我没看。”吱吱欢欢喜喜地朝厨房跑去了。

屋里的顾阙给手机充上电,按着开关键几息后,屏幕就亮了,颜珞笑了。

顾阙将东西给她,“充电宝能充两三回的电,两三日后,我会给你送新的,你将旧的还给我。”

“晓得了,你去忙。”颜珞大发善心。

顾阙有事去忙,但顾府外肯定又许多人看着,那么多双眼睛也不能出门,只好留在府里,她想起金桔,问颜珞如何处置。

“就放在府里。”颜珞抬眸,这才看她一眼,眼中温柔如水,“你不必害怕,只怕现在的金桔都没有了。”

“霍老也会吃吗?”顾阙奇怪。

霍老也是个吃货!颜珞没有说,朝着顾阙微微一笑:“他呀,他不吃,霍成儒也会吃了。你那里还有吗?”

“没有了,我都送你了。”顾阙眼眸中引着颜珞温柔的神色,心中陡然甜蜜欢喜,不知哪里来的情绪,就是觉得高兴。

越看越高兴的那种。

昨夜间的小矛盾都不见了,顾阙眼睛亮闪闪。颜珞善察言观色,一眼就知晓她的情绪。

颜珞靠过去,在她唇角上亲了亲,“我去侯府看看清至,你去陪琼琚玩会,午饭不回来吃了,多半会入宫。”

顾阙被亲得腿脚发软,也没说什么,颜珞并非寻常人,也不会日日待在府里玩耍。

两人分开,顾阙去书房捣鼓自己的小玩意,想着如何将香皂铺子开得再大些,忽然想起琉璃盒子,忘了询问丞相的意思。

不过,颜相太忙了,小事莫要去打扰 ,改日将琉璃盒送去铺子里试试。

她想着流琉璃盒子,颜珞到了永乐侯府了。与顾阙说是来看清至,自然还要去看看的,乳娘在照看。比起琼琚,清至没有那么好动,躺着就躺着,也不伸腿。

好吧,看一眼,无趣。

看两眼,还是不动,更是无趣。

颜珞不禁在想,清至会随谁的性子?都说外甥像舅,千万莫要像他的痞子舅舅。

看了清至几眼后,颜珞也不看了,回去也能与顾阙交差,便让婢女领路去见侯爷。

侯爷在院子里煮茶,颜珞去,刚好喝上一盏,她看了一眼周围伺候的婢女,侯爷立即屏退她们。

颜珞不喜转弯抹角,开门见山道:“我喜欢世子今年不要再下场了。”

侯爷端着茶盏的手顿住,他不是顾阙,懂得自然比顾阙多,颜珞也不是一般妇人,她是丞相,既然能说出这番话,自然也有她的考量。

他问道:“可是因为晋阳长公主?”

前有晋阳长公主下嫁状元郎,后又陛下连杀两位长公主,可见尚公主也非好事。

但有一点,他不明白,自己的‘儿子’都已是人夫,怎地还要避讳呢。

“侯爷若是答应,我可保顾言回来即刻入朝堂。”颜珞轻笑,看着永乐侯的双眸含着幽邃的光,“侯爷将我当作是傻子,躺在床上连自己的枕边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吗?”

闻言,侯爷拧眉,按了按额角,等着后话。

颜珞从不仁慈,见他沉默不语,冷笑连连,“侯爷将我当作傻子戏耍,难道就没想过顾言回来后,我会发现吗?”

永乐侯觉得自己后脖子发凉,道:“将来的事情谁又能料想呢,过得了眼前事才可。丞相聪颖,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你既然揭破,我也不再U隐瞒。她是顾阙,是顾言的双生妹妹,两人相貌相似,旁人会分不清,枕边人,或许会分清。你既然提了,想必早有打算。”

“顾阙有才华,但她不适合朝堂。”颜珞坦然直说,“她这样的性子,太软,容易被人欺负了去。我不知顾言的性子,但她,不能卷入漩涡中。”

“丞相想见见顾言吗?”永乐侯松了口气,只要颜珞不计较,事情就好办多了。

颜珞冷笑:“见他做甚,与我拜天地的是顾阙。”

永乐侯有点恍惚,怎地就扯到顾阙了,拜天地不过是假的,不能成真。

“既然你都知晓了,那我便让顾言回来养病。”

颜相的意思很明显,顾阙不能下场,既然不能做官,那么顾言回来养病也不会冲突了。

与仕途无缘,他心中惋惜,然而丞相所担忧的也是他的担忧,倘若真的中魁,事情就难办了。按照太后与颜珞不和的性子,当真会让晋阳长公主嫁到顾家做平妻。

小小地一个顾阙,桃花运怎地就那么多!

“顾言回来?”颜珞语气凝重,屏息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