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口脂、你又推我!

颜珞跟着顾阙的脚步, 问她:“你可曾吃过口脂?”

“……”顾阙又被她奇诡的话语惊住了,口红有什么好吃的,“口脂吃了会生病的。”

颜珞走到妆台前, 从妆奁中拿出一盒口脂, 打开盒盖,当着顾阙的面在唇角涂抹,并且告诉她:“你连闺房之乐都不懂吗?”

顾阙心里有千万匹马儿在争先恐后地奔驰!

婚前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原以为颜相性子清冷, 婚后相敬如宾,两人搭伙过日子就好了。

可眼前性子清冷的颜相莫名有些不对劲。顾阙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颜珞扯着她的手拽到镜前。

顾阙不肯,“我是男子, 岂可涂抹女孩子的口脂。”

颜珞手中的口脂是大魏本地研制, 与口红不同,颜色艳丽,就是不知道吃了会不会拉肚子。

“男子又如何, 你我是夫妻,你让我瞧一眼罢了, 还是说,你心里不喜欢我还在惦记着丽娘?”颜珞语气低沉, 拧眉不高兴了。

顾阙怕了,放弃自己所谓的尊严, 坐在镜子前随她折腾。

顷刻间, 颜珞阴云转晴, 指尖点了点盒子里的口脂, 轻轻地顾阙唇角上抹。

顾阙唇角很薄, 唇形好看, 颜珞就这么幽幽望着粉妍的唇角染上艳丽的色彩,本是红妆,偏穿澜袍。

不同的装扮会给人不一样的感觉,淡妆浓抹总相宜。顾阙偏于秀美,肌肤白嫩,眉不染而黛,唇角偏于粉,换了一重颜色后,整个人的气色就变了。

顾阙皱眉,还没来得及观赏,颜家小七倾身而来,遮盖住镜中的自己。

她坐下,颜珞抬起他的下颚,迫不及待地靠了过去,两人紧紧贴在一起,似乎要融成一体。

抹茶的味道侵袭而来,顾阙迷迷蒙蒙地,感觉唇角上的触感与上回不同。

吮吸吗?

不是,有些疼,不过这些都是微不足道,她完全沉浸在颜珞的气息中。

等颜珞松开她,唇角都已发麻。

她她她她她又被一古代人轻薄了……

要命!

她生气地看着颜珞,颜珞淡笑,“我这个口脂里掺了些蜜,甜味很好,你吃到了吗?”

“没有……”顾阙郁闷地不行,莫名感觉哪里不对劲,她是‘男子’,为何主动权在女孩子手中呢。

自己难不成就那么弱?

仔细想了想,也是不对,是她将颜珞看成阿嫂,并没有旁的心思。

颜珞呢?

她将自己当作是夫君,脑子里想着闺房之乐,完全是最正常的行为,并没有错的。

她叹气,颜相没有错,错的是她。

吃完口脂,颜珞松开她了,道:“你与其他女人就没有玩过吗?”

顾阙耷拉着脑袋,半是叹气,玩什么呀,她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但这些不能说,对外,她是‘玩’过女人的,毕竟孩子都有了。

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顿了顿,顾阙回道:“我对丞相是真心,不是玩。这个字侮辱了丞相,夫妻之间,是平等的,不能用玩这个字。”

颜珞笑了,捏捏她的脸:“与你说笑罢了,值得这么认真吗?”

玩这个字来说,对与勋贵世子来说很贴切,颜珞并没有说错,在这里,并不是一夫一妻。对于女人而言,是大不公平的。

哪怕是皇家公主嫁人了,驸马也会偷腥。毕竟在这等大环境下,没有人会干净的。

就好像是吃肉,你吃一块,他吃一块,贪心的会不吃吗?

颜珞看惯了,也不会在意这些,成亲也想过顾言会纳妾,就算不敢带进府,也会偷偷养着。

习惯成自然,她不会无理取闹,就像是这双孩子,接受与否,她都是顾言的骨肉,入府或者在外,她并不在乎。

府里多养一个孩子罢了,颜家伯父叔父妾室许多,故而颜家孩子就多,她在这种环境中长大,并没有觉得不妥。

顾言婚前偷腥,就是男人的本性。既然本性就是这样,何必去浪费口舌和时间去吵闹。

她不在意的!

顾阙认真道:“该要认真的,夫妻一体,容纳不了旁人。”

颜珞说:“你日后不会有其他女人吗?”

“不会。”顾阙扬首看着神色玩味的丞相,“你日后会有其他男人吗?”

颜珞发笑,小姑娘家家的脑子就这么简单吗?还是说压根就不带脑子吗?

在大魏,妻子敢有其他情人,便是不贞,会被其他人耻笑的。

她笑道:“没有,我对你以外的男人不感兴趣,但我会有其他女人。”

“啊……”顾阙又被奇怪的言论惊住了,是男女通吃吗?不对不对,是自己思想脏了,颜相在开玩笑。

她忙屏住思绪,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太奇怪了,自己的想法总是会被带跑。

颜珞依旧在笑,捏捏她的脸:“小顾世子,你怎么那么可爱呢。”

长得好看不说,还这么可爱!

顾阙又又又被调戏了……

****

吃完口脂的颜珞心满意足地去书房了,顾阙一人郁闷地坐在卧房里。

闭上眼睛,淘宝上有人找她,还是那人。

大文人:我凑够钱了。

顾阙:好,我给你,对了,你有诗集吗?

大文人:你要诗集干什么?

顾阙:遇到行酒令,就有用了。

大文人:你还玩行酒令?

顾阙:赶紧去找。

大文人:好,你等等。

顾阙睁开眼睛,爬上床,摸摸自己的唇角,好似还有颜珞的气味。抛开其他,颜珞是一位优秀的妻子。

可惜,她占了顾言的位置,眼前的这些都不属于她,待到将来,她是要走的。

顾阙躺了片刻,管事来禀事,她又打起精神。

处理好事情已到亥时,颜珞在书房吃过了,她买了自热火锅随便对付一口。

颜珞白日里似乎睡多了,凌晨才归,顾阙睡得正香,依旧记得给她腾位置,自己缩在一边去睡了。

翌日清晨,侯爷夫妇便来,带着清至。两个孩子放在一起,几乎一模一样。

颜珞问顾阙:“你和你妹妹长得也是一样吗?”

顾阙不知道,但夫人说一样,她只得说道:“相似。”

“你妹妹束发穿上袍服就是你吗?”颜珞故意问。

顾阙没吭声。颜珞又问她:“你穿上裙裳便是你妹妹吗?”

顾阙皱眉,颜珞又说道:“我没见过二姑娘,不如你穿一回裙裳让我看看二姑娘是何模样?”

呸,又使坏了!顾阙聪明了一回,抬首看着她:“我是男儿,岂可穿女装,你又想戏耍我,我知你又想吃雪糕。”

哦豁,变聪明了。

颜珞不答话,抱起琼琚,握着的她的手去摸顾阙的脸颊,不忘说道:“你阿爹欺负阿娘呢,去找阿婆告状。”

顾阙笑笑,“阿婆今日会来吗?”

“来的,我们告诉阿婆,阿爹做好多的坏事。欺负阿娘,不给阿娘吃东西。”颜珞摸摸琼琚的脸,又摸摸顾阙的脸,道:“还有好多呢,比如不肯和阿娘圆房……”

话没说完,顾阙就捂住她的嘴巴,幸好乳娘都退了出去,倘若听到了,可丢人了。

顾阙也爱面子,虽说都被颜相弄没了,但一点点也是好的。

她捂住颜珞的嘴巴,颜珞却咬她的手,疼得她立即缩手,“你、你、你咬我。”

“我咬我夫君,过分吗?”颜珞理直气壮。

顾阙理屈,也不说话,颜相胡搅蛮缠,偏偏没句话都有道理。

不怕女人蛮不讲理,就怕她句句带理,自己显得极没道理。

片刻后,霍家的人先到了。霍家家主先来,还有霍家几房人,见到颜珞抱着孩子,霍家主笑了。

“丞相安好,我也放心了。”

颜珞执晚辈礼回礼,“劳您记挂了,今日小儿满月,您亲自来,着实让我高兴。”

“外间人都道丞相不适,我记挂,今日便过来了。”霍家主微微松了口气,道:“火烧贡院,古来未有,着实可恨。”

“霍老,您该想想,没有在考试的时候火烧贡院已是万幸。”颜珞轻笑。

霍家主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未曾想到颜相竟是一幽默之人。

“这里人多,您随我去书房说话。”颜珞做了‘请’的动作。

霍老恍惚明白些什么,犹豫了会儿,随着颜珞离开。霍家其他人留在厅内说话吃果子。

顾阙待客,与众不同,厅内摆了许多从未见过的点心,奶酥、面包、坚果,都是外间见不到的。

作为答谢礼,各家送了一套蚕丝牛奶皂,管事按照门户送了出去,总共十份。

颜家人来的稍晚些,老夫人抱起清至,亲自将一只银项圈戴在他的脖子上,三夫人在婢女的引导下照着样子给琼琚戴上项圈。她的动作粗苯了些,弄得琼琚都瘪嘴哭了。

颜家大夫人有眼力见,立即接过来,笑着夸赞琼琚:“这张小脸像了世子,日后定是位佳人。”

颜家其他人附和,好在霍家无人发现,凌家的夫人们由侯爷夫人招待,也未曾见到。

不见颜珞,三夫人就无法正常见人,老夫人让人请,顾阙上前去哄,先自报家门:“母亲,我是小七的夫婿。”

三夫人呆呆傻傻,眼中无光,听到‘小七的夫婿’这句话,登时就抬首,咧嘴笑了,“是顾家的世子啊,是我的小婿,你待小七要好一些。小七身子不好,你多担待些。她认死理,你莫要与她争,让着些。若是淘气了,说她几句就好了。”

哪怕疯了,依旧有一片慈爱之心。

顾阙心里动容,让人拿了草莓给她吃,说道:“小七去买糖了,很快就回来。”

“小七啊,最喜欢吃糖了,烂牙,不许她吃。”三夫人拿着草莓,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慢慢地放入嘴里,举止恢复如常。

老夫人松了口气,对顾阙多看了一眼,少年人确实与众不同,有这样的母亲,小七确实抬不起头,幸好这位姑爷不在意。

颜珞闻讯来了,三夫人一见她,唇角弯了弯,“小七。”

“母亲来了。”颜珞上前行礼,顾阙退开,不料三夫人却看着她:“小言啊,你待小七要好好的。”

顾阙倒抽一口冷气,三夫人又说道:“小言长得可真好看。”

好吧,母女一样的眼光,顾阙退到一边,顾凌两家的夫人都在逗弄孩子。

颜相认下孩子,记到自己名下,这便是大度的表现,哪个男人不羡慕顾世子娶贤妻。

凌昭也来了,他在外院由侯爷接待,到了吃饭的时候就会碰面了。

因是家宴,来的人不多,夫人一桌,男人们一桌,然而到了午时,各府流水般的贺礼送了进来,多是遣家中子弟来送,并不多待,礼到情分在,不失礼。

门房外的院子里堆得都是礼物,饶是顾阙也抿抿唇角,她明白都是冲着颜相来的,不然小小的永乐侯怎么会让这么多人不请自来呢。

一天下来,门槛都被踩烂了,顾阙看到一方名砚,是大家所用过。古来称为大家的能有几人呢。

顾阙上线问大文人:“一方名砚,最少有千年的历史了,要不要?”

到她这里已有多年,再到现代,可不就有千年了。

她就是随便一问,不想大文人立即回答:“要,先看看货。”

两人定了下来,顾阙问颜珞要了砚台,并没有送入库房。

顾阙又多了一笔进项,在贺礼里挑了些,还有些祖母绿的首饰,一并挂上去,有人就卖,没人就算。

但是到了晚上,颜珞核算礼单的时候,发现少了许多,少不得问顾阙。

顾阙的嘴巴张了张:“我拿了,准备卖了去,铺子里周转。”

颜珞奇怪:“少银子用可以从账房去支,何必多此一举呢?”

“不一样,番商喜欢这些,我买些种子过来。”顾阙快要挡不住了,心慌得很。

颜珞不信她的话,但没有再问,在想或许有相好的呢,想着拿些首饰去讨好。顾阙这个人心思,招人喜欢。

顾阙说了,颜珞也没有接着去问,她素来不在意这些东西,顾阙想拿就拿。

屋内气氛有些冷了,顾阙坐在圆桌旁看着她忙碌,细微地感觉出她有些不高兴了。

往日爱笑的人,今日不爱笑了。

她想了想,说道:“不如我给你打借条吧,等银子周转过来,我就还你。”

拨着算盘的颜珞顿住,掀了掀眼皮,望着她也不藏着,直接问:“不是送给小相好的吗?你为何要还了。”

颜珞与旁人不同,直来直往,不会让自己受委屈,不高兴的时候说话夹枪带棒,高兴的时候会笑着弯弯眼眸,甚至会亲亲顾阙逗弄一番。

“哪里来的相好……”顾阙咋舌,难怪不高兴,原来是误会了,她缓缓地抿了抿唇角,脑海里迅速想了对策,道:“确实是给番商,番商喜爱这些,我去换些新鲜物什,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拿你的东西去送相好、我有那么混蛋吗?”

“你以为你不是混蛋吗?”颜珞望着她。

顾阙有理,“我如何就是混蛋了。”

“孩子都有了,不是混蛋吗?”颜珞更有理,让你背锅,喜欢背锅就多背些。

顾阙又没理了,望着颜珞眨了眨眼睛,好像在说:能不能不提这件事。

颜珞拿眼睛回她:就提,让你背锅,该!

顾阙灰溜溜地去浴室梳洗,颜珞将事情都安排妥当,算了算时间,宫里该来消息了。

果不其然,顾阙刚进去,内侍便至:“陛下请颜相入宫说话。”

学子们都已安抚下来,重考是必然的事情。三日内查出了凶手,原来是贡院内的一人与副考官有怨恨,想着趁此机会烧死他,未曾想当日风大,将火吹大了,烧坏了几间屋子。

虽说这是蹩脚的理由,但凶手承认了,推到菜市口斩首,学子们都看见了,凶手已伏法,他们能说什么呢?

回去想想办法再考,另外,陛下大赏学子,包下几座客栈,学子们吃食都由朝廷出银子,一直到再考结束。

另外放出风声,比陛下小了三岁的晋阳长公主会下嫁状元郎。

寒门学子衣食有了保障,指不定还会抱得佳人归。

在学子们面前,出人头地才是他们的目的。

而想出这些办法的是陛下跟前的女官温茯。温茯与丞相一般,都是伴读,温茯来得晚些,丞相入仕进刑部,温茯才到陛下跟前。如今温茯并未领官职,只日日跟着陛下。

但在昨日,温茯领了官职,殿中侍御史,掌纠弹百官朝会失仪事。

她可以入朝了。温家算是进步了不少,这等办法必然不是温茯想出来的,背后必然有温家手笔。

可以看出温家很想分一杯羹了。

颜珞进宫,温茯恰好出宫,马车相遇,温茯下车行礼。

宫灯催促,少女才十七岁,比颜珞年轻三岁,鹅黄色的百褶裙裳衬出纤细的腰肢,胸前莹润,瓜子小脸,夜风拂过衣摆,荡出优雅的气度。

看到她,颜珞想起顾阙,相似的年岁,顾阙只能藏在圆领袍下,没有自由。

“丞相。”温茯抬眸,目光幽幽,成竹在胸。

颜珞看着她:“辛苦了,入朝后,会更辛苦。”

温茯脊骨挺直,见到颜相轻笑,自己也笑了,道:“再是辛苦,也抵不上丞相辛苦。前日听闻噩耗,下官险些哭了,万幸丞相无事。”

“劳你记挂,时辰不早,出宫去吧。对了,你已十七,定亲了吗?”颜珞意有所指。

温茯脸色微变,道:“丞相记挂了,下官未曾婚配。”

“是吗?”颜珞笑了,道:“我已嫁人,俊秀郎君,体贴温柔,改日,你来顾宅做客,他有许多新鲜的玩意,正好让你们开开眼界。”

温茯极会察言观色,闻言后愣住了,这是给她显摆夫君?

马车缓缓动步,颜珞放下车帘,唇角的笑意凝住,眸色幽幽。

以色侍君,岂是长久。陛下这般人物,岂会留恋一人呢,挖坑自焚!

见到女帝,衣裳半开,颜珞挪开视线,冷声道:“陛下自重。”

女帝一抬眼,却见颜珞白着一张脸,她讪讪地整理衣襟,道:“你这么那么古板,你对你夫君也是这般?”

老古板,太无趣了!

颜珞侧过身子,移开视线片刻,待陛下衣裳整齐后,视线又移回来,道:“我家夫君自重,不会如陛下这般敞胸露怀。”

女帝不悦:“那是形容男人的词语,作何来形容我。”

颜珞不理她,道:“此事,陛下处理得极好,不过我家夫君也要考,你莫要点她做状元了。”

女帝翻翻眼:“就不,他的文采,很好,就点他做状元,让你与晋阳共事一夫。”

“陛下召臣来,是为了何事?”颜珞不耐,

女帝吩咐人赐座,将这几日的事情都说了一遍,道:“你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太后可高兴了,听说私下里在议论新相的人选,若不是你家今日开家宴,她还在乐呢。对了,太医说你不行了,你怎么又好了?”

“庸医罢了,我不过是昏睡两日,哪里就要死了。”颜珞坐下品茶,将锅扣给太医,赖他们诊错脉象了。

女帝恼恨道:“庸医,朕将他们都赶出宫去,害朕哭了两日。”

颜珞不领情,将茶盏放下,问陛下:“陛下可有所获?”

“别提了,好不容易将事情压了下来,太后早就将人安排入职了,朕晚了一步。”女帝唉声叹气,不免埋怨颜相:“你这昏睡,害朕吃了大亏。”

颜珞轻笑:“来日方长,臣替陛下再讨回来,通州大营在您手中,您怕什么呢。”

几个文官罢了,有兵才是底气!

女帝这才觉得心中熨帖,拉着颜珞说了会儿,颜珞耐着性子敷衍。

快要关宫门的时候,颜珞才回府。

顾阙照旧上床了,穿着杏色的寝衣靠在软枕上看小说,她不喜欢这里的话本子,还是觉得小说好看。

颜珞回来后,她将小说放到床上的暗格中,睁着一双干净澄澈的眼睛看着颜珞:“都处理妥当了吗?”

“偷懒几日罢了。”颜珞看着那双眼睛,莫名手痒,先作一笑,朝她招招手,“你在做什么呢?”

“看会儿书。”顾阙掀开被子要下床。

可刚靠过去,颜珞就捏住她的脸,说道:“陛下说谁作状元郎,就选谁做晋阳长公主的驸马,世子,你想不想呢?”

又来……

顾阙拂开她的手,颜珞皱眉:“你又推我!”

“你赶紧去洗漱,明日要上朝吗?”顾阙受不住她的小性子了,再说下去,自己又会成了她口中的‘恶人’。

颜珞轻哼,告诉她:“晋阳长公主可好看了。”

晋阳长公主母亲是貌美的歌姬,被先帝宠幸后就怀孕生子,她得了母亲的好相貌。

顾阙翻了翻白眼,立即说道:“丞相在我心里是最好看的姑娘。”

不料,颜珞凝视她半晌,哀怨问她:“那在你眼中,谁是最好看的姑娘。”

顾阙:“……”眼里、心里有哪里不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