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正式开战,征程

沈奕听完秦溯的话, 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心中有些怅然,“我倒未曾想过这些。”

“世家总要些世家的面子, 就算是里子已经朽烂不堪, 但是露在众人眼前的面子还要撑住的。”

秦溯揽着沈奕, “大厦将倾, 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我先前不想同你说这件事,就是怕你听了心里难受。”

“我心中难受与否并不重要, 倒是杨怡, 这又该如何呢?”

沈奕想了想,“不如明日我将杨怡传召入宫来问问,总不能袖手旁观的。”

这件事秦溯并不打算插手,沈奕怎么想的就怎么做便是了。

第二日,沈奕当真将杨怡召入宫中,秦溯正好同虞琛等人出宫去了,未在宫中。

杨怡被人领着入了永安宫的大门,坐在永安宫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 局促不安, 直到瞧见了从后殿中走出来的沈奕, 才起身行礼。

“臣女见过皇后娘娘。”

沈奕只着寻常宫装, 上前将杨怡扶起身来,“嫣嫣,你我之间何必多礼?”

“宫中规矩, 不可不守, 娘娘……”

杨怡低着头,并未抽回手。

“嫣嫣, ”沈奕语气重了些,拉着人在旁坐下,让宫人都出去,“这里只你我二人,有什么话你还要瞒着我不成?”

杨怡这才抬眼看着沈奕,抽回手去,“怎么,只许你瞒着我不成?先前我一直当你心中的人是二皇子……

如今的贤王爷,你也不否认,一句实话也不同我说,直到你同陛下的婚事定下来,我去问你怎会嫁给太女殿下,你这才同我说你从来心慕之人都是太女殿下,如今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了,天下人敬重爱戴,大雍的功臣,这些你皆与我只字未提,你对我事事隐瞒,我为何不能瞒你?”

听着杨怡的控诉,沈奕这才明白过来到底所为何事,“我并非有心瞒你,只是这女子相恋,实是大逆不道,若非陛下力争,我同陛下又怎会有今天?

那时我只觉得将来一片黑暗,以为定然会是无疾而终,我又如何敢往外说?”

沈奕说起那段时间,她当真是日日煎熬,不论秦溯如何再三保证,她都觉得如同是那掺了糖霜的砒--霜,入口甘甜,却是穿肠毒--药,女子之情,定然是天理不容,秦溯又不可能放弃皇位之争,连二人远走高飞都不可能,沈奕当真是怎么想都没办法了,那时又岂敢想今日之局面?

那是的沈奕只觉自己像是罪不可恕的逃犯,犯了弥天大错,又怎敢将这弥天大错说出去?

沈奕如此解释,杨怡直愣愣瞧着沈奕,红了眼眶,只沈奕这三言两语,便让她想起了那段时间要死要活的沈奕,那时只当是沈奕旧疾复发,不想原是因这件事。

“那你更应当同我说了,你心中知道的,无论如何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你同我说了,我……我帮不上其他忙,但同你说说话也行啊。”

“这不都过去了?我和陛下也算是苦尽甘来,不说了,且说说你吧,”事情过去了,再回想起来,便如何也想不起那时的难来,沈奕又说回杨怡身上,“陛下都同我说过了。”

“啊?”

杨怡顿时惊起,瞧着沈奕,本就发红的眼中落下泪来,顺着憔悴的面容划下,“陛下已经知晓了?”

沈奕被杨怡这么大的反应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地点点头,“京中有何事能瞒过陛下的耳目?”

被沈奕这么一说,杨怡浑身像是卸了力一样,扑通一声跪在沈奕面前,“安平,是我父亲鬼迷心窍,是我父亲当时一时昏了头脑,还请安平给陛下求求情,网开一面,放我杨府一条生路……”

沈奕要去扶杨怡的手一顿,心中惊惧不已,“你细细说来,兴许陛下能网开一面。”

杨怡低着头,伏在沈奕膝上,并未看见沈奕的神情,再加上又惊又吓,一股脑将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我听我父亲同幕僚在书房所言,在当初归拢靖国为靖县的时候,晋国公同我父亲一同前去,当时浮梁的人找上了我父亲,允诺丞相之位,让我父亲帮他们在靖国留下一条直通大雍的密路,我父亲一时头脑发昏,这才做下错事,回京后这么长时间,看着新帝登基,大雍一切欣欣向荣,我父亲一直懊恼不已,但是又不敢贸然行动,有心想将此事上禀陛下,但是又见陛下对此深恶痛绝,再不敢多言……”

杨怡还在啜泣,沈奕听完只觉得脑中一懵,这杨国公怎能做出这般糊涂之事?

“你说的当真字字属实?”

“安平……”

杨怡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看着沈奕,这才发现沈奕似乎自己还要震惊,顿时发现不对,“安平,你诈我?”

“我从未想诈你,陛下同我说的是杨国公府名下的铺子农庄都在衰败,说杨国公府现如今的日子应当不好过,我这才想着召你入宫,如何帮衬帮衬,却不想……”沈奕手扶在扶手上,仰头去唤门外的橙颜。

“橙颜,去请陛下……”

“不可!”

一声尖叫,杨怡猛地站起身来,捂住沈奕的嘴,正好被门外的橙颜听见,当即破开正门,快步进来将杨怡擒住。

杨怡顶多会个三脚猫的功夫,橙颜对其自然是手到擒来,将杨怡利落地制住,看向有些受惊的沈奕,“娘娘没事吧?”

顺着心口,沈奕摆摆手,“将她放开,去请陛下过来。”

橙颜应声,放开心如死灰的杨怡,命人立刻去宫外寻秦溯。

沈奕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杨怡,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让人先将人扶起来,坐在椅子上。

“你……”沈奕不知该如何安慰,“你且先放宽心,杨国公既然有悔改之意,想来陛下定然能从宽处理,许能将功补过也说不定……”

杨怡只是眼神呆滞,一点也听不进沈奕的话,对于即将到来的巨大恐慌让她整个人六神无主。

沈奕也看出来了,并未再多言,一切只能等秦溯来了再说。

秦溯在宫外兵营中,影卫去通报之后,秦溯便马不停蹄地往宫中回来,一进正殿,便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两人。

沈奕听见动静,也连忙站起身来,迎上秦溯。

“发生何事了?”

秦溯只听人说沈奕要她速速回宫,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沈奕将前后的来龙去脉给秦溯说了个清楚,又拉住了秦溯的胳膊,“子寻,此事若是证实,可否给杨国公一个悔过机会?”

秦溯看着沈奕不安的眸子,轻轻拍了拍沈奕的手背,“放心,此事我心中有数。”

说完,秦溯给身后的十二使了个眼色,十二上前,先将杨怡带了下去。

秦溯感觉到沈奕紧抓着自己手腕,知晓沈奕心中不安,便将此事交给赤水和十二,她留下来陪着沈奕。

“幸好尚未铸成大错,安平不必担心,罪不至死。”

秦溯这安慰人的话当真也是听着别扭,沈奕心中的不安丝毫未缓,“那……罪至如何?”

“不如何,这个时辰了,还未用膳?”

秦溯捏了捏沈奕的脸,带着人先去用膳。

等二人用过午膳,赤水也终于回来了,有花溪的药,审讯什么的倒是简单了许多,也证实了刚才杨怡所说皆是实话。

杨国公被当即召入宫中。

沈奕坐在永安宫中,秦溯刚才去见杨国公了,还不知道会如何,杨怡也未被送回来,可当真是让她心急。

当时沈奕只知道事关大雍浮梁,这种事情马虎不得,这才当即让秦溯回宫,但是现在却又心中有些自责,若是真因此让杨府遭难,自己如何对得起杨怡?

在沈奕心急如焚的等待中,天色微暗之时,秦溯总算是回了永安宫。

“如何了?”

沈奕连忙迎出门去,又被秦溯用外袍裹着带了回去,“你莫要心急,晚间天寒风凉,再着了凉该怎么办?”

沈奕随着秦溯回到寝宫中,这才细说起来。

杨怡所说没错,杨国公确实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早有悔改之意,且同浮梁无其余什么来往,故而可酌情放宽处理。

沈奕听到这里,总算是松了口气,只要人没事就好。

秦溯又接着往下说,正好借这个机会,秦溯还想将计就计,反设计金烈一次,就像是金烈能让金戈来假意投诚求援一样,秦溯也能借这条密路,反过去给金烈来个釜底抽薪。

沈奕听完秦溯所说,眼中也是一亮,“这岂不是就是说杨国公能将功补过?”

秦溯颔首,“但是不可不罚,我心中预想,大概也就是让杨国公让出爵位,主动请辞还乡,也算落个体面。”

知道沈奕心急一天了,秦溯也不卖关子,直接将她早已想好的处置跟沈奕说明白了,也好让沈奕心中有个心理准备。

“竟要如此?是否太过严厉了些?”

沈奕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好安平,若非你这枕边风吹得厉害,他杨国公府早该随那王家一同往西北荒地去开荒去了。”

秦溯心中自然是有数的,凡是私通浮梁的,就如五皇子秦景,也是终身幽禁皇陵,就算是那曾经的燕王爷,也是落了个贬为庶人,发配边疆的下场,府中老小,都受牵连,能让杨国公一家还留在盛京,还给他体面,一是因为杨国公本身就有悔意,再加上并未铸成大错,这才网开了一面。

沈奕听着,也知道这其中的干系,不再多言。

趁着晾金戈的这两天,秦溯处理完了杨国公府的事,并未当即让杨国公请辞,而是为了迷惑京中的六皇子秦允何金戈,暂且装一切无事发生的样子。

一直等到秦允再次憋不住了,在秦溯面前提起金戈一事,秦溯才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同意了此事,让秦允将人带来见见。

秦允被晾了几天,心中那是抓心挠肝,现在一听秦溯松了口,自然是欣喜若狂,当即将人带了来。

这金戈为了金烈,也是挺豁得出去的,身上几处刀伤箭伤做得毫不含糊,裹着一身的纱布就来见秦溯了。

“五殿下这一身的伤,是从何处得来的?竟如此严重?”

秦溯全做不知,瞧了一眼金戈,开口询问。

“是那金烈派人追杀与我,一直到盛京,若非敬王出手相救,恐怕这条命就丧在金烈那贼人手中。”

金戈同金烈长得完全不同,生了一张英气俊朗的脸,甚至还有些异域模样,不过想来也正常,老浮梁皇帝风流得很,后宫之中还有多位异域美人,生下个皇子也再正常不过,不过就金戈这模样,就已经注定了他此生与皇位无缘。

秦溯心中心思百转,面上丝毫不显,只是一应一和,等着金戈自己说出他来这里的目的。

磨蹭了半晌,最终还是金戈先开了口,请秦溯出兵,助他一臂之力,夺回皇位,若是他坐上浮梁的龙椅,那登基之后,立刻将边关十七城划入大雍版图之中,以表谢意。

秦溯面上露出心动的神情,“五殿下是个痛快人,不过……到底是要借多少兵马?”

秦溯能信才有鬼了,当真是画饼充饥的时候这饼想画多大就画多大,边关十七城,那可是浮梁用来抵御大雍大军的主要地势屏障,若真给了大雍,那和直接把整个浮梁拱手相让给大雍有什么区别?

金戈自然不知道秦溯的心中所想,不着痕迹地和秦允交换了个眼神,然后放心地狮子大开口,“三十万兵马。”

秦溯眉头微挑,“三十万?”

金戈点头,握紧了拳头,他也有些打鼓,但是这是秦允和金烈商议后的数字。

秦溯做出沉吟装,似乎在权衡利弊,这时候秦允在旁边撺掇,“陛下,区区三十万大军,对于我们大雍来说,岂不是轻而易举?

若是当真能助五殿下夺回皇位,拿到那十七城,岂不是值了?”

秦溯瞧了秦允一眼,三十万大军?轻而易举?这秦允当真是敢开口。

不过秦溯现在正需要这句话,所以秦溯似乎思考了一番,“敬王所言有理,且等朕同大将军商量一番,再行定夺。”

秦允哪能让秦溯去跟虞大将军商量,这一商量,虞大将军肯定不让冒这个险,此事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陛下,此事还是莫要同虞大将军商议了,虞大将军年事已高,只图个清净平和,定然是不喜起战事的,而且这点小事,陛下一人便能做主,大雍的军队,何时轮到大将军说了算了?陛下您说是不是?”

秦允为了能说服秦溯,当真是什么样的话都能往外说。

秦溯看着秦允,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样的蠢事,才会让秦允就这么将自己当成个傻子骗?

但是没办法,为了计划能够顺利进行,秦溯只能尽职尽责地扮演这个傻子,顿时附和了秦允的话。

秦溯想了想,应了下来,只是调取哪里的三十万大军还是个问题,需得重新规划一番。

金戈和秦允以为此事便成了,二人心中皆是暗喜。

之后几天的时间,秦溯几乎被金戈和秦允两个人给围起来了,各种各样的迷魂汤一个劲地给秦溯灌,连沈奕都见不上及几面秦溯了。

终于,在金戈终于拿到秦溯亲手写就,亲手印章的书信圣旨,还有秦溯亲派的随行心腹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盛京,往北关而去调兵去了,秦允也总算是回了他的王爷府,不再整天待在宫中缠着秦溯。

秦溯也总算是能回永安宫跟沈奕好生温存一番。

躺在沈奕的腿上,秦溯手指把玩着沈奕的头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朕表现得还不聪明吗?为什么秦允和金烈他们都觉得我是因为踩了狗屎运,先有母族虞家的权势,又仗着父皇的宠爱和有个好二皇兄,然后又娶了个好娘子,得了沈丞相的助力才能做到如今的呢?”

沈奕理着秦溯散乱的长发,听见这话失笑,故意点点秦溯的笔尖逗她,“许是当真如此也说不定。”

秦溯瞧着沈奕,起身将人压住,“既然安平说是如此,那应当就是如此,快让我瞧瞧我娶回家的好娘子有多好……”

两人闹了半晌才就寝,等到第二天,秦允的敬王府里里外外就变了样,普通人倒是未看出什么来,只是觉得这敬王爷越发少见了些。

在给金戈圣旨之时,虞琛就已经先一步出发,往边关而去,汇合他父亲一同开始布局,就等着给金烈来个内外开花。

同时,长平侯等一众武将也开始秘密布局起来,将边关一带的防线加固了不止一倍,虽然表面上看上去还是同以往一样,但是其实周围的城镇都已经空得差不多了,里面来来往往行走的,都变成了穿着便衣的兵士。

杨国公之前布下的那条密路同样也没落下,秦溯让仇栾先带人去探路,既然金烈能从这条路进攻大雍,那大雍同样也能走这条路潜入浮梁。

仇栾探路,晋少云也秘密前往靖县,开始布局谋划。

浮梁不是像以前的靖国那样小打小闹的小国,一旦两国打起来,彼此之间那定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结束的,所以无论是谁都要做好长久战的准备。

秦溯尽量将战场安排在浮梁境内或者边关,减少普通百姓的伤亡,这样一来,大雍内部的富庶之地就能持续源源不断地供养边关战事,还有,这样一来,在浮梁境内,才能将以战养战的策略进行到最大化。

一切准备就绪,秦溯看着满满当当的国库,心中又有了不少底气。

战吧,她等着有朝一日进攻浮梁大都的号角声。

面上看着一片祥和,但是底下却已经紧锣密鼓地开始筹备了,秦溯每日待在御书房中的时间又开始无限拉长,最后,干脆将沈奕也接到了御书房中。

沈奕虽然不懂排兵布阵,不懂派兵遣将,但是最重要的一环却是沈奕的长项,那就是粮草。

如此之长的战线和持久战的准备,粮草是其中的重中之重,秦溯不敢马虎。

每天秦溯一个关隘一个关隘地琢磨,沈奕就瞧着一条运粮路线一条运粮路线地画,这路线不光要安全,还要快捷隐秘,还要能通行大队人马,这几个矛盾点一出,那自然是难上加难。

“新政最后一条,奖励耕战效果显著,短短这么点时间,自愿参军的人数就激增了二十万余人,这还是在酌情收纳的前提下,各军群情激昂,一旦开战,想必定然势如破竹,如猛虎下山。”

秦溯知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却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

沈奕也知此事,“但是不可掉以轻心,那金烈诡计多端,绝非善类,且兵不厌诈,她未必不会想出些损招来。”

秦溯点点头,她也早有所料,接着秦溯握着沈奕的手,“安平,若是战事起,我必将御驾亲征,这京中就交给你了。”

沈奕反握住秦溯的手,眉头微蹙,“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去哪我去哪,京中交给二皇兄即可。”

“你听我说安平,”秦溯并非故意反悔,只是此事容不得她们,“二皇兄他……前日,贤王府中传来消息,二皇兄旧疾复发,花溪现在已经住在贤王府了,可是谁也说不好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就像二皇兄自己说的,他掌控不了自己的命。”

沈奕竟未听过秦邈旧疾复发之事,“那现在二皇兄如何了?这件事你怎么早没跟我说?”

“我本也想跟你说的,但是此事太过突然,我也一时失了分寸,在剩余的这些人中,我思来想去,能让我放心交托后背的,竟只有你一人,在京中,若只是监国处理政务,那沈丞相等人亦可,可是粮草调度等,恐怕沈丞相也有心无力,更不用说父皇了,只能让安平留在京中。”

秦溯将沈奕抱在怀中,看着沈奕的模样,细声哄着。

与此同时,在秦溯口中病入膏肓,随时会死的秦邈正悠闲地磕着瓜子听曲,花溪在旁边,手中还端着碗热汤。

“秦溯当着不带安平?若是被安平知道是秦溯联合我们骗她,怕是要当场甩休书哦?”

秦邈嗑完瓜子拍了拍手,端起自己的那碗汤,“没办法,那毕竟是战场,刀剑无眼是一回事,那铺天盖地的血腥,宛如炼狱一般的场景,除了秦溯那种天赋异禀的,谁第一次上去不得留下个终身阴影?

怕是后半生都得在噩梦中度过,秦溯哪舍得让安平受那份罪?”

花溪赞同地点点头,“不对啊,这次我也是要上战场的,秦溯就不怕我做噩梦做半辈子?”

秦邈转头看了一眼花溪,又移回戏台上,“若当真如此,那秦溯更是非要带你去了。”

花溪:……

气得花溪又喝了一碗汤。

在金烈眼中如同一块肥肉的大雍,殊不知早已经藏好了利刃,就等着她下口,给她穿喉一击。

大雪纷飞中,又是一春节,不过今年这个年,同往年又有了不一样的色彩,因为就是在这一天,大雍和浮梁的第一战,打响了。

这同样也意味着,这场两国大战,正式开始了。

还沉浸在和平盛世中的大雍百姓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这个消息的意思,无数的将士已经奔赴边关,一辆辆运粮的车马已经在新年夜中骨碌碌滚了起来。

这一年的宫宴取消了。

永安宫中,秦溯披着黑金色大氅,散着长发,将沈奕拢在怀中,二人瞧着天边炸开的烟花,这也将是新年的第一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