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煦被捏的缩了缩脖子, 眼眸弯成漂亮的月牙状。
他轻笑一声，转头看陈霆奕的表情, 见对方并不是真的生气，嘟囔道：“是你非要问我的。”
“钟易可没问。”
陈霆奕从鼻腔中哼出一声。
他原本还想问什么，但又不想一直在苏煦面前提起钟易，干脆按下不提，准备回头自己查。
又扫了眼苏煦身上的吻痕，陈霆奕没忍住, 再次垂头，薄唇印在苏煦的额头上。
紧接着是微凉的眼皮，唇角，下巴, 最后是喉结……
苏煦仰着头，将自己脆弱的部位暴露出去。
他一手攥住陈霆奕的衣服：“有点痒。”说话间，苏煦声带震动，小巧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交错。
陈霆奕有些情动。
他贴着苏煦腺体的手始终没有收回。
仰起头，陈霆奕观察面前的苏煦。
——光从苏煦身后打过来, 将Omega全身都罩上一层朦胧，耳廓边的发丝也染上细碎的金, 漂亮的不似人间物。
即便距离如此近，陈霆奕也几乎看不到苏煦脸上的毛孔, 大概是因为羞赧，苏煦的双颊不是平日里的白皙, 而是泛着粉, 引诱着人不自觉就想亲吻上去。
他浓密卷翘的长睫, 也随着陈霆奕按压腺体的动作, 微微颤动着, 随时都要承受不住的模样。
陈霆奕原本就猩红的眼眸变得更深了些。
他迫不及待，再次吻上苏煦的脖颈。
苏煦偏了下头，锁骨更加凸显。
他轻声问：“还要亲吗？”
说完视线扫了眼外面。
两人毕竟是在教室，一墙之隔的走廊里，随时都可能有学生经过。万一被他们看见……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陈霆奕没回。
他只是用行为告诉苏煦——要亲。
而且不仅要亲……
犬齿伸出，不住研磨苏煦细腻的皮肤，摩擦时，还能闻到苏煦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
没多久，陈霆奕便有些不满足，他一手扶着苏煦的肩膀，将面前的人转了个圈，胸膛贴着苏煦的后背，一边双手绕过苏煦的肩膀，解苏煦的衬衫扣子，一边朝着他的目标攻城略地。
衬衣被拉下来一点，露出圆润，色泽如白玉般的肩头。
腺体上贴的阻断贴被缓缓揭开，之前才受过两个Alpha光临的地方，此时还能看到浅浅的齿印。
陈霆奕满目虔诚，将唇印在上面。
苏煦眨了下眼，突然笑出声。
陈霆奕：“？”
苏煦：“我想起上次，你趁着我睡着，在我腺体上——”
“……闭嘴。”
提及黑历史，陈霆奕立刻猜到苏煦接下来要说什么，他索性抬起一手，牢牢捂住苏煦的唇。
苏煦接下来要说的话，尽数都被堵住。
陈霆奕感受着苏煦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手指上，呼吸也急促了些，他直接低头，犬齿咬在苏煦的腺体上。
“唔。”
苏煦发出一声闷哼。
唇被手掌紧紧封住，苏煦看不到陈霆奕的动作，不过这种姿势，让他有种正被迫遭到陈霆奕侵`犯的强烈感觉。
心跳很快，苏煦清浅的信息素散发出来，很快盖住了之前颇有些浓郁芬芳的信息素。
“苏煦，我要标记你了。”陈霆奕低声预告。
锋利的犬齿刺进腺体，缓慢注入信息素，苏煦的呼吸陡然急促。
他眼眶很快便湿了，身体也禁不住发起抖来。
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后颈处的腺体上，这一刻，苏煦只感觉时间回到了之前刚分化时，被陛下和乌褚摁住的感觉。
燥热。
轻微的电击感。绷紧的小腿。
此时，身体已经不是苏煦的，他只能用手臂撑着面前的窗台，身体靠在陈霆奕身上，才不至于倒下。
甚至连大脑都有些发麻，一片空白。
半晌，信息素注入关闭，陈霆奕退开一点。
他终于松开捂着苏煦唇的手，猩红色的眼眸变成正常的褐色，却不愿意远离苏煦，而是双手向下，搂着苏煦细瘦的腰，将下巴搁在苏煦柔软的发丝上，闭着眼睛吹风。
不多时，两人信息素融合，再次恢复甜腻。
一刻钟后。
陈霆奕蹙眉：“……不对吧？”
处于事后状态的苏煦懒洋洋应一声：“嗯？”
陈霆奕也跟条小狗一样，在苏煦的腺体周围来回嗅闻，却没闻到关于他信息素的一星半点存在过的痕迹。
怎么回事！！！
他明明标记了苏煦，为什么却没有姓名？？？
就算之前苏煦是分化期，和那两个Alpha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较久，但他刚标记完，信息素总归也能存在一段时间吧？
……再不济十分钟也行啊。
结果呢？
刚标记完，信息素就消失了？？？
他甚至还是顶级Alpha！按理说，他的信息素，应该十分强悍，侵略性十足才对！？
陈霆奕不信邪，还要再标记，苏煦却看穿陈霆奕的行为，慌张捂住自己的后颈：“不行！”
他嘟囔道，“才刚标记完，腺体都没愈合好，你再咬就要流血了。”他撒娇般，声音软软的，“会疼。”
陈霆奕虽然不高兴，但也只好作罢。
他不甘心的看一眼腺体，又看一眼腺体。
苏煦：“……”
有危机感的苏煦飞快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新的阻断贴，贴在自己的后颈上，之后将衬衣拢好，解开的扣子也一颗颗扣好。
陈霆奕“啧”了声，面沉如水。
——万万没想到，他一个顶级Alpha的信息素，竟然打不过大街上随随便便两个Alpha。
这让陈霆奕有些挫败。
不过没关系。
时间可以带走一切。只要接下来，他一遍遍洗刷苏煦的身体，早晚有一天，苏煦从里到外，都会沾染上他的信息素，再也不会有之前那种信息素一丝一毫的存在……
苏煦一顿。
他眨眨眼，回头看陈霆奕：“你顶到我了。”
陈霆奕：“……”
陈霆奕哑声道：“正常。等会就好了。”
——没有哪个Alpha在这种情况，还能保持冷静的，真有的话，那他不是Alpha，是圣人。
两人毕竟在教室，苏煦也知道陈霆奕不可能乱来。
他如星灿的眼眸弯起，故意问：“分化后的腺体，和没分化的时候，口感一样吗？”
“……你就非要问出口。”
陈霆奕不悦道，“当然不一样。”
苏煦便又笑起来。
两人没在学校多待。
陈霆奕还有事，出了校门便与苏煦分别。
他坐上悬浮车，打开终端，神色没了之前与苏煦在一起时的温和，变得异常冷硬。
低气压使得悬浮车上的其他手下，一个个噤若寒蝉，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只能互相用眼神交流。
——老大这又咋了？
——谁知道呢，又在苏先生那吃瘪了？
“去查。”陈霆奕坐了会，突然开口，冷声说，“去查苏煦分化时，出现在他周围的究竟是哪两个Alpha。”
“最多三天，我要拿到他们两个的全部资料。”
*
周三下午这节课，老师拖了点堂，走时已经七点半。
苏煦正收拾东西时，看到终端上褚袭舟发了条最新动态，背景是苏煦学校的图书馆。
图书馆面前的广场上，大灯已经点亮，暖黄色的光线打下来，仿若人造太阳，落在褚袭舟手中的几本专业知识非常强的书籍封面上。
动态发表时间显示，是在三分钟前发的。
苏煦想了想，打字：「在学校？」
褚袭舟：「嗯。有点事，怎么了？」
「我刚好下课，择日不如撞日，带你去吃美食一条街？」苏煦打字时，听到裘姜喊他。
他抬头。
井常摸着肚子：“老刘真是会拖堂，我现在都快饿死了，苏煦，一起去吃饭吗？”
苏煦晃了晃终端：“我约了人。”
“那好吧。”众人三三两两的结伴往外走，商量着吃什么。
苏煦低头，看到褚袭舟回了个「好」字。
他走出教室，刚下楼，就见褚上将站在不远处，似乎是在等他。
两人对视，褚袭舟烟灰色的眼眸落在苏煦身上。他解释道：“刚好在附近，看到你的消息，就过来了。”
苏煦眼眸一弯：“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褚袭舟：“都行。”
“有忌口吗？”
“没。”
“那等到了地方后，再看看吃什么吧？”
“好。”
两人并排而走，褚袭舟低垂着头，长睫落在苏煦身上，过了会，他突然问：“你分化了？”
苏煦应一声：“前几天分化完了。”
褚袭舟：“……嗯。”
他慢吞吞评价说，“你的信息素很香。”褚袭舟喉结滚动，压下剩下的那四个字——我很喜欢。
苏煦笑笑：“谢谢。”
褚袭舟没再说话，而是安静跟在苏煦身后。
他看着苏煦的背影，突然想起两人上次见面。
当时还是在B星系，两人在一间屋子，他再也没有哪一刻距离苏煦那么近，而苏煦提到自己劣等的身份，似乎很担心信息素难闻，因此两人进行了一番对话，他甚至抓过苏煦的手，往他……
褚袭舟脚步不疾不徐，心想，真好啊。
事实证明，苏煦的信息素香喷喷的。
所以不会有人不爱他。
很快，两人抵达小吃街，苏煦正盘算着带褚袭舟吃什么，褚袭舟突然说：“那边有个酒吧。”
苏煦往褚袭舟说的方向看：“你想试试吗？”
褚袭舟“嗯”了声。
附近都是大学生，成年了，喝酒合法，因此酒吧在这条街上并不罕见，且生意很好。
褚袭舟指的那家，装修很有赛博朋克感，苏煦之前听同学提到过，据说物美价廉，生意很不错。
“我也没去过，试试看？”苏煦问。
褚袭舟：“好。”
之前带他的班长说过，失恋了就要喝酒。
此刻，褚袭舟确实有喝酒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