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睿现在不是分化成顶级了吗？先把弟弟的信息素给你……”
“都是一家人。”
“没关系, 煦煦，你长得这么好看，即便是劣等……”
「卧槽。」
「我的妈呀, 惊天大瓜！」
「谁啊这么牛逼, 连这种录音都有, 还给扒出来了？」
「……家人们，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发这个录音的人是苏煦？你们看看, 他没匿名, 点进头像里是不是他？」
「啊？？？」
「好家伙, 这是来自爆来了？」
「看不懂。」
楼层没一会时间就盖了很高。
苏煦不用看，都能猜到那些人会说什么。
他面上神色平静, 长长的眼睫垂下来，将终端关闭, 正拿起筷子准备继续吃早餐, 谁知下一秒, 坐在对面的苏睿豁然起身。
苏煦一怔，抬头看去。
苏睿脸涨得通红, 呼气声都比之前大上许多, 他质问道：“你干什么呢！”
苏煦：“？”
苏煦身体后靠, 看向苏睿，有些莫名，“顶级Omega本来就是你, 我只是把真相说出去而已, 你那么生气干什么？”
明明这件事苏睿才是受益者, 怎么瞧着像是苏煦切了他的蛋糕？
苏睿闻言一噎。
两人对视。
半晌后, 苏睿似乎才组织好语言。
他气道：“我之前都挨骂那么久了, 就让他们继续骂呗，反正时间长了他们也觉得没意思，这事就过去了。何况等级的事情，我不说你不说，如果祝畔捣乱，我出面澄清，他们总不会怀疑。结果你这么一干，倒好了，他们不但骂过我，现在又要去骂你了！”
苏煦诧异，理了理苏睿的逻辑：“……你是这么想的？”
“不然呢？”苏睿没好气道，“真是吃亏死了。”
苏煦低笑一声。
“你还笑？”
苏睿长出一口气。
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指指点点道，“我之前有那么多机会说出去呢，我为什么不说？不就是因为我知道那些人骂的多脏——”
说到这里，苏睿话语一顿，突然向前趴，压低声音问：“陛下呢？他知道这件事吗？”
苏煦“嗯”了声：“他早先就知道我是劣等。”
苏睿恍然大悟，视线不禁在苏煦的脸上看了又看。
苏煦：“干什么？”
他懒洋洋敲了下桌子，“做都已经做了，不用纠结那么多。快吃饭。”
“……哦。”
“对了，给你一个忠告。”
苏煦抬眸，“以后面对陛下，不要试图撒任何谎。”
苏睿一愣。
苏煦慢悠悠将蛋黄剥出来：“他什么都知道。”
*
吃完早餐，苏煦收拾好东西，一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几名士兵。
其中一名为首的士兵上前，他眼神认真刚毅，冲苏煦恭敬打了个招呼：“苏先生，陛下让我们来送您去学校。”
苏煦挑眉。
士兵解释道：“关于苏小先生的上学事宜，交给我们办理就好。”
苏煦侧头瞧了眼身旁的弟弟。
兄弟两人对视一眼。
苏煦点头说：“辛苦了。”
众人抵达学校后，士兵带着苏睿去办理手续。
苏煦来的早，还没到上课时间，干脆跟在一旁。原本需要花费苏煦一点功夫才能办成的事，有士兵在后，简直一路绿灯。
“苏先生，事情都已经办妥，我们就先走了。”
士兵行了个军礼，又问，“可以加您一个联系方式吗？如果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
“当然。”
待士兵走后，苏煦也要上课，与苏睿分道扬镳。
“哥。”临走前，苏睿憋了半天，他看着苏煦的眼睛，认真说，“谢谢你。”
苏煦哑然失笑，呼噜了把苏睿的头发：“行了，回去吧。”
弟弟走后，苏煦打开终端。
距离公布录像已经过去足足两个小时，他的终端已经快要爆了。
——里面塞满了各种疑惑和质问。
苏煦先点开池麟的消息。
看着上面的无数串问号，以及接连不断发过来的消息，苏煦忍不住笑了下，回复道：「早先不就跟你说过了？我才是劣等。」
池麟：「？？？」
「艹，我以为你当时开玩笑呢？」
「奇了怪了，不都说Omega的等级基本和颜值挂钩吗？我也见过你弟，确实没你长得好看啊。」
苏煦：「可能老天爷看的是内在美？」
池麟：「……」
褚上将：「你发的录音，是真的吗？」
苏煦原本看到对方的这条消息，是不打算回的，但他想到陛下的某个癖好，以及褚袭舟也是陛下选中的人时，想了想，认为拿钱就要办事，于是手指点了点，敷衍道：「当然。」
前往教学楼的路上，苏煦将终端上的消息从上滑到底。
没有钟易的。
——自上次和钟易见过面后，后者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不过这样也好。
方便他接下来的行动。
苏煦将终端收起来。
从行政楼走到教学楼这一路上，苏煦能感受到许多路过的学生投来的若有若无的视线。
不过苏煦都已经快习惯了。
他并在意，直奔教室。
一踏入其中，苏煦立刻听到裘姜的声音：“苏煦！”
后者挥挥手，“这边。”
苏煦脚步一顿，走过去。
井常挪了挪屁股，往旁边让出一个位置来。
“坐。”
“不用，我等会去后面。”
苏煦摇摇头，扫了眼教室内的人，察觉到几束幸灾乐祸的目光，“啧，你们最近先别找我了。麻烦。”
“我不要。”裘姜蹙眉，“我为什么要因为他人的眼光疏远你？你是什么样的人，其他人不知道，我和井常还能不清楚？”
“对啊。”
井常口直心快，故意大声说：“那些看到消息后，就开始辱骂你的人是傻逼吗？那个录音明明是你发的诶。如果你真的意图抢夺弟弟信息素，肯定藏着掖着，绝对不会发出来。”
“对啊。”裘姜补充说，“苏睿又不是傻子，肯定不会跟迫害他的人关系好。上次下暴雨，还是苏睿来接的苏煦呢。”
坐在旁边的几人恍然大悟。
“确实哈。”
“反正我们对你感官都挺好的。”
“从录音就能听得出来，明显是你妈的主意啊。你发录音，肯定是因为不支持她的做法。”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
苏煦笑了下，没回应他们的猜测，而是说：“以后有机会给你们做甜点吃，管饱。”
时间不早，苏煦没继续闲聊。
他坐在后排。
打开终端，苏煦点击和陛下的聊天框，将对方发来的合约调出来，认认真真的上课摸鱼。
这份合约写的很详尽，基本都是苏煦和陛下聊过的内容，而一些苏煦之前没想到的，陛下也都标注在上面，基本都是利好苏煦的。
苏煦仔细看完一遍，确定没问题后，翻到最后一页。
签名的位置已经龙飞凤舞写了两个字：戚厌。
苏煦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半晌，这才签署上自己的名字。
他将合同重新发回给陛下。
很快，合同被接收了。
苏煦想了想：「陛下，您今晚有空吗？我有件事想跟您说。」
不多时。
陛下：「我会早点回家。」
苏煦盯着“家”那个字又看了看，他手指蜷缩了下：「好。」
早上的课上完，苏煦刚出教学楼，就见外面围了一圈人。为首的是钟恒，他面沉如水，盯着从教学楼里走出来的学生，明显是在等人，在他身旁，还站着好几名Alpha，个个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是苏煦！”
“他终于出来了。”
“真是奇特，他分化成了劣等，竟然还好意思来上学？怎么不学学弟弟，直接休学在家呢。”
“可不是么。要我看，他弟弟休学这件事里还有猫腻，说不定就是他强迫弟弟休学呢，你想啊，他弟是个顶级，他只是个劣等，他能不嫉妒吗？至于录音，说不定是被迫发的。你们看，现在帖子都没了。”
“就是就是。”
苏煦并没有给那群人太多眼神，直接往外走。
不过刚下完台阶，钟恒便上前一步，挡在苏煦面前：“苏煦，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苏煦掀起眼皮，冷淡问：“解释什么？”
“你装什么傻呢。”
钟恒伸手，朝着苏煦肩膀上点去，面前的苏煦顺势侧身，钟恒的力道顿时卸去大半。
钟恒一怔。
就在这时，苏煦身后传来裘姜和井常两人的声音：“干什么呢。”
他们出教室的时候，落后苏煦一些，现在看到外面的情形，立刻上前，挡在苏煦面前。
裘姜盯着钟恒，戒备道：“钟恒，你别忘了，你是个Alpha，总欺负Omega算什么本事？”
井常也说：“再这样围着，我要找Omega保护协会的人了。”
钟恒嗤笑一声：“又要叫保护协会的人？你们是除了这个办法，没别的了吗？行啊，你叫啊，反正这么多人都看着呢，旁边也有监控，请问我碰苏煦一根手指头了吗？我倒要看看，Omega保护协会的那群人来了，知道事情的始末，会站在谁那边。”
苏煦伸手一拽，轻而易举将瘦弱的裘姜和井常护到自己身后。
他直面钟恒，语气平静说：“我是劣等，跟你有关系吗？”
钟恒一顿，不悦道：“怎么没有关系了？为了娶你，我们钟家可是掏了一大笔钱呢！哦，也不是为了娶你，是为了娶一个顶级的你，可结果呢？你其实是个劣等。”
说完，钟恒转头问，“你们说，这算不算欺诈？反正我不管，今天你必须把这笔钱给吐出来！”
周围人还没答，苏煦先诧异问：“什么？钟家掏了一大笔钱？那笔钱不都是我男朋友个人掏的吗？和钟家有什么关系？”
“……他叫钟易，是我表弟，当然也是钟家的人！”
“哦，是你表弟啊。”
苏煦笑了下，“当事人都还没觉得吃亏，来找我要钱呢，你在这狂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