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常月的手紧紧攥在越则关衣衫袖摆之上, 同样察觉主人气息的青江早在瞧着他朝院外奔去时悄悄回了屋,将空间留给了师徒二人。
小小的院门外,立着两道相拥的身影, 地上的影子交织在一起,难分你我。
远处的桃花树被一阵风拂过,飘来一阵淡淡的清香, 几片桃花瓣随着风被吹落, 在空中飘荡了几圈才缓缓落下。
席常月缓了缓,遂问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师尊,凝魄珠……”
话音还未说完便被越则关接了过去, “拿到了。”
闻言,席常月终是长长舒了口气。
拿到了,也便意味着不必再担心师尊修为止步日后有一天会、从而……
余下的席常月未再想下去,现在有了凝魄珠, 师尊就可以一直陪着他了。
察觉到席常月终于放心下来的情绪,越则关垂首望着他,似是要看入席常月眼底。
气氛在不知不觉间变得粘稠又暧昧。
席常月张了下唇,欲要说些什么, 然却蓦地感觉到有炽热的呼吸喷洒在面颊上, 距离愈发近了, 紧接着下颚被抬起。
下一瞬, 柔软温热的触感贴合上来。
所有的话尽皆淹没在这一吻中。
从温柔到霸道,小心舔舐到强势掠夺,席常月仰头, 任由越则关的动作, 凝望着近在咫尺的人。
少顷, 眼睛覆上一只大掌,在亲吻的间隙中越则关动了动唇,把心头的火热暂压下去沙哑着嗓音道:“把眼闭上。”
席常月眸子眨动了下,眼睫在越则关掌心轻扫,“可、”我想看着师尊。
后续的话被越则关更加大力的深吻打断,席常月只觉自己抓着师尊手正在渐渐发软,指尖用不上力,仿佛骨头都在这一刻酥软下来。
就在席常月手彻底松开之际,越则关将人牢牢扣紧在了怀中,低浅的笑音伴随着啧啧水声仍在继续……
席常月耳根红了,紧紧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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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怎么回房的席常月并不知晓,他被师尊吻得逐渐失了力道,整个人都瘫在了对方怀中,而后应当是被师尊抱回去的。
连日来席常月都因为凝魄珠的事情精神高度紧张,如今总算得到了一个圆满的结果,陡然松懈下来,竟慢慢产生了困意。
越则关轻抚过他眉眼,低声哄道:“睡吧。”
席常月眼睫颤动两下,最终抵不过席卷而来的倦意,缓缓睡了下去。
越则关在旁守着,直到床上的人彻底陷入熟睡他才离开房间,继而就看到了守候在外的青江。
在得知主人回来的一刹青江就准备好出去打听了,果不其然此时蓬莱岛上的人都在传蓬莱岛岛主方才下令封岛了,说明情况后他问道:“主人,我们是不是要过了这个风头再走?”
越则关略一颔首。
凝魄珠丢失,旭风会选择封岛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毕竟……那可是关乎整个蓬莱岛的东西,越则关敛下眸子,眼底的冷光在这瞬间被掩下。
青江却敏锐看出来了,脸上露出不忿的神色,“哼,那本就不是他们的东西,如今也只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越说青江越觉得不平,语气也跟着变了味,充斥着对那些人族修士的不满。
连席常月在听闻数万年前的浩劫时都会不自觉猜测凝魄珠因何暴动,而身处于事件中心的主人又怎么会想不到,青江自然也有想法。
“说不准当初的暴动就是他们挑起的!还偏偏推到妖族头上,”青江撇着嘴,“不然他们哪能有借口把凝魄珠带走。”
青江是妖族,曾入过族内的传承之地获取过记忆,因而知晓的东西也不少,平日里那些记忆他用不上不会刻意想起,现下却是不然,青江扒拉出那些记忆势要理个明明白白。
若非当初是主人不在,否则也不会让那些人得了手把凝魄珠带走,以致于现在主人修为止步不前需要凝魄珠还得来蓬莱岛取。
在青江的意识里,凝魄珠从来都不属于修真界,故而是‘取’而非偷拿。
越则关没再继续回应他,左右旭风不会知道凝魄珠在他这,他也不能一直将蓬莱岛封闭,待过两日再走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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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退青江后,越则关瞬移回了房,继续守着熟睡中的人。
越则关垂眼,看着席常月的睡颜。
与他出去时不同,席常月似乎睡得有些不太安稳,眉轻轻蹙着,然而像是在睡梦中察觉到熟悉气息的靠近,随着越则关上榻的动作,原本微蹙起的眉缓缓松开。
少顷,席常月主动往越则关身边靠了靠,完全是出自本能的动作,在睡梦中寻找着令自己安心的地方,于是他自发靠到越则关身边,窝在他的怀中再度沉睡获取。
越则关定定看着这一幕,眸色幽深一片,视线仿佛在这一刻能够凝成实质般,在安睡之人的眉眼上寸寸抚过。
这个人是他的。
他的小梓沐。
越则关亦不再顾忌,伸出手去将人往自己这边又捞了捞。
接着,席常月整个人都趴伏在了他身上。
饶是以这样的姿势,感受着熟悉的体温轻嗅着那股让他无比眷恋的气息,席常月仍是睡得安安稳稳,直到翌日清晨。
席常月意识稍微有些清醒就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徐徐钻入耳膜时带起一阵细微痒意,“醒了?”
听到声音,席常月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竟趴在师尊身上,令他原本还有些混沌的脑子猛地清醒过来。
席常月怔怔抬首,就见只着一袭里衣的师尊靠坐着看他,长发披散下来落在榻上,与席常月不知何时散落的发丝缠绕在一起。
此时他的师尊手中正捻着一缕。
“师尊。”席常月下意识唤了一声。
越则关看他,“嗯。”
席常月顿了顿,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应该从师尊身上起来才是,可是他刚有动作,肩头却倏然传来一股大力将他压下。
“别动。”
第三次从师尊口中听到这两个字,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懵懂不知事的少年郎的席常月几乎是顷刻间就明白过来,他身子微微僵了僵,听话没有再动。
席常月低着眼,思绪变得有些乱,莫名有些躁动,旋即似是想到什么,面颊开始发热,整个人仿佛都要烧起来了。
越则关察觉到他的异常,正想着是不是应该让人先从他身上下去时,忽然只听一道低不可闻的喃喃:“师尊想做什么……弟子都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