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手机从贺母的手中滑落, 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她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直愣愣的望着前方, 一双眼睛中毫无神采, 似乎完全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
“你怎么了?”
陪贺母一起逛街的女人轻声问了句。
贺母这才回过神来, 近乎呢喃的说道,“是书源打的电话, 说,说我们家老贺他出事了……”
女人眸光微闪,“到底怎么回事?”
贺母泪眼婆娑, 整个人抑制不住的颤抖,“我也不知道啊……书源说我们家老贺, 现在在抢救室里抢救……”
她几乎是慌过了头,此刻有些六神无主, “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女人神色晦暗不明, 她眸光盯着贺母良久,才缓缓开口, “要不你现在还是先赶去医院看一看?”
“哦!对!”贺母刹那间恍然大悟,“你看我这脑子!”
她将手里买的奢侈品袋子全部都扔给了女人,随后慌慌张张的离开了购物中心。
直到贺母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 几秒钟前还替贺母担心不已的女人猛然间变了脸色, 她唇角微微的扬起,甚至是眉眼中也染上了笑意,极尽讽刺的神色让她的面容有了一瞬间的扭曲, “蠢货。”
随后女人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对面响起了一道男音。
女人笑容洋溢, “确定了, 那个人说的没错,这贺氏当中,迟早会有我们的一席之地,是时候该动手了。”
——
“怎么样了?”
贺母着急忙慌的赶到医院,抓着贺书源的手臂就是一顿输出,“到底怎么回事,你爸怎么会突然进抢救室呢?”
贺书源眼眸晦暗不明,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
“不关哥哥的事!”贺听琴抢先一步回答,“是我爸爸把气病了的,等爸爸从手术室里出来之后,要怎么惩罚我,我都心甘情愿。”
“不,是我,都是我,”贺书源挡在了贺听琴的面前,贺听琴已然开口认错,倘若他继续沉默不语的话,等贺父从抢救室里出来以后,一定会第一个就拿他开刀。
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稳住贺听琴,不管贺父内心有多大的怒火,贺听琴终究是他亲生的女儿,在那个原本贺家的小孩被找到之前,贺听琴是唯一继承贺家血脉的孩子,即使是贺父气的要死,却也不会真的将贺听琴怎么样。
而此刻对情爱一事还不甚了解的贺听琴,是他唯一能用的挡箭牌,无论如何,在贺听琴心中,那个将她放在心尖尖上的哥哥的形象是一定要立住的,“是我把爸爸气着了,不关妹妹的事。”
贺书源几乎是声泪俱下,字字泣血,“如果不是我的话,爸爸一定不会发这么大的火,都怪我……”
贺母看着自己的一对儿女互相招揽责任,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好气,如此优秀的一双儿女是贺母这辈子最大的骄傲,他们如此的相亲相爱,贺母心中就算是有再大的气也消了。
原本还想要询问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语彻底被贺母抛在了脑后,她一手搂过一个孩子,细声的安慰道,“没事,既然你们都知道错了,等爸爸醒来后就去好好跟他道个歉,爸爸肯定会原谅你们的。”
“嗯……”贺书源低低的垂下了眼眸,眸子中闪过了一抹狠戾,老头子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此番被气到住院,恐怕不仅仅是因为发现了他和贺听琴的事情,或许十年前,他与贺母共同隐瞒的那个秘密,贺父也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否则,他实在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能够让如此注重教养的贺父在没有丝毫的征兆下,甚至是从外面穿进来的皮鞋都未曾脱下,就径直闯进了贺听琴的房间。
一个极尽恶毒的想法缓缓从贺书源心底浮起——如果,贺父永远都不会醒来就好了。
——
“手术中”三个字暗了下来,紧闭的大门也应声而开,医生,护士推着依旧在昏迷中的贺父走了出来。
母子三人立刻扑了上去,贺书源眸光微闪,仿佛万分激动地抓着医生的手疯狂摇晃,“怎么样了?我爸爸怎么样了?”
医生的脸色并不好看,“现在虽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因为病人情绪起伏过大,导致气血攻心,所以有中风的征兆,病人苏醒过来之后会有意识,但是身体却动不了了。”
“那……那还能开口说话吗?”贺书源在医生的话音落下后,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个也不确定,”医生轻轻摇了摇头,“病人现在还没有苏醒,二十四小时之内如果能清醒过来的话,就不会有大的问题的问题,但如果超过二十四小时还未曾清醒,那就会有很大的概率口不能言了。”
“怎么会这样……”
医生的话宛如一道晴天霹雳炸开在贺母的耳边,贺母神情几近崩溃,明明几个小时之前她还开开心心的跟小姐妹一起shopping,贺父这一倒下,她以后岂不是彻底的没办法尽情花钱了。
而且贺书源今年还在上高三,还从未接触过公司里的事物,如果贺父就这么一病不起的话,那贺家的公司该怎么办啊……
贺母趴在贺父的病床边上嚎啕大哭,“老贺你快点醒过来呀!书源和听琴还那么小,你就这么撇下我们母子三个人……”
贺书源:“……”
就离谱,老头子只是中风,还没有死好吧。
他猛地上前拉住了贺母,“妈,你冷静一些,爸爸只是中风了,可以治好的。”
贺母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她抬头瞅过四周,就发现所有的医生护士都用那种一言难尽的眼光望着她。
贺母擦了擦眼角的泪,有些不自然的笑了一下,“那个……我就是太担心我们家老贺了,让你们看笑话了。”
医生护士摆摆手,给贺母找好了理由,“关心则乱嘛。”
此刻,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贺书源站了出来开始安排一切,“妈,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爸这里我和妹妹先看着就好,你现在神情太激动了,我想爸爸醒来之后也不愿看到你这般难过的样子。”
贺母心中其实早就六神无主了,此刻对于贺书源的安排她没有任何的异议,“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在照顾好爸爸的同时,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贺书源轻轻抱了抱贺母,“你放心。”
贺父被转移到VIP病房之后,贺母就带着管家回了贺宅。
雪白空荡的房间中,贺父一个人静悄悄地躺在上面,他胸脯的起伏程度极低,倘若不仔细看的话,甚至会以为躺在那里的是个死人。
贺书源冷眼望着昏迷不醒的贺父,漆黑的眼眸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唇边挂着一抹薄凉的笑。
既然现在没有醒过来,那就永远不要醒过来好了……
只有这样,他不是贺家血脉的事情才不会被爆光,他就依旧是高高在上的贺家小公子。
贺听琴缩在贺书源的怀里瑟瑟发抖,“哥,我们该怎么办呀?”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贺父竟会被气得这般严重,她以为自己只不过是争取一下自己的爱情罢了,反正她和哥哥又不是亲生的兄妹,就算爸爸不同意,她只要稍稍的哄一哄也就可以了。
贺听琴从未想过会造成这般严重的后果,此刻的她内心慌张不已,惊恐万分,“我们要不要告诉妈妈,爸爸生病的真相啊?”
“不行,不能说!”贺书源嗓音中夹杂着的阴沉将贺听琴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向了贺书源,却在看到贺书源脸上的神情之后,整个人都抽搐了起来,她仿佛是被一道惊雷给劈中,人都被劈傻了。
她从未在贺书源脸上见到过如此让她感到惊恐的神情,那样的诡异,那样的恶毒,甚至是五官都有些扭曲。
贺听琴张了张嘴,“哥……”
贺书源猛然间垂下了头颅,四目相对,贺听琴看到贺书源那一双漆黑的眼眸仿佛是黑色的漩涡一般,流露出危险而锋利的光芒。
霎那间,贺听琴所有的话语都被她给吞了下去,她感觉搂在自己腰上的那双手,令她格外的不舒坦,贺听琴微微动了动腰,“哥,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贺书源粲然一笑,他低头轻轻地吻上了贺听琴的眉心,“听琴是不喜欢哥哥了吗?”
“没有,我当然最喜欢哥哥了!”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贺听琴那嗓门格外的大。
贺书源揉了揉她的脑袋,微微弯下腰,将自己的唇瓣贴近了贺听琴的耳朵,低沉的嗓音仿佛魔鬼的呢喃一般,一字一顿的深深扎进了贺听琴的心尖,“妹妹,你要记住,是你将爸爸气成这个样子的,爸爸醒不过来,你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轰——”
贺听琴感觉自己脑海中有一根弦轰然间断裂开来,她本能似的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一把推开了贺书源,她的眼神慌乱又惊恐,语气却是愤慨万千的,“你怎么能这么说?”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才过了几个小时,贺书源看待她的眼神已经彻底的变了,全然没有了之前的那份欣喜,此刻的贺听琴,在贺书源的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对自己的爱意。
“怎么,你不会以为我是真的喜欢你吧?我的好妹妹,”贺书源露出了隐藏在温润如玉的外表下邪恶的内心,他带着嫌弃的目光将贺听琴从上到下里里外外的打量了一遍,“你自己看看你全身上下有哪一点值得我喜欢的地方?”
“娇纵傲慢,不知所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喜欢你这样一个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小豆丁?”
贺听琴的脸色像染了调色盘一般,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羞愤欲绝,她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你骗我!你明明说过的,你对我的喜欢不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
贺听琴的话还未曾说完,贺书源便冷冷地嗤笑了一声,“我到底是该说你蠢呢,还是该说你单纯呢,当时那个情况下,你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如果我不赶快找个理由将你安抚下来的话,万一被我们的好爸爸知道了我又怎么能够继续做贺家的大少爷呢?”
“你……你……”贺听琴冷汗直流,她嘴唇蠕动半天,却始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面前的贺书源是这般的让她感到陌生,陌生的仿佛是之前十五年的光阴中,她所遇见的根本就不是这个人。
贺听琴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在一瞬间被彻底地抽离,她浑身发软,踉跄了几步后彻底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她望着贺书源的眼眸中满是惊恐。
过了许久,贺听琴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就不怕我告诉妈妈吗?”
贺书源无所畏惧地对上了贺听琴的眸子,凉丝丝的开口,“你去啊,你去告诉她,在爸爸看到我们亲在一起后,你以死威逼,要让爸爸同意我们在一起,所以才让爸爸气的中风偏瘫,你去说啊,我无所谓。”
贺听琴如遭雷击,她大张着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贺书源的话仿佛是一道带着凌厉的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她的脸上。
惊愕,愤怒,不敢置信,种种情绪在贺听琴的脸上交织盘旋,最后化为一道深深的无力。
她整个人彻底的瘫了下来,像是一条被抽去了所有骨头的蠕虫,胃里翻江倒海,恶心的感觉铺天盖地的袭来,汹涌的悔意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给淹没。
她到底是有多愚蠢,竟然会相信和她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哥哥会是真的喜欢她。
明明贺书源露出了那么多的破绽,她却恋爱脑的放过了一切蛛丝马迹,全然相信了贺书源的甜言蜜语,甚至不惜将她的亲生父亲害成了这个样子。
贺听琴晃了晃身子,强撑着站了起来,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怒火,“贺书源,你会遭报应的!”
贺书源冷幽幽的目光扫向她,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报应?你让他尽管来呀,我等着他。”
贺听琴整个人仿佛如坠冰窖,初夏的暖阳透过窗户尽数洒在她的身上,却暖不动她心底彻骨的寒,“爸爸他从未亏待过你。”
贺书源冷笑一声,“那只不过是他以为我是他的血脉而已,在他得知我不是亲生儿子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彻底的失去了贺家的继承权。”
“否则你以为,他为何会撞破我们俩那般亲密的一幕?”
贺书源骤然间眉目阴狠,食指直勾勾地指向了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贺父,“还不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一切!”
贺听琴的面容彻底灰败下来,鬓角青筋跳动,“可是爸也从未想过要将你怎么样!”
“我当然要先下手为强,”贺书源一双眼神凶狠异常,“否则等到他要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贺书源上前一步,大手钳制住了贺听琴的下巴,拇指在她光洁的皮肤上来回摩擦,冰冷的嗓音冻得贺听琴身体不断的打着寒战,“所以妹妹,你要乖一些。”
“现在爸爸已经不行了,我将会是贺氏唯一的继承人,如果你还想让你自己和妈妈依旧享受如今的生活质量的话,我劝你还是要学乖一些,什么该做,什么该说,希望你心里有数。”
贺听琴哆嗦着身体,“我知道了。”
现在的她完全没有办法和贺书源硬碰硬,只能暂且蛰伏下来,暗中再想办法。
贺书源低头亲了亲贺听琴的唇瓣,“虽然我并不是真心喜欢妹妹,但妹妹这副皮囊也确实长得好看。”
“只要妹妹听话,妈妈就会好好的,你明白吗?”
贺听琴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哥哥放心。”
贺书源猛然间松开了贺听琴,任由她量跄两步摔倒在地,随后叫来了后在门口的保镖,冷言道,“将妹妹送回去,让她好好休息,也顺便安慰一下妈妈,这里我一个人照顾爸爸就行。”
“是。”保镖毕恭毕敬地开口,“小姐请吧。”
贺听琴走后,整个病房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贺书源缓缓走近贺父的病床,唇角翘起一抹得意又不屑的弧度,“老头子啊老头子,你看看你,终究还是老了。”
“纵使你挣下了这诺大的家产,没有了性命去享受,又有什么用处呢?”
贺书源伸出手缓缓抓向了贺父的脖子,“你说,如果我这么稍稍的一用力,你会不会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贺父并没有回答他,整个病房中除了贺书源的呼吸声,再无其他任何的声响。
“啧,”贺书源轻轻叹了一口气,“还真是可惜,你啊,没有看到你女儿刚才那般绝望的眼神。”
“你说……如果我真的把你杀了,我的好妹妹到底是会选择为你报仇呢,还是选择继续替我隐瞒呢?这还真是让我期待啊。”
说着说着,贺书源的眉眼越发的阴翳起来,手指也越发的用力,他原本只是想要惩罚性的掐一掐贺父的脖子,却不知道为何,多年来如履薄冰的在贺家的生活浮现在了他的眼前,自从他七岁那年被贺母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基本上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时时刻刻都在担心,惧怕会被贺父知道这一切。
而现在,贺父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可那个原本在贺书源眼中高大异常的男人,此刻却虚弱地躺在他的面前,仿佛只要他稍稍用些力,就可以在顷刻间结束这个男人的生命。
逐渐的,原本紧闭着眼眸的贺父脸上浮现起了一抹痛苦的神情,赤红的血色逐渐爬满了他的脸颊,呼吸也越发的凝重。
突然,原本漫不经心的贺书源对上了一双瞪大的眼眸,本该昏迷不醒的贺父在他的动作下竟是清醒了过来。
“呦?”贺书源轻轻笑了一声,“你竟然醒了?”
“你……”贺父的声音沙哑异常,“你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贺书源重复了一遍贺父的话,“我想杀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逆子!”贺父下意识地吼出了这么一句,但随即他又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立刻改变了话术,“你这个小畜生,不知道哪里来的杂种,谁给你的胆子?”
“啪!”
贺父的“杂种”两个字彻底激怒了贺书源,他源手指并起,带着凌厉的掌风狠狠地打向了贺父的脸,猩红的眼眸看得贺父心底发寒,“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印象中那个乖巧懂事的贺书源从未在贺父眼前表现过如此令他惊悚的神情,贺父下意识的心头一颤。
此刻的他,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和嘴巴以外根本无法动弹,面对如此凶恶的贺书源,贺父很怂的选择了妥协。
“书源啊,是爸爸刚才态度不好,爸爸向你道歉,爸爸现在身体不舒服,你帮爸爸把医生叫过来好不好?”
贺书源冷冷嗤笑一声,“老头子,你当我是个傻子吗?还是说你自己犯蠢?”
他弯腰靠近了贺父,“你觉得,都已经这样了,我还会让你清醒着告诉所有人一切真相吗?”
刹那间,一股不祥的预感从贺父的心底浮起,他感觉身上一阵阵的冷,后脑勺在噌噌的冒着冷气,贺父几乎是色厉内荏,“我告诉你,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
贺父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死死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贺书源,“嗬——嗬——”
贺父发现自己无论怎样的努力,都无法再说出一个完整的字节,喉咙滚动半晌,都只能发出一阵阵不成语调的音符。
贺父成了彻彻底底的中风偏瘫,除了眼睛还能够移动以外,再也无法调动他身上的任何细胞。
贺书源轻轻一笑,将手从贺父的后脑勺上移了开来,随后又举到了贺父的眼前,被他夹在两根手指中间的,是一根闪烁着凛冽寒光的钢针。
“我的好爸爸,你呀,就乖乖的躺在这里吧,”
——
“啧啧啧,”9527感叹道,“这个贺书源还真是狠啊。”
云励寒莞尔,“若是不狠,也不会逼死原主了。”
“不过大佬,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会用上那根银针呢?”
云励寒唇边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他会用的,只要他是原剧情中的那个贺书源。”
那样不择手段,自私自利,不惜利用朝夕相处十五年的妹妹为自己做谋划的人,又怎会放弃让贺父彻底说不出来话的机会。
9527机械的嗓音染上了笑意,“大佬,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耀眼的阳光洒在云励寒的鸦羽般睫毛上,在他的眼睫下投下一大片阴影,他笑得眉眼弯弯,“等着,等贺书源彻底地将贺氏败光,等贺母和贺听琴彻底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