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弹的虞荷很生气。
虽然并不疼, 但位置比较特殊,加上他比较娇气怕痒,一点点碰都能产生很大反应。
他生气的样子很有趣,只是翘起湿漉漉的眼睫用力看人, 眼底还含着点雾蒙蒙的水, 因为面颊鼓起显得腮帮愈发饱满, 唇珠也被抿得清晰可见。
就连唇下的小阴影都在用力表达生气。
尽管如此, 他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无形透出的娇气感, 看起来真的很可爱。
Ken一手抚过他的后腰,一手轻点他泛粉的鼻尖, 因为这个动作,虞荷小脑袋往后靠了靠,表情变得更加委屈可怜。
“怎么?”Ken问, “生气了吗。”
虞荷哪敢说自己生气,摇了摇小脸蛋,将Ken还在戳他脸肉的不安分的手甩走, 像是猫咪甩开身上的水那般。
声线也轻轻软软,透着撒娇的黏人劲儿,“不要弹我, 都红了。”
生怕Ken不信, 细白手指勾起裙摆, 稍微掀起了点,努力让Ken看到被弹红的地方。
刹那Ken如遭电击, 谈吐呼吸都遭遇暂停, 大片晃眼的白中夹杂点异色, 好似新雪间掺入暧昧的粉。
若不是虞荷马上将自己捂好, 又摆出一副受欺负的可怜表情,Ken真要以为他是故意的了。
穿着这样的衣服,出现在这里,做着引人误会的事。
可他好像真的什么都不懂。
审讯目光无形上下扫视腿上的漂亮男孩,眼眶依旧湿红泛润,表情委委屈屈,看起来就不是很聪明的类型。
会不会是被骗了?
刚这么想着,虚掩的门被慌张推开,对方看起来岁数不大,可面容焦急,看见虞荷时刚松一口气,表情又紧绷了起来。
他们认识。
卡尔原本是让虞荷去空房间坐坐等他,可虞荷好像找错了房间,等他找到虞荷,虞荷竟坐在另一个男人的腿上。
发丝衣衫皆是凌乱不堪,极具侵略性的大掌竟恰好能覆住纤细后腰。
好在卡尔和Ken见过,和Ken解释道歉完后,又急忙看向虞荷。
虞荷也意识到一直坐在别人大腿上的自己有些丢人,撑着男人的胸口要下来,却被抱得很紧。
“还走得动吗?”他往小腿处的淤青看,“不是腿疼吗。”
“疼……”委屈巴巴撒娇,“你要抱我过去吗?”
卡尔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呆滞来形容。
最见鬼的是,“月光石”游艇上一向公私分明,且不沾□□有着性冷淡之称的副指挥Ken,竟真将虞荷抱了起来。
怕高的虞荷将Ken抱得很紧,肩膀无意识缩了缩,尽可能让自己贴近男人,来自另一个人的温度能够让他获得安全感。
把他送到入口后,Ken就将他放了下来,直到Ken离开,卡尔还回不过神来。
卡尔旁敲侧击,“你们刚刚……了吗?”
虞荷露出一个比较迷茫的表情。
卡尔扯了扯嘴角,他确实说得比较隐晦,马上将这种奇怪的思想抛出脑中。
刚刚虞荷也就消失了十分钟,就算真的做,Ken不可能十分钟完事吧。
卡尔让虞荷跟紧他,不要乱跑,在这里不能强迫,一切自愿。如果虞荷真的不愿意,没有人能逼迫他做点什么。
F区来了个很有钱的富商,知晓虞荷也缺钱,便拎着虞荷一起去了。
刚入座,这位富商就给在座的每位[鱼]打赏一千英镑,出手格外大方。
捏着钱的虞荷开心坏了,这钱也太好赚了。
卡尔很擅长交际,在人多的地方更是凸显了他的交际天赋,几位富商老板都与他侃侃而谈,他的学识储备也很广,不论什么话题都能接上。
在虞荷对面的小男生已经坐在富商的腿上,一口一个“老公”,哄得富商心花怒放,将一沓钱塞进男孩裙底,男孩又兴奋地去亲了富商好几口。
有几张钞票掉在地上,虞荷很想去捡,但又觉得难为情,还是忍住了。
他低头发呆,尽可能减低自己存在感。
这里人很多,且都是陌生面孔,氛围又吵又闹,时不时会传来荒唐大笑。
胆小的他一向很怕这些。
但虞荷还是被注意到了。
或许,他这样的长相很难不引起注意,只是他看起来就很胆小,气质也与这里格格不入,如误入狼群正被猛兽环伺的可口小点心。
他们都在等一个时机。
最先坐在虞荷身边的是一个德州人,带有浓郁自信的德州口音,眉目深邃风流,灯光下的眼底暗色涌动。
“听说你叫虞荷是吗?很好听的名字。”他先是用蹩脚的中文打招呼。
虞荷没有说话,只是怯生生打量人。
太可爱了。
“虞荷。”这位德州富商缓慢用中文说道,继而用一种轻佻下流的语调调戏着,“I want to fuck you。”
周边议论声好像都安静了下来,各色视线齐齐聚集一方。
虞荷抬起颤抖的眼睫,耳边依旧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根本没有听清对方在说什么。
虞荷只能看到大致口型,又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一个外国人能用中文喊自己,应该是在友善地打招呼吧?
又见对方一直在对他笑,虞荷就很乖巧地回答:“Thank you。”
德州富商怔怔,旋即拍着大腿放声大笑,又取过酒杯豪饮一口,用酒精压下翻涌的狂热。
再度落在虞荷面上的目光,已变得炽热而又火辣。
这个人,他势在必得。
德州富商主动提出玩游戏来活跃气氛。
他们玩的是人偶游戏,与国王游戏很像。一叠牌中有一张是人偶牌,一张是人偶师。
玩家分别开始抽卡,人偶需要听从人偶师的命令,完成相应的任务。若违抗命令,则需要进行惩罚。
惩罚也由人偶师而定。
虞荷比较胆小,但玩心很重,听说要玩游戏,眼睛都明亮了起来。
在场的人很多,他想,自己应该不会那么倒霉抽中人偶牌的。
抽完牌后,虞荷一直不敢翻牌去看正面,而是探着小脑袋左顾右盼,先去看别人的牌。
一圈看下来,人偶师出现了,却没有出现人偶。
捏着纸牌的指尖不住收紧,指节逼出点月牙色,慢慢将纸牌翻了个面,小脸煞白。
他是人偶。
另一位来自加州的富商眉梢一挑,亮出自己的人偶师牌,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紧跟着,他缓步踱到虞荷身前,高大而又阴沉的黑影自前方罩住了沙发上的人。
中指与食指夹着枚纸牌,缓慢地挑起纤细的下巴,这也让这张精致面孔更好呈现在眼前。
他好像真的很害怕,嘴唇紧抿,小扇子般的黑睫飞速颤动,好像受到极大惊吓。
夹着的纸牌随之缓缓下滑,纸牌一角从喉结往下,最后塞进了领口缝隙。
漂亮澄澈的眼睛逐渐湿润,仿佛即将被吓哭。
Asa从未见过如此有趣的人,他弯下了腰,偏头微微一笑,“只穿了一件吗?”
“……嗯。”眼神哀哀,带有乞求。
“我要开始下达命令了,漂亮的小人偶。”
Asa轻笑一声,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他说,“脱掉一件衣服。”
他的视线往下,落在性感的短裙上,“哪件都可以。”
……
虞荷真的要感谢卡尔,若不是卡尔,他现在就要光着在这儿了。
这群富商表情郁闷,看着沙发上的及膝白丝,莫名不爽。
但游戏还在继续,只要人还在这里,他们总有办法让虞荷进套。
果不其然,虞荷再一次抽中了人偶牌,而这一次的人偶师,提出了与Asa一样的命令。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管理人员的注意,深邃的紫罗兰眼眸一扫众人,最终落在委屈低头的虞荷身上。
Ken问,“怎么回事?”
他们解释,“我们在正常玩游戏,只是他有点害羞。”
在这里,只要不是强迫,一切都是合法自愿。
Ken应该离开的,但那双湿漉漉的眼眸紧锁自己不放,好似在哀求他不要走一样。
……为什么要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Ken微颔首,这里并不是他的主要管辖区域,正欲离开,小指却被软绵绵的触感裹住。
转瞬即逝的触感仿若蜻蜓点水,虽然轻巧,却无法避免在湖面上荡开阵阵涟漪。
Ken转回过身,自然挡在虞荷面前,立体眉骨下的紫罗兰眼眸神秘而又幽远。他薄唇微动,“什么游戏?”
了解过程后,Ken的表情没有多少变化,只是他的五官过于深邃,且身材高大,矗立在灯红酒绿中,莫名有一种危险感。
像蛰伏在黑暗中的猛兽,正在蓄势待发。
“所以,你现在该脱衣服。”Ken敛眸看着虞荷。
身侧的手指逐渐收紧成拳状,手腕细碎颤抖,长而浓密的睫毛形成一道委屈不定的阴影。
微抬起小下巴,用湿红委屈的表情,哀哀地求助他。
好像认定他一定会帮忙那样。
“他似乎不愿意。”
如抓住救命稻草那般,原本怯生生的脸蛋顷刻明亮起来,又在下一秒变得黯淡煞白。
“但游戏总要继续下去。”
Ken朝他靠近一步,捏住他的手腕逐渐抬起,几乎要逼到角落里。他说,“需要我帮忙吗?”
船客没想到Ken会加入。
但看看这张漂亮动人的脸蛋,他们也就不意外了。
称得上下流的视线在虞荷的身上不住游行,他们甚至在放肆讨论,到底是上衣还是裙子。
他们很快就没了声儿。
原本他们还能看见匀称纤长的双腿,以及白嫩的手腕,而现在,他们拼命瞧,也只能窥见一截脚踝。
Ken脱下自己的外套,将这个娇小漂亮的东方人,完全罩了进去。
也许是因为体型差,从他们的角度看来,像是Ken主动将他搂紧怀里。
“你——”
“脱哪件。”
船客想要质问Ken,Ken却先一步低头询问,言语冷淡到毫无波澜,仿佛自己方才所做再稀松平常不过。
虞荷也呆呆愣愣,有些迷惘地看着眼前薄削的下巴。手臂从衣前空隙钻了出来,捏住Ken衬衫上的扣子,声音很轻,好像又有些难为情,“……衣服吧。”
他是男生,没了衣服还好,但没了裙子,就有些不雅了。
虽然都很不雅。
小脸蛋有些哀愁,再度仰头,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试图得寸进尺。虽一句话没说,眼中之意再明显不过——
能不能不脱呀?
Ken扯了扯唇角。
这人真的很过分。
Ken一直以为他有些笨笨的,但其实虞荷很聪明,很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
撒娇、黏人、露出可怜到让人心疼的表情,让别人心甘情愿被他驱使。
最要命的是,没有人能拒绝他。
包括Ken自己。
Ken不说话,虞荷就踮起脚凑到Ken的耳边,很轻地吐气,“我不想被他们看。”
虞荷讨厌这群男人,对他开下流的玩笑,欺负他,捉弄他。
虽然他以前也会遇到坏男人,但那些坏男人最后都会顺着他,哄着他。
他一直很娇气,从来没有变过。
有力臂膀遽然横过后腰,将他轻松扛起,虞荷脚底悬空,惊慌地摇了摇手臂,继而紧紧抓住Ken后背的衣服。
两条白嫩流畅的小腿,在男人身前微微摇曳。
拖鞋已不翼而飞,闪烁彩灯下的足,精致玲珑,细薄若白瓷。
已有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Ken的语气很淡,“为了不打扰各位贵客的兴致,我会尽快完成这次‘指令’。”
他们看见Ken转了过去,面对着他们,他们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看见Ken空闲的左臂正在往前探。
一颗颗脑袋也跟着倾起,甚至有人为了看得更清楚些,特地走出了原本区域。
外套被男人的手臂撑得鼓起,随着他的前进,鼓起范围也在时刻变化。
因为被扛着,虞荷倒着的脑袋有些昏沉,乌泱泱的眼睫颤了又颤,发丝凌乱的样子应当很狼狈,却因荏弱明艳的脸蛋显得格外色..情。
他被轻松单肩扛着,两条纤细手臂无力垂挂,扛着他的男人,正用手在外套下取拿着什么。
像是突然受惊那般,指节无意义地蜷缩,眼周晕开一圈的粉。
围观的人怔愣许久,其实他们什么都没看到,却莫名失神发烫,好似魂智都被不知名的情绪勾走。
Ken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他的指尖勾缠着纯白色的短布料,滑过虞荷的腿,穿过膝弯到达脚踝,最后取下。
他们根本没来得及看清Ken手上物品的具体情况,只觉一阵白自眼前晃过,Ken就已将其妥善地收进口袋里。
耳边是缠绵悱恻的音乐,捏着杯壁的手指在收紧,不少人在猛灌酒水,却发现自己更加燥热。
被扛着的虞荷难为情地垂下头,因为羞怯将自己收得很紧,若是可以,他希望能将自己埋进地底,谁都看不见。
但好在,Ken保住了他的上衣和短裙。
“指令完成。”Ken的声线不带什么情感,“这位客人我先带走了,很抱歉打扰各位的兴致,今天各位的消费,都记在我的账上。”
说完他便要扛着虞荷走人。
“等等。”Asa猝然回神,几乎是失态地喊着,“Ken,我很尊重你。但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来到这里的人必须要强制配对,你凭什么带走他?工作人员不能和[鱼]有身体牵扯。”
在登船前,工作人员会登记每位船客的诉求。
有的客户上来就是为了赚钱,他们也很欢迎这批乘客的到来,会安排详细的体检,告知注意事项,以及签署相应合同。
这批特殊的船客,除了船票他们不会收取任何费用,甚至会安排比较好的房间待遇。
但他们需要赚取抽成。
[鱼]和工作人员是合作关系,为了公平起见,任何工作人员都不能[钓鱼],避免某些工作人员给[鱼]开后门,造成不公现象。
但Ken能确定虞荷不是[鱼]。
虞荷所住区域虽差,但确实交了钱款,况且,以他的姿色想要做这种交易,他们完全会将他供着,给予最好待遇。
并且,他的服务对象绝对不会服务F区的船客。
但让Ken头疼的是[强制配对],就算虞荷误入这里,也必须遵守该规则,更别说他穿着一身让人误会的衣服。
卡尔刚准备说他便是虞荷的配对对象,Asa凉飕飕带着嘲讽的视线刮来,“你不会要说你们是一对?这太可笑了,宝贝,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
如果卡尔和虞荷假冒配对的事被拆穿,都会被赶下船。
卡尔嘴唇嗫喏,他和虞荷都欠了很多的钱,不能轻易下船。
“他不是[鱼]。”Ken说,“工作人员当然不能和[鱼]有身体牵扯,我自然会遵守规则。但是,没有人说过,工作人员不能是[鱼]。”
“这位贵客是客人,我是他要点的[鱼]。”
他的语气无比自然,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Asa显然不信,他脱口而出:“怎么可能?你不是性冷淡,你……”
Ken,尤其讨厌和别人触碰,厌恶肌肤之亲。平时来巡逻时,都要戴上手套,生怕和别人碰到。
飘荡在海上的他远离陆地,按理来说应该有很强烈的诉求需要发泄,可根据工作人员所说,Ken从未和人发生过关系。
提到这些事,甚至在他们组团看片时,Ken也神情淡淡,根本提不起兴致。
Ken性冷淡,是人尽皆知的事。
可现在Ken却说,他愿意接特殊服务,对象还是来自F区的穷鬼?开什么玩笑。
Ken一小时的收入,比整个F区一天的流水还要多。
Ken缓缓侧首,“他长成这个样子,我很难保持性冷淡。”
一堆人没了声儿。
哪怕是猎艳多年的他们,也从未见过如此出挑的容颜。
Asa却不相信这些话,他不止一次来到“月光石”,知晓这里的规矩。
Ken出手相助,不一定是看上虞荷,而是,Ken想要从虞荷身上榨取更多价值。
在第一眼看到虞荷时,Asa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样的质量会出现在F区。
这等惊艳容颜,他以为只有在A区才会出现。
也许这是工作方面的失误,现在Ken发现了,试图弥补,为了安抚乘客才编造说辞。
等他们离开,Ken就会将虞荷送到A区,为更加尊贵也更加富裕的船客服务。
“想要钓鱼需要缴纳不少保证金,”Asa说,“而且……他这个样子,你确定他能睡你?”
“没人说过鱼不能睡客人。”
“证明一下。”
Asa说,“你得证明给我们看。否则,我只会认为你看不起我们F区,认为我们F区不够格。”
Ken露出了个有些麻烦的表情。
他一向很讨厌来到F区,有点小钱的男人最容易趾高气扬,挑三拣四,比A区的客人还难缠。
突然被放到平地上的虞荷头晕眼花,身子不稳地摇晃了下,又紧紧抓住Ken胸口的衣服,将整洁衬衫揉得乱糟糟。
Ken低头看他,“客人,你需要证明一下,今晚我是你的人。”
本就晕乎的小脑袋有些放空,虞荷仰头看人时迷惘空白,甚至有些紧张。
但他知道Ken是在帮他,他必须做点什么来配合对方。
虞荷学着方才看到的画面那样,慢慢踮起脚想去亲吻Ken,但Ken太高了,哪怕Ken低下头,他也只能勉强够到下巴。
粉色舌尖颤颤抖抖地探出口腔,又小幅度地亲碰着Ken性感鼓起的喉结,他的动作很慢,因为需要回忆。
方才那些男孩似乎就是这样,先是简单地碰碰,然后会慢慢用嘴唇包住,继而慢嘬一口。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有些难为情,但也确实这么去做了。
Ken发出一声闷哼,不受控制搂过他的腰,为了让他站得更稳,虞荷的腿抵着台球桌桌沿。
虞荷的吻很轻,也很笨拙,却透着超乎寻常的认真。
一路吻到下巴,胆小的他便不敢上前,但他注意到很多人在看他,尤其是Asa,眼珠子都要粘到眼跟前。
有些害怕的他将眼睛一闭,用力踮起脚尖,羞怯而又青涩地含住Ken的薄唇。
暧昧闪烁的灯光下,好像所有声音都消失了,DJ在激情打碟,目光却死死钉在一处。
虞荷的吻其实不像是吻,更像是小猫喝水,一下下用舌头舔着水面来汲取水源。
舔了许久,薄唇都是紧紧抿着的。
眉眼低落黯淡下来,小脸蛋写满垂头丧气,Ken没有打开嘴巴帮他的意思,让他很是委屈。
长睫笼罩下的紫罗兰眼眸,将虞荷此刻的表情收纳得一清二楚。
漂亮委屈的眼睛看人时盛着一汪水,只会疯狂滋长心底的凌./虐.欲。
他亲人时候手指哆嗦,罩住他的不合身的衣服松松垮垮。
自Ken的俯视,可以清晰看见大片锁骨,更吸引眼球的,是因受凉而颤颤僵硬的粒子,配上他胆小荏弱的可怜样子,勾得人魂智都要消散。
在虞荷打算放弃亲吻时,肩膀突然被捉住按下,仰躺在台球桌上。
继而嘴唇一热,浓郁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迫不及待地送了进来。
方才还对他冷冷淡淡的Ken,此刻像是疯狗一样把他按在台球桌上。
这衣服给虞荷过于宽大,又想起先前Ken取下的东西,他害怕露出点什么,仓皇将衣前揪得很紧,又将腿挡得很实。
这里的光线本就昏暗,Ken高大颀长的身躯几乎将他完全笼罩在怀里,他们能看见的,只有Ken反复辗转的亲吻模样,以及源源不断的接吻声。
舞池的扭动与酒杯的碰撞声戛然而止,不知是谁的酒杯悄然坠地,发出清脆响亮的玻璃破碎声。
绚烂灯光映照着支离破碎的玻璃碎片,折射出五光十色的艳色。
随着场地温度攀升,酒精气息如飓风席卷摇曳灯光,空气中浸入微醺迷人的醉意,霎时暧昧的味道侵蚀进每个人的心里。
大脑不自觉放空且迟钝,目光紧扣前方,被无形力量控制住那般。
细白手指搭在男人肩上,一双匀称漂亮的腿绷得很直,绕在男人结实有力的两侧,圆润晶莹的脚趾努力蜷缩,摇摇欲坠的样子。
虞荷被亲得整张脸红透,脑袋里一片空白。
他们都想来凑近看,却被Ken强势富有侵略性的警告视线逼退,被迫驻足在远处,贪婪而不知满足地吞咽口水。
被照得异常鲜艳的脸,微微蹙起的眉头。
急促而低沉的呼吸。
好像已经分不清是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