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 徐慧三人随即上前。打开电脑，桌面上一个名叫档案搜索的图标引起了玩家们的注意。
“这应该就是搜索引擎了吧？”
点开图标，界面上出现了四个按钮——
病院相关、职工相关、患者相关和其他。
徐慧看了一眼二人身上的病号服，接着对程旭源道：“先搜索一下她们俩吧。”
在苏霁触发了主线任务之时, 作为队友的他们也收到了消息提示。不过因为她和程旭源拿到的身份是护士和医生, 所以发不发病的对于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影响。倒是周文周静, 她们拿到的身份是病人, 因此任务提示上的三次病发对于她们来说依旧起效。而看两人的样子显然还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
果不其然，就见周文一拍脑袋，“对哦, 差点忘了, 我们俩都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精神病呢。”
周静：“……”
徐慧：“……”
在患者病例库里输入姐妹俩的名字，很快的, 页面上便跳出了两份病例。
［患者姓名：周文］
［性别：女］
［年龄：21］
［病因：双向情感障碍（BD）］
［病情阐述：是情感障碍症的一种, 又名躁郁症。通常表现为抑郁发作和躁狂发作两种完全相反的状态。除了情绪低落和高涨反复交替之外，该患者还伴有高反应性、言语增多和睡眠减少等症状。］
［治疗方式：药物治疗、心理治疗。］
［患者姓名：周静］
［性别：女］
［年龄：21］
［病因：知觉障碍（disorders of perception）——内脏幻觉(visceral hallucination)］
［病情阐述：患者常常感觉到身体某些部位发生异常, 而现实情况中身体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严重病发时, 患者常会感觉到极致的痛苦，譬如感觉到内脏扭曲穿孔以及虫蛇在体内游走。］
［治疗方式：药物治疗、心理治疗。］
“我去……”周文有些担忧地看向妹妹，“你这个病症看上去要比我的严重啊。”
周静点点头, “只能期盼病发的时候我能熬过去了。”
周文叹了口气道：“咱们只有三次病发的机会而副本的时间却足足有7天，所以只能期盼第一次病发不要来得太早了。”
叹了口气, 周静看向徐慧：“徐姐，像你们这样拿到医护身份的玩家除了不发病之外和咱们究竟还有哪些地方不同啊？”
徐慧摇摇头，“这个我们目前也不太清楚。不过我想既然副本将玩家的身份分成患者、医生和护士想来肯定别有用意。只不过我们目前还不知道其中的规律罢了。”
周静闻言了然地点了点头。
“找到了。”
听到程旭源的声音三人愣了愣。徐慧问：“什么找到了？”
程旭源道：“刚才徐姐不是说不知道副本将玩家的身份分成三类的用意么？”
闻言, 周文瞪大双眼, “难不成你已经找到了其中的规律了？”
程旭源扶了扶眼镜, “算是吧。”说着，他扭头瞟向一旁的电脑屏幕，“你们看。”
就见画面上出现了一张三角形状的关系图。三个角上分别写着转化者、帮助者和牺牲者。三者之间的关系如下——
帮助者→转化者→牺牲者→帮助者
周文皱了皱眉，“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静看了一会儿猜测 道：“难不成……这所谓的转化者、帮助者和牺牲者其实代表着医生护士和患者？”
程旭源点点头，“我也是这样猜测的。”
周文听闻若有所思，“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三个名称又分别都对应了什么身份呢？转化者转化了什么，牺牲者又牺牲了什么呢？”
程旭源眉头微蹙，“这的确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难不成……牺牲者是指牺牲了健康？”
想着，周文不由放开脑洞猜测道：“既然如此，那牺牲者不就是指患者了吗？那么这样看来，帮助者是医生，转化者就是护士？”
程旭源：“患者是牺牲者到还能理解，可是护士为什么是转化者？”
周文顿时语塞。
一旁，徐慧想了想说：“我个人感觉帮助者应该是护士，医生才应该是转化者。毕竟医生是救人的。医生能帮助患者治疗疾病从而康复痊愈，而治疗的过程其实也可以看做是转化的过程吧？由疾病向健康转化。而护士都是帮助医生照顾病患的，所以也可以认为是帮助者。”
闻言，周文想了想点点头道：“这样想好像的确是这样啊。”
“只不过……”周文顿了顿道：“这‘牺牲者→帮助者’代表着什么？作为帮助者的护士不应该是帮助作为牺牲者的患者吗？既然如此那为什么箭头指向的是反过来的？”
“可是如果箭头反过来，那这就不是个闭环了。”周静指着屏幕道：“而三个角明显就是互相牵制的关系。”
“但是病患能牵制护士什么啊？”周文挠了挠头道：“拉着她让对方帮自己换药打针？”
周静：“……”
徐慧：“……”
“不。不是换药打针。”
程旭源盯着眼前的三角关系图看了半晌，缓缓开口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患者能传染护士。”
周文：？？？
周静：！！！
徐慧：？！？！？
“患者传染护士？”徐慧倏地瞪大眼，“小程，你该不会搞错了吧？”
周文也表示不赞同，“这是精神病院，里头的患者得的都是精神疾病。精神病也不是非典和新冠病毒，怎么可能传染啊？”
程旭源：“你说的那些都是现实情况。但是别忘了这里是游戏副本。在这里一切皆有可能。”
说着，他顿了顿道：“当然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至于事实是不是如此还有待考察。”
话毕，二人顿时语塞。的确，这里是游戏副本，有些事不能用一般的常识和认知来套用对待。
周静低眉思忖了片刻，“假设你说的都是真的，患者能感染护士，医生能治疗患者，那么护士和医生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周文想了想说：“既然患者感染了护士，那护士不就成病人了？那医生和护士就是医患关系啊。”
“真是这样吗？”周静皱了皱眉，似乎并不能被这样的说法说服。
周文：“不然还能有别的解释吗？”
周静：“可是这样医生不得忙死？”
徐慧点点头，“小静说的没错，而且如果真是这样，这三个角色之间的关系也不再是互相牵制的闭合三角形了。”
“没错。”程旭源正色道：“就像是相生相克的五行关系，在这样闭环稳定的结构中是不可能存在着一方最弱或最强的情况的。”
“……”周文：“那你们说医生和护士是什么关系？”
“不一定是什么关系。”
程旭源：“大家好像都忽略了一个点。即便精神病能传染那也只能感染疯病。”
周文似乎没听明白，眨了眨眼，问：“所以呢？”
“一些精神病人是具有极强的攻击性的。”说着就见程旭源瞟了一眼被撞得哐哐作响的大门。
只一瞬，三人猛地一滞。
突然间周静像是明白了什么，放轻了声音道：“你的意思是，被感染的护士会变得跟那些病人一样具有攻击性？而她们攻击的对象是……”
程旭源点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三角图代表的真正含义是——医生治疗患者，患者感染护士，而被感染的护士会袭击医生。这刚好组成一个闭环。”
听到这儿儿，徐慧一脸恍然，“只有医生将患者治好了，患者才不会感染护士，护士也就不会去袭击医生。”
“反之，所有人都只能一块儿共沉沦。”
这样的结论让在场的玩家不由心底一沉，谁也没想到答案竟然会是这样。
“徐姐说的没错。”
程旭源推了推下滑的眼镜框接着道：“按照任务提示所说，患者要是在三次病发结束之前没能离开精神病院就是药石无医的结局。这也就意味着患者在精神病院待着会加重自己的病情。”
“再结合出咱们之前推导出来的内容来看，这一次的副本其实一共给玩家设置了两项限制——”
“第一，患者要在三次病发之前逃出精神病院。第二，医生需要治好患者的病，要不然即便患者逃出去了也还是会拖累其他人。”
听闻，周文随即道：“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治疗吧！你不是医生吗？”
却见程旭源摇了摇头道：“虽然我也很想治疗你们，但是不行。”
周文不解，“为什么啊？”
就见程旭源指着二人病例道：“因为这个。”
周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自己病例的右下角写着一行小字——
主治医生：L
而她妹妹的病例上写着的则是——主治医生：W
见状，姐妹俩面面相觑。周静问：“你是什么标号？”
程旭源举起挂在胸前的工牌，就见上面写着——主治医师：C
C……
不是L也不是W。
徐慧看了一会儿道：“这个代号该不会是姓氏的缩写吧？你姓程，代号也是C，总感觉不是巧合。”
“的确不是巧合。”程旭源收起工牌道：“还记得这次副本的玩家人数吗？一共十五人。医生、护士和患者刚好是三类人，十五除以三正好均分，每组五人。医生只有五个人的话，代号按照字母表的排序也应该是ABCDE。可是她们俩的主治医生一个是L一个是W，都超过字母E了。所以，代号应该就是医生的姓氏。”
听到这儿，周文眯了眯眸子，“如果代号是姓氏的话。那么字母L有可能姓……”
程旭源：“李、刘、林、陆……这些都有可能。”
“等等，姓刘？”
周文突然惊喜地拍着大腿道：“刘文瀚不就姓刘吗？而且他还学医呢！”
话音落下，现场顿时安静。
下一瞬，所有人均是一脸恍然，“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