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吴教授惊骇的表情, 还有眼前突增一截的主线剧情进度条，玩家们均是一脸震惊。
谁也没想到剧情的走向竟然是这样的。
本以为只是黑心企业家非法走私，结果竟然又卷入了秘密的生物研究事件。真是跌宕起伏啊……
苏霁一把扯掉堵住吴教授嘴的餐巾, 正色道：“告诉我，藏在底层货仓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闻言，吴教授滞了滞，瞬间收敛起了激动的情绪，变得警惕了起来。
虽然他一句话也没说，但看他脸上的神情明明白白的写着——
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的, 别想从我这儿挖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感觉到他的提防，苏霁淡声道：“你不愿意说我也能理解，毕竟像你们双方合作总是需要签保密协议的。不过，你能保证那位常总真的不会过河拆桥么？”
听闻，吴教授倏地抬起头。
“生物制药行业虽然赚钱，但是研发过程漫长、投入大风险高。商人么，总要考虑投资回报比。他一个做航运的本来就有固定的业务链, 给你们投资金做研究，费力不讨好不说，还平白增加额外的风险。他图什么呢？”
苏霁说着笑了笑, “毕竟他的病都快治好了，不是吗？”
看着眼前人笑脸，吴教授愈发沉默。
若是在之前，他肯定是不会对这些话产生什么想法的。可是当他想起常总最近对于投资一事暧昧不清的态度，他这心里就隐隐有些不安定。
看到了对方脸上表露出的那一丝迟疑，苏霁的唇角微不可查地翘了翘。
看来他们之间的合作也不是牢不可破么。
从刚才主线剧情推进后他就感觉有些奇怪，航运公司竟然去投资生物制药研究？这种行为怎么想都觉着怪异。
苏霁虽然是干销售的，但是他有认识的朋友大学读的是生物工程专业, 考研更是选择了生物医学工程方向。据他所说，生物仿制药的生产与一般的化学仿制药相比，技术资金的投入门槛更高、审批程序也更加复杂。
而这个研究的样本可是某种珍稀的海洋生物。就算能研制成功，研究成果真的能变现吗？法律允许它进入市场吗？
这种项目人家专业的制药公司都不一定会投资，CS一个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的航运公司为什么就一定会投呢？
那个老头看着也不是啥也不懂的傻白甜暴发户，应该不会被人忽悠着就去瞎投资了。
既然不是奔着赚钱去的，那就是奔着治病去的。
估计那个老头当时就是想着死马当活马医，既然在医院里治不好，倒不妨试一试其他法子。
至于对方提出的投资研究项目的要求，他压根没当回事。因为他本来也没报多大的希望。
可谁曾想竟然治好了。
如此一来情况就尴尬了。
到底是履行合约继续投资呢，还是利用完就转头把人踹了呢？
想到那对方毫不手软地对玩家开枪的模样，苏霁觉得应该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吧。
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是整件事的本质就是利益冲突，这一点就连苏霁这个旁观者都能看得清，作为当事者吴教授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苏霁的话不可谓没道理，只一瞬吴教授的铁壁防御便裂开了一道裂缝。
“你们到底是谁？知道这些想要做什么？”
“我们是谁？”苏霁闻言挑了挑眉，“你觉得我们是谁？”
看着眼前神色淡淡的外国女人，吴教授眨了眨眼，讷讷道：“同……同行？”
苏霁摇摇头，“我们来自一个特殊的情报部门。或许，你曾经听说过我们的名字。”
说着，他顿了顿，“我们来自CIA。”
众玩家：？？？
吴教授：！！！
在听到这个缩写的一瞬间，吴教授的瞳孔再一次放大，“M国中央情报局？”
实话实说，其实苏霁一开始是想报国家安全部的，但是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是外国人，不合适便只能改口，反正锅也是M国背。
无视了同伴们抽搐的脸庞，苏霁一脸正色道：“没错，我们是CIA特派的调查员，正在执行秘密任务。”
此时，沉寂已久的直播间再一次被各种哈哈哈给刷屏。
【卧槽！！！CIA？】
【神他妈CIA的特派调查员哈哈哈哈哈……】
【666咋不说自己是FBI的呢？】
【我一开始也以为苏霁会说自己也是某个研究机构的负责人，谁知道他竟然说自己是CIA的哈哈哈哈！牛逼！】
【这简直离谱！还不如谎称自己是研究机构的负责人或者是国外制药公司的代表呢，那样还能借着谈合作套话。】
【楼上的，你以为研究员和制药公司代表那么好冒充的？真当那教授是傻子？是不是行内人人家都看得出来好吧？】
【我也觉得。苏霁这一招CIA可以说是绝佳的临场反应了。如果说FBI那可信度还有点低，毕竟FBI主要负责的是一些M国国内重案调查和国外恐怖活动的调查。CIA就不一样了，他们收集分析全球各地的政治、经济、文化、军事和科技等各种情报。
像这样能让生命垂危的病患起死回生的制药研究项目，某国政府若是知道了肯定会想来分一杯羹。苏霁编造的这个身份也合情合理啊。】
【合情合理个屁！同样是情报机构，他为什么不说自己是国家安全部的？崇洋媚外吗？】
【你看看他现在这张脸，说是咱们国家情报机构的人，谁信啊！】
一些观众有理有据，三两句话就把杠精喷子喷得说不出话来，短短一瞬评论区又再次恢复了和谐。
相比较直播间内看戏看得不亦乐乎的观众，此时，“被迫”套上情报调查员身份的玩家们就不太好了。
在听到“CIA”这三个字母的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均是身躯一僵。停顿了两秒钟后，一群人均是十分默契地移开了视线。有人背过身，有人低下头，但唯一相同的便是他们微微颤动的肩膀。
憋笑实在是太痛苦了。
震惊过后，吴教授再一次恢复了先前的冷静，“所以，M国中央情报局的人为什么会找上我？我又不是你们国家的人，你们无权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就在吴教授准备发飙之际，耳旁突的传来一句——
“你的项目我们很感兴趣。”
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外国女人，吴教授的表情再一次陷入了呆滞。
【苏霁这一招釜底抽薪高啊！】
【搞科研的人最看重的就是研究项目了。尤其是像吴教授这种为了研究甚至不惜违反法律的科学家，指不定还真有可能反水。】
【的确，相比较不懂行且随时会把自己踹了的航运公司，一个发达国家的政府作为研究项目背后的靠山肯定会更靠谱些。】
事实也正如观众们预想的那样，吴教授确实动心了。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苏霁笑了笑，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胡扯——
“当然。这么好的项目，如果因为资金场地一类的外部问题而导致无法继续那就实在是太可惜了。”
听到自己的研究项目这样被人认可夸赞，吴教授的脸上顿时洋溢出了兴奋的红晕。
“你说的没错！这是一项了不起的科学研究！”
哈哈大笑了一声，吴教授继续道：“相信只要有足够的资金支持，我们就能研究出鲛人长寿和抗病的根本原因，将它的基因用于人体的强化改造！届时，整个人类都不用担心病痛和死亡了！”
听着眼前人激动的发言，玩家们的脸上不约而同地闪过了一丝惊讶。
鲛人？
鲛人不就是传说中那个鱼尾人身的美人鱼吗？
所以……底层货舱里藏着的其实是美人鱼？！
按捺下了心中的讶异，苏霁迅速地调整好了神情，佯装不解：“鲛人？那不是传说中才有的东西吗？”
“不不不。”吴教授笑着道：“那并不是传说，鲛人……唔，按照你们西方人的叫法就是美人鱼，这东西是的的确确存在的。只不过它的样貌与你们想象的有一定的差距。”
苏霁眯了眯眸子，继续套话：“口说无凭，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吗？”
“当然有。”吴教授洋洋得意，“我们活捉了鲛人，还不止一条呢。”
“在哪儿？”
“就在这条船上。”
“带我去见它。”
闻言，吴教授面露难色，“这个……”
“怎么，办不到？”
吴教授的小眼睛愁苦地挤到了一起，“常总在那个地方布置了很多人手，就算是我们团队的人进出也要经过严格的审查……”
“这么说就是看不到喽？”
苏霁说着直起身子，背着手道：“虽然我们的确对你的项目很感兴趣。但是你却只拿出一些天方夜谭的传说来搪塞我，不给我看实质性的证据。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在亲眼见到你所说的鲛人之前，我对你说的说辞持保留意见。合作的事也暂时停止吧。”
听他这么说，吴教授也有些急了。好不容易上门的金主，他还没来得及跟对方多谈谈合作就告吹了，这换谁都接受不了。
正当他想要站起身阻拦对方的时候，却因为手脚被缚失去了平衡能力一下子摔了个狗吃屎。
“咚！”
一声重响让玩家们齐齐皱眉。
可真疼。
看着眼前因为阻拦他离开而摔得七荤八素的吴教授，苏霁不禁扬了扬眉。
果然欲擒故纵还是有用的。
吴教授咬了咬牙艰难地从地上爬起。
看着眼前身材娇小的外国女人，他怔了怔。
CIA的特派调查员都是这样瘦弱纤细的吗？
许是因为疼痛，此时他的大脑顿时清醒了下来。
虽然对方自称自己是来CIA的特别调查员，但是却并没有出示任何的证件。除此之外，这群人一声招呼不打就将他绑到这里来的做法也是让人生疑。
思及此，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白人女子，缓缓开口：“其实，你们不是CIA的调查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