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听霜的病还是很凶但大概因为她体质比较好,所以即使是烧成这个样子,她也只是难受而已。
要是普通人估计早就烧得不省人事了。
可即使故听霜身体再好也不能这样折腾祈止让故听霜好好在家休息,她拿着剩余不多的钱去了一趟镇子上在药铺买了一些药。
药铺的伙计见祈止只是来抓药的就有些不太高兴了。
“不问诊怎么能抓药呢?”店铺的伙计十□□的模样,流里流气的看着祈止把她的药方甩到她面前说:“前两天就有个小孩子过来抓药,我见他年纪小就没有多说你都那么大了,不知道随便吃药会吃死人的么?”
祈止看着面前的伙计,平静的说:“我知道怎么配药,麻烦小哥帮我抓了吧,药钱不会少的。”
“不是药不药的事情你没有在我们药铺问诊,就在我们这拿药,那要是吃出个好歹不得找我们算账么?”那伙计看着祈止,敲了敲高高的桌子说:“先去那边问诊看完病再到我这里拿药普通人没病别瞎吃药。”
祈止出身在医馆自然明白在同一个医馆看病拿药的道理这样既好确定病情又能避免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可祈止也知道问诊也不是免费的需要收取一定的银两,而祈止目前最缺的就是钱了。
“病人现在躺在家里呢,等着我抓药回去给她治疗。”祈止为难的说:“你就通融通融吧。”
“不是我不通融,你又不是大夫,你怎么能给钱瞧病呢?”那伙计越来越不耐烦,到最后甚至不悦的对祈止说:“你要是不在我们这问诊,就别在我们这拿药,快滚!”
这话一出,药铺里的人纷纷转头看向这边。
镇子小,这里唯二的药铺还是同一个东家,药铺里的人就越发的张狂,反正如果不在他们家买药,那就得去几十里外的镇子上买了,这一来一回脚程快也得一天,大多数人都是不愿意的。
所以即便药铺的伙计张狂,大多数人还都是不愿意惹着对方,毕竟是吃进嘴里的救命东西,对方即使不能要了他们的命,配药的时候加点别的料,也够受的了。
旁边有的人见祈止模样清秀俊俏,而且年纪也轻,就都劝着说:“姑娘啊,别计较了,这是药铺的规矩。”
“是啊,问诊也花不了几个钱的,都各退一步吧。”
“小伙计你也别那么大声,做生意的迎来送往都是和气,说话那么难听做什么?”
药铺的伙计抱着胸,不屑的说:“我看你是女的,就不跟你计较了,去隔壁问诊,看完病再来拿药。”
祈止眉头微皱:“我没有病,病人在家实在是没办法问诊。”
“那就没办法了。”药铺伙计说:“哪里凉快哪呆着去吧,我们店不卖你药。”
这话说得就有些过分了,祈止抬头看着他,眉头微皱:“医者仁心,就算你不是大夫,也不应该说出这种话。我本就是大夫,我来买药,价钱也从不会少你,现在我家中有人等着用药,你这么赶我走,是打算见死不救了么?”
“少跟我说这种套话,没钱看什么病。”药铺伙计厌恶的挥了挥手,对祈止说:“赶紧滚。”
祈止心中有气,也不打算在这里买药,她对那伙计说:“你们铺子里卖的药本身就是路边随意可以采的,你既然不打算卖,那我就自己去摘,不把钱花在你们这种人身上。”
说罢,祈止转头看了一眼角落里堆的药材,好心的提醒道:“药材应存放在阴凉处,不然生了芽长了霉,便是要害死人的。”
药铺伙计一听就恼了,他看祈止走出了门,便嚷嚷着:“你懂药我懂药?还咒我们店铺害死人,我看要死也是你家那人先死!”
祈止没有听到药铺伙计后面的话,她现在懒得和这人絮叨,趁着天色还早,得赶紧采集一些药材回去才行。
治疗温病的药材其实并不难,而且祈止看到药铺里还有不少是新鲜的药材还未晾晒干,那就证明在镇子附近是肯定会有的,要是从外地买,那运来的时候一定是晾晒好的。
所以祈止很肯定,这附近一定有她需要的东西,就是多花点时间而已。
凭借着在医馆学了那么多年的知识,祈止很快就找到了需要的药材,她在镇子上买了一个竹编的篮子,又买了几尺粗布。
路上祈止还摘了一些能够食用的野菜和药材,准备回去给故听霜弄一份药膳,搭配着治疗应该会好得快一些。
刚进村子的时候,祈止就看到村长媳妇和其他几个妇人在村口剥豆子,看到祈止来了便跟她打着招呼。
“祈止啊,我怎么听从镇上回来的胡二说你在药铺跟人吵起来了?”村长媳妇纳闷道:“是不是那些人欺负你了啊?”
祈止对村里人也不隐瞒,说了在镇上的情况,引得村长老婆愤愤地说:“那药铺的伙计太不是东西了,人命关天的事情,怎么还这样呢?”
“就是,又不是不给钱,人在家里病着呢,抓点药怎么了?”
“要不是因为镇子上只有这一家药铺,谁受他们的窝囊气。”
祈止还没说话,几个妇人便你一嘴我一嘴的骂开了,村长媳妇也越说越气,看着祈止说:“那你怎么办呢,他们不卖你药,最近的镇子也十几里外了。”
“不要紧的。”祈止挎着篮子,对她们说:“那些药材本身也不是多珍惜的品种,而且这附近都有,我就采来了,晾晒一下就可以入药了。”
几个人闻言都纷纷看了过来,纳闷的说:“这些烂草破树根,就是药?怎么和药铺卖的不一样呢?”
祈止笑道:“晒干了就是一样的,我就先不和你们聊了。”
村长媳妇点头,催促着她说:“你快回去吧,你家还有个病美人呢,你要多照顾照顾她。”
祈止知道这是在调侃她呢,倒也不气,带着东西就回去了。
进了院子,祈止就看到故听霜坐在院子的木桌旁边,正在削着一根竹子。
那天她们带回来的竹子已经被故听霜砍成了好几段,现在她正抱着一根半人高的竹子削着。
“回来了?”故听霜抬起头,看着祈止轻笑道:“出去那么久,累不累?”
祈止恍惚觉得这种场景很熟悉,她以前做梦都想和故听霜这样相处,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另外一个人会迎过来问一句‘累不累’。
就像现在这样。
“怎么了?”故听霜放下东西,走过来帮祈止拿东西,看着她紧紧盯着自己,便好奇的说:“不是去买药么,怎么去了那么久?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祈止摇了摇头,她看着祈止身上都是削出来的竹屑,就伸出手帮她拍了拍。
“不是让你多休息么,你削竹子干什么?”祈止看着故听霜,无奈的说:“你应该等病好了再弄的,又不着急。”
“你不在,我一个人也无聊。”故听霜握着祈止的手,微微低下头在她唇上印了一下,眉眼带着笑意说:“现在你回来了,我也就不无聊了。”
祈止看着她,眨了眨眼睛说:“你这样,还真像等丈夫回家的小娇妻。”
故听霜也没有恼,反而很开心的伸出手把人搂在怀里,挑起祈止的下巴低着头说:“那你是不是应该多满足满足我?”
说着,故听霜便低下头含住了祈止的嘴唇。
“唔。”
祈止拒绝着她,微微把人推开,不高兴的说:“你身上脏,不要碰我。”
故听霜委委屈屈的说:“我哪里脏?”
祈止不满的说:“你起开,我忙着呢,你要是闲的没事就去床上躺着,早点好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故听霜也不敢吭声,就看着祈止拿着竹篮去了一边,她便委屈的跟上去,帮祈止打下手。
自己吃药自己晒,自己煎药自己喝。
故听霜喝完新药后觉得嘴巴都苦麻了,无奈的问祈止:“这个药怎么比之前喝的苦?”
“良药苦口啊。”祈止坏心眼的看着故听霜,对她说:“药越苦恢复的越快。”
故听霜大概是从没喝过那么苦的药,吃完了药还喝了好几碗水,这才压下那股反胃的恶心感。
祈止坐在故听霜面前,把饭菜摆好,对她说:“你刚吃了药,半个时辰后才能吃饭。”
故听霜越发委屈了,她不高兴的伸出手把祈止拉了过来,祈止没有注意,一下子就跌到了故听霜的怀里,被她抱在了腿上。
“你干什么?”祈止红着脸看着她:“我要吃饭呢!”
“嘴巴苦。”故听霜用鼻尖蹭着祈止,眼睛亮晶晶的说:“你也尝一尝。”
话音落下,故听霜就低下头,撬开了祈止的嘴巴。
在院子里不让亲,那到了屋里就可以亲了吧?
故听霜很理直气壮的搂着祈止,用舌尖撬开对方的牙齿,纠缠着祈止乱躲的小舌头。
祈止只觉得故听霜的吻很热,是那种带着病态的温热,最主要的是故听霜刚喝了药,那是她特意加了一味发苦的药材,想着好好欺负欺负一下故听霜。
却不曾想故听霜竟然那么不要脸,祈止只觉得自己的口中也开始发苦起来。
再加上故听霜的手胡乱的按着自己的腰,祈止只觉得一股酥麻的感觉直冲头顶。
“苦唔……”
祈止苦的眼泪都出来了,红着眼眶看着故听霜:“怎么那么苦啊?”
故听霜摸着祈止的腰,勾起唇角又低下了头,对祈止说:“再亲一口就甜了。”
“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