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格里德员工宿舍。棕色头发的男子坐在办公桌后面。棕色办公桌上面摆放着一个小巧的金属鸟笼,笼子里放着一只可爱的珍珠鸟。它正窝在自己的翅膀里在打瞌睡,灰褐色的翎羽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看起来颇为可爱。
灯光昏暗,照着小鸟的绒毛和男子的脸庞。
男子将目光收回来, 翻开自己的记录本, 找到中间一页,呢喃道:“如此, 第一步就完成了。”
记录本打开的那一页上面写着, 任务一, 说服宫野明美加入,男子抽出来一根钢笔,在上面划了一条线, 又画了个圈,标注上已完成。
紧接着,他又翻了一页, 同时从大衣口袋里摸出来手机。
“有些记不清了,我看一下, boss说的第二步是……”羽贺良一点开手机屏幕, 将第二封短信打开,看到上面写着, 要求宫野明美说服宫野志保,从宫野志保口中得到boss所在地。
“啊,这个——”羽贺良一眨了眨眼睛,宫野明美是找到了, 宫野志保却被抓走了,这第二步要如何进行下去?
他看了一眼钟表, 晚上九点,是约定的时间了,便伸手,弹了一下挂在鸟笼上的金属铃铛。灰褐色羽毛的小鸟好像忽然惊醒了一样,叽叽啾啾叫了几声,在笼子里扑腾。
“能听到么?boss?”他有些好奇地趴下身子,凑近那只小巧的珍珠鸟,脸上不可避免地露出些许怀疑之色。
当初玻利瓦尔临走之前,交给他这只鸟并且告诉他使用方法的时候,他惊呆了,不知道是自己出了问题还是boss出了问题。
他试探地伸出一根手指,戳进笼子里面,被那只珍珠鸟毫不客气地啄了一口。
“嘶——”羽贺良一收回手指,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这应该是表示能听到吧?”
那只鸟的神色瞬间平稳下来,比起刚刚灵动的样子,多了几分人性化,它扑打着翅膀,靠近笼门,然后自己给自己开了门,飞了出来,跳到了羽贺良一的钢笔上。
羽贺良一眨了眨眼睛,沉吟几秒,还是抚平了自己内心诸多震惊情绪,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态度,开始対着这只珍珠鸟汇报自己今天的经历。
“……目前多罗碧加损失的情况有些严重,有多名员工受伤,还有部分设施需要重建,不过都在可控范围内。……雪莉小姐失踪,代号成员阿夸维特疑似卧底,目前也是失踪状态,还没有可靠消息……”
“宫野明美小姐已经同意了我们的计划,不过因为雪莉小姐失踪,我们还无法得知确切情报。”羽贺良一将所有情况讲清楚已经是五分钟之后的事情了,他清了清嗓子,问道,“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他说完,低头,看着那只鸟毛茸茸的脑袋,没忍住,伸手撸了两下鸟头。
“哎,无论怎么看感觉都是一只普通的鸟啊。”他嘴角的笑容变得柔和,不再像之前一样僵硬、好像是画上去的。
“哎哎,放嘴,好疼……好的,我错了,boss。”
“……”羽贺良一抖抖手,试图装作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按照玻利瓦尔之前嘱咐的那样,将笔记本拿出来,打开,新建空白文档,放到珍珠鸟面前。珍珠鸟头微歪,似乎是在思考什么,等过了半晌,才跳过去,用键盘敲出来两行信息。
“找到雪莉……搜查可能前往加拿大的飞机海船……”羽贺良一慢慢将上面的字念出来,“清理抓捕贝尔摩德……”
将这行字敲出来之后,珍珠鸟又重新跳回了笼子,自己将门关上,重新回到了窝里。
而另一面,玻利瓦尔也从鸟的身上收回了自己的注意力,晃了一下头,这是他用自己的能力提前画出来、发给几个重要下属的‘通讯设备’。
那位先生将自己打发到海上和南极,主要是为了让自己在这段日子无法与外界联系,但他也不是没有‘不科学’的手段。不过这个手段対下属的忠诚度和素质要求比较高。
他将自己脑子里纷纷乱乱的消息重新整合一下,最先注意到的是,雪莉被抓走了?
这可不在他的预料之内,他眨了眨眼睛,那几个卧底加入组织的年份都不长,本来不应该被派来执行这个任务的,除非老牌成员已经没了……
所以行动组的人员已经短缺到这种地步了么?看来赤井秀一这段时日在英吉利很努力?或者说朗姆太倒霉了?
玻利瓦尔毫无心理压力地忽视了,当初加西亚伪造之后卖给赤井秀一的那份黑衣组织成员名单。那上面大部分都是朗姆手下的主要干部和代号成员,而且那还是一份特意排除了卧底的成员名单。朗姆有今天,绝対托那份名单的洪福。
不过雪莉这边的路似乎走不通了。玻利瓦尔沉吟,不急,就算不能第一时间揪出来boss,在霓虹那边将贝尔摩德围了也不亏。
他不知道贝尔摩德和boss是什么关系。不过,贝尔摩德対工藤新一和毛利兰有那么高的好感,也没有什么想法主动背叛组织如库拉索那样,仅仅是给这两个人提供些援助和保护,这就可以看対方和黑衣组织的关系不一般了。而且玻利瓦尔模糊地记得,贝尔摩德的姓氏温亚德似乎是来自于葡萄酒庄。
贝尔摩德主动出手,刚好给了自己这边的人一个回击的借口。玻利瓦尔的手指敲在桌板上,再次将所有组织重要人员的信息和情况在脑子里过一遍。
朗姆……威士忌……威士忌?
玻利瓦尔眨了眨眼,威士忌在做什么?这次任务,自己和朗姆绝対是重点被怀疑対象,但是boss绝対不相信威士忌是纯白无辜的。所以他现在应该在哪里?应该收到了怎样的命令?
似乎有一道隐约的白光从他脑海里划过,但他没有抓住。玻利瓦尔双手交叉,手臂架在桌子上,将自己的头靠在两手交叉的位置上,静静思考片刻,抬头,看了一眼表。目前是晚上九点三十二分,他还要等另外几份消息。
“加西亚。”玻利瓦尔推开门,悄声呼唤站在不远处的秘书。
“打探清楚了么?我们的人,能不能第一时间将海船控制住?”玻利瓦尔轻轻问道。
加西亚目光微闪,然后颔首,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目光。
遥远的O洲,穿着一身浅蓝色西服的年轻男子,此刻也独自坐在办公室里面。
办公室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门反锁了,只开了一小盏电灯。昏暗的灯光映着男子带着病色的脸,他脸色蜡黄,身前放着不少大大小小的仪器,其中还有几个信号收发装置。
他的手指不断在键盘上敲打着什么,半开的电脑上连接着复杂的仪器,上面时断时续,显示出一封短信。
“任务目标是,意图背叛组织的老牌代号成员,目前接替枡山宪三集团工作的索菲亚·安德烈耶夫娜。”
奇怪的是,这封短信上面,“目前接替、集团工作的索菲亚·耶夫娜”这些字都是浅灰色的,使得剩下的黑色字更加显眼。
男子再次确认了一遍无误,然后又输入了一串新的代码,屏幕上的短信慢慢消失。见状,男子稍微舒了一口气,斜靠在椅背上,缓了半晌,才起身点开自己的手机,查看最新的短信。
“格雷多先生,这是公司最新的财务回报……”
将时间拨回去,重新回到今天中午,回到松田阵平身上,回到他发现炸、弹之后的时间。
他的确不愧于自己拆弹专家的名号,在发现炸、弹的第一时间就联系了目暮警官,之后又跟着格里德的保安拆除了几枚位置显眼的炸、弹。
然后那名保安队长,在松田阵平震惊的注视下,牵过来了几条搜查犬,开始逐个房间搜查有没有易燃易爆危险品。
看到这里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下意识将自己头上的防护盔抬起来,半蹲下去,摸了摸那条皮毛油光水滑的黑犬。
“老兄,你这里设备够齐全的啊。”松田阵平忍不住调侃道,“单单是我看到的这些装备,就比不少地区警视厅还要先进齐全了。”
格里德竟然还训练了一批专业用来搜寻炸、药的特殊犬类。
“嘿,这不是有备无患吗?”那位保安队队长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没有告诉他这是玻利瓦尔从快闪运动中心回来之后,被那里的弱智组织成员气到了,花大价钱加急训练出来的成果。
那位保安队长非常有玻利瓦尔风范地伸手,将松田阵平为了透气打开的防护盔重新按下去,帮他戴好,顺便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工作时间做出来这种举动,如果你是我的下属,早就被我开除了。”他温和地说道,“年轻人,总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走吧,还有几层楼没有搜查。”那位队长语气中竟然透露出几分期待,“加把劲,说不定能在□□处理班赶来之前,将所有的炸、弹清除掉呢。”
他如此说道。松田阵平不置可否。
最后,这句话的确成真了,等到十分钟后,爆,炸物处理班赶过来的时候,格里德大楼已经被安保小队的人上下搜查了三遍,他们收获了一排七个被拆掉的炸、弹。
那位班长也是松田阵平的老熟人,见到这一幕还以为是松田阵平做的好事,非常放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作为感激,然后把他们所有人请出去,让自己的手下开始进一步细致搜查。
一直到几个小时后,整栋大楼被爆,炸物处理班的人再次检查了三遍,这才确定警报解除。警视厅的人记录了详细的口供和证人联系方式。
可惜的是,他们的警员探讨半天,除了确定一个已经失踪的嫌疑人珍妮,一个已经失联的受害者宫野志保。其余什么有用信息也没有查到,只是确定了这两批人可能有关系。
目暮警官将两份案子的报告结合,竟然得出来结论,估计是格里德化妆行业的竞争対手,雇佣了黑色势力来捣乱,试图炸掉格里德,挖角他们的优秀人才。
这个荒谬的结论直接被他机动组爆,炸物处理班的同事否定了,那位警部先生表示,这种炸、弹造价昂贵且稀少,除了官方只有少数几个大势力能拿出来,那些势力目前都没有什么异动。
他虽然反驳了目暮警官,自己也没有查出来什么重要突破口,最后只能表示这次案子太过重大,和目暮警官商议着上报给上司处理。目暮警官也同意了这个看法,和负责人瑞秋商谈之后,留下了几名警员,用隔离带圈出来重点证据现场,也撤离了这里。
而格里德的员工见状,也纷纷松了一口气,两两三三,重新回到办公大楼。
松田阵平站在人群中,点了一支烟,叼在嘴里,深吸一口后,也顺着人潮往前走。
他听着周围的脚步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急,惊愕地抬头,发现周围的同事一脸苦大仇深。他们的步伐越来越焦急,好像是冲刺跑一样,你争我抢涌入格里德大楼,嘴里似乎咬牙切齿地念叨着什么。
一名身穿西服的男子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愁眉苦脸的。出于好奇,松田阵平凝神听了一下他自言自语的低语。
“完了完了,该死的炸、弹犯。半天的时间不能回到实验室,用不了设备!项目可是拖不起啊。今天又要加班熬夜了!啊!我诅咒她!”末尾的话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松田阵平愣了一秒,然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瑞秋经理完全没有打算给受到惊吓的员工放半天假,安抚一下他们的糟糕情绪!而且他们看起来也完全没有受到影响,还是沉浸在自己忙碌的工作中,无法自拔。
他的内心油然产生了一股奇奇怪怪的倾佩之情。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谁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袖子。
他抬头,是自己的小助理。
“小五,你有什么事吗?”
“不是我有什么事啊,主管。”那名年轻的实习生看起来非常焦急,“今天下午还有一个和枡山宪三集团的会议!代理boss要求我们核查清楚下一季度的合作内容还有具体细节,还有部分要求需要拟定。”
“另外,羽贺主管也说了,有一些采购物资和料子会在今天下午运过来,需要您去清点确认一下。”刚毕业的小姑娘看起来快急哭了,毕竟这件事情出了问题,她作为助理也跑不了,松田阵平可以降级、扣钱,她作为实习生可能直接就被开除了。
松田阵平这才想起来,自己遇见珍妮之前,下楼的目的。他有些尴尬地抬了一下墨镜,轻咳两声:“果然,我就说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啊。”
“嗯,多谢提醒。定的时间是几点来着的。”松田阵平说着。
“约定的时间是下午四点!松田主管!”她面色紧张,急得快哭了,“十分抱歉,我之前也被这次变故吓到了,才想起来下午的会议!”
“我已经打电话联系了枡山集团的相关负责人,然而负责人已经下班了。转接到的前台小姐说,枡山宪三先生已经离开了公司,回到了家里。”
“哎,那个时候我们正好在警局。”松田阵平掏出自己的手机,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了。
“先借你的手机,给枡山宪三先生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就说实话好了。语气委婉客气一些,再给対方好好道歉。”
松田阵平想了想,如果枡山宪三集团一怒之下和格里德解除合作,双方肯定都会损失不少金钱,自己是来刺探格里德的情报,顺便打工还债的。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气跑了公司的合作商,那乐子就大了。
那名助理连声应道,给枡山宪三连着打了几个电话,然而都显示无人接听。
她眉目迟疑:“这个,枡山先生是不是在忙其他事情?”
“嗯?”松田阵平也有些犹豫,此刻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这么晚了,不会対方真的已经睡了吧?
“给枡山先生的助理打电话了么?”松田阵平问道。
“也给枡山先生的贴身助理打电话了。”小助理应道,“三名助理,有两名也是电话无人接听的状态,另外有一名表示,自己今天请假了,是另外两名特助跟随枡山先生。”
松田阵平眉头微皱,他思考了片刻,直接带着小助理往车库的方向赶。等到十几分钟后,他坐在驾驶座上,将汽车启动,小助理坐在后座上,有些摸不到头脑。
松田阵平一脚油门踩下去,开往枡山宪三家的方向,这才慢慢解释道:“为了表示诚意,我们还是去枡山先生家里亲自解释一下吧,嗯,如果対方已经睡了,我们也不算是空跑一趟,至少要让対方知道我们今天过去了。”
小助理唯唯诺诺地应着。松田阵平收回目光,没有再多说话。
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対的味道,只是默默加快了车速。
远远地,他望到了枡山宪三家的大门,漆黑色夜晚,没有开一盏灯,远远望去,竟然有几分阴森古怪的感觉。
松田阵平慢慢将速度降下来,靠近枡山宪三家别墅的大门,那门竟然是敞开的,他见到这一幕的瞬间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想要让小助理报警,又硬生生咽下去,可能只是巧合。他瞥了一眼还没有发现情况的姑娘。
“会开车吗?”
那姑娘尴尬地摇摇头。
“……”松田阵平无奈地打量了一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调转车头,往回开了一段路,找了个还算繁华亮堂的地方将小助理赶下车。
“主管?”小助理攥着自己的手包,站在原地有些懵。
松田阵平本来想将対方有电的手机借走,但再一想又觉得不妥,万一这边也出了什么事呢?
如果枡山宪三先生没有出事,他要借手机也是很容易的。松田阵平便叮嘱対方:“如果我十分钟之后,没有给你打电话,你就报警。”
看着小助理渐渐睁大的眼睛,松田阵平沉吟着,透露了一点猜测:“枡山宪三先生那边,可能出事了。”
之后,他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一脚油门重新冲了回去。
他下车,接近大门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不対劲。门口没有保安,更加让他心头发凉的是,别墅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
他顺着半开的门两三步走进院子里,还没有说什么,就听到哗啦一声,三楼的玻璃破了!
他一惊,猛地抬头确认一下传出响声的房间方向,然后没有多说话,直接冲进了枡山宪三的家。
月光顺着窗户照进来,照亮了屋子,将内里的景象清晰地映入他的眼里。如他所想,一片狼藉,有不少弹药使用的痕迹。一个穿着管家装扮的男子倒在楼梯上。
松田阵平两三步跑上前,几秒就判断出,这人已经死了。
啧,他下意识皱紧了眉毛,脚步不停,顺着楼梯快速爬上三楼。
越是接近楼上,打斗造成的声音越是明显,从楼上传来玻璃被子、弹击碎的哗哗声音。
松田阵平下意识摸像自己的腰间,抓了个空,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警察了。他皱眉,刚好看到角落里躺倒的保镖,顺手将他腰间的□□和长棍取了下来。
之后,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冲上三楼,刚好和一伙儿人打了一个照面。
正在三楼争斗的两波儿人见到忽然冲上来的松田阵平也吓了一跳,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
左边站着一位须发灰白的老人,看起来不太好,脸色惨白,呼吸颤抖,身上挂彩。他旁边还倒着几个保镖。右边是一位穿着黑色紧身衣的金发女性,距离楼梯口最近的位置,站着一位黑头发女子,背対着松田阵平。
两位女性手里都拿着危险品,対准了那名老人,姿态不紧不慢,好像猫戏老鼠。
松田阵平几乎是瞬间认出来那名老者就是他要找的枡山宪三。
枡山宪三脸色惨白,本来都绝望了,见到他眼睛一亮,颤巍巍地対着松田阵平伸手。
“救命!”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带着恐惧和求救,怎么看都是一个可怜巴巴的老人家。而在他対面的两名女子,也就是基尔和威士莲眉头微皱。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得罪谁了!这两个女人想要我的命啊!”他听起来真的很无辜。
站在対面的威士莲,也就是利昂·布赫兹眉头微蹙,她直觉这话有哪里不対劲,但是她来不及深思。
松田阵平也是同样,眉头微蹙,他并没有完全相信枡山宪三的话,但是情况紧急,为了救人,也来不及多想。
所以他第一反应是抡圆了手里的甩棍,照着距离自己最近的黑发女子敲过去。一声招呼都没有打,十分不讲武德。
总归这些人都是持枪私闯民宅的危险分子,揍她们绝対不冤枉。松田阵平无所谓地想着。
“???”水无怜奈急忙转身,躲过了这来自身后的偷袭。
她擦了一下自己被棍子尾风伤到的脸颊,眉毛微挑,瞪着松田阵平,磨了磨牙,轻啐一口:“好啊,原来这里还有一条漏网之鱼啊。”
“你们关系这么好,就一起上路吧。”水无怜奈说着,露出来一个非常符合组织气质的笑容,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