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 124 章

“威士莲, 告诉我你的位置。”琴酒忽然开口打断了对方的话,“现在,立刻, 把地点报给我。”

电话对面的利昂一愣。

“三,二……”

“VK116, 我在VK116, 那条河道对面的咖啡店里。”利昂深吸一口气。

“好,你在那里不要动。我会让伏特加直接开飞机接你。”琴酒将香烟碾碎, 瞥了一眼一旁表情各异的贝尔摩德和波本。

“我们也跟上, 跟上。”贝尔摩德假惺惺地笑着。

“是啊, 毕竟是我们的同伴,这次看起来遭了大罪。”波本眉目透着同情,嘴里说着他自己都不信的话, “看在我们是同一届的份上,我至少要去看看她。”

这两句话的阴阳怪味快冲破天际了,但琴酒懒得戳穿他们, 毕竟又有没有针对自己。

“莱伊被医疗队的成员带走了。”琴酒沉吟一下,“他就不用来了, 万一那个废物又发病了, 在直升机上添乱就不好了。”

“贝尔摩德,这可都是你的建议。”琴酒警告了她一眼, “希望你之后在任务报告里,仔细解释一下。”

贝尔摩德一怔,心下有不好的预感。

“添乱?莱伊做了什么吗?”安室透目光闪烁。

“哦,对呀, 你们还不知道。”伏特加心有余悸地抹了一把脸,“他刚刚在直升机上发神经, 忽然抢了武器系统,炸了目标餐厅。”

“哎,说是看人家新开的餐厅不顺眼。”伏特加感慨着说道,“这可比我们狠多了,要知道,那底下可都是与他无冤无仇的普通人呢。”

“什么餐厅?”安室透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不会吧,不会吧,这附近可以被称之为餐厅还是新开的地方,只有两个,一个是功夫饭,一个是香榭丽。

“啊,就是那家香榭丽吧。”伏特加唏嘘道,“听说是米利坚老牌子餐厅了。”

“嗯?波本?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没事,你看错了。”安室透的笑容勉强。

琴酒顿了一下,抽出几分精力,仔细想了想上次听到绿川光这个名字时候的情况。对方似乎是安室透的原搭档。

啊,可以理解。琴酒难得生了几分体贴,如果他听到伏特加家里的屋子被人炸了,估计也会被气得够呛,甚至叫上人将罪魁祸首大卸八块。

“行了,都少说两句。”琴酒敲了敲直升机的椅背,“出发吧,伏特加。”

“去接威士莲?”

“不,先去接基尔。”琴酒道,“正南方的废弃写字楼,它又被炸弹炸了一次,更加好认了。”

“放心,我估计基尔死不了。”贝尔摩德翘起二郎腿,同样点燃了一根细香烟,缓缓吸了一口,“那种线触式的炸弹,在设计的时候,为了避免误碰,会设计的没有那么灵敏,给人几秒的反应时间。”

“以这个时间,足够基尔躲开了。”安室透也应和道,“虽然楼梯间可能非常狭窄,找不到合适的地方躲藏……”

“不过我也倾向基尔还活着。”

利昂挂掉电话,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询问她身边仅剩的两个成员。

“013成功了吗?”

“是,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提前将炸弹放在楼梯的位置了。”其中一名男子点头,“013也传来了消息,他看到炸弹被成功引爆了。”

他忍不住瞥了一眼水面的方向。他的前任首领连人带着都在水下面,直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多半是凉了。

“很好,基尔那家伙估计是凉了。”利昂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腰腹位置,那里满是青紫,有好几根骨头断了,吸气的时候一抽一抽地刺痛,甚至有不少内脏在隐隐作痛。

她刚刚趁着车辆拐弯的时候,基尔那个方向的视线被旁边的车子挡住。她用重物压住了油门,从另一边直接开窗跳车,滚了出去。哪怕侧面的位置全都是草地和灌木,掉下来一瞬间的冲击力还是把她摔得够呛。

至于同车的那个男子,她早就给对方留了建议,让他快点弃车跳下来,但对方太过犹豫,非说要把车速降下来跳车,最后被基尔送上了天,又能怪得了谁。

威士莲冷漠地想着,丝毫没有意识到以她的身手跳下来都差点原地去世,更不用说身手远不如她的普通成员,在那个男子看来,提出这个建议的威士莲就是不要命了。

“一会儿琴酒就会过来。你知道该说什么。”利昂面无表情地将自己脸上快要愈合的口子撕开,鲜血滴落下来,涂了满脸的艳红,“这件事情结束后,我会推荐你做小队的分队长。”

“……好,多谢威士莲大人。”那名男子咬牙点了点头,他最后看了一眼水面的方向。他能做什么?又有什么用?还不如装作没有看见,乖乖接受对方递过来的封口费。

另一个成员心头也涌起一股难言的凉意,他下意识掐住自己的手腕,他在组织混了两年多,身边的队友来来往往,换了一拨儿又一波儿,每一次都有人死去,这一次更是离谱,被那些代号成员作为棋子随意摆弄。

这种打打杀杀的屈辱日常,他真是受够了。

不过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心思。

“这次我们人手损失严重,”利昂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带上了满脸的忧伤与悲愤,“我会帮所有牺牲的弟兄申请给家属的安慰金,还有所有幸存的弟兄,也会为你们申请额外的奖金。”

听到这句话,两个人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

直升飞机的速度比汽车快多了,他们没有说几句话的功夫,头顶就传来了巨大的螺旋桨声音。利昂抬头,果然见到那架眼熟的武装直升机绕了几圈,最后降落在了旁边的废弃小操场上面。

利昂伸手挡住吹过来的飓风,按住自己的头发,发现对面来的竟然是琴酒。

琴酒不紧不慢地走到三人面前,显示看了一眼利昂,在她的脸颊身上和伤口上重点打量一下,又看了一眼站在她旁边的男子,还有缩在二人身后的那名男子。

他将三人神态各异的表现收进眼里,嗤笑一声,什么都没有问。

“上来吧。”琴酒说道,“先去找医疗人员包扎一下。”

利昂满肚子的借口和理由被噎了回去。

利昂心里不妙的预感渐浓,那股预感在她推开直升飞机的舱门,看到里面坐着的水无怜奈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

利昂心下悚然,在心里大叫,这是琴酒和水无几人给自己设的局!

那一瞬间她腿上的肌肉都绷直了,全身都是防御的状态,瞳孔收缩,死死扒住舱门。

水无怜奈不咸不淡地瞥了利昂一眼,她脸上带着不少被火燎过的痕迹,还有深深浅浅的灰痕,对利昂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

“……”利昂狂跳的心这才勉强压下来,是的,水无不可能说实话。虽然自己埋了炸弹对付她,但她之前不也用狙击·枪对付自己了么?

“嗯?威士莲?怎么不进来呢?”贝尔摩德问道,然后她看了一眼水无怜奈又看了一眼利昂,露出一个笑容,对利昂挥了挥手,“过来吧,威士莲。你一定想和你的搭档坐在一起吧?”

“怪我,没点眼色。”贝尔摩德笑吟吟地起身,将水无旁边的位置让出来,又把利昂塞到那个位置上,将两个人都呕得够呛。

利昂做了几个深呼吸,才调整好心态,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怜奈,你伤得好重啊。哎,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水无脸上的表情更加不好看,但还是假模假样地表现出来感动:“是啊,都怪我不小心,没有看路,竟然被阴沟里的老鼠不小心咬了一口。”

“不过别担心,畜生就是畜生,只会使阴招,一到太阳地就被我踩死了。”水无怜奈假惺惺地笑着,“你呢,利昂?呀,看着脸,本来还是眉清目秀的小马驹,现在竟然肿成小猪啦?”

“……”利昂笑容僵硬,怎么着?这话说得,连表面和平都不愿意维持了?她忍不住伸脚踩了一下水无怜奈,水无怜奈倒吸一口冷气一个胳膊肘怼过去。刚好撞在利昂的断骨上面,利昂脸色一白,强压下喉头的鲜血。

两个人如此试探一番,终于安静了。

琴酒就这样看着她们两个拌嘴,等她们彻底安静下来,才悠悠开口:“任务都完成了么?”

看到两个人都肯定地点头,琴酒这才满意。他只负责验收任务,至于中途出的差错,对方又不是伏特加,他才懒得教她们。之后自然会有后勤部的人来找她们算额外损失处罚费用。

说起额外损失处罚费用。琴酒又想到了香榭丽,这一炸,赔偿的钱应该算在当时直升飞机里面的五个人身上吧?去掉负责驾驶飞机的架势员和伏特加,所以应该是自己、卡莎萨和莱伊三个人平摊……

他正在纠结额外损失处罚费用的时候,完全不知道如今的香榭丽整个都被火笼罩了,从四楼一直烧到二楼。

金碧辉煌的建筑物矗立在火里,远远望去,竟然有几分美丽。

事情发生前,库拉索刚好在二楼。

“奥尔加助理,就是这几个人。”香榭丽的几个服务生对库拉索小声说道,他们指着东安迪和MW所在的偏厅方向,比了一个手势。

“直接把他们……”那个领班服务生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看起来沉稳干练。他将手打横,比着脖子,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别。”库拉索下意识皱起眉毛,她摇了摇头,观察了一下场地内的情况。

那个偏厅内,没有人开窗户,整个偏厅的面积也不大。

“把催眠瓦斯顺着门缝灌进去,注意点,不要惊动了他们”库拉索说着顿了一下,觉得又有些不保险,“另外,我记得公司之前有采购,亚瑟医生推荐的那一款麻醉剂?”

“是的,那款麻醉药的效果实在是太好了。人沾上后,三到五秒就会昏迷,而且竟然没有任何副作用!加西亚助理特意安排人去海外联系了那位博士,购买了一大批新的。”那个领班说起这点神色激动。

“不过那个药还挺贵的,对付这些小毛贼,是不是有点浪费?”领班表情犹豫。

“不,我们要尽量维持餐厅的完整,不能让他们损害到我们的餐厅。如果打坏了什么装置,重新装修和购买设备的钱比一罐药要多多了。”

“是,奥尔加助理。”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等到药效起来就冲进去把他们抓住?”那个男子问道。

他将对讲机打开,另一边在监控室待命的员工汇报道:“已经起效了,半数以上的人出现了站立不稳,头晕的表现……”

“好——”

库拉索话音未落,就听见轰地一声一枚炸弹飞到餐厅的屋顶上。

爆炸声在头顶轰鸣,震得在场所有人头皮发麻,面色惨白。

那些服务生和安保人员面面厮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库拉索第一个反应过来。

“助理!小心!”在周围的服务生惊呼声中,库拉索一把将窗户推开,将前半身探出去,手在胸口的位置一抹,掏出一个小巧的望远装置,比在眼前的位置。

那个装置将对面的整架直升机都笼罩在内,把那块画面不断放大,最后库拉索可以清晰地看见对面飞机里的人的脸。那里面有她十分眼熟的琴酒和伏特加,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

那是组织的飞机。

库拉索下意识咬住嘴唇,组织为什么要袭击香榭丽?

她又多看了几眼发现琴酒似乎非常愤怒?直升机舱里的几个人像是在内讧??

确定了琴酒将其余人压制住,库拉索不再多看,将装置取下来,吩咐那个领班:“疏散客户,所有的人,不论是哪一楼层!”

“注意保护自己的安全。”库拉索说着上前,从裙子底下掏出一个小型消防面具,然后又捻了一下自己的皮草披肩,拉出来几个金属片,捏了几下后变成一个头盔。

而另一边候着的服务生动作熟练地摸到了角落里,不知扣到了哪块墙角的浮雕,那一整块瓷砖自动弹出来,露出来藏在里面的工具。

“快,一人一个,别磨蹭!”那个服务生将消防面具一个一个丢给现场的服务生和保安,然后又给缺少装备的人分发了安全帽。

“这样的物资点二楼还有七个,有上千份,足够整个楼层的客户和服务生使用。”

库拉索让没有装备的服务生快速撤离偏厅。

她在这个时候再次感谢自己有一位谨慎的boss,整个香榭丽在改装的时候,增加了大量的消防通道,还有藏在边角位置的暗门和储存间,毫不夸张地说,目前香榭丽餐厅可以应对六级以上地震,各种火灾和爆炸事故,甚至可以硬抗百年难遇的暴风雪和暴雨这种大型天灾。

但很可惜,从天而降的导弹和炸药还不在防御范围内。

库拉索咬了一下嘴唇,越发担心楼上包间里面的boss和加西亚。

可是这边的MW和东安迪黑色势力人员还没有解决……

偏厅内的声音忽然变得激烈了,库拉索一个激灵。

“听动静!他们要出来了!快快快!!!注意防御!”她大喊一声,将距离大门最近的几个保安队成员拉开,下一秒,偏厅内的东安迪成员就破门而出。

他们大喊着,尖叫着,举着棍子长刀和手·枪胡乱挥舞。突然而至的袭击让他们清醒过来,察觉到之前状态的诡异,对餐厅的人满是敌意。

二楼大厅的客人本来被从天而降的炸弹吓傻了,大多都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呆立在原地,还要服务生上前将他们拉走。他们再见到这一幕,反而找回了神志,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连忙站起来往外跑,就怕被黑势力火并误伤。

“弟兄们!杀!把所有的人都杀了!”MW的首领卡尔也一脸暴躁狰狞。他一脚将大厅的门踹飞,看到外面站了一圈手持防爆盾牌,武装齐全的香榭丽保安,更是愤怒。

“哈哈哈,就是你们对我的敌人告密!?泄露了我的位置?”他猖狂地笑着,“你们难道想用这些防爆装置来对付我们吗?想用盾牌拍死我?”

周围的手下听到这句也嘻嘻哈哈地笑了,这几十个人全身上下透着戏谑和轻蔑。

库拉索沉默地看着他们表演,打量一下左右,普通客人大多都被撤走了。

她语气平淡地吩咐着,丝毫没有将这些拿着武器的猴子放在眼里:“投掷催泪·弹和烟雾弹。”

那个保安队长应了一句,一挥手,几十个圆柱形状的筒子好像不要钱一样扔过去。

噼噼啪啪一阵响,爆起来的烟雾将整个二楼都笼罩在内。

处于催泪·弹命中范围最中间的两批人更是咳嗽连连,鼻涕眼泪全都出来了,在慌乱中还有不少人下意识开枪。

砰砰砰一通乱响,白色烟雾笼罩的内部火光闪现。然而香榭丽的人早就藏在了特殊合成物制成的盾牌后面,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被误伤打死的都是他们自己人。

一时间二楼的位置惨叫声不断,四处都是渗人的鬼哭狼嚎。

那些衣冠楚楚先生和小姐,逃到楼下,听见这渗人的声音更是慌乱害怕。

“怎么回事?服务生?服务生呢?”

但他们没有得到任何解释,被服务生推着往外跑。

而三楼听见响动的客人也满是混乱,很多人想要往下跑,被服务生挡住,在楼梯附近引发了更大的骚乱。

哪怕那些服务生大声解释楼下正有不法分子正在火并,从上面烧下来的大火和浓烟还是逼迫得那些人不断向下拥挤,甚至不少人开始推搡服务生。

顾客的数量太多,服务生又有所顾虑,没防备住,竟然有不少人顺着楼梯挤了下去。

“我说了马上就可以打开快速通道!那边没有火并,没有烟还安全!请你们冷静下来跟着我走好么!”那个香榭丽的员工快急疯了,依他的脾气就活该这些人被烧死在这里,不愿意听人话死了算了。

但至少现在他还要扮演一个纯白热心的服务生,他继续用大喇叭喊道:“左拐尽头!左拐尽头有直接通往一楼的通道!”

“不要抢!消防面具有的是!这位先生你不要抢别人的!”

四周是晃眼的橙红色,在热气的蒸腾下,更多人等不及服务生一个一个分发用品,开始动手争夺其他人身上的救命稻草。香榭丽大半武装保安都在楼下压制那些匪徒,人手根本不足,场面更加混乱,甚至有人摔倒了,被拥挤的人群踩了好几脚。

“灭火工具呢!我记得每一层都配备了三三十套?”一名服务生大喊。

“不行啊!火势太大了!”三楼的领班经理叫道,他声音里带着颤抖,“当时最多想到有人故意纵火,或者厨房用火事故,哪知道……”

两枚炸弹都落在四楼的位置,一个是玻利瓦尔所在包间楼上的油料库,另一个更糟糕,碰巧炸到了厨房链接到房顶的排气口,顺着煤气和电路的方向,一直炸坏了整条燃料管道,烧到了厨房里面。

香榭丽一二三层楼的位置用来招待客人,四楼的位置用来储存食物和设置厨房。这本来是一个非常温暖的设计,寄托着创始人对于食客的体贴,在此刻却成了催命的导火索。

基本所有的食材都是可燃物,更不用说本来就易燃易爆炸的厨房。

“咳咳咳咳。”

厨房里满是浓郁的黑烟,整个屋顶都被爆炸的气流掀翻了,熊熊火焰在屋外气流的助长下,烧得更厉害了。

诸伏景光将格里德的老厨师背起来。刚刚燃气管道炸开的时候,是这位老厨师凭借着经验,第一个发现不对,大喊着趴下,将距离近的几个厨师扑到了地上。

“抱歉,我现在使不上力气。”那个老厨师满脸的冷汗,刚刚四散的火花和碎片有不少扎到了他的背部,还折了一条腿。

“不,我才要感谢您,”诸伏景光想起刚刚的惊险,背后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几乎是下意识卧倒,整个灶台的上半截都被炸飞了,四溅的铁片和锐物钉进墙壁里面,威力堪比子·弹。

“我记得四楼有一条通道可以直达二楼,我们走那条通道。”另外一个厨师拉着一脸呆滞的小古斯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好……”另外的厨师从角落位置将消防面具和防护头盔拿出来,互相搀扶着受伤的同事,一起往外赶。一群人的气氛倒比楼下要轻松镇定多了,毕竟他们作为厨师可没少经历过爆炸和烧伤,谁身上没有一两块烧伤烫伤都说不过去。

等到玻利瓦尔和加西亚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顾客都被服务生疏散到另一个通道里面了。整个楼道都被火苗映红了。他们几乎是拿着灭火器,裹着防火毯踏着火海前进。

玻利瓦尔根本想不出什么东西可以轻松解决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动物可以灭火,没有什么东西体积足够小,而且可以迅速熄灭一整个屋子的火。他只能沉默地听着自己的心血缓缓崩塌的声音,沉默地往外走。

木质的地板被烧得酥脆滚烫,很容易就会一脚戳进去,天花板的位置吱呀作响,时而掉落一些火苗火星子下来。

等到加西亚和玻利瓦尔终于来到楼下的时候,一抬眼刚好看见了奇异的一幕。

库拉索带着一群保安用枪指着十几个人,其中有男有女,还有小孩和老人,看姿势似乎是暴动的东安迪人员劫持了人质来威胁香榭丽的保安。

其中一个女子头发散乱,妆容都哭花了,死死抱着一个孩子,卡尔用枪顶在她的太阳穴位置。玻利瓦尔怎么看怎么觉得对方有些眼熟。

他将目光下滑,看到了那个孩子的脸,才恍然:“啊?是泽田夫人??”